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大營救
這一點可以從他們的懸賞的身價,以及在報紙上的出鏡率,被擊斃次數可以看出來。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朱毛二匪,二者的項上人頭價格,最高時都達到二十萬現大洋!
“完美男子”的頭顱,價位也不低,也有八萬大洋到十萬大洋左右。
除此之外,其他人的價格就要低了一個檔次。
至於1931年起就開始在蘇區和上海胡搞的王明,博古這兩位,說句比較羞辱人的話。
炮黨首腦常凱申,雖然微操屎一般,大局觀屎一般,但是在看清對手方面,卻是不差的,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生死大敵是誰。
如果這時有人告訴他,朱毛二匪早就是紅軍中的吉祥物,真正的匪首是王明博古什麼的。校長這時大概也只會很不屑地哼一聲:
“王明,博古,這兩個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哪裏冒出來的?”
而在中統特務頭子徐恩曾眼中,對於上海地下黨組織現在的情況,其實他已摸底得相當清楚。
“大頭目早跑光了,只餘下小貓小耗子兩三隻,全部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傢伙,抓住了報上去,從常委員長那兒也拿不到多少的獎賞。”
若不是爲了“等大魚”,他早就大手一揮,手下一擁而上,把現在的這個“草臺班子”上海臨時中央一網打盡了。實在是現在的上海地下黨組織,真的太寒酸了,抓住了也沒有多少油水功績可撈。
歷史上上海地下黨組織在七月22日被一網打盡,主要在原因在於,在七月九日這一天,上海的三人團接到莫斯科的來電,要求他們撤出上海,首腦先乘船去蘇聯參加共產國際的第七次大會。
但這則情報在第一時間又泄露了出去,“養了這麼久的魚”,沒等來大魚,原來的魚卻要跑了,得到消息後的徐恩曾,這時才發動了抓捕行動,在衆人動身離開上海的前幾天,即7月22日,將重建的第四次“臨時中央”一網打盡。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由徐恩曾對這個所謂的臨時中央滲透太久,瞭解太深,知道這夥人不過是“刻個蘿蔔印”就自稱中央的“草臺”班子,全部都是“腦袋不值錢”的。所以也只是“隨便抓抓”關起了來,上報給常光頭時,也沒拿到多少獎賞不說,光頭也不是很重視這羣人。也因爲如此,浦化人在第二年,就被他的好友馮玉祥託關係救出監獄。
上海“三人團”裏,小黃克選擇了浦化人作爲最初的接觸聯絡人,一是因爲他和董牧師的關係,第二卻是從史料中得知,在中統特務對上海局的全面滲透監控中,浦化人是在最後的大抓捕行動中才被捕的。而在拿到他的資料後,老沈已經派人暗中監視了浦化人幾天,在反偵察中,發現了其果然也在特務們的監控中。
事實上此時的上海總部三人團,每一個人都被特務們嚴密監控着。想要和他們取得聯繫,風險簡直大到無邊。黃克和董牧師用了整整四天的時間,纔算找到了相對安全的聯絡方式。
經過反跟蹤調查,黃克等人發現,監視甫化人的特務,就住在他租房的對門,共有四人,實行的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
但是,要做到真的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而且還是長期堅持。這個組織可以叫契卡克格勃,可以叫FBI,CIA,也可以叫蓋世太保,但肯定不會叫中統軍統,因爲他們沒有這麼敬業。
黃克等人很快就發現,晚上甫化人睡覺的時候,負責值班的特務也都在打盹摸魚睡覺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這段時間,艾琳娜和黃克大搞慈善公益免費治療和義診。除了艾琳娜自己天然的善良外,另外也是是爲了向當地的洋行大量訂購藥品醫療器械作爲掩護。而在和租界的洋人醫院的接觸中,二人很輕易地就要到了一點乙醚。
然後,在今天晚上凌晨三點鐘,趁着那些監視的特務都在打盹偷睡時,黃克先潛到他們的屋外,用事先準備好的針筒往房間裏注射了一管乙醚,保證這羣特務全體熟睡如豬後,這才安排了董牧師進入與甫化人會面。
房間裏,董牧師和浦化人在漆黑的屋裏小聲交談着,而黃克則拿着槍守在外面守門。而更遠的地方,老沈和陳麗則拿着望遠鏡躲在別的高處監控着浦化人住處周邊的路口,隨時會通報外面的風吹草動。
至於艾琳娜,她則隱身在高處,架好了狙擊槍。若有意外發生,她就是最重要的遠程火力手。
在異世界時,艾琳娜拿到那杆狙擊槍時,當時也“隨手”撿到了槍的主人,一位美國大兵狙擊手,通過讀魂得到了他所有的能力。作爲最接近神的生命,這次讀魂讓她輕鬆地就學會了對方全部的槍械技能,更有猶有過之。有她躲在高處打冷槍壓制,就算被特務包圍,黃克等人也能輕鬆退出。
要知道,她現在用的可是毫米口徑的巴雷特狙擊槍,打在人身上可是有一槍斷腰的恐怖效果。幸運的是,到董牧師和甫化人交談完畢離開房間爲止,周圍都沒
有異常發生。
“那個人,就是壯飛同志留在中統的暗線嗎?”
董牧師和黃克一起離開時,屋裏的浦化人透過窗縫,看到了他模糊的背影,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強迫自己不去看得更清楚些——因爲這是隱蔽戰線的紀律和血的教訓,有些事,不該知道的,就絕對不要去知道。
爲了取信浦化人,董牧師潛進來時告訴他,是錢壯飛同志在暴露身份撤離前發展另一位內線,緊急通知了他上海地下黨全面暴露的機密,這位同志甚至還拿出了組織裏特務和叛徒的名單,並告訴了未來特務們的抓捕計劃。
浦化人在心裏嘆道:
“老董的鬥爭經驗還是差了一些,他不該告訴我提供這麼重要情報的人是我們在中統的同志啊!”
想到這裏時,浦化人握了握董牧師交給他的防身手槍。他在心裏決定,如果接下來大撤退行動失敗被捕,自己一定要當場自盡,絕對不給特務們任何查出這條極珍貴的隱蔽戰線的機會。
第二天清早,浦化人象從前一般起牀,而後到街頭拐角的一家老字號飯店裏點了早點。這是這半年來,他喫得最豐盛的一頓早點:原因是昨晚與董牧師會面時,董牧師一口氣給了他兩百個大洋,數根金條,現在這筆錢就裝在他的皮包裏,鼓鼓囊囊地很是沉重。
有錢的他,按董牧師的特別吩咐,故意在這家飯店裏點了很豐盛的早點:生煎、小籠、條頭糕、青團、蔥油拌麪,一口氣點了好幾種,喫完後又打包了兩份提着帶走。
而這一切,全被暗中臨監視他的特務們看在眼裏。
“這個窮鬼共黨份子,怎麼突然有錢了!”
當時,監視他的特務就坐邊,近距離地看着浦化人在一旁大喫大喝走了還打包。
這些日子,浦化人一直是數着銅板過日子的窘迫生活,他們是一清二楚。對於這個共黨份子,他們某些地方也是很“佩服”的——都窮成這樣了,還不忘記要造反......
“難道,難道昨天晚上我們集體睡着的時候,有其他共匪過來和他接頭,給他送經費了?”
特務頓時想到了昨夜自己這四人在監控時集體失職,全體一覺睡到天亮事情,頓時冷汗涔涔。
另一邊喫喝完後,浦化人命令夥伴打好包後,打開皮包摸出一個銀元扔給他結帳,皮包拿起放下的過程中,沉重的碰撞聲讓一旁監視的特務又是一驚。
“果然,昨晚果然出了點事........”
一想到自己這夥人因爲失職漏掉了一條大魚,很可能會被上級責罵,一旁的小特務也是悔恨無比,他能做的事,也只是將功補過,更加認真的尾隨監視着浦化人。
“他帶着這麼多錢上路,一定是見他的另外兩個同夥。”
不出這個特務所料,浦化人左手夾着裝着錢的皮包,右手提着一包食物,在路邊要了輛黃包車,然後讓車伕拉着他去租界某處的一個雜貨鋪。
令監控他的特務們欣喜的是,這名車伕恰好是一名特務假扮的。
假扮的特務名字叫趙宏,正是這夥監控浦化人的幾名特務的頭目。他扮本車伕原本只是方便身份掩護,卻沒想到共黨份子居然直接點了他的車。
在心裏罵罵咧咧中,倒黴的特務趙宏拉着浦化人在上海的街道上跑着。好在浦化人要去的地方離這裏只有兩條街區,上千米的距離......
“拉車的,別走直路,繞一繞,我付你雙倍車錢!”
特務:“該死的共黨!”
浦化人一邊吩咐車伕繞行,打轉,一邊時不時警惕地左顧右盼,象是在反監控一般。在驅使特務趙宏在租界街道上繞了好幾圈,跑了三倍的路後,他這纔在距離雜貨鋪兩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賞給你了,不用找了!”
浦化人隨手扔給對方一個銀元,壓低帽沿,提着包向前走,只留下累得滿身大汗的特務靠在黃包車上直喘氣。
“他媽的,這個該死的共黨份子!”
浦化人去的地點,是一個只有豆腐乾大小的雜貨鋪,整個雜貨鋪只有兩人:老闆是“三人團”之一的賀昌之,而夥計則是他交通員,名字叫李二。
看到浦化人過來,熟悉他的李二點點頭,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打開後門讓浦化人走了進去。進門前,浦化人將手中的食物包分了一半出來,遞給李二。
“小李,這段日子辛苦你了,拿去喫吧!”
看到浦化人遞過來的條頭糕和小籠包,李二面露喜色。這段日子上海地下黨最艱苦的時日,所有人都面臨着三餐不繼的危機,很多同志已經很久不嘗肉味了。
當浦化人走進去時,李二正興奮地喫着小籠包。只是進門之後,李二臉色一變,放下小籠包,飛快地將剛打開的店門又關上,回到屋裏後,更在第一時間將耳朵緊貼在了房門上。
半小時後,浦化人從屋裏走出來時,手上包已經不見了。
又過了五分鐘,李二從屋裏走出來,左顧右盼了一番,來到附近的某個拐角處
,那裏有一個青幫打扮流氓正無聊地靠在牆角抽菸。
李二走到他身邊,小聲道:“那個浦化人是過來送錢的,他昨晚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大筆活動經費。現在我的老闆叫我去通知其他的幾個共黨份子頭目過來開會,看樣子有大事件發生了!”
而在當天晚上,坐鎮上海的徐恩曾,終於得到了一條令其十分開心的重要情報。
“中共地下組織,昨夜收到鉅額的活動經費。”
爲了掩飾自己昨夜睡着沒看到“運款交通員”的失職行爲,特務們在上報時玩了點文字遊戲,沒有特別說清楚。而徐恩曾這段時間精力都在張嘯林被殺全家一案上,在這事上也沒有多上心——畢竟現在上海地下黨在他看來已經一切盡在掌握,什麼時候一網打盡還不是看他的心情嗎?
第二天,又有新的情報繼續送至,更大的好消息傳來。
“共黨三位頭目,在當日下午在某飯店聚集密議,各分部共十二人蔘予會議,據潛入人員回報,有共黨重大頭目,將於數日後抵滬。此人身份,名叫王明。”
故意放而不抓,養了這麼久,終於釣上大魚了,但是徐恩曾卻是一臉的不滿不屑,他貪心不足地哼了一聲:
“王明?他算哪根蔥啊!換成朱毛週三匪還差不多,這傢伙的人頭連一萬大洋都換不了。”
不管怎麼說,這則好消息讓徐恩曾還是開心不少。就算是張嘯林案破不了,能抓到又一個共黨的大頭目,也算對常委員長有個交待。
而後徐恩曾吩咐手下不要輕鬆妄動,繼續佈網。
而就在徐恩曾佈網等大魚的時候,七月十號這天,租界裏又發生了一次“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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