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金隼送信來
其實李煜這般倒挺好的,起碼慶忌心裏過得去,畢竟那十幾只墨魚可不是小數目,再加上如今存在玉戒當中的那本《詩論》,慶忌確實是穩賺不賠。尤其是書中那隻墨色鯉魚,這讓慶忌更加確定李煜下了血本,畢竟把自己同類都送給自己了,多貪那幾錢銀子倒是無礙,不過一想到李煜那得意的嘴臉時,慶忌還是有些牙癢癢。
“怎麼樣?”
三人行走在長街之上,熊文儷畢竟是少女心性,此時正四處張望,總覺得許多東西都變新了,明明以前都見過,可如今卻覺得變了好多。
對於九白的突然詢問,慶忌有些懵,於是問道:“什麼什麼怎麼樣?”
九白狠狠瞪了慶忌一眼,回頭望見熊文儷並未注意她二人,於是乎說道:“少在這兒給我裝傻,與那條鯉魚問清楚了嗎?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和熊文儷去墨跡閣是爲了讓你詢問,那小姑娘最討厭讀書,哪裏能看得進去書?”
慶忌恍然大悟,不過確實是不知道。
望着慶忌那般模樣,九白算是相信了,不過她又是有些無語,你說慶忌聰明吧,有時候腦子就像缺根筋兒;你要說他笨吧,又比猴都精,這讓人着實矛盾。
驚訝於九白的行爲如此細膩,慶忌也是微微點頭,看來還是小瞧了九白姐許多。將方纔與李煜所說的話盡數轉述後,慶忌當起了閉口先生,因爲熊文儷注意到他二人了。
“九白姐,你倆說啥悄悄話呢?還不讓我聽見”對於九白,熊文儷那是真喜愛,不僅僅是因爲九白長的漂亮,原因很多,說能說上一天。
看着挽上自己臂彎的熊文儷,九白笑了笑,湊到熊文儷耳旁,悄聲嘀咕,甚至用氣隔住與慶忌的距離,不打算讓其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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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不是那聽耳根的人,於是便轉過頭去,可當二女說完話後,熊文儷卻是俏臉一紅,輕輕在九白胳膊上捶了幾下,盡顯小女兒姿態,看到如此一幕,慶忌不禁有些不好的預感。
回到熊府後,原本打算與九白前往庭院的熊文儷突然被其父親叫了去,說是有事情告知,慶忌只得再當一次勞工,跑到西院在婢女的指引下將話本書籍盡數放在熊文儷的院子中,畢竟女兒家閨房去不得,這一點慶忌也是知曉的。
等回到庭院時,九白已然坐在石桌旁喝起了茶水,空位之前放着一杯,冒着熱氣,慶忌緩步上前,輕抿一口,並不燙嘴,於是便一飲而盡。
“東西沒弄亂吧?”
慶忌知曉九白說的是什麼,無奈迴應道:“分的清清的,你的話本都在玉戒當中,怎麼可能弄亂?”
九白微微點頭,“那就好”
慶忌無聲嘆息,伸手去提茶壺,卻被九白一把攔下,望着那雙極爲動人的丹鳳眼,慶忌有些不解。
“打算什麼時候出城?”
慶忌一愣,這事兒不應該從九白嘴裏問出來啊!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別誤會,我就是好奇,待在這春華城中有喫有喝,多爲自在?誰想跟你出城到荒郊野外喝風喫土?”九白松開手來,白了慶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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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有些無奈,“啥時候喝風喫土了?”
九白雙手環胸,靜等迴應。
“就如那李煜所說,此事兒牽扯極大,雖說天啓欽天監來人後極有可能解封,可那也是得徹查之後,至於這徹查要多長時間,我是真不知曉,所以何時才能出城,更是沒有定數”
其實李煜說的還是有些保守了,說不準封城時間會更長,不過封城時間越長,城內的哀怨聲自然更多,但是這些都是那位春華城城主要操心的事情,與慶忌無甚關係,這幾日修行期間,慶忌覺得道種所發芽苗越發旺盛,那顆存在與丹田處的種子上竟是出現了些許金色花紋,此事兒慶忌實在是拿不準,於是便寫了封信,前天才寄回天啓,以向李夫子尋求解惑,至於信紙如何能到,再如何回來就不知曉了。
“你不是有如今當朝女帝給你的聽雲軒軒主令牌嗎?”九白望着慶忌,開口說道。
離開天啓之時,自家姐姐將聽雲軒軒主的令牌交給了自己,說是陳對所言,聽雲軒乃是先帝所建立,自己沒資格整改,軒主更換過於麻煩,意思讓慶忌繼續代勞,待得北上之後,南歸之時,從而確定聽雲軒軒主的更易,僅此而已。慶忌本不想收,可奈何架不住自家姐姐的軟磨硬泡,其實這方令牌的用處極大,九白說出此話時,慶忌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只不過他搖了搖頭,並未認可。
“順其自然便是,春華城的規矩封城,不能就因爲我們特殊而放行,如此難免不在這清池中攪上一棍,那般不美”
拿出令牌,那位春華城城主定會奉自己爲座上賓,可如此一來,便是對其的爲難了。如今春華城中哀聲怨道極多,在這個節骨眼上,慶忌若是搞上這麼一出,極有可能引起春華城百姓的騷動,這樣一來倒是成了罪人,人生在世,應以不給他人添麻煩爲原則,慶忌一直是這麼做的,因此這一次也不例外。
與慶忌相處時間長了,幾乎是看看他的表情,九白便知曉其所想爲何,回想起之前所說的話,九白那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便是在慶忌肩頭捶了一下,極重,險些讓慶忌傾倒。
“你不曉得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道理嗎?當爛好人很光榮啊?”九白又是一捶,敲在另一邊,給慶忌捶了回來,隨後繼續說道:“那墨跡閣的那條死魚本就是與林山神有所交易,東西收着便是,若是真想感謝,那就感謝林山神,跟那傢伙有個毛線的關係,今兒還坐地起價當場要錢?可別哪天讓我給逮住了,否則我一定要敲打敲打他,然後清蒸紅燒了當下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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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哭笑不得,雖然知曉九白時開玩笑,可慶忌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九白是能喫的下去的。
看着慶忌這副死樣,九白那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也懶得與其掰扯,隨即抱起剛從木箱中爬出來的小天真,朝着慶忌擺擺手,冷冷的說道:“我要去補覺,沒事兒別打擾我”
“是是是,我的九白姐”慶忌舉起雙手,無奈的迴應,午覺是九白必不可少的安排,只是慶忌有些不曉得,爲何她這麼愛睡覺?
由於實在想不通,慶忌便穩坐石凳之上,隨後盤起腿來,閉目修行。
待得徹底入定之後,唯有耳邊風聲依稀可聽。
幾日後,春華城終於在春風吹拂下迎來了今年的春天,熊府庭院中樹枝上已然長滿新芽,想起前些日子還是略帶溼度的樹枝,如今卻已然長滿新芽,慶忌不禁有些感慨,記得書中有句古詩,叫“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如今眼前這番景象,與這句詩極爲應景。
天下,又是一年春。
逐漸習慣了熊府的庭院,恍惚間,慶忌曾將此處當成青華院,倒是極爲動人心絃,思念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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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的怨念聲越發的大,據說春華城幾大家族也是有些不滿,生意不比種莊稼,不是長期之事,若是不來往頻繁,有些線就會因此斷絕,如果說前面封城那段時間他們倒是可以接受,可如今卻不一樣,時間有些太久了。貨物來源倒是可以進來,可製造的東西卻是無法遠賣,所擁有的越發囤積,到時候極其可能引發大規模的貨比。
所謂貨比,也就是貨物囤積太多,原產太多,如此一來所要求的買家選擇的條件也便多了,若是再遇上那種害怕自家貨物賣不出去從而降低物價的傢伙,這些囤積的物品只怕會虧的血本無歸,所以春華城至此諸多製造店面都是關掉了,而原因則就是在他們身後的諸多家族,及時止損,不再製造,便是最好的選擇。
好在春華城內除了製造店面外,剩下的都還開着,九白與熊文儷依舊是那副模樣,每日上街閒逛,隨後開開心心的回來。
而慶忌,則是待在庭院當中修行,未曾出門已許久。
這一日,春華城迎來了第一場春雨,小雨從凌晨開始下,直到晌午時分才停了下來,庭院中還殘留着春雨翻新泥土的氣息,望着花園泥土中慢慢冒起的新草,倒是一番別緻的景色。
今日慶忌難得沒修行,而九白難得沒陪同熊文儷上街閒逛。
興許是累了,興許是熊文儷有事兒了,不過無論是哪個原因,慶忌都沒有問。
二人就這般坐在擦乾後有些冰涼的石凳上,人手捧着茶杯,望着院中的新生命,默默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茶壺中的熱茶已然見底,九白放下手中茶杯,扭頭看向慶忌,輕聲說道:“那丫頭似乎這幾日心情不好”
“誰?”慶忌一愣,看向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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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些明知故問的嫌疑,不過九白沒有計較,而是認真說道:“熊文儷”
“哦”慶忌微微點頭,雙手捧起茶杯,小小喝了一口,不再言語。
“就哦一聲?”
“不然?”
熊文儷是個好姑娘,這一點毋庸置疑,可這不代表慶忌要對這種事情上心,因爲太無道理。
九白深知這傢伙的脾性,其實她也是不知道怎麼辦,人們的悲喜並不相通,這是很多年前聽一個人說的話,既然人與人之間都不能做到感同身受,那麼何況她還不是人呢?
杯中的茶水終於見底,慶忌起身拿起茶壺,離開了院子,不一會兒又是回來,提着一壺熱茶。
“怎麼這麼快?”
東院與後廚所隔挺遠,以慶忌的腳程,不可能這麼快,除非動用實力,可他又不是那樣的性格。
“出東院的時候剛好碰上府裏的丫鬟,剛好前來續水,剛好我就讓她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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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放下茶壺,重新坐到位置之上,倒沒急着倒水。
“哪兒來那麼多剛好?”九白翻了慶忌一眼,這便拿起茶壺倒水。
輕輕抿了一口,九白扭頭望向慶忌,此刻微風吹拂着她的長髮,髮絲宛如楊柳一般,飄蕩不定。
“真不打算去城主府?”
慶忌微微點頭,這一點他依舊堅持,“春華城已經夠緊張的了,我不想當老鼠屎”
“有些時候太在意別人會迷失自己”
慶忌一臉驚訝的看向九白,心驚於一直只看話本的九白能說出這樣極富含真理的話語,可看了一眼便挪開目光,因爲九白已然擡起右手,只要慶忌再多看一眼,巴掌可能要落在後腦勺上。
“不在意別人固然是好的,可是太不在意了,就會變得沒有情味”
情味?世間有這樣的詞?
心知說不過慶忌,九白便閉口不言,二人又是陷入長久的沉默當中,直到一聲鷹啼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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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華城中沒有鷹,可浩然天下有。
尤其這聲鷹啼極爲熟悉,慶忌雖然只聽過一次,可難以忘記。
於是他緩緩起身,望着熊府庭院之上盤旋的黑點,就這麼等着,不知爲何,他的心中有些期待。
黑點慢慢下落,直至飛到慶忌肩膀上時,九白這纔看清,竟是一隻金隼。
鷹隼天下極多,可金色的,只有一個地方有。
白塏州,烏金山。
九白突然想到什麼,她看着慶忌,眉眼竟是難以舒展。
比起九白,慶忌顯得極爲開心,緩緩取下金隼腳下綁着的信筒,摸了摸金隼的腦殼。
原本天性孤傲的金隼此時竟是異常的乖巧,只不過對於慶忌的撫摸有些不滿,可卻也沒有拒絕。
“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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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極爲歡愉的叫聲響起,慶忌扭頭望向屋內,小天真正瘋了一般的跑過來,一個蹦跳,張口就咬向站在慶忌肩膀上的金隼,兇態畢露,青華院中那隻小老鼠也就算了,你這傢伙也敢站在他肩膀上?
金隼絲毫不慌,甚至閉上了眼睛,顯得極爲不屑。
因爲不會有事兒發生。
慶忌擋住了小天真,一把將其提起,隨後盯着張牙舞爪的小傢伙說道:“幹嘛呀你?這是小小姑娘的鷹隼,不要鬧”
認識到現實後,小天真無奈的停下行爲,只不過看着金隼的眼神還是極爲不善。
九白走到慶忌身旁,伸手抱過小天真,隨後又坐在石凳之上。
“謝謝九白姐”
以爲九白是幫他解圍,直到聽到後來的話,慶忌才曉得什麼叫人間險惡。
“別誤會,我只是看不慣那些喜新厭舊的傢伙,是不是小天真?”
小傢伙哪裏曉得什麼成語,此刻睜大眼睛,極爲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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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你的信吧”
慶忌有些無語,九白姐今兒又是怎麼了,方纔還好好的啊?
終究是小插曲,慶忌坐到石凳之上,慢慢拆開信封,取出裏面的紅線紙。
緩緩鋪開,字跡娟秀,乃是最爲養眼的小楷。
信中這般說道:許久不見,大泉的雪此刻應該化了吧?可惜白塏州還是一副雪景,今年的春天來的好晚。我見過那位李姑娘了,長的極爲好看,不過就是愛吃了些,比我還愛喫。年末的時候,那位李姑娘與趙恆離開了我雪峯山,師父心情大好,也許別人不知道爲什麼,但我知道爲什麼,因爲她見到了想見的人。極北的雪越來越大,寒氣今年不知何時才能退卻,總覺得看了十幾年的風景有些無趣,大泉初春是什麼樣子的你可有考進學宮?你家人對你好嗎?個子長高了沒有?修行可有落下?現在是幾境?大泉好看的姑娘多嗎?今年過年我下山了,第一次在山下過年,確實比山上有趣,我瞅見你送給李姑娘的銅錢紅手串了,很好看。雪峯山上的霧凇樹多年前便倒了,小時候最愛看霧凇,可如今師父又種了起來,小樹苗高了許多,長出了白葉,我摘下了一片,放在信紙裏面,別忘了看一看,因爲它壽命不長。前些日子我在觀雲臺上賞景,突覺極像那日龍眼山萬里的雲海,很好看。再過些日子我就要閉關破境了,下次寫信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五境到了後,雪峯山你還是別來了,白塏州這些日子不太平,想必以後也不會太平,聽說江南道那邊極美,山水之鄉,南海處有座圍繞數十萬裏的城樓,可高可高,死靈海更是一絕,你能給我帶只月亮貝嗎?讓小白送回來便是,好好修行,好好賺錢。
至此,一封信,三張信紙,這便讀完。
“原來小小姑娘已經見過李姑娘了”
慶忌喃喃自語。
白塏州不太平?那小小姑娘在那兒太平嗎?
北上本就是決定的事情,已經走到此處,自然不會改變。江南道慶忌以後定然會去,可是不是現在。月亮貝?過些年再給小小姑娘帶,應該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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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不知道,此刻的他笑的像個孩子,或者說他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轉頭看向肩膀上的金隼,慶忌笑着摸了摸它的頭,說道:“原來你叫小白啊?”
金隼親暱的蹭了蹭慶忌的手掌,小天真很是氣憤,抱着小天真的九白看着慶忌也很是氣憤。
信中真的說了好多,可小小姑娘爲什麼要問大泉有好看的姑娘嗎?
慶忌傻傻的笑了笑,異常開心。
天下又一年春,少年心中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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