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她今天去天香樓學了那麼多絕活祕訣,到現在這種緊要關頭,她才發現,黛娥傳授給她的那些招數絕活,竟然全部都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去。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擺佈,被他牽着走。
她現在的心情,緊張又期待,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樣,連動動手指頭都覺得費力。
銀白的寢衣、褻褲、繡着牡丹花的紅色肚兜……一件件男人和女人的衣裳,從牀幃中拋出,隨意丟棄在地上。
夜色無邊,明月當空,月光宛若柔軟的盈盈清水,殘月羞赧地躲藏在雲朵後面。
不知過了多久,窗牗內忽然傳來女子惱惱的痛呼聲,沙啞的嗓音中有哭腔,鳥雀驚飛,“嘶~沈……沈君辰,你……你完了!”
“很疼麼?”
“非常疼,我不和你比劃了!”委屈的吼道。
顧之溶緊皺着秀眉。
今日,天香樓的花魁黛娥跟她說,做這種事情,會有種像神仙般的感覺。
可她除了感覺疼,還是感覺疼。
純情的沈君辰擔憂,緊緊蹙着的眉彷彿能夾死蚊子,“我去找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說着,沈君辰起身,作勢要去命人傳太醫。
顧之溶及時拽住他,哭着說不用傳太醫,她休息會兒就好了。
——去傳什麼太醫?傳什麼太醫?啊啊啊?
——這種難爲情的事情竟然要傳太醫,太離譜了!
顧之溶哭着腹誹,那個叫咬牙切齒啊。
沈君辰躺在她身旁,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內心自責,溫柔的吻去她的淚珠,他少了往常的強勢霸道,和剛纔的粗魯截然不同,多了柔和。
沈君辰經常生活在滿是男人的軍營中,對女人的瞭解少之又少。
今夜之前,沈君辰還沒有過女人,他在這方面缺乏經驗,一切都是憑着最原始的本能,急切的舉止魯莽生澀,才知道會感到疼。
顧之溶蜷縮在他的懷裏,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低聲抽噎。
她知道第一次會疼,但沒想到會疼得她受不了。
沈君辰懊惱,憐惜的收緊了手臂,把她摟得更緊,他的目光不再如同往常那樣銳利,而是溫存柔和。
他輕聲說,“怪我,你別哭,好不好?”
她一哭,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明明是她先主動,到頭來,好像是他強迫她一樣,令他有種罪惡感。
確實也怪他,怪他莽莽撞撞。
他細聲喚她,“阿玦……”
顧之溶一驚,原來,他親暱的叫着她的小名時,聲音這樣好聽。
玦,是一種有缺口的玉。
她的混蛋阿爹曾說,盛極必衰,月盈則虧,是以就給她取了個小名——阿玦。
沈君辰還輕聲說,“不哭不哭,阿玦,不哭了,明日我吩咐廚房給你做大龍蝦,豆腐腦蒸蛋清,酥脆醋小排,六芳湯,素瑤糕。”
他不怎麼會哄女人,像個小白癡一樣,笨拙的說着好話,溫言軟語,安撫她的情緒。
他說了好些好話,她才漸漸止了眼淚。
翌日早間,太陽逐漸從東方升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慢慢從雕花的窗牗穿進來,稀疏的光傾斜在地上,地板上光影斑駁。
沈君辰還未起,呼吸均勻,一隻手臂放在額間,一隻手臂抱着軟玉溫香。
顧之溶在迷迷糊糊間動了動身子,頓覺渾身不舒服,她還沒睜開眼睛,攬着她的長臂緊了緊力道。
“陪我再睡會兒。”
睏倦沙啞的男子聲音灌入她的耳朵。
他的嗓音聽起來別有一番魅力。
顧之溶登時清醒過來,感受到自己正在男人的懷中,猛然掀開眼簾,目光所及之處,是他結實的胸膛。
顧之溶“唰”的一下,臉紅耳熱,擡頭就見那張熟悉的臉龐。
他俊美無儔,正閉着眼睛,這樣的他不再銳利鋒芒,不再氣勢懾人,而是英俊儒雅,看起來很無害。他呼吸沉靜,睡意正濃。
顧之溶憶及昨晚的種種,他粗重的喘息聲,他時而生猛、時而溫柔的目光,他輕軟的說話聲……
不能再細想下去了,真的太羞人了。
顧之溶臉頰發熱,紅了紅耳根。
——姑娘我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這個男人終於上道了,現在他徹底是我的人了。
沈君辰還很睏倦,在迷迷糊糊間,忽然感受到懷裏的人兒在輕輕的不停顫抖。
——她怎麼了?
睡意頗濃的沈君辰狐疑不解,不得不睜開眼睛一探究竟,卻見……
懷裏的這個丫頭竟然在笑。
她眉眼彎彎,嘴角揚起,在他懷裏無聲的笑得那麼開心,肩頭聳動,身子微微顫抖。
顧之溶眉歡眼笑,可謂是欣喜若狂,正笑得起勁之際,忽然聽見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帶着晨起的沙啞,“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說出來我聽聽,讓我也開心開心。”
顧之溶猝然一驚,擡眼看了看他眉目含笑的臉龐,她登時臉頰酡紅,隨即快速往被窩裏埋了埋,慌忙扯過衾被把自己捂住,捂得嚴嚴實實,躲在被窩裏面不肯出來。
沈君辰輕笑出聲,怎麼那麼可愛呢?
他掀開一條縫隙,往被窩裏面看去,就見她剛好微微擡頭,朝他這裏看過來,模樣羞赧,耳根通紅。
他勾着嘴角,含笑道,“快出來透透氣,小心悶壞了。”
顧之溶依舊躲在被窩裏不肯出來。
他聽見被子裏傳來她疑惑不解的聲音,“你怎還不去上早朝?”
沈君辰回答,“今日是休沐日。”
話落間,沈君辰掀被,鑽進被窩裏,輕易的她把摟入懷中。
“殿下……”顧之溶羞澀。
沈君辰親吻了下她通紅熱燙的臉頰,附在她的耳畔,“你的身子這麼燙,還捂得那麼嚴實,你不熱嗎?”
顧之溶的臉更熱了,耳根通紅,宛若煮熟的蝦子,慌忙低下頭去。
沈君辰含笑的看着她。
顧之溶嬌羞的垂着雙眸,攥着被子,她心想,昨晚他那麼魯莽,技術那麼生疏,沒什麼經驗,他應該是第一次吧?可這樣的問題,她也不好意思問出口吶。
兩人依偎在一起,氣氛融洽溫馨。
窗外的一棵桂花樹上,有鳥雀在枝頭上鳴囀。
梳洗罷,顧之溶和沈君辰一道用膳。
前兩日,東宮的廚房裏僱了一位會做北玄郡食物的庖廚,今日,沈君辰吩咐庖廚做了許多北玄郡的美食,當然,還有一大盤顧之溶非常喜歡喫的龍蝦。
她喜歡喫沒有剝過、洗淨後直接下鍋的蝦子,烹飪好了,她自己慢慢剝。若是蝦子已經剝過了,只有蝦肉下鍋,她覺得喫起來不夠帶勁兒。
飯桌上,顧之溶喫得很起勁,她剝蝦子時,手指上的傷口被辣椒刺|激,且手指不甚被堅|硬的蝦殼扎到,她忍不住忽然“嘶”了一聲,很輕很輕,但沈君辰還是聽見了。
沈君辰看着她的手,不禁愣了愣,匆忙握住她的手腕,抓過她的手仔細看。她纖細的手指上有許多傷,針眼大小,新傷舊傷都有。
“你的手怎麼了?”沈君辰蹙眉,昨日他沒注意過她的手,現在才發現她手上的這些傷。
顧之溶斂眸收回手,然而,沈君辰攥着她的手不肯鬆開,緊緊的盯着她。
候在一邊的玊芬說,“太子,太子妃想親手給您繡一個荷包,手上的傷是學刺繡時,不小心被針給扎傷的。”
顧之溶啼笑皆非,攏了攏眉心。
“以後都別再學這些東西了,總這樣難爲你自己,你不好過,我也開心不起來。”沈君辰心疼的說。
他聽周裏說,這段時日,她在學詩詞歌賦和書畫刺繡。
顧之溶答了聲“好”,人要學會適當放棄,比如她,學刺繡丹青和詩詞歌賦,她確實沒潛質,她還是適合舞刀弄槍,她覺得騎馬射箭能讓她快樂,開心到飛起。
沈君辰淡雅一笑,吩咐人端水過來給顧之溶淨手。
他也淨手,幫她剝蝦。
他還記得,他們今年在宮宴上再次相見時的場景。
她穿着一身紅衣,衣着和頭飾並不過分華麗,素面朝天,卻美得沒有一點瑕疵,國色天香,目光澄澈。她是個膽大的,一點都不怯場,挨着北定王坐。
她坐在他的對面,生猛的盯着他看,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那個時候,他覺得,一個女子怎麼能這樣直接的盯着一個外男看呢?他還覺得,她的眼睛可真好看,靈秀動人。
那時她還不會喫蝦,第一次喫蝦,吃了滿嘴的殼,委屈的轉頭看着她的父王。因爲這件事情,她被火涇城的人們嘲笑。
顧之溶看着他認真剝蝦的樣子,從昨日他們吵架過後,他對她可真好,她幾乎要以爲,他對她那麼好,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他幫她剝了一堆蝦肉,淨手,又拿起箸用膳。
顧之溶一邊喫,一邊說話,宛若一隻鬧山雀一樣,一直說個不停。
她對桌上的每一道北玄郡風味特色菜的瞭解頗深,菜品的出處、食材、用料、烹飪方法、寓意等等,她說得頭頭是道。
沈君辰認真的聽着,心情愉悅。
若不是因爲他知道她不會做飯炒菜,他幾乎要誤以爲她是一個廚藝了得的大廚。
沈君辰看着對面的她,她很漂亮,肌若凝脂,傾國傾城,美食襯托得她更加誘人,秀色可餐,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他忽然覺得熱,不經意間看見她脖子上的一個吻痕,衣領沒能完全遮蓋住她那個草莓印,他覺得更熱了。
她熱忱於喫,耽於美食,胃口不小,但沒長胖,他恍然明白,她喫的東西都長到哪裏去了。
他很快錯開熱烈的目光,心想,爲什麼他今日莫名覺得熱?這個時令,秋高氣爽的,也不熱啊,可他卻覺得很熱。
顧之溶和沈君辰的夫妻生活過得很和諧,就連下面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感情很深厚。
沈君辰一有空就往芳華殿跑,有時候,他會直接把奏摺拿到芳華殿的書房批閱。
他對顧之溶很疼愛,有什麼好東西都往芳華殿送。
顧之溶的日子過得很滋潤開心,臉上幾乎看不見愁容。
她知道沈君辰很辛苦,有時她會親自給沈君辰做什錦粥,也只會做什錦粥,廚藝漸長。有時沈君辰在朝堂上受了氣,心情不好,她會說有趣的話語,讓沈君辰心情舒暢些。
沈君辰得到她的體諒,他在想,他要對她再好一點,再好一點。
他也漸漸發現,他越來越喜歡她,他喜歡看見她笑顏如花的笑容,他的煩惱也會跟着消失了一大半。他喜歡她關心他,對他關懷備至。他喜歡她像一隻鬧山雀一樣,總在他耳邊說個不停,每每聽見她說話,他覺得有趣輕鬆。
轉眼到了冬季,寒風料峭,氣候嚴寒。
這一天,沈君辰下朝回來,徑直往芳華殿走,沈君辰進暖閣時,顧之溶正坐在火爐旁寫信。
沈君辰頓住,站在原地看着她,目不轉睛。
北定世子顧之涯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妹妹,分別半年不到,已經幾次派人送來許多北玄郡獨有的東西。顧之涯會經常寫信來,信上有寫他自己的景遇,也有許多問候關心顧之溶的話語,一個月中,他們兄妹倆至少會互通三次書信。
顧之涯在信上說了些什麼瑣事,顧之溶經常會和沈君辰分享,前一次,顧之涯在信上說:北玄郡又下雪了,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北定王府裏的梅花又開了,開得很璀璨。
顧之溶給顧之涯的回信上寫了什麼,有時她會給沈君辰看,若顧之溶不給沈君辰看,通常沈君辰不會去窺探,她有不願讓旁人窺探的祕密。
沈君辰想起今日朝中有人給他送女人的事情,那一刻,他最先想起了顧之溶,若他納側妃,她一定會很不開心。
原來他現在那麼在乎她了。
沈君辰不期然想起景安帝對他說,“大臣們把女兒送到你身邊,平衡局勢也好,牽制也好,有利也有弊,但你放心,日後朕絕不會再幹涉你的婚事。朕遲早會把江山交給你,對你只有一點期望,好好維護沈家的江山,其他事情,你自己隨意。”
景安帝心裏很清楚,就算他想再管沈君辰的婚事,沈君辰也不會聽他的。
景安帝還曾對沈君辰說過,“北定王手握重兵,雄踞北玄郡,不過,你大可以放心,北定王對朝廷盡心竭力,瀝膽披肝,北定王也很護短,絕不會有異心。”
顧家的人對家國愛情都忠心耿耿。
軍人重忠誠。
沈君辰凝着正坐在火爐旁的顧之溶,她衣着並不過於華麗,一身簡便的宮裝,頭上插着三支梨花樣式的玉釵。
玉釵是他送給她的,特意爲她打造,他送過許多珠寶首飾給她,她沒說不喜歡,但不見她佩戴,唯獨非常喜歡那套梨花樣式的首飾,在東宮裏,幾乎每日佩戴,愛不釋手。
顧之溶的手裏正拿着一個雕刻着狐狸形狀的木雕把玩,眼中洋溢着笑意,笑得很甜蜜。她的腦海裏面在組織語言,寫信時,該如何用詞纔有趣,想着想着,還“噗嗤”一聲笑出聲。
她想得入迷,連沈君辰什麼時候進屋的,她都不知道,直到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她,她才轉過頭來,看清來人,她笑得更加開心。
她笑着說,“你回來了?”
沈君辰“嗯”了聲,坐在她旁邊,“什麼事情令你如此高興?”
顧之溶含笑道,“哥哥說,院子裏的梅花很好看。哥哥還說,他的死對頭捉弄他,在他的雞湯裏面放了百雞齊鳴粉,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百雞齊鳴粉?”沈君辰疑惑。
顧之溶呵呵的笑了笑,又道,“我跟你說,配製百雞齊鳴粉的用料裏面,有一味用料是雞屁|股,人服用了百雞齊鳴粉後,嘿嘿嘿……會學母雞咯咯叫,學母雞走路,雙手還會像母雞的翅膀那樣不停的擺動。哥哥的死對頭服用下混有百雞齊鳴粉的雞湯後,發了一天雞瘋,從此再也不敢喫雞。”
沈君辰不經意間瞥了眼宣紙,不過掃了一眼,他就已經掃了個大概。
她現在的字跡,沒有以前的字跡難看,因爲她常常拿着他的字對臨,以致於她寫的字有些像他的字。
她在信上說了很多,分享的零碎之事,多數是些開心的事情,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只有兩句不開心的話語。
她說:院子裏的梅花樹下,她埋了一罈彼心酒,可惜她喝不到了。
她還說:她沒法經常喝到北玄郡的葡萄陳釀。
她和北定世子顧之涯提到了他,她說:他對她非常寵愛,他對她百依百順。
沈君辰疑惑,因爲顧之溶經常會在信裏提到他對她“百依百順”。
沈君辰好奇的問她,“陛下賜婚於你我,你是不是曾覺得,我們成婚後,我肯定會對你百依百順?”
“我不曾這樣想過。”顧之溶回答。
沈君辰愈發好奇,“爲何你給顧之涯回信,會常常提到我對你百依百順?”
顧之溶莞爾,“在北玄郡時,從我十三歲那年開始,就有許多男子去王府提親,阿爹問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夫君……”
顧之溶笑盈盈,接着道,“我說,一定要剛好比我大三歲,樣貌一定不能太差,身上一定要有英姿颯爽的英雄氣質,一定要對我百依百順……”
——我還尚在人世時,絕不能有其他人。
最後一點,顧之溶終是沒說出口。
沈君辰內傷啊,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因爲這四條,只有第二條和第三條,他達到了她的標準。
沈君辰心想,一定要剛好比她大三歲,而他卻差不多比她大七歲。
沈君辰忍不住問她,“爲何你會喜歡我?”
顧之溶低頭嘿嘿的笑,猶豫了下,才擡頭看着他,迎上他的目光,笑吟吟的說,“因爲你英挺俊逸,有英雄氣概,有才學……反正我覺得你哪兒都好。”
她還想說,愛情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她見過許多英俊的年輕男子,卻唯獨看上了他。
沈君辰沉默了,莞爾一笑。
顧之溶很快寫好信,喚來蟬若,吩咐蟬若把信交給驛使,讓驛使送去北玄郡。
沈君辰攬過顧之溶的身子,手輕輕的撫着她的小腹,啄了下她的朱脣,鼻樑溫柔地摩挲着她的臉頰,“阿玦,我們也生個孩子,好不好?嗯?”
昨日他們一起去過宣王府,沈昭熙和舒淺鈺生了一個兒子,十分可人。
顧之溶的心緒有惆悵,也有喜悅,如果他們有了孩子,會長得像她,還是想他呢?
顧之溶笑着說,“孩子不是你說想生,就能立馬有,她(他)來或是不來,得要看上天的恩賜。”
沈君辰炙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畔,“我寧願自己再勤勉一些,也不願把希望完全寄託給上天。”
話音剛落,他咬了下她的耳垂。
顧之溶忍不住輕顫,耳朵似染了血,笑着躲開,不讓他作祟。
沈君辰捧着她的臉,深深的吻她,品嚐着她脣內的甜蜜芳香。
吻了許久,直到兩人呼吸急促,他才放開她。
她忽然感覺腳下一空,一陣天旋地轉,他打橫抱着她,往暖閣內室走去。
已經動|情,吻一下怎麼夠?
在男女情.事上,沈君辰懂得不早。
起初,沈君辰莽撞粗魯,力道掌控不好,他又是個勇猛的軍人,久久不願意鳴金收兵,動作如狼似虎,帶着攻擊性,惹得顧之溶受罪。
顧之溶心生怒意,斥責過他幾次,若是以後還如此魯莽,她就踢他下牀去,不許他再進她的被窩,叫他滾回他的紫宸殿去,他這才溫柔輕軟了許多。
只是,沈君辰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紀,在情.事上開竅後,知道了其中滋味,便不怎麼節制,總愛纏着顧之溶。
@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慕硯晚著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