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會,不禁雙手合掌驚呼起來:“天啦!這樣的指環只有王爺手上纔會戴有!”
春雪瓶拾起一隻在指上試了一試,也覺得好玩。她一邊摸弄手上的指環,一邊說道:“我怎從未見母親戴過這對指環?”
香姑也將盒裏另一隻拾起注視了一會,驚疑不解地說道:“我在你母親身邊多年,亦從未見她有過這兩件手飾。”她又對着指環沉吟片刻,忽有所觸地對春雪瓶說道:“你看,這兩隻指環完全一模一樣,真像天生的一雙一對!那一隻你就戴在手上罷,這一隻給她留着,看她將來給誰!”
春雪瓶說道:“我在天山上時,母親從未讓我戴這類飾品,如今戴上,她回來看見會不高興的。”
香姑:“你就戴着罷,這也算是一個好的兆頭!你母親回來時,由我作主。”
臺奴也在一旁湊興道:“你也正是該戴這些東西的時候了!這麼俊俏的雪瓶,正好戴上這麼珍貴的指環。把它藏在箱子裏,辜負了你,也辜負了指環。”
喬姑笑吟吟地啾着臺奴打趣道:“人說‘瞎子見錢眼也開”沒想到你見了這對寶指環也會說出這麼動聽在理的話來。”
臺奴興沖沖地從箱裏挑出幾件素雅好看的衣服,又從香姑手裏接回那隻指環,放進木盒,仍將木盒放舊箱底,然後又將木箱放回屋角架上。
三人又談了一會,香姑才起身離房,臺奴也去備飯去了。
閒着無事,春雪瓶便將臺奴給她挑出的那幾件母親早年穿過的衣裙仔細地看了一看。但見每件衣裙都是選用上等絲綢做成,領口不但鑲着精美的花邊,而且花邊還是用金線和五彩絲線織成的,看去更顯得斑斕奪目,給人以高貴豪華的感覺。春雪瓶看着看着,不禁皺起眉頭,心想,在西疆就是巴依、伯克家的親眷,她也從
未見她們穿這等華麗的衣服,這難道真是母親當年所穿的舊物?
她看看手上指環,心裏不禁浮起一片疑雲:母親究竟出身在什麼樣的人家?莫非自己的外祖竟是關內富豪?!要不就是朝廷的顯貴!春雪瓶東想西猜,心裏還是罩着一片疑雲,毫未見到透出一絲光亮的縫隙。她只好又收起煩亂的思緒,留下兩件較爲素淡的衣服,將其餘過分華麗的兩件疊好,仍然放回到木箱裏去。
傍晚時分,春雪瓶把蓮姑帶到窗外那片草坪上,傳授她一套她母親從九華劍法裏琢磨得來的劍法。這套劍法雖僅只有一十六路,但每路都很精奧獨特,可說是集九華劍法之妙。她母親在傳授她這套劍法時,並未取名,春雪瓶因萌生了獨創一套天山劍法的念頭,經過昨夜思索,便給這套劍法取名“天山攬月”。她等蓮姑將前八路的各招各式都記下來時,才告訴她說:“你好好練習,等你熟練之後,便由你去傳授給達奇他們,我就不常到林裏去了。”
蓮姑不禁十分詫異地說道:“你親口答應了大家的,哪能不常去!大家都盼着你親自去教他們呢!”
春瓶:“男女有別,經常混在一起,這是有違禮教的。”
蓮姑不禁笑丫起來:“人稱姐姐飛駱駝,你不是也經常獨自在外面闖蕩?如何在自己村裏反而顧前顧後的?”
春雪瓶:“在外隨俗。在家就得守禮了。”
蓮姑:“我娘曾說,玉姑就是被這‘守禮’二字害了一生,如今姐姐又要守起這‘禮’來,這樣哪還有你快樂日子過!”
春雪瓶又是一怔!心裏咕着:怎麼守禮會害了母親一生!莫非母親躲進天山含辛茹苦這多年竟是爲的守禮來?春
瓶心裏又飄過一朵淡淡的疑雲,她不想多和蓮姑糾纏,便對她說道:“傻妹妹,由你去教他們,大家自會把你當作師傅看待,誰還敢對你不尊!更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蓮姑想了一會,也就答應了。
從此,每天傍晚時分,春雪瓶便在窗外草坪上給蓮姑傳授拳法劍法。春雪瓶教得十分認真,蓮姑也學得極爲勤奮。
過了幾天,哈里木回家來。香姑剛把玉嬌龍已經動身進關的事告訴他,哈里木便很不放,心地問遭:“怎不讓雪瓶陪她一道前去?”香姑又把玉嬌龍不願帶着春雪瓶一道進關的情由說了出來。
哈里木說道:“我日前離開烏倫古湖時,羅大哥特地馳馬趕來對我說,玉小姐如若進關;要我和你一定要勸她把春雪瓶帶在身邊,以便有個照應。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馬強,馬強說他曾在呼圖壁附近的路上碰到過玉小姐來,見她正伏在馬鞍上劇烈地咳嗽,咳得臉色蒼白,幾乎喘不過氣來。馬強還說,不知爲什麼,他一見玉小姐心裏便感到悚然生畏,不敢上前和她照面相認,只躲在一旁,眼看着她孤零零地向迪化方向走去。他到了瑪納斯,將這事告訴了艾彌爾,艾彌爾立即隨後趕去了,也不知趕上沒有?”
香姑又把春雪瓶也很掛念母親,曾哭啼着要隨後趕去的事告訴了哈里木,井說她因見春雪瓶年紀太輕,怕她在路上受人欺負,將來玉小姐回來怪她,所以纔沒放她去。哈里木聽了不禁莞而一笑,說道:“你還不知道春
瓶這姑娘的厲害,豈是一般人能欺負她的!”接着便將春雪瓶如何被人稱爲飛駱駝,如何名震西疆,以及這番在塔城如何機智勇敢保得羅小虎平安無恙的種種事蹟,一一告訴了香姑。直聽得香姑不住地咋舌搖頭,連聲誇說道:“真不愧是玉小姐撫養出來的女兒,年紀輕輕就這般鋒利了得!”
二人正說着,春雪瓶已聞訊過來看望哈里木來了。哈里木滿懷欣喜地將春雪瓶打量片刻,說道:“難怪羅大伯這番回到烏倫古湖後,逢人便誇說你,果然是靈秀不凡,一看就討人歡喜!”
春雪瓶嬌羞地一笑,說道:“哈里木叔叔,八年不見了,你還是和過去一樣,一點兒未變!”
哈里木樂哈哈地笑了:“你和香姑姑姑唱的一個調兒,也是說我未變。其實這哪能呢!眼看我額上已增添了幾條皺紋,眼角旁也長起了魚尾,歲月總在催人,哪能不變!”
春雪瓶:“我看哈里木叔叔就是嘴上多了兩撮鬍鬚,只要將兩撮鬍鬚剃去,便仍和八年前一般模樣,確是未變!”
哈里木用手理去他那兩撮黑亮亮的鬍鬚,打趣道:“我這兩撮鬍鬚自有它的用場,一來可以爲我增添不少氣概和威風,二來它可以幫我闖過官兵的哨卡,因此我才把它留在嘴上的。聽說你羅大伯這番在塔城和肖準相遇,也正是是憑着他嘴上那兩撮鬍鬚纔將肖準蒙過去的。”接着,哈里木又將他從羅小虎口裏聽來的當時羅
肖二人在驛館廳內狹路相逢的那些情景,一一講給香姑聽了。香姑聽得魄動心驚,不禁抱怨起春雪瓶來了,說道:“真險!萬一你羅大伯當時被肖準認出來了,那可怎麼辦啊!豈不是又白白落入他的手裏!”
春雪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哪能呢!羅大伯不是已經平安地回到烏倫古湖去了!”
香姑仍不以爲然地說道:“你母親平素最欽佩的就是諸葛孔明,她行事也像諸葛孔明那樣,一向小心謹慎,從不輕易弄險!想那肖準不僅勇猛過人,且又有膽識,他過去也曾多次和你羅大伯交過鋒來,哪能讓他二人照面!一旦被那肖準認出,你二人又人單勢孤,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春雪瓶:“母親亦曾給我講起過關雲長單刀赴會的故事。想那關雲長只隨帶着一個周倉,也敢闖入東吳,去那伏有甲兵數百的帳中赴宴。有我在羅大伯身旁,豈把肖準和他伏在驛館門外的一二十騎軍校放在眼裏!那肖準當時沒能認出羅大伯,算他走運,他若真認出來了,我還不等他喝令下手,便敢上前去奪過他腰間佩刀,架在他的項上,將他當作人質,迫他把我和羅大伯送出城去。我不殺他已是他的萬幸,豈還能束手讓他擒去!”春雪瓶說得神色飛揚,颯爽英姿中顯露出一種睥睨一切的氣概。
哈里木聽得色舞眉飛,精神煥發,瞅着驚喜得發愣的香姑,說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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