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中二·帝光
紛紛因爲訓練中走神被自家教練敲打之後，各校的選手好不容易專注自己的練習，沒多會兒，又被帝光吸引了注意——這回是青峯大輝。
“太誇張了吧喂……這樣也能投進？”
“我也試試……”
看到他野性不規則的過人動作和背身上籃，有人躍躍欲試想要模仿，被隊友眼疾手快攔下來了。
“別鬧，你想受傷嗎？”
注意到四周的目光都集中在青峯大輝身上，一直對他抱有強烈競爭心態的黃瀨涼太首先坐不住了——他不甘示弱，跟着也快速運球上籃。
“看我的！”
啪。
紫原敦站在籃筐下，一巴掌把他的上籃拍了下去。
黃瀨涼太眼睜睜看着籃球飛到了另一邊，炸毛了：“喂！讓我耍個帥啊！”
“哈……”
紫原敦一臉無聊。
“綠間真太郎、青峯大輝、黃瀨涼太、紫原敦，還有……”
不遠處，澤城中學——冬季杯四強隊伍——的教練自言自語，說着目光轉向了正在規規矩矩運球，除了技巧嫺熟外看不出什麼特殊的赤司：“還有赤司徵十郎。奇蹟的世代，他們比兩個月前又強了一大截。”
進步快到他們這些教練都感到恐懼，又忍不住思考——和這樣的怪物同場競技，對普通人而言真的是好事嗎？
“不需要擔心，教練，雖然帝光很強沒錯，但是我們也不弱啊！”
看出自家教練想法的澤城中學隊長認真地說：“我們也是身經百戰的選手！況且我們還有那傢伙作爲新的祕密武器，勝負還難料呢！”
教練這才發覺自己突然的沉默已經有幾名自家選手注意到了，見這些少年看向自己，他立刻調整好表情，大聲鼓勵：“沒錯，如果說帝光是五座高山，那我們就是不同零件組裝成的精密設備，只要配置得當，高山也能推平——這就是我們參加集訓的目的，不是嗎？”
“是！”
真是了不起的衝勁，簡直像是屠龍路上的勇者一樣——果然，帝光的這羣傢伙是反派boss的戲份吧。
還有，祕密武器。
齊木的心靈感應讀到了某個因國籍問題還在辦手續的高大形象——確實擔得上這個詞——不過就算這名“祕密武器”有足以比肩帝光的實力也不夠，帝光這裏可是有五個怪物。
他把視線轉向了另一邊，○○中學的場地，那邊不少人正在探頭探腦地朝這邊張望。見他看過來，立刻有人高舉手興奮地揮了揮，想要跑過來。
然後在半路被作爲臨時教練的水野治之一把薅住了。
——感謝你，水野學長。
齊木心中誠懇地道謝，又看向不遠處抱着球停頓了幾秒的黑子哲也。
“黑子同學，集中注意力。”
“誒？啊，抱歉。”
聽到訓練時從不主動說話的齊木的聲音，黑子哲也着實是愣了一下。他很少、或者說基本從未被人這麼提醒過，一是因爲他平常訓練很認真，這回是因爲發現隔壁學校的奇怪舉動，二嘛……因爲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他，更別說發現他一瞬間的走神了。
有些心虛，但黑子哲也的心中也有點被關注的高興。
——不，只是不想要你繼續看那邊而已。
·
上午訓練很快結束。
食堂，齊木從窗口取了份標準套餐，剛走兩步，身前一道陰影投下。
——祕密武器，你好。
“你是帝光的？”
“祕密武器”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看起來是個黑人混血，個頭跟紫原敦差不多，但壯很多，站在齊木面前就像堵牆。光頭，表情稱不上兇惡，但大概是因爲天生的長相問題，看上去很不善。
……您真的只有十四歲嗎？
換一個環境妥妥的社會青年霸凌中學生，還是會引發外交問題的那種。
齊木問：“有什麼事嗎？”
“祕密武器”說話有點口音，但表達很順暢：“聽說你們帝光有個很厲害的名號，叫奇蹟的世代？讓我領教一下吧。”說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齊木，露出疑惑的神色，“不過，傳言是真的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有多厲害？”
“——呀，齊木！”
這時候，熟悉的聲音在邊上響起。
水野治之注意到齊木這邊的狀況就立刻小跑過來，連飯都沒來得及打，擠到齊木和“祕密武器”之間，自然地打了聲招呼：“這位同學，你真高啊！之前怎麼沒在大賽見過你，哪個學校的呀？”
“祕密武器”同學被他的突然插入弄得一愣，又看他穿着集訓服，卻戴着個工作人員的牌，一時搞不清狀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剛從美國回來，澤城中學的二年級。”
“澤城中學……哦哦，去年全國大賽的四強對吧？”
“是，你也是帝光中學的？”
“怎麼會，我穿着集訓服呢。”
說着，水野治之笑嘻嘻地搭上齊木的肩膀：“不過，我是這位的學長哦。”
“啊？”
“祕密武器”徹底懵了，他近些年都在美國待着，本身就對日本中學籃球界的情況不太瞭解，加上對於亞洲人長相辨認不清楚，只是看到了個穿着白衣服的就過來了。
現在仔細看看，面前這個小不點穿的……甚至連運動服都不是，而是襯衫和西裝制服？
他撓了撓頭，“嘖”了一聲：“認錯人了啊？那就算了……”
“餵你們兩個，找我們的經理幹什麼？”
奇蹟幾人端着餐盤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高個兒黑人滿臉不耐煩地堵在齊木面前，另一個矮一點的搭着他的肩膀，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
齊木在他們心裏那是身嬌體弱的，雖然關係說不上多好，但好歹也是籃球部的人。見狀，脾氣最爆的青峯大輝已經要上去打開水野治之的胳膊了，如果不是因爲雙手各託着一個餐盤的話——其中一個是正在佔座的黑子哲也的。
在他找到地方把餐盤放下之前，齊木自己動手把水野治之的胳膊扒拉下來，介紹：“這位是水野治之前輩，是我之前學校的學長。”
見帝光的人都來了，顯然是出不了什麼問題，水野治之也放下心來，站直了和奇蹟打招呼：“抱歉，不打招呼就過來害你們誤會了，我來找齊木是想約一場練習賽。”
“練習賽？”
自從冬季杯結束後就沒跟外校打過比賽，奇蹟幾個頓時都來了興趣：“好啊，隨時奉陪！今天就打？”
“今天……”
等等，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啊！
水野治之拼命給齊木打眼色，他大概是誤會了什麼，認爲齊木不想要在現在的同學面前表現出熟悉——雖然某種意義上也不算錯——所以隨便找了個練習賽做藉口，這下是騎虎難下了。
練習賽原本就是要打的，但是今天下午也太早了吧！選手們完全沒做好準備呢！
齊木一本正經地回答：“練習賽需要向主辦方報備，目前帝光還沒有安排，‘兩週內’常規訓練以外的時間都可以。”
聽懂了齊木的暗示，水野治之眼睛一亮：“既然這樣，還是多給我們一點準備的時間吧？”
“可以，具體需要和我們部長商量。”
“好嘞。”
水野治之笑嘻嘻地比了個“ok”的手勢：“那就找時間再約了，期待和你們的練習賽哦。”說着乾脆利落地道了聲別，打飯去了。
兩人公事公辦的交流結束，奇蹟幾人的注意已經徹底轉移到練習賽上了，除了始終盯着二人、若有所思的赤司徵十郎——直到水野治之道別然後離開去打飯。
赤司不談，這傢伙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這樣，齊木已經習慣了，現在至少把關注的中心從自己身上轉移走了——剛剛鬆了口氣。
“喂，所以你確實是帝光的人？”
——麻煩。
“祕密武器”同學被一羣人晾在旁邊，又聽齊木真是帝光的——雖然是經理——感覺自己剛剛被人耍了。
他皺着眉俯視齊木，不爽地道：“就你這麼弱的？”
齊木：“……？”
就我這麼弱的，能把你扔出太陽系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