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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剛嗑了點毒藥。”白澤揮手,不以爲然。
“我看看。”
白澤趁勢搭牢那緒的手,略略探身,帶血漬的口在那緒耳邊低語:“其實,鑰匙就是你的心。”
噴在耳畔的話語如此溫熱。
“我的心?”
“沒錯你的心,如果我打誑語,罰我和天地同壽。”白澤咳嗽得益發厲害,語氣卻甚是熱烈:“成全他,需要你心一顆,而且必須心甘情願,和尚,你可想清楚了。”
白澤走後,那緒如泥塑般呆坐了很久,緊接便開始稱自己胸悶,推莫涯出去,在牀上臥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莫涯披星戴月,熬得眼珠子血紅,到了早上,終於尋到個藉口,又給那緒打了熱水,說是給他洗臉。
“你會不會捨不得我走,所以不肯再看經書了?”莫涯進門,擠了熱乎乎一方帕子遞給那緒。
那緒沒有回答。其實誰都知道,答案不重要。
“前面六本我已經看完了,錯字也挑了出來。”那緒起身,接過那帕子擦臉,擦得很慢很慢。
“那第七本呢,第七本不是本來就在你身上。”
“那本丟了,第一次跟你出去,我便丟了,被狗搶去撕了個粉碎。”
這一句之後,那緒感覺到莫涯的心驟然一縮,似乎每個毛孔裏都抽出了一條戰慄的血絲。
不忍心他再受多一刻煎熬,那緒連忙接口:“那本心經我抄過許多許多遍,裏面每一個字我都記得,所以沒關係。”
“哈!”
“謹慎一些,我還是應該將這本默出來好些,但寺裏缺紙……”
言猶未盡,那廂莫涯已經開始寬衣解帶。
然後那緒就聽見他道,混不在意,“來,默在我身上。”
筆過墨留,點點旖旎。
鑽進屋的風,也慢慢凝住不動。
春光獨到。
筆點點落落,墨痕深深淺淺。
很妙字體,抑揚頓挫。
默寫奮戰到最後,一對攻受氣喘吁吁,只剩下說話的氣力。
第七冊心經全然裸呈。
那緒沉下心,將那最後四個字在莫涯背上輕輕圈了出來。
“齊了,開門咒語是一句詩,總共二十八個字。”他道,最後落下了筆。
莫涯赤着身,看着他,突然間就笑了,伸出雙臂,抱緊他後在耳邊吹氣:“好,完事。那我們……”
那緒的眼神清淡,似乎心事無窮,莫涯還以爲他定會拒絕。
可是他沒有,在莫涯廝磨挑逗他的那些空隙,他甚至伸出手,微微顫抖擁住了莫涯腰身。
“最後一次了和尚,拿出你的本事來!”在莫涯啞聲,將身上墨跡和熱汗滾了他一身的時候,他的雙手便突然收緊,靠近他,用盡全身氣力,惡狠狠吻了上去。
“如果你回去了,會不會……”
在歡愉過後,那緒的臉蒼白慘淡。
“我會想你。”莫涯倒是懂他,但語氣卻沒有誠意,方纔因爲用力過度,指甲劈出血來,這會子正將手指放嘴裏含着。
“也或者,你只是要我替你打開這扇門?”
莫涯就不說話,只挑了眼看他,眸色深處,有種詭異的藍。
——如果我告訴你,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和那個人同歸於盡,大師你可還會放我回去?
——所以我不會想你,穿過那道門,我就沒有未來,我們緣盡於此。
這一些話,他說不得,所以只能藏在深處。
許久,那緒嘆了口氣,道:“回去,就真的對你那麼重要?”
“是。如果不能,那我寧願死。”
“回去之後,你便不再爲難你自己?”
“是。”
莫涯沒有撒謊,死人不會爲難自己。
“那好,你準備動身吧,七日之後,第九重門將會打開。”那緒也不再嘆息。
“好。”莫涯也一派平定,慢慢張開手臂,去抱住了同樣赤身裸體的那緒。
那緒身材消瘦,在淫靡過後,居然仍然散發着一股清淡悲苦的味道。
是這個人,相處一千二百四十九天,從來沒對自己發過一次脾氣。
是這個人,對自己下了灼情咒,願意同嘗自己受過的苦痛。
是這個人,爲自己拋棄了清修和佛祖。
這世上唯一的一個人,待自己便只有好,掏出心來,不怨不尤不問回報。
“那緒。”在漸漸鬆開懷抱的那刻,莫涯感覺自己已經麻木的心撲哧哧冒着微小的氣泡,那一絲絲的,不知是不是愧疚。
“那緒……和尚。”他道,又重複一次,“想着我,熬不住了就去找個別人,浪蕩江湖破罐子破摔,做個他媽的一代淫僧。”
那緒沒有答他,沒有答應也沒有回絕,也沒再看他,只垂低了頭,慢慢的,將雙手合十。
第26章
沙漠西北,銜恨,一個名字很怪而且終年颳着亂風的地方,如果你能穿越狂風,熬得過飢苦,也碰巧不會遇上怪物,那麼你最終就會發現,在這塊沙漠的中心腹地,居然有一個大坑。
坑口很大,呈不規則的圓形,如果繞行一週,喫飽飯的壯小夥也需要多半個時辰。
坑很深,多深沒人知道,反正所以投進去的石子都沒能發出迴音。
一般來說,坑裏會是漆黑一片。
但到了傍晚,某一個特定的時辰,如果天上驕陽正好,又恰恰巧沒風,那這特定角度下的光,就會打上坑壁一塊缸口大小的黑曜礦石。
石頭反射光線,打到對面,又會迎上另一塊礦石。
這麼無數次傳遞,光柱就會耀着七彩,越來越強盛和虛幻,最終,打到天坑中央一塊相當不小的平臺。
這是光的盡頭,只要能投射進來,就必定會生出一個海市蜃樓。
沙漠坑底,最詭譎的海市蜃樓,那是一扇門,或者更準確的說,只是一個門洞,由白色石柱圍成,上面並沒有雕花,只隱隱約約透着極淡的血色。
第九重門,便在這裏,自月光族住進這個天坑以來,便一直在這裏。
沒有人知道這門的原身在哪裏,月光族人素來謹慎,所以也從沒人踏進過那扇門去。
直到有一天,他們族出現了一位新王,一位娟狂任性長着兩顆心的王。
“唔,族人的性命是不適合冒險。那別人的命好了。”長老們百般勸阻,得到的便是這個回答。
第二日,這位便出去抓了只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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