第250章 小鹿呀,小肉呀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也用不着,畢竟霍清明是個大男人,帶過去,不大好。
周婷婷打算回頭和黃翩然商量一下,學習進度暫停,等過了年再追上來也不遲。
吃了晌午飯,饒是還有很多話想說,周婷婷都不許他張嘴了。
“睡覺。”
霍清明不想,感覺這次是在那密林中撿了一條命回來,抱着失而復得的媳婦,心中的激盪可想一般。
他還想再嘮會兒嗑。
說啥都行。
“我不困。”
騙人。
臉色死白,眼下的青黑根本就掩蓋不住,“別逼我抽你啊!”
霍清明好像是瞬間就落寞了,眼睛也不亮了,就連那頭板寸都透露着委屈。
周婷婷威脅了兩句,看着他有些不落忍。
忍不住開始反思,他不就是想跟媳婦說說話,他有什麼錯?
沒錯!
到底是嘟囔着脫下了外衣,一股腦鑽被子裏,小心翼翼的爬過去,“好了好了,這下能睡了吧?”
“嗯。”
受傷的腿被小心保護起來,周婷婷捧着他的頭,支起腦袋在他脣上輕輕的啄了一下,“睡覺!休息好了,身體恢復的就快了!”
一霎間,霍清明的眼睛亮了。
他臉上帶着笑,點點頭,摟着周婷婷在懷裏,小夫妻頭貼着頭,睡的安然。
一覺醒來,周婷婷發現霍清明還在睡,她小心翼翼的起身。
還有事情要做,不能總這麼躺着。
霍清明好像毫無所覺,懷裏空了,他下意識皺眉頭,周婷婷眼疾手快,直接把自己睡慣了的枕頭塞到他懷裏。
下一瞬,霍清明抱着枕頭的胳膊就收緊了。
經過這一個漫長的冬天,家裏的柴火用掉了不少,周婷婷琢磨着上山再弄點回來。
帶上斧頭,將院子門關上了。
剛出去就跟黃翩然撞上了倆人對視一眼,樂了,“你來幹啥?”
“我家裏沒柴火了,我想着你家也不剩多少,想喊你一塊弄點回來的。”
周婷婷挑眉,“你說這不就是巧了麼,走吧,一起去。”
山腳下枯枝很多,但經過桃源大隊的人掃蕩一圈後,基本上就不剩下啥,再加上現在地上還蓋着一層厚厚的積雪。
就算是有枯枝,也發現不了。
二人的目光,瞄準的是那些歪了、半倒的樹。
賺了半個多小時,發現了兩棵,正好一人一根。
“那咱們弄了就回去?”
周婷婷耳朵動了動,伸出食指在脣邊比劃了一下,“噓~”
黃翩然一下子就沒了聲音,二人悄無聲息的蹲下,不一會兒,遠處就冒出來一個帶着斑點的小黃腦袋。
是一隻半大的年輕鹿。
它伸頭四下探望,叫聲悽婉,大眼睛溼漉漉的,看着怎麼一個可憐形容。
周婷婷其實快要樂瘋了。
媽呀,正說着該弄點東西給霍清明補補,這東西就冒頭出來了。
天助我也!
黃翩然也是,她的眼睛都冒着綠光,一把薅住了周婷婷的手,若不是還有理智在的話,她肯定要學狒狒拍兩下胸口的。
她沒輕舉妄動,知道周婷婷有一手打鳥的訣竅,她只乖覺的降低存在感。
不求幫忙,只求自己別拖了後腿。
周婷婷已經摸出了石子,瞄準之後一擊致命!
隨着小鹿倒下發出的沉悶聲響,黃翩然這才鬆了一口氣,周婷婷已經三下五除二的翻過去,揪着小鹿給它提了起來。
鹿的年紀不大,估摸着就是秋季那會兒出生,連這個寒冬都沒過去。
“將將五十斤,”周婷婷估摸了一下,“去掉皮和骨頭,還能得三十來斤的肉。”
天降大肉。
黃翩然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想起來倆人剛下鄉那會兒了,那時候的周婷婷從狼嘴裏奪回來一副被喫的只剩下殘渣的鹿骨架。
現下想想,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鹿被妥善安置在揹簍裏,周婷婷背在身上,覺着幹勁滿滿。
手裏有了補藥,周婷婷纔想起來跟黃翩然說一下霍清明的事兒,“對了,霍清明回來了,受了傷,我得照顧他,這段時間的課程先暫停一下吧。”
黃翩然一口就答應了,“沒問題,他傷的咋樣?嚴重嗎?”
“沒啥大事,傷了腿,養養就好了。”
本來黃翩然還想着分點肉回去的,這下子絕口不提了。
周婷婷更需要這個。
兩根樹木,一人一根,倆人弄回去的時候,堪稱是聲勢浩大。
周婷婷近一些,她先回到家,對黃翩然囑咐道:“我回屋就燒水,你一會兒來幫忙一下,你那個婆婆……”
她頓了一下,“一塊來吧。”
黃翩然點點頭,“好。”
人多力量大。
“對了,到時候帶個盆來,裝點回去。”
黃翩然拒絕,“你更需要。”
周婷婷知道她是啥意思,樂了,“這玩意大補,霍清明那樣虛不受補,補多了,氣血上涌對他不好。
就算是喫,也吃不了多少的。你們弄點回去,再說了,要不是你在,我估摸着砍了樹就下山了,也不能碰着它。”
說來,都是機緣巧合,因緣際會。
“成了,我平時也沒少喫你家東西,這玩意算不清楚的,算來算去,只會傷了和氣。”
“好!”黃翩然不想跟周婷婷傷了和氣,從小到大,她難得有個好朋友。
她笑眯眯的,“那我一會兒帶着婆婆來幫忙。”
“嗯呢,快點的嗷!”
“嗯,我先走。”
宋老孃老早就聽見了自家兒媳婦的動靜,忙不迭先把門打開了,望着黃翩然一臉輕鬆的扛着樹往家裏走。
她這顆小心臟,不管啥時候都是一顫一顫的。
嗚嗚嗚那羣死老孃們還挑唆自己擺婆婆款兒。
擺她奶奶個腿兒!
攤上這樣的兒媳,要擺婆婆的款兒那簡直是不知死活,就這力氣,給她一巴掌,她嵌進牆裏怕是摳都摳不出來。
再說了,這個兒媳沒得挑剔,雖然力氣大,但是不招惹她,那脾性好的很,能幹還心善。
自己和兒子沒處落腳,住進了人家的房子,人也沒說啥。
喫得飽,穿得暖,說話也是大大咧咧的。
宋老孃想,這兒媳,她真是該知足了,比起先前那幾個,真是甩了十萬八千里去。
都說不癡不聾不做家翁。
她不能癡也不能聾,得警惕着替家裏的小輩描補着。
家裏今年的人丁雖然少,但總有多起來的一天。
到時候就是她發揮自己所長的時候了。
想到這兒,宋老孃美滋滋的喊,“然然呀!冷着了吧,快快,娘屋裏已經給你倒好了熱薑茶,現在估摸着正好喝,快上屋子裏喝口暖暖身子。”
黃翩然也笑,“好嘞娘,我這就過去。”
宋老孃看着黃翩然進屋,已經拿起斧頭躍躍欲試的砍柴火了。
只是吭哧吭哧折騰半天。
沒有效果。
樹上就是留下來幾條淺淺的痕跡。
下一瞬,手上一空。
宋老孃臉都白了。
她驚恐轉身,是不是斧頭脫手飛了出去?
卻看見黃翩然正捧着一碗薑糖水站在她身後,笑盈盈的,手裏還拿着斧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