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二·帝光
因爲齊木？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綠間真太郎選擇岔開話題：“說到黑子你們的班長……哦，是木原玲奈同學吧？她的成績似乎相當不錯，經常在年級前十看到她的名字。”
齊木：“……”
你不是要轉移話題嗎，這是在添油加醋什麼？
下一秒，赤司徵十郎自然地接話：“既然如此，那青峯就拜託你了。”
“哈？”
冷不丁被點到名，青峯大輝一臉茫然：“什麼我就拜託他了？拜託他什麼？”
“沒問題吧，經理。”
赤司徵十郎在一張文件上簽名，微笑着直視着齊木被鏡片遮擋的眼睛：“請務必讓我們的主力大前鋒能夠順利通過期末考。”
……果然。
就算沒有心靈感應也能知道赤司徵十郎打算做什麼——雖然不明白這傢伙爲什麼突然開始鬧彆扭，不過在其他幾人看過來的之前，齊木還是無異議地點頭。
“我知道了。”
嚴格說起來，他倒是沒有那麼不情願，反正他現在的人設已經有了個成績優異的標籤了，輔導人功課而已，只是標籤附加的任務，倒是無所謂。
至於青峯大輝，他雖然在籃球相關的事上有些傲氣，不過其他事上還是個好少年……大概吧？他抓了抓頭髮。
“啊啊，好吧。總之拜託你了，齊木，一定要讓我能去參加集訓啊！”
青峯大輝抓着被自己的鬼畫符畫得一團糟的書本換到了對面，齊木則是和外側的黑子哲也換了個位置，坐到青峯大輝的邊上。
其實再怎麼說這幾個傢伙也都不笨，帝光中學是所名校，腦子真的笨也考不上這裏，只不過對於學習不感興趣而已。齊木有的是方法讓他記住，包括用超能力強行把知識塞進他的腦子裏，或者給他一個類似於“不好好學就再也沒法打籃球”的暗示，相信他自己就可以考到及格線以上。
“那麼——青峯同學，請多指教。”
一個白天的補習很快結束。
傍晚，齊木跟着赤司徵十郎去學生會送文件，其餘人則是一起朝着校外走去。
“好想吐……”
青峯大輝這一天學得是頭昏腦漲，整個人都打蔫兒了，就算連續打一天的比賽感覺都沒現在這麼累——還是心理和精神雙重上的。
“不過，齊木的學習方法確實有效。”
綠間真太郎讚歎：“講題方式清晰又有條理，大概連你這種傢伙都能輕鬆聽懂並且記住吧。而且進度很快，大概再有兩天就可以把考試內容完全順一遍了。”
而且看起來是針對青峯最薄弱的地方補課的，剛剛接觸就能找到別人的問題所在，真是了不起的能力，不愧是赤司提出挑戰的男人。
青峯大輝卻是如遭雷劈：“還要兩天？”
看他一副快要吐魂的表情，黃瀨涼太十分同情。畢竟他沒人盯着，還可以偶爾溜號走神——而且這次的集訓他還是相當期待的，複習起來也有動力。
“畢竟還有一週就要考試了。話說回來，小青峯出乎意料得聽話嘛。”
“確實，居然真的在乖乖補習。”
“沒辦法啊，赤司都那麼說了，而且……”
青峯大輝“嘖”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那傢伙有點可怕。”
“那傢伙……哈，你說齊木？”
“還能有誰啊，我說你們都不知道……”
黑子哲也走在青峯大輝的旁邊，聞言反駁：“齊木同學雖然一般沒什麼表情，話也不多，不過他是個溫柔的人。”
“而且要說可怕的話，果然還是小赤司吧？最近感覺他越來越有威嚴了。”
“赤司嗎……確實。”
綠間真太郎聞言推了推眼鏡，沒再說什麼。
“而且小黑子可沒資格說別人沒有表情和話少吧……”
黃瀨涼太繼續吐槽，青峯大輝則是手激動地比劃兩下：“你們不懂！怎麼說啊，反正我被那傢伙看一眼，就有種不好好補習會有很糟糕的後果的感覺，很可怕吧？”
拜此所賜，他可是一天學了過去一個月都不會看的內容啊！現在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要枯萎了。
“呃，確實是完全聽不懂呢。”
——那是超能力的暗示。
齊木收回了對幾人的注意，所謂暗示其實就是心靈控制的淺淺應用而已，算是讓青峯大輝集中精神在學習上的小手段。其實如果有必要，他完全可以把下週的考試題改個數值直接照搬過來，不過那樣多半會被敏銳的傢伙發現吧。
比如赤司徵十郎。
“久等了。”
赤司徵十郎把處理好的文件送回了學生會長辦公室，鎖好門，對着在門口等待的齊木招呼了一聲。
齊木點了點頭，想要如往常一樣等赤司徵十郎先走，不過赤司卻停在他面前。
“齊木，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不，我不知道。
換句話說，作爲能夠讀心的超能力者的話答案是肯定的，但普通人不應該知道你在想什麼。開什麼玩笑，你以爲我們之前是有什麼惺惺相惜的默契嗎？給我好好跟人說話啊！
——雖然很想要這麼回答，不過按照赤司徵十郎的性格，就算拒絕大概也會鍥而不捨地再次詢問吧。
真是麻煩的傢伙。
齊木回答：“我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
得到齊木肯定的回答，赤司徵十郎勾起了嘴角，不用心靈感應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那麼，就期待考試的那天了，希望你能發揮你的全部實力。”
“我會盡力的。”
——此乃謊言。
齊木習慣性地落後半步跟在赤司徵十郎身側。
抱歉，盡全力是不可能的。
雖然能夠理解你的好勝心，不過你作爲一個普通人類已經足夠優秀了，不管是學習運動還是人際交往，各方面都已經優秀過頭了。
——所以，和超能力者比試什麼的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硬要說的話就像是讓蠟燭和太陽比較散發的熱量，從一開始就無從比起。就算齊木真的想要拋去超能力作爲一個普通人和赤司徵十郎認真比試也沒辦法，畢竟超能力是他的天賦，固有屬性，就像一個健康人類的心跳一樣，根本沒有“off”這個選項。
從頭到尾，他們之前就不存在所謂的公平，那麼競爭就毫無意義。
·
數日後，初中男子聯賽東京校區的多校集訓地點。
大部分學校的選手已經坐本校的大巴到了，此刻舒緩筋骨的，和外校認識的選手打招呼的，還有各校的教練或指導教師在大聲招呼，熱熱鬧鬧。
又一輛大巴駛入，不少人看過去，很快議論聲紛紛響起。
“誒你們看，那輛車上是不是就是那個學校？”
“那個是哪個？”
“那個啊那個！就是奇蹟的世代的那個……”
“帝光？嗚哇還真是！他們怎麼會來啊？”
“餵你沒好好聽教練說嗎？帝光他們好像是臨時決定來參加集訓的，爲了遷就他們的時間，就連之前通知我們的集訓時間都改了。”
“嘖，幹嘛這麼偏向他們啊。”
“畢竟是那個奇蹟的世代的學校啊……而且聽說他們還可以參照自己的計劃來訓練，除了練習賽之外的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
“真好啊——高自由度。”
“沒辦法，因爲人家很強嘛，說起來，這次說不定還能研究下他們的訓練方式呢。”
大巴停穩，車門打開，一羣穿着帝光白色運動服的選手下車。
見狀，其他人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通路，看着這些人自然地從中間走過，議論聲都不自覺壓低了。
“不愧是奇蹟的世代……”
“氣場好強大——”
“王者風範啊。”
……什麼鬼？
接收到無數類似心音的齊木無言，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傢伙。
沒參加過類似集訓的幾人東張西望，剩下喫零食的喫零食，打哈欠的打哈欠，和平常沒什麼不同。
——哪來的什麼王者風範，不要擅自腦補一些反派一樣的設定啊。
“話說，奇蹟後面那個小個子是誰啊？”
“小個子……哦，紅頭髮戴眼鏡的那個？沒見過。”
“之前帝光還沒這個人吧，跟在那些可怕的傢伙後面，不會是新的正選吧？”
——真遺憾，不是。
齊木跟在隊伍的最後，目不斜視地從外校選手的身邊走過，引來一衆探究的視線。
這些人都沒注意到別人都穿着隊服，只有他穿的是西裝樣式的帝光校服嗎？怎麼看他都不像是選手吧。
這種時候，齊木就很羨慕黑子哲也的特殊體質，明明和他並排走在一起，但別人卻像是沒看到這個人一樣。
不過也無所謂，只要知道了他是籃球部經理而不是選手，那這些關注自然就消散了。
注意到帝光隊伍中多出一個人的有不少，有人想要調查一下齊木，認爲他說不定是什麼實力強大的選手——雖然身高體型之類的外在條件看上去不太像，不過有奇蹟隊長這個前車之鑑呢——自然也有人覺得沒必要調查，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反正怎樣都贏不了帝光的那羣傢伙，那還費心思調查個什麼勁兒啊。
[誒，那個不是……
齊木頓了一下，接着繼續跟着隊伍往前走。
·
來參加多校集訓的幾乎都是籃球強校，資金相當充足，住宿是兩人一間，帝光這邊的房間分配早就安排好了。其他隊員都拿了鑰匙先去自己的房間了，赤司徵十郎和齊木作爲隊長和經理還要辦理一些手續。
基本上就是確認人數和對於集訓訓練的知情，赤司徵十郎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齊木這個經理反而是無事可做，站在兩人份的行李邊上，做一個乖巧的人形背景板。
說起來，自從考試成績出來之後赤司徵十郎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奇怪。
齊木並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
聽到幾個由遠而近的心音，他偏頭看過去，幾個平均身高一米八出頭、穿着運動服的人跑過來。
最前面的那個滿臉驚喜：“果然！我就說我沒看錯——是齊木會長！”
齊木轉身，禮貌地對他們點頭。
“好久不見。”
——初次見面，我過去的同學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