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二·帝光
齊木正躺在自己的牀上，思考人生。
爸爸鬼鬼祟祟推門進來，被他嚇了一跳：“咳咳咳！楠雄你怎麼在家？！”
不管我在不在家，都不是你不小心把這個月的工資花光於是偷偷潛入兒子的房間找零花錢的原因。
“啊哈哈哈……”
爸爸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不過很快找到了可供轉移的話題：“說說說起來啊！你不是拯救世界去了嗎？已經成功了？”
“現在還在途中。”
“途中……誒，那你跑回家沒關係嗎？”
“拯救世界也有中場休息。”
“哈哈，什麼中場休息啊，楠雄你又不會打籃球。話說……”
呀嘞呀嘞，被那些傢伙同化了嗎。
齊木看了眼時間：“告訴媽媽，給我留兩個可樂餅，我晚點回來喫。”
“……晚餐喫可樂餅哦！誒？”
爸爸反應過來的時候，齊木已經消失了。
——雖然特意穿越時空回到自己的世界發了半天的呆，但實際上，齊木對當下的這件麻煩事也沒什麼辦法。
重複一遍，超能力者不是萬能的！在自己的世界還好，搞笑漫畫世界的容限可是廣得驚人，然而對於當前這種瀕臨崩潰的普通世界，他的任何濫用超能力的舉動都可能帶來嚴重的後果——結果就是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彌補。
很麻煩。
所以齊木最後得出的解決方案就是——什麼都不做。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赤司徵臣在親生兒子眼中形象差到這個地步，不過那個男人實際上是在給世界意識背鍋。至於赤司徵十郎的腦補……嘛，不過是少年人慣有的對父親的反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等自己離開之後世界意識自然會把這些問題逐漸模糊化，過個三五年他自然就忘記了。
——面對着開完會回來，對他露出一如往常笑容的赤司徵十郎，齊木想。
·
這次的東京區域中學籃球部多校集訓參加的學校有十幾所，共兩週時間。不過因爲帝光的臨時加入調整過時間，部分學校按照原定計劃提早到了幾天，已經相互熟悉，甚至打過一些練習賽了。
帝光來的當天算是集訓前夜，第二天正式集訓開始——
一大早，選手們就集中在了一號體育館。因爲這場集訓的性質，每個學校籃球部來得人都不算多——就像帝光，參加的只有奇蹟五人、黑子哲也還有兩個板凳替補。因爲這裏是青年半職業籃球集訓常用的場地，比帝光那個已經夠誇張的第一體育館還大，容納十幾所學校上百名選手也不顯得擁擠。
“哈……幹嘛要這麼早起來運動啊……”
紫原敦打着哈欠跟在隊伍的最後走進場館，居高臨下地掃視體育館：“說起來啊，爲什麼其他人都在看我們啊？”
“還不是因爲你個子太高了！”青峯大輝正在原地縮腿跳，聞言沒好氣地回答。
“不是因爲這個啦，小青峯，你沒注意到嗎，別人都有統一的集訓服。”黃瀨涼太吐槽。
放眼望去，場館內除了零星的教練經理和負責送水撿球的志願者，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身黑的運動服，背面印着自己學校的名稱和號碼——據說是便於統一的訓練計劃和學校之間打散比賽——只有帝光幾人穿着一身純白的隊服，顯眼得不行。
“我們是臨時加入的，沒趕上集體訂製集訓服。”
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雖然臨時加訂應該不算什麼難事，不過似乎主辦方也樂於給我們這種‘特殊化’。對吧，赤司？”
“啊，沒錯。”
赤司徵十郎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點笑意：“似乎是打算讓我們徹底跳脫出其他學校的圈子，昨天去參會的時候還被告知了可以按照我們自己的計劃來進行訓練呢，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什麼啊，打算讓我們當靶子？想得真美。”
黃瀨涼太撇了撇嘴，不過眼中倒是帶上了興奮的光。
其他人也不置可否，就連理論上最弱的黑子哲也，都沒對此發表什麼擔憂之類的看法。
“別人的看法和動作都不是重點，值得我們關注的只有勝利。”
赤司徵十郎總結，他環顧了一圈場館：“熱身已經在體育館外做過了，現在開始正式訓練。這是今天的訓練計劃，齊木，麻煩你了。”
……這傢伙，什麼時候把稱呼從“齊木同學”變成“齊木”的？
齊木倒也沒有在衆人面前糾正他的意思，把昨晚製作好的一疊紙挨個分發下去。
赤司徵十郎則是繼續說：“首先是基礎的體能訓練和投籃，接着是一對一分組的擋拆和上籃等，最後是根據位置安排的個人訓練。大體上和平時差不多，細節地方我和齊木根據這段時間的訓練情況進行過調整，有問題現在提出。”
“舉手——”
黃瀨涼太“嘩啦啦”地把計劃正反面翻了一遍：“沒有練習賽的安排嗎？”
“今天是第一天，以適應場地爲主。至於練習賽……”
說着，赤司徵十郎狀若無意地掃了一眼齊木，在衆人發現之前收回視線，繼續說：“放心，兩週的時間，十幾所學校，不會讓你們落下哪個的。”
——所以說，看他做什麼？還真打算去“挑戰”○○中學？
你是這麼小心眼的設定嗎？ooc了啊少年！
齊木心中瘋狂吐槽，等衆人看完之後把計劃表收了回來。過程中，黑子哲也小聲問：“齊木同學，赤司同學今天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
你問哪方面？這傢伙不對勁的地方可太多了。
黑子哲也雖然沒有心靈感應這樣的超能力，不過對於人情緒的判斷算是相當出色，赤司徵十郎的刻意鍛鍊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他從今天碰面就發現赤司的古怪，具體哪裏說不上來，但直覺和齊木有關。
黑子看齊木似乎沒發現什麼不對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繼續問。
“——好了，開始訓練。”
·
帝光籃球部擁有自主安排訓練的特權，基礎訓練的內容都大差不差，赤司徵十郎作爲教練，關注的是練習的效率——而非死板的規定。大家都是成熟的選手，都有自己習慣的節奏，要做的訓練內容安排下去，他不會要求所有人統一。
加上按照習慣在體育館外進行過熱身，進度本身就比其他學校提前一截。在這個場上所有選手按照規定集體進行基礎練習的時候，帝光這羣已經進行到專項練習的傢伙就更加顯眼了。
唯一一個進度慢的——不巧，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黑子哲也的存在。
“……我之前好像聽人說過，帝光的教練就是他們的隊長哎。”
“我知道，那個赤司徵十郎吧？嘖，統帥了那一羣怪物不說，連訓練都是他安排的嗎？”
“人家是天賦型選手嘛……聽說他上場的戰術一般也是他安排的，還真可怕。”
“還有……”
一隊選手運着球從帝光的邊上小跑過，其中一人戳了下旁邊的人：“喂，站在他們場邊上的那個是誰啊？”
“誰知道啊，好像有點眼熟？”
“眼熟嗎？我倒是沒見過。說起來他穿的好像不是運動服吧，難道經理嗎？”
“誒——不是美女啊？我記得帝光有個美女經理來着……痛！”
聊着聊着，這所學校的選手已經跑回了自己學校的板凳區，這下聲音大了點，立刻就被自家教練敲了。
“臭小子！腦子裏整體想什麼呢！”
——教練都要被氣笑了，你們不去看帝光他們的實力有多強，反而關注人家的經理不是美女？
“對不起教練……等等等一下，我的球！”
被罵的選手下意識雙手抱頭，卻忘了自己還運着球。橙色的籃球原地彈了幾下，卻被隔壁飛來的球一撞，朝遠處飛了過去。
“快去撿球，都跑到別人的場地了！”
“這就去，呃，那邊是……”
——一隻纏着繃帶的手把在軲轆的籃球撿了起來，綠間真太郎辨認了一下球滾過來的方向。
“抱歉！”
這名選手見狀舉手大聲示意了一下，正要小跑過去拿球，就見綠間真太郎遠遠地對他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他左手持球舉過頭頂，右手側託，微微屈膝——
隔了幾十米的距離，用標準的投籃姿勢把球射進了這邊的籃筐。
“……”
偷偷關注着這邊的選手不知道有多少，看到那個華麗的拋物線，不知道害的不少人手裏的球掉了，被正喝着的水嗆到。
綠間真太郎若無其事地朝這邊再點了點頭，淡定地回去做自己的練習了，留下呆呆看着自家籃筐的選手，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了。
“……綠間真太郎，雖然三分一直很誇張，但是上次比賽的時候還投不了這麼遠吧？”
剛剛還在發火的教練也驚到了——雖然剛剛結束沒多久的冬季杯他們在對上帝光之前就淘汰了，不過更早的全國大賽裏兩校有相遇。比分嘛……不提也罷，但好歹也算是有過正面碰撞，他們對帝光的瞭解不只是紙面上的。
之前在賽場上的綠間真太郎只是“三分準”，加上“射籃距離遠”而已——組合起來就是半場內例無虛發，雖然已經很可怕了……但是現在！現在這距離！都超過一個籃球場了啊！
這名教練心中毫無形象地吶喊，目睹全程的指導教師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bb：“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他們和我們打比賽不需要發揮全部實力，就能輕鬆贏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