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一個絕佳的狗屎主意
牛苗條心都已經疼麻了。
難怪他一直不着急孩子的事情,一開始她以爲這男人貼心,可現在才發現,她真是錯的離譜。
這哪裏是不着急,這分明是已經有兒子了。
也是,他喜歡的人替他生的孩子,肯定比自己替他生的,要招人喜歡的多。
這下好了,一點情面都不用留了,這麪皮,徹徹底底的撕破了。
也,更能彰顯出牛苗條的狼狽了。
這天殺的,老天爺怎麼不降雷劈死他們啊?
自己個兒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遇見李慶豐和芬芳這對狗男女啊?
牛苗條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這正是關鍵時刻,心態一定要穩住,千千萬萬不能亂。
眼下不是心煩意亂這些的時候,得先把錢弄到手裏,把界限劃分好才成。
一旦亂了,回頭再想找補,就晚了。
別說了倆人有個兒子了,就算是子孫滿堂,這錢她也拿定了,也跟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了。
“李慶豐,你是不是覺着我這個人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我告訴你,不管是什麼事,你都不要做得太過火。
這個錢我拿定了,你一毛錢都不許留下,如果要是能把錢都還給我,咱們還有的話說。
你願意跟誰雙宿雙飛,我都不管,但……
若是你不捨得拿錢的話,那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咱們就撕破臉皮,到最後我倒要看看是誰更倒黴。”
牛苗條佔着理兒,不管是鬧到哪兒去,她都一點兒不帶怕的。
芬芳個拎不清楚的還在那叫囂,“我就是不給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滴?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這錢你一分都別想拿出來。”
“我打你幹啥?”牛苗條雖然沒當過媽,但這些年的日思夜想,她也能體會一下當媽的心理,“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這錢拿出來,這事兒就了了。
不然的話……”
望着牛苗條冷靜的樣子,身爲她曾經五年的枕邊人,李慶豐心裏咯噔一聲,“你、你想怎麼樣?”
芬芳還在那不知死活,“哎呀,你怕什麼?咱們孤身一人,她能拿住咱們啥把柄?
啥把柄都拿捏不到,還想着威脅,笑死人了。”
“你確定?”
芬芳皺眉,“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牛苗條淡定的,“我雖然跟這個畜生還沒生孩子,但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倆的孩子,都已經上學了吧。”
芬芳傻眼了,“你怎麼知道?你背地裏調查我!”
她完全沒有腦子這個東西的。
等李慶豐回過神來,覺着其中有些不對的時候,芬芳已經將心裏話脫口而出,完全沒有更改的餘地了。
“你要到我兒子的學校使壞?”
牛苗條挑眉,“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面上波瀾不驚,牛苗條心裏都恨不得掐死這倆大傻逼。
孩子都上學了,說明李慶豐在沒和自己在一起之前,就已經跟芬芳鬼混,並且生下了孩子。
她這些年累死累活,不單單是養着一個小白臉,還養着小白臉的情婦和他們倆的孩子。
不能想,光是想想,牛苗條都要抑鬱死了。
“嗯,你要是不把錢拿回來的話,我就到你兒子的學校去宣揚,訴說一下他爹孃感人的愛情故事。保準讓他小小年紀就在學校出名,好不好?”
李慶豐不敢置信的盯着牛苗條,“你、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心狠手辣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的你,善良、美好、大方……”
嘔!
想吐。
看着那張虛僞的臉,牛苗條就想吐。
她擡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警告道:“你他孃的再對着老孃發春,老孃就把你的老二給廢了。
都他孃的在外頭瞎搞了,還跟我說這些,你想早死早託生啊?”
周婷婷:“……嘎嘎嘎嘎嘎~”
哎媽呀!
帶勁死了!
四嬸:“?”
她驚恐的看了一眼周婷婷,眼疾手快,伸出手,一把堵住了周婷婷的嘴,對上牛苗條的視線,強裝鎮定,“沒事,她今天嗓子不太舒服,見笑了。”
牛苗條:“……”
她,倒也沒有那麼傻乎乎的。
不過沒關係,她現在也不是很在意這些了。
傷疤早就被捅的血淋淋的,不過是笑聲,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周婷婷撕巴下四嬸的手,張口道:“我看好你哦,牛姐,你是真滴牛,男人這東西,只要你想要,那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別難受,先收拾他,把錢都攏到自己個兒的手裏。”
說罷,周婷婷意味深長的,“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會背叛你,但是,錢不會。”
女人安身立命,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兜裏的仨瓜倆棗。
只要能賺錢,走哪兒都是精彩人生。
別說是男人了,天爺嘞,帥哥都能大把大把的隨便挑。
牛苗條看着周婷婷,目光發怔愣,“謝謝你。”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從一開始就在安慰自己。
牛苗條深吸一口氣,“想好了嗎?”
“你不能這麼做!”
提到她心愛的兒子,芬芳這纔是慌張了,她滿臉驚恐,看了看牛苗條,又看了看李慶豐。
“你們倆同牀共枕這麼些年,你怎麼捨得毀了他的兒子呢?
你一定是在嚇我的對不對?你是在報復我,覺得我對你出言不遜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芬芳終於被牛苗條抓住了軟肋,她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跟牛苗條磕頭,“我求求你,千錯萬錯都是我們這些當爹孃的錯,跟他一個孩子沒有任何關係。
你有什麼火就衝着我身上撒,你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兒子,他是我的心肝,如果他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我也不要活了。”
牛苗條看着芬芳,忽然覺着,這人也是可悲。
看看,李慶豐就沒有一點反應的。
就好像是,說的不是他的兒子一樣。
冷心冷肺的可怕。
“我要錢。”
牛苗條的訴求就是這個。
她覺着那個漂亮的小姑娘說的對,現在提啥都是虛無縹緲的,什麼愛不愛的,沒有喫喝拉撒來的重要。
只要她手裏足夠有錢,幹啥不行呢?
爲什麼非要在男人那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傳出去都不夠被人家笑話的。
芬芳崩潰,“我沒錢啊!我哪裏有錢?這些年來喫喝拉撒哪一樣不要錢,他弄來的錢早就已經被花光了。
這些年產下來的家底也就二三百塊,我把它都給你,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好不好?”
芬芳望着牛苗條冷硬的眉眼,忽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等等,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
如果你要是能夠不計較這些事情的話,往後我也可以讓我的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喊我大媽,喊你小媽怎麼樣呢?”
她一臉牛苗條撿着寶的表情,“真的,我兒子被我教的可好了,懂禮貌,知進退,還聰明伶俐。
白撿這麼一大兒子,我要是你的話,我半夜都得笑醒了。”
說着,芬芳搜腸刮肚,“現在,咱們也能高考了,我有預感,等我兒子長大了,那肯定是那一屆的高考狀元。
到時候,我這個當親媽的享福,你這個當小媽的,也有享不盡的福。
不過就是前面你肯定得辛苦一點,對吧?總不能白撿一個大兒子,卻什麼都不付出的,這說破天也沒這個道理呀,對不對?
這個孩子的喫喝拉撒,學習用度什麼的,樣樣都得照着精細的來,如此一來開銷就大了,我是個沒本事的小婦人,也就只能依靠你了。”
周婷婷真的要笑死了。
天老爺,活久見啊!
活久見啊!
居然讓大房替她養孩子,還算計上人家的本事了!
哈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旁邊的四嬸,滿臉都寫着目瞪口呆,嘴裏呢喃着:“我滴個天老爺嘞,這、這、這到底是城裏人玩的花,這些事兒,俺們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看,膽小鬼一個。
人家那不要臉的芬芳就敢想。
牛苗條也是無語了,如果時間能夠倒回五年前,她看見李慶豐就把他打成傻逼。
決計不會再跟這樣的人渣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光是想想,都覺着噁心的快要吐出來了。
人家說,契合的人,就是臭味相投的人。
看樣子,這倆在一塊,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這都臭到一個被窩去了。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牛苗條一開始覺着自己是個笑話,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覺着芬芳纔是笑話。
赤裸裸的笑話呢。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牛苗條相當淡定,“……我的臉上是不是寫了傻子這倆字兒?
這些年,我賺來的錢,不說七八千,也得有五千多,喫喝用度就那麼些,別說是四個人吃了,就算是再來十個,這些錢也花不完。
你說就剩下二百塊錢,怎麼着,你喫錢呢?”
芬芳急了,“我不是說了嗎?孩子,我得養孩子呢!你沒有自己養,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到底要耗費多少心血。”
“哦,我沒興趣,我要錢。”
再養個吃裏扒外的狼崽子?
天爺,這樣的怨種做一次也就算了,難不成,次次都要這麼着?
她的日子還過不過了,笑死人。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芬芳極力推銷,“我的兒子很聰明的,你做小媽,他長大了,有出息了也照樣能讓你享福的。
我知道慶豐哥很好,好多女人都喜歡他,你現在也就是在強裝罷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呀。”
周婷婷:“……”
四嬸:“……”
娘倆對視一眼,默默擡手,將姐妹倆的耳朵給堵上了,髒,實在是太髒了,可不能污染了孩子的耳朵。
旁觀的鄉鄰們也都是大開眼界,有些小混混吹了個口哨,“你這娘們看着長得清湯寡水的,心倒是野的很呢!
哪天要是養不起兒子了,就帶着兒子來投奔老子,別的不說,我保證你們娘倆喫飽穿暖,不受委屈!”
話音一落,那可不得了了,起鬨聲瞬間起來了。
牛主任着急了,罵罵咧咧,“小兔崽子,本來就夠亂了,你還跟着添亂,老子這就抽死你!”
一個鞋底子飛入人羣,不知道砸中了哪個冤大頭。
然後又給傳回來,牛主任接過鞋子,也沒往腳上套,捏着布鞋,氣沖沖的到了李慶豐的面前,擡手就是一下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折騰?我跟你講再折騰下去的話,你們倆都倒黴,還養什麼孩子。
全都給我蹲笆籬子。”
李慶豐垂着頭,蔫頭耷腦的樣子像極了喪家之犬,他張張嘴:“算是我求求你們了,別鬧了行不行?
芬芳你也別折騰了,把錢給她吧。
孩子也只有咱們小兩口才稀罕,牛苗條這個人,心裏自私的很,只有她自己,她纔不在乎什麼孩子的死活呢。”
牛苗條:“……”
她忍不下去,本來想上手揍的,但是想到手爪子現在火辣辣的,她也捨不得讓自己的手再受傷了,乾脆跟着牛主任有學有樣。
脫下腳上的鞋,擡手就是兩鞋底子。
抽完了,罵罵咧咧,“你們兩個人就是有病,我就算是心疼孩子,那也是心疼我自己的孩子。
你生的那個東西算個屁,我呸!就是個野種,見不得光的玩意兒,還給你們高貴上了!
我憑什麼心疼?再跟老孃逼逼賴賴扯這些閒話,我打死你。”
李慶豐麻木了,身上疼,臉上也疼,但這都不及他心中萬分之一的疼,他知道經過今天這事之後,他的臉面是徹底沒有了。
“就那二百多塊錢,愛要不要。”
“不對,”牛苗條皺着眉,“你不對勁,這錢,我確實都給你了,芬芳也不像是大手大腳的人,錢,還在你的身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李慶豐整個人都顯現了心虛的狀態。
“你在胡說什麼?芬芳不會管家,開銷大了點,再加上你那麼能喫,家裏就算是金山銀山也不夠用的。”
“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