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5章格局 --------------------
除掉身上的“洋氣”,將其僞裝得更象這個時代的日本坦克,同時按這個時期日式坦克的塗裝進行刷漆。
而同一時間,他從德國買來的go145教練機,其中一架正在做保養和重新塗裝處理:身上塗上陸航的太陽標誌,僞裝成日機。
除此之外,黃克精心準備了整整四十個汽油桶“禮物”準備在二二六那天,送給一些人享用。這些汽油桶都是用了很多年的舊桶,上面所有能泄露其來路的標誌,鋼印,都被事先除去了。
此次行動,黃克很早就想幹了,只是一直擔心上級不允許。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最後延安那邊居然同意了。
“小黃同志,我們需要時間!”
李潤石主席當時對他道:“東征之戰過後,如果紅軍能達到戰略目標,那麼在日本帝國主義看來,作爲名義上的中央,其實力又大大下降了,日本人的全面侵華戰爭,很有可能會提前爆發。雖然現在的我們比歷史上的我們更強大,但是能多拖一年也是好的!”
得到批准之後,膽大包天的小黃克,立刻和大黃克聯繫,收集滿腦洞之後,決定搞一堆的,大大的大新聞。
“有外掛,就要努力地用,拼命地用!這次去日本旅遊,我要讓整個東京,感覺到痛苦!”
令黃克感到意外的是,此次日本之行,上級唯一的要求,只是他必須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限制了。
當然,情況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二月二十三日,小黃克和艾琳娜乘飛機飛抵東京。
此去東京,黃克很低調,而艾琳娜則極爲高調。一下機,就有當地日本官員迎接,記者採訪,報紙追着報道。
現在的她,已經是個國際名人。艾琳娜來到日本後,在東京下機不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慈善義治:給東京三百名患肺結核的兒童免費提供鏈黴素治療――這本就是她和黃克計劃好的,全球環遊義治計劃的一部分,日本是第一站,而且故意選在了二二六兵變前昔這個敏感的時間點。
這個計劃也是和杜邦公司討論過的,目的是爲了把鏈黴素這個題材,炒得越紅越火,方便未來的“收割”。
光靠賣藥,能賺幾個錢啊?
別的不說,此次國內,黃金藥業在對國內民間發售的股票,總值也不過二千萬美元而已。
但是賣掉的認購券,就高達到四千五百萬銀元――光是這一項就和發行的股值相當了!
而那些“中獎”的有效認購券,黃克從戴笠那兒得到消息,其一份目前已漲到三個大洋,甚至比黃金藥業原始股的股票還要值錢!即使如此,有人若要出手,立刻就被人搶光。購買者不光是國內的富豪,也有大量的洋人――甚至包括杜邦公司的人,以及和中國一鄰之隔的日本,都有投機客不遠萬里趕來中國,暗地收購。
還未上市,就瘋狂如此,所有人都看好黃金藥業。
作爲黃金藥業名義上的總裁,艾琳娜的到來,立刻引起了日本上層的轟動。而且早在一個月前就她知會了日本政府,相關救治的兒童,名單則是由日本方面列好。二月是日本最寒冷的季節,此時的東京,時不時的下着鵝毛大雪。艾琳娜下機後,當地的日本政府在第一時間派出專人迎接她,
此時的日本政府,高層剛剛經歷了一次激烈的政局波動,岡田啓介內閣在一月時,因政友會提出不信任案而倒臺,新上任的是廣田弘毅。
艾琳娜的到來,免費義治,算是給剛上臺的廣田弘毅內閣,增添了一份可以收買人心的“政績”,當日她下飛機後,受到了廣田弘毅派出特使的熱烈歡迎,而正式迎接艾琳娜的人,則是日本皇本族的某個成員,雍仁親王――即歷史上有名的“皇太弟”。
此人熱愛體育運動,在滑雪,橄欖球等項目上大出風頭。被稱爲體育王子,和沉默寡言的昭和天皇相比,他更受到全體國民的愛戴。他的家庭沙龍是上流貴族子弟的榜樣,因爲經歷的關係,在保守的日本,“西洋化”較嚴重。過幾天就要發生的二.二六兵變,當時的皇道派軍官一度希望秩父宮雍仁親王上位,今天在這裏歡迎艾琳娜,大概是他人生的最後“巔峯”了吧。
歷史上此人是親英美派,和對日本不結盟消極反對的昭和意見對立,強烈地反對“戰敗”。1938年後以陸軍少將任“華南派遣軍”參謀,參加侵華戰爭。以後又多次來華,代表天皇“慰問”日本侵略軍,總之也不是個“好鬼子”。
有趣的是,他會在五年後染上肺結核,十一年後病逝。不過由於黃克和艾琳提前把鏈黴素帶到這個世界,他得了這病應當也有藥可治了――纔怪呢!
艾琳娜臨時宣佈此次日本義治,免費求治的肺結核病孩的數量,上升到五百人,治癒爲止。精通日語的他,是以日語當衆宣佈,講話時她主動拉上了雍仁親王,同時還玩了一把文字遊戲,讓人很容易誤會多出來的二百人治癒份的錢,雍仁親王也出了一半。
不管怎麼說,當天雍仁親王是賺足了面子,事後自然是吩咐下人好好的招待艾琳娜這位“金髮碧眼”的白人貴賓,並和她約好明天一起去皇宮面見天皇。
雖然一干鬼子高官全在面前晃悠,但全過程黃克卻是很低調,他老實地躲在艾琳娜身後,任由她在前臺接受媒記們最閃光的燈光拍照,自己則象不存在一般,悄悄地躲在最後的角落裏。
黃克在這個時間點來日本,就是想趁着226這個契機,把事情搞大的。
來日本之前,他的十字架空間裏,就裝着一公斤的塔崩。這東西是他最近纔拿到合成配方工藝的,而傳授他合成手段的人,正是小黃克的母親林梅。
林梅終究是一個母親,在小黃克的一再要求下,在得知他在這個時空要去日本“搞個大新聞”後,終於還是把相關的技藝傳授給了大黃克,然後小黃克也會了。然後大黃克在母親的指點下,利用物構所的設備親自操作,合成出了一公斤產品,傳送給小黃克。
塔崩,是人類發明的第一種神經毒素,1936年德國研究員施拉德博士替德國的法本公司旗下藥廠開發更有效的殺蟲劑時無意中發現的。
過量吸入後的反應和其他神經毒素所構成的中毒原理相似。只要約一分鐘的吸入塔崩已可構成生命危險。中毒徵狀和嚴重程度隨吸入量和進入身體的速度而定。
極少的皮膚接觸有時會出現出汗和顫抖,瞳孔異常收縮。吸入塔崩造成中毒的毒性比沙林毒氣少約一半,但低濃度的塔崩對眼睛的刺激和傷害遠強於沙林。
並且,塔崩進入身體後分解得極慢,所以即使吸入量極少亦會造成慢性中毒。
皮膚接觸塔崩後的病徵比直接吸入出現得較慢;即使中毒者迅速吸入超過致死份量,仍能維持生命1至2小時。
小黃克接收到的塔崩雖然只有一公斤,但用得好的話,卻可以做很多事了。
小黃克還通過大黃克向母親索要百草枯的全套原始合成工藝,但是這東西原料本身就有劇毒,合成比塔崩還麻煩,最後是大黃克直接時空傳送了一公斤的百草枯過來。
總之,此次日本之行,小黃克是把能想到的大殺器都帶了個齊全――要不是生化武器太危險不好控制,又暫時弄不到生化病毒,他都想在日本放點鼠疫肝菌什麼的。在這事上,黃克其實是一點節操都沒有。歷史上日本人侵華戰爭時,沒少對中國用過細菌戰。
小黃克雖然跟着主席走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不去做,就是念頭不通達啊!
當晚永田町的國會議事堂附近的一家料亭店宴請艾琳娜,和艾琳娜一起出席的,還有杜邦在東京的代理人。
明治時代,政府的官員們就習慣在酒館、甚至妓院裏談論國事,爲了不受他人的干擾,不少人還開設了專供政府人士集會議論的酒館。慢慢地,料亭演變成了政治情報發佈地和政要們的聚會商談場所。料亭尤其強調私密性,服務人員也經過嚴格的保密訓練,不得透露客人的信息。
這種料亭只接待熟客,或有人介紹才得以入內。消費水平也非一般人承受得起,一頓飯下來,費用更是嚇人。
全過程,也就是喫喫喝喝,看看日本風情的藝伎舞,飯桌上大家互相虛僞地微笑客套,完事後坐東道主安排的車返回住處。
這只是最普通的接風洗塵宴,真正的高潮會在明天,那時他們一起去日本的天皇宮參加晚宴。
回到住處後,二人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換了套衣服,從後門出了賓館大門,遊走在東京的大道上,感受着當地的風情。
二月的日本,天氣異常地溼冷,黃克和艾琳娜手挽着手走在一起,象情侶般地漫步着。
“今天是二十三號了,也不知道歷史被我們篡改了這麼多後,這次的二二六會不會按時發生?”
嘴裏這麼說的時候,黃克的腦子裏卻不斷地閃過從前看過的反映二戰前日本東京風貌的電影電視劇。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富士銀行,腦子這時在思考念頭,卻是二二六發生的那天,要不要趁火打劫,去這裏零元購一波。
“銀行這兒,情況比較複雜,守衛挺嚴的,我這樣過來,踩點時間都不足,這事暫時還是算了吧,到時候去工廠搬機器更好。”
黃克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艾琳娜突然嘆了一口氣。
“九年後,這裏的一切,都會燒成灰燼嗎?”
“九年?你是說李梅大燒烤嗎?沒錯!另一個我查過相關資料,整個東京,除了皇宮以外,能燒的差不多都燒光了!整個東京幾乎都燒成焦炭,但是造成這一切根源的那羣王八蛋,比如住在皇宮裏的那位,戰後都大都有滋有味地善終了......”
黃克嘴裏輕輕地罵罵咧咧的,說着說着,他立刻敏銳地感覺艾琳娜現在心裏有事,然後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想了想,強迫自己把個人的民族情緒排出腦海後,順着她的想法道:“這個時代的日本人,底層的生活並不比中國那邊好到哪裏去。但比中國人更慘的是,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王侯將相寧有種的覺悟,在官方的宣傳控制洗腦下,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痛苦的根源,而把尋覓未來的希望,放到向外去強搶,掠奪......”
“就象末日黃昏,我所在的世界裏,愚蠢的我們曾經做過的一般!”
艾琳娜突然接了一句。
“嗯,差不多是這樣吧。”
黃克知道她又感傷了起來,伸手挽了挽她的肩膀,摟緊勸慰道:“這不是你的錯,艾琳娜,從一開始,他們就在拼命地掐滅你產生反抗意識的可能,從你還是孩子的時候開始,他們就把你關在信息繭房裏,控制着你的思維方向。”
艾琳娜突然道:“神賜剔除後,我被抹去的記憶,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啊?什麼時候?”
“一直都在恢復,觸景生情,很快就會想起來。這裏是日本,是東京,是那四個日本人的家鄉。我來到這裏後,關於他們生前的記憶,人生經歷,就不斷地想起來.......”
“四個日本人的記憶?多大的?”
“一個是七十多歲在站街指揮交通的老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孤零零地躺在家裏等死的老婦人,最後一位,是三谷區流浪者,被遺忘者......”
黃克迴應道:“1990,2010.......這中間的二十年,這段時間正好是日本由盛轉衰的二十年,未來還會更加地衰弱下去。”
“他們的記憶讓我看到了一個國家,一個時代由廢墟走向極盛,又由極盛走向沒落的全過程。現在想想,和我的那個世界何其地相似......”
艾琳娜嘆息着,
小黃克想了想,結合身體裏屬於大黃克後十年的提供的記憶看法,很快總結了出來。
“七十多歲的那位?最後的昭和男兒,經歷了日本戰後崛起,全民奮發的黃金時代。年青時努力奮鬥過,老來後卻被社會拋棄,視爲負擔,低生育率的日本人,“再老也要養政府”嗎?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是平成時代的日本人,平成養豬!被美帝奴化教育後,以及社會的毒打後,加上廣場協議後失去的二十年,然後學會了躺平,二次元,不堪社會壓力,迷茫的中年人?”
“沒錯,你全猜對了,那個中年人,到穿越爲止,都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只是沉迷在二次元的世界裏逃避現實。”
黃克道:“那位孤獨地躺在家中牀上等死的老婦人?是被家人拋棄還是沒有後代?”
艾琳娜道:
“是失獨老人......至於最後的一個日本人,他被企業解僱了,失業了,不敢回家見家人,自我流放,自我地社會性死亡,逃避現實......”
然後她長嘆道:
“日本是個階級固化到極點的社會。哪怕是經歷了二戰,本質上都沒有什麼改變,千年皇朝,千年皇族,延續了千年的固化。”
黃克道:
“這是你自己的看法,還是那些日本人的看法?”
“大部分是來到這時代,讀了那些書,自己的感悟。這四個日本人,他們到最後,都沒有明白自己痛苦產生的起源。”
和黃克不同,她不是中國人,甚至也不是“地球人”,在這方面,她其實沒有黃克的“民族主義”情緒。
“全世界,也只有曾經蘇聯和中國,是很認真地在教人民羣衆屠龍術的。蘇聯解體後,到了二十一世紀,中國也不教。也只餘下那些愛作死,愛衝塔的網文作者,靠在小說裏夾私貨,傳遞火種了――可是即使如此,他們也在遭受404神獸的追殺!”
小黃克嘆氣道。這段時間,大黃克找來的槍手,在鈔能力的摧促下,已經寫了超過三十萬字的稿子,目前看來那文暫時還可以活一陣子,但過幾年,那隻青蛙大概會上“禁書紅榜”吧,好在“上榜”這事對他來說早就家常便飯了.....
小黃克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艾琳娜突然話題一轉道:“這兩天你很興奮,難怪主席說你很調皮,還象個孩子......”
“我纔剛十八,還是個中二.....嗯,興奮?”
黃克頓了一秒,頓時明白她所指何事。
“我終究是中國人啊,我不是普世主義者,我甚至認爲,這個時代的日本人,其實沒有多少是無辜的。哪怕他們,大多是被愚弄的傻瓜,軍國主義和華族財團的炮灰,但是我不會原諒他們做過和即將做的惡事!”
“我也當過被愚弄的傻瓜呢!”
艾琳娜自嘲地笑了起來,她所指的,自然是自己當年成爲諸神的走狗,心甘情願助神爲惡卻不自知的往事。
小黃克低頭道:
“中國和日本之間,流的血太多了,而欠的債,大多沒有討還。而罪人,惡人,一直都沒有真正受到過懲罰,而且後來還在不停地噁心人。”
然後他又承認道:“我終究是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離真正的社會主義者,共產主義者,其實還差很遠。”
艾琳娜爲什麼突然說這些話,其實他已經猜出一些原因了。
她道:“你相信會有世界大同嗎?”
黃克想了想,搖了搖頭。
“要互相理解,放下成見,忘記血債,哪有這麼容易?仇恨的種子,已經灑得太多,種得太深了,無論是二十八歲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很喜歡那個日本動畫裏被人殺全家的二柱子說過的話。”
黃克看着艾琳娜道:“如果誰對我說,要我放下被滅族的仇恨,原諒他們,那麼我就把他最珍貴最珍惜的人殺掉,然後看他會不會原諒我。現在的我雖然努力地想阻止,但是我知道,即使是這個被我修改過的時代,仍然會有以千萬計的中國人死去!而南京大屠殺,幾乎是無法阻止的......”
艾琳娜露出哀憐的眼神。
“未經他人痛,莫勸他人善嗎?我當然理解,因爲我也經歷過類似的痛苦啊!”
她自嘲地道:“和你說這些,我只是在感嘆,生命的狹隘與侷限,生命的短視與無奈,大家終是被情緒和見識控制的愚蠢生物,難以超脫......”
然後她突然露出無力疲倦的表情。
“我累了,回去吧.......”
“嗯......”
黃克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小黃克道歉道:“對不起,可能我讓你失望了吧。其實我知道說什麼話會讓你開心的,但是我不想騙你。”
艾琳娜道:“我只是在感嘆,死了那麼多人,大多數日本人,到最後還是象我們當年那般,至死都不明白,造成他們痛苦的根源是什麼。”
“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的人,還有想讓他們明白的人都被殺光了。再後來他們自己也不想主動去弄明白痛苦的起源。他們對痛苦麻木了,習慣了,學會了放棄,學會了躺平,在沉默中滅亡!――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魯迅先生的鐵屋說,他們或許看明白了,但卻無力也不想反抗了,然後就佛系等死。我無法反抗,我那就躺平,躺平得不給你們當韭菜割的機會!咦,這不就是甘地那個阿三廢物發明的非暴力不合作嗎?原來躺平的起源是在這裏啊!”
黃克最後嗤笑着。
“主席後來放過那些戰犯,沒有處死他們。他是希望這些戰犯們,在經歷過那樣的痛苦後,事後能醒悟過來,回去後能教化民衆吧?”
說到這,黃克不滿地搖搖頭,
“這就是我對他不滿的地方,有時太仁慈了,因爲有些人是教化不好的.....也不對,其實他好象成功了一部分,六七十代時,日本的赤軍運動搞得很紅火,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
黃克突然又若有所悟道:“此次來日本,我想在這裏搞些大事,他一定早就猜到了,居然什麼都不限制我讓我出來……他有對你說些什麼嗎!”
黃克當然知道,自從有了長沙的教訓後,延安那邊不可能再象上次那般,讓他隨便在外面“獨走”的,肯定會加一道保險以防萬一。
黃克沒有猜錯,艾琳娜其實就是這道保險。有她在,小黃克想象上次般亂來,其實是沒機會的。
“你猜?”
“.....”
“在我眼裏,日本人和中國人,其實沒有區別。在我眼裏,人類的劃分,應當是剝削者,被剝削者;食人者,被食人者.....以及,象曾經的我一樣,走狗!食人者的走狗!後者又分爲兩種,一種是真的甘當走狗的,一種是被愚弄的,看不清楚道路,以爲自己是在救世,實際卻是食人者手中棋子玩物的走狗,比如曾經的我自己!”
艾琳娜說着,突然回過頭朝身後看了看,不遠處有幾個人影瞬間有了些閃避的動作。
她問黃克道:“你說後面的那些人,屬於哪個類型的走狗?”
其實黃克也感覺到了有人跟蹤,兩人都非常人,其實早就發現了被人跟蹤。不過二人藝高膽大,根本不在乎就是了。
“是人都有自己的侷限性。遇上風險,只能救部分人時,肯定也是先救自己最親近的人。對我來說,這是兩個國度間,你死我活的戰爭,我會不擇一切手段的!”
“三千多萬平民的死亡,我理解你的選擇,主席也理解你的選擇,所以在這事上,他並沒有因爲個人的“道德束縛”,而限制你。”
艾琳娜停了下來,看向路邊的一家店面。
那是一家麪館,招牌上寫着“一樂蕎麥麪”,經營者是一對夫婦,豆腐乾大的一塊店面,寒冷的冬季,現在已是十點,卻還沒有打烊。附近加夜班的工人下班後正在這個時間點過來喫夜宵,所以這個時間仍然十分熱鬧。
她帶着黃克走了進去,要了兩碗那些人一樣的面。
兩人一個多小時前剛剛在最豪華的料亭店被一羣權貴盛宴款待過,坐在這最底層的麪館裏,二人華貴的衣物,尤其艾琳娜高挑漂亮的金髮碧眼的模樣,更是顯得有些突兀。
所有的食客,包括老闆老闆娘,都在看着二人。
“幾根白菜,一小團素面,一點魚末,這就是他們的夜宵.....”
艾琳娜嘆息道。
“就剝削程度來說,日本的剝削程度要比這時期民國還要高。不過統治者的愚民和控制手段也比中國要強,國民的忍受力也更強,換成中國象明治時的他們這樣,早就遍地是陳勝吳廣了。”
“做同樣的事,你是爲了革所有的權貴之命來日本,還是爲了追求一時的快意與舒暢來日本,這很重要!”
黃克閉嘴不語,他是聰明人,艾琳娜一說他就聽懂了背後的含意。
“這是主席的意思,也是伍豪的意思。”
兩碗麪被端了上來,艾琳娜看着稀疏的麪湯裏漂浮着的薄如紙的魚肉片,小聲道:
“你想在日本做什麼,我大致猜得出來,主席他們也早猜到了。”
艾琳娜又露出黃克很熟悉的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她伸出手指,輕輕地捏了捏黃克的臉上的肉。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艾琳娜姐姐,嗯,是老師......我知道錯了......”
“錯在哪?”
“我把這當成,爲求念頭通達,刺激快樂的遊戲了......小布爾喬亞的狂熱性,浪漫性,冒險性......”
小黃克是一個矛盾體,他擁有大黃克的見識,卻受十八歲時的“中二”感性操縱。
其實他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只是願意不願意去做的區別。
“你能明白就好......”
艾琳娜拿起筷子,慢慢地喫起來了。
“你也好,我也罷,我們和神明最大的區別在於,我們性格的形成,我們的世界觀,我們喜怒哀樂,先天上受後天的成長受教育環境影響極大。我聽你說過,過幾天會在這裏鬧出大事的那羣人,他們最後被處死時,還在大叫着天皇萬歲――可是實際上處死他們,和恨不得把他們多殺幾次的人,就是被他們高喊萬歲的天皇。何其愚蠢,何其可悲,有如當年的我一般......”
“你是說他們是走錯道路的革命者嗎?不,他們只是日本的小布爾喬亞,升不上去的中產,是僞中產階級。固化的日本社會,把他們的上升路線全卡死了,他們有野心,有想法,有慾望,意難平!愛國主義和野心結合起來,變成了法西斯,納粹......”
啪嗒一聲,艾琳娜手中的筷子,被她捏成了兩斷,這個動作,也讓黃克嚇得停止了說話。
“我理解他們!因爲他們只會這麼思考!因爲教育出他們的上層,讓他們只會用這種方式去反抗。”
她單手捏斷一雙筷子的動作,把周圍的食客和老闆都嚇了一跳,老闆連忙過來,先是鞠躬道歉,而後又換上一雙新筷子。
黃克看艾琳娜並沒有真的生氣,這才道:“如果我們能穿越到更早的二十年,三十年前就佈局,或許還有機會,但現在,太遲了。”
“我知道.....人類後天的行爲,受生命的各種本能控制和壓制。趨吉避凶是生命生存的本能,於是投降下跪求生者,往往是大多數。逃避酷刑痛苦是生命的本能,所以不堪酷刑折磨,最後低頭叛變,也是大多數。天降橫財,男歡女愛帶來的歡悅,誘導着人類去追求這些,這依舊是生命的本能......所以人類墮落起來時,也很快......”
艾琳娜雙手捧着小黃克的臉頰,用額頭頂着他的額頭,意味深長地道:
“偉大的領袖所以偉大,除了他們能比別人看得更遠,做得更多外,更重要的是,他們能戰勝自己的本能!不要被自己的本能控制,你要學會站在更高的角度看世界,在這個時代,你能做到的事比你想象中還要多,不要把自己侷限在狹小的世界觀裏。”
“嗯.....”
“吃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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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的目標,是每天更新七千字。
另外就是,大黃克的劇情,準備也開始寫了
計劃是另開一卷,卷名大概就叫“惡龍之路”,
大家覺得如何
網友提醒,我才發現,前面出了一個超級大bug,2010年的足球世界盃時間,我居然把閉幕的時間點記成了開幕的時間點。。。。。。。
算了,反正這是小事,影響不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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