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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尊,不如我們打個賭吧。”那緒站起了身。
一聽到打賭,地藏王眼睛一亮,旋即又低頭輕咳,“這個不太好吧。”
那緒相當耐心地保持沉默。
“賭什麼?”地藏王終究沒有熬住。
“緣分。我就與你賭,高守與諦聽的緣分。”
陸續幾日,終於收拾完行李,翌日那緒他們就要踏上找經書的征途。
莫涯勾着那緒的肩,問:“你在想什麼?”
“交作業。”
春風徐掃,萬物坦蕩,天地解凍。
爾後,正春。
小樓外霏霏雨。老城內,花影灼灼紅亂。
當今聖上又添皇子,小皇子耳後有朵花形的胎記,人人都拍馬說這是委實的好命。
好命不好命誰都說不準。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高守高大人是個勞碌命。
月圓月缺。
高守站在房頂,聽宮女嘀咕嘆息說,小皇子居然是個天聾地啞。高大人聽後,也覺得可惜。一隻不知名的小鳥,穿葉而去。
花開花落。
緊衣縮食的高大人給橫山派送銀兩,秋雁偶爾會傳書,告訴他那緒他們到了哪裏,收了第幾本《心經》。沒人說起諦聽。高守皺眉,他醒來時人已回京城,心裏早料定是諦聽救了自己,只是——諦聽爲何連道謝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雪凍雪融。
券門前,負手立。
還是沒有諦聽的消息,隻字片語都沒有。
風箏飛高時,有隻小小的手,突兀地拉拉他袖角。
他謙虛彎身笑問,小殿下何事?
從未開過口說過一句話的小皇子,仰面滿眼期待問道:“高叔叔,你還記得諦聽嗎?”
第25章
第三年。
第六本。
那緒揉揉眼,合上第六本《心經》。
上古的心經,不是隻有短短几個字,而是厚厚一冊。
剛開始,是莫涯找咒語,按照鹿鼎記裏面的套路,他先把書拆了,每一頁紙對着光照,瞧裏面有沒有夾層,裏面夾着碎紙什麼。
沒有,佛家不比皇家,書很糙紙很單薄,對着油燈一照,裏面便是清清楚楚啥也沒有。
莫涯不死心,又改火烤,水浸,油燜,還咬破手指,灑了好些狗血在那書上,總之各種中情局諜報站手段都用上了,那六本經書還是好端端的,半點線索也無。
那緒心裏自是很疼,也不方便說,只好仔細把那些書整好合好,實在受不了,就拿了一本來看。
“這本心經,有四個錯字。”
合上書後,他也是百無聊賴,閒閒說了一句。
一旁蹲着的莫涯聞言一怔,大概是願望太過強烈,突然間便心開一竅,從桌上胡亂又抽出一本,“啪”一聲遞到和尚跟前,道:“那這本呢,這本有沒有,有幾個?”
被強逼着看了一整個時辰,滿眼星星之後,那緒這才答他:“這本也有,也是四個。”
兩人對視,當即明白這絕對不是巧合。
“心出一血”,“五濁之世”。
那緒將這八個字抄了下來,一邊嘆氣:“前輩們心思巧妙,這上古心經深奧難懂,除非我門中人,又除非我這種呆子,哪個會去這般細看,又哪會知道這裏面還有錯字。”
“是是是,大師聰慧,天下無二。”莫涯連忙馬屁,“我這就給大師打點熱水來敷眼,大師就順便把這四本也看了吧。”說完便把那四本磚頭一樣的經書推到了那緒跟前。
受了人家的熱水服侍,那緒自然是推脫不得,只好按着太陽穴繼續。
起先莫涯蹲在他身邊,是看得滿眼放光,可也架不住那經書催眠,慢慢打起了磕衝,人半蹲靠着桌腿,居然睡着了。
那緒失笑,於是丟下手裏經書,抱他上牀。
人剛剛放到牀上,他卻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捉住那緒右手,道:“第七本經書是在你這裏的對吧,你爲什麼沒有拿出來,在你這裏對不對?”
“在我這裏,沒有問題。”那緒柔聲。
第七本經書其實已經給狗吃了,這個事實他一直不敢告訴莫涯。但現在沒關係了,那本書他默過無數次,裏面錯字在哪裏,他最最清楚不過。
“哦。”
聽了他這句,莫涯立刻應了一聲,嘴邊一個詭異的笑,就地倒了下去。
他根本沒醒,剛纔那句,是他的夢話也是心病。
睡下之後,他抓着那緒的手便沒那麼牢了,只閒閒握住,但那緒卻沒有掙脫。
如果沒有記錯,自得到第六本書後,莫涯已經整整五天沒睡了。
因爲灼情咒,那緒能感覺到他心火一樣的煎熬。
一刻也不能等待,如若不能回去,那就水淹了火燒了破碎成灰,他和這世界他媽的同歸於盡。
這願望是這般強烈,強烈到他那緒……,在他心裏不過是一顆草芥。
“佛祖會成全你,我……也會成全你。”
在莫涯身邊沒有站立太久,那緒只讓心酸了那麼微微一刻,便抽出了手,彎腰,替莫涯蓋上了寺裏那牀破被。
雞叫天明,莫涯還在夢裏磨牙。
窗外山嵐青黛,連綿無絕。自雲裏探頭的光,灑灑洋洋,勾勒出遠山的輪廓。
案頭燈花亂晃,終於懨懨熄滅。
窗前有人腰間玉佩玎璫,頭枕窗櫺,嘴叼了一根抽芽的嫩柳,衝着那緒在笑:“早啊,那緒。”
那緒見怪不怪,“早啊,白澤。”
白澤瞥過案桌上的經書,笑意又深:“只差一本了。”背對春色,他那雙眼也含一痕青翠。
那緒頷首,道了聲是。
“第七本在哪裏,可有方向?”
“被狗撕碎了,吃了。”
白澤呼吸一窒,他來來回回自殺了這麼多次,居然沒看到這個結果。
那緒瞭然而笑:“你果然很緊張第九重門。爲什麼?”
“因爲,”白澤苦笑,“能開了這第九重門,是青鸞遺願;也能給我死的希望。”
“第七本雖然已經毀了,但貧僧記得內容。”沉了良久,那緒緩緩道,語氣不輕不重。
“很好,待你探知第九重門位置後,我便告訴你鑰匙在哪裏。”
那緒頓了頓,點頭道:“一言爲定。”
稱了心的白澤笑得很歡,正得意忘形,不禁咳嗽,咳到後頭還以袖掩口。
那緒攏眉:“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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