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2章政治影響軍事 --------------------
自九一八之後,一直就苦於“無立錐之地”的張學良,懷着萬分感激的心情,在第一時間就派兵收了兩淮之地。
待在江北最富裕的揚州城內,張學良仍然有種然如夢的感覺,他用了足足七天的時間,才確認了自己真的“白撿”了兩淮之地。
山西戰役後,東北軍雖然拿到了保定、石家莊等幾個河北城市,但是前後左右不是紅軍的地盤就是29軍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擴展拳腳的空間,就象黃克對張學良說過的,比起從前,他的局面也不過是由“無立錐之地”進化到了“有立錐之地”般,稍好一點而已。
拿到了兩淮這兒大片土地後,東北軍才真正有了個棲身的窩。很快,張學良就把自己的東北軍大部,從河北遷到了兩淮。到四月初開戰時,整個河北地區,他只留下了王以哲的67軍,以及自己在保定、石家莊新徵一支三萬人的預備補充軍――該部隊由他的心腹解方和最信任的弟弟張學思控制,至於其他的部隊,基本都被他帶到兩淮地區。
淮南戰役後,大批常凱申空軍叛逃,這事是黃克託張學良出面,利用他的關係網,從常凱申手下的東北藉空軍人員入手做思想工作。這些起義的飛行員,大半投了紅軍,少部分則被張學良接收,一夜之間,張學良手中也擁有了二十多架飛機,數量不是太多,卻也比從前淒涼得只餘下“空”軍時要好多了。
四月份張學良的東北軍佔據兩淮後,又從紅軍手上接收到了對方援助十多輛t27坦克,雖然這批坦克的價格全部加起來也就是三、四萬美元左右,但是也給他搭起了裝甲兵的架子。
回憶起九一八後,他在常凱申面前象孫子一般被對方各種羞辱玩弄,對比一下李潤石的“大氣”,待在鹽城機場裏,看着天上飛過的po2教練機,張學良也多次地對身邊的人感激地道:“共產黨真義氣!”
當紅軍和日軍在平津大戰時,北方諸多軍閥,除去已經屈服的宋哲元,和紅軍“脣齒相依”的傅作義,張學良在支持紅軍一事上是最積極。他主動發電報給李潤石,一再地表示,只要國家需要,他的東北軍隨時可以北上支援。不僅如此,還主動提出可以把自己手中的那點空軍轉交給紅軍。經歷了這麼多事後,張學良在精神上已經完全向共產黨屈服了。這個二世祖其實從來沒有當老大的豪氣和志氣,缺乏主見的他,在身邊被黃克建起信息繭房後,一切行爲其實都是被周圍的大勢推着走,被身邊的人牽着走。
對此李潤石表示感謝的同時,反而勸他暫時按兵不動,同時加強兩淮地區的戰備,防止日軍通過海路,直接在長江一帶發動侵略攻勢。
平津地區開戰後,紅軍駐東北軍的代表,正要南下南京的伍豪,在路過揚州時當面告訴張學良道:
“其實在四月十八日前,我們通過關係,從日本軍部得到的情報,日本人原計劃是要從淞滬地區入侵中國,先取江南,蠶食中國。主席選在這個時間突襲平津駐囤軍,就是爲了打亂他們的戰略佈局而發動的。目前情況看,日本人的注意力暫時都被吸引在北方,但你們切記不可疏忽大意!現在淞滬一帶的防禦實在太虛弱了,誰都不知道駐淞滬的日軍會不會突然獨走,然後把江南的戰勢擴大。”
和歷史不同。史上淞滬會戰爆發之初,日軍在這一帶的兵力相當地單薄。八月十三日時,上海地區最初時,駐華日軍加上武裝僑民,僅有三千多人。8月十五日,日軍決定增兵上海,而後通過海運,到22日第一批援軍抵達,短時間內就增兵上萬。(走海運只要兩天的時間)
而這個位面,由於戰前日本人早就制定好了“南進”方針,原本就打算在四月初開戰時找常凱申或陳濟棠這兩個軟柿子捏。早就提前做準備的他們,藉口中國局勢不穩,反對共產黨威脅等理由,一直在祕密增兵。
常凱申政府四月大崩潰的那十餘天裏,其駐上海的部隊更猛增到七千人,並以“保護僑民”的藉口,在上海市郊強佔了一大片區域用於駐軍。當時上海的中國駐軍受限於1932年的《淞滬停戰協定》,無正規陸軍,在這一帶只有一些保安部隊。(其實都是打着保安團旗號的正規軍)
但是這些保安部隊,在淮南戰役前都被抽調劃入正規軍,隨着淮南戰役慘敗一起完蛋,留在上海的那些保安團,基本全是空殼架子虛有其表。日本人很輕鬆地就在淞滬地區沿海位置,到處跑馬圈地,控制了大片適合海運部隊登陸作戰的地點。
而這個時間,英國人同樣畏懼共產黨勢力進入上海,對日軍的行爲表示默許。而美國人則別有用心裝傻保持中立。至於常凱申政權,當時都江河日下,集體想着跑路或抱新大腿。無人抑制下,日軍在上海周邊的駐軍是一天比一天多。
而剛剛上臺,入主南京的陳濟棠,雖然知道日本人在臥塌之側作的手腳把戲,可是剛入主南京的他精力全被擺平周邊的各種山頭纏住,哪有餘力去招惹日本人?
平津地區大打出手後,陳濟棠的心情更是複雜,驚、喜、懼皆有。
驚自不必多說,喜是想到中(共)蘇聯手在東北華北與日軍大打出手,日本人的注意力必然都被吸引在北方,他在南邊是安全了。而懼卻是害怕日本人不顧一切地在南方開戰,另闢戰場。
四月二十日,當北邊打得正火熱時,和南京僅有一江之隔的張學良,就受到陳濟棠的邀請赴南京議事。入主南京之後,陳濟棠也意識到淞滬地區的危險。投降他的衛立煌部和湯恩伯部,全體留用不說,更也將其安置在杭州到上海間的區域以爲防盾。不僅如此,陳濟棠還將自己看家命根子空軍,大量轉場到南京。召呼張學良南下議事,就是私下裏要和他討論兩江地區防禦(抗日)的話題。
這個時期,在長江中下游地區,擁有話語權的勢力就四家:共、奉、桂、粵。二十一日,張學良和伍豪一起渡江進入南京城,和陳濟棠、李宗仁關起門人議事。內容還是老一套:劃分各自防區,消彌彼此矛盾,同時討論一旦日軍南侵,雙方的合作事項以及應當承擔的責任。
這個時期,四家在過去年一年裏通友好默契地合作,完成了“四家分常”的偉業,瓜分掉常凱申的地盤喫到肚子裏後,全都還處於消化期。除了陳濟棠和李宗仁有些“矛盾”外,其他幾家相互間,目前的情況還算和諧。加上共產黨非常瞭解這些軍閥的老底,懂得進行一些表面的“讓步”,所以這次會面談得還算順利。
四月二十四日,四家談完了一些未來的合作協議後,伍豪和張學良一起乘座中山艦渡過長江,回到東北軍駐地。
此時的長江上,已經看不到一艘日本軍艦的身影了。開戰之後,長江上的日本軍艦,一艘不漏的全逃了個精光。如果陳濟棠當時能強硬點,是有很大的機率留下這些船的。伍豪和張學良一起渡江的時候,兩人頭上的天空有數架飛機的護航,那是陳濟棠派出來的格鬥士戰鬥機。北方開戰後,淞滬地區的危險,陳濟棠其實也感覺到了。
二十五日下午,兩人則一起乘車來到鹽城機場,其目的,卻是要爲即將在這裏起飛,轟炸日本的飛行員送行。
此時的鹽城機場,一字排開停放着四架db-3轟炸機。
張學良和伍豪到達機場時,時間已是深夜,他們是要給轟炸日本的飛行員送行的。
歷史上1938年5月20日,國民黨的空軍曾派出兩架b10馬丁轟炸機在寧波加油起飛,遠征日本本土,投下100多萬份傳單。
而這一回,雖然紅軍手上擁有整整12架常凱申“援助”的b10馬丁轟炸機,但是這個位面轟炸日本時,動用的卻是蘇聯援助的db-3轟炸機,比起前者,蘇聯的這款飛機性能更優秀,巡航速度要快30公里,最大時速時更是高達439公里――甚至超過了這個時期的日本戰鬥機。
駕駛db-3轟炸機的,兩架是蘇聯飛行員,兩架則是在蘇聯空軍培養出來的紅軍飛行員,四機總共擁有十二名機組成員。爲了減重,除了保留機背的後射機槍外,四機全部其他武器,甚至包括外掛式投彈架都拆除了。
當天下午一點,張學良和伍豪在機場和飛行員一一握手,合影,然後目送飛機起飛離去。這四架飛機裏,機上乘員中有兩名是東北藉的人員(機槍手)。
二十五日晚上,日本長崎這兒燈火依舊通明
雖然這個時代日本已和蘇聯、中共在東北、華北大打出手,關東軍更在七天內被蘇聯紅軍重創了三個師團,但是由於雙方至今仍未宣戰,國內“戰爭危機感”不強的日本人,依舊沒有熄燈宵禁。
因爲地理位置原因,長崎和鹿兒島縣都是日軍侵華時重要的港口。四月十八日華北東北大打出手後,這幾處南方港口就更加熱鬧。大量的貨船載滿鬼子兵和軍需物資,不斷地通過海路被運往中國。
二十五日晚,小敏四郎恰好也在長崎港的附近的一家酒館裏,正陪着一位舊友喝聊天。
桌上的清酒與海鮮都很美味,但無論是小敏四郎還是對面的酒客,兩人都只有喝悶酒的心情,卻無一絲品嚐海鮮的胃口。
“北一輝君,中國這個大泥潭,帝國終於跳進去了!”
“這不是泥潭了,這是不折不扣的火坑!蘇聯出手了,從一開始他們就積極介入了。這將會是比日俄戰爭,還要艱難的一場戰爭,無論勝負,帝國都不會從中獲得半點好處。”
“你說得沒錯,就算是勉強勝利了,我們能得到的也只會是背上可怕的戰爭鉅債,就象是三十年前一般!”
和小敏四郎對坐喝酒的,正是剛被釋放不久的北一輝。
歷史上,北一輝是在七七事變發生後不到一個月,就被俗仁天皇下令處死。而這個位面,他雖然一直坐牢,但在獄中始終受到優待。和昭和不同,雍仁天皇早就知道北一輝的大名,他也看過他寫過的幾本書,對此人並無惡感。
二二六事變後,一堆的皇道派中二被捕,但帶頭的安藤輝三等人,並沒有招供北一輝參予此事,一口氣把所有的鍋全自己背了。因爲黃克的原因,日本政府事後在追查黃克在日本接觸人員時,北一輝也被專門審訊過。他與黃克交談的內容,雍仁後來也看過。
比原歷史幸運的事,在針對北一輝的處置問題上,有大人物在關鍵時候拉了他一把。
“北一輝和共產黨的高級間諜黃克有接觸。帝國需要一個特殊的中間人,作爲我們和共產黨間的聯絡。那個黃克在日本之行時,和北一輝有過接觸,他是很好的人選。”
對雍仁天皇說出上面這段話的人,自然是西園寺公望,說話的時間點,正是中蘇聯軍同時在東北、華北對日開戰。而前面的幾天,日軍在兩個戰場都遭遇大敗,損失慘重。情緒不安的雍仁天皇在這事上比其兄長還不如,西園寺公望稍稍一鼓動,他就點頭同意了“保留一條和中共聯繫進行祕密談判的渠道”的建議,然後北一輝就被特赦釋放了。
北一輝被釋放時,迎接他的除了家人外,還有他在獄中認識的“好友”小敏四郎。負責日軍預備役部隊訓練的小敏四郎,同樣對此中蘇日三家大戰的前景感到無比地悲觀,一想到未來,自己辛苦訓練的“皇軍”從他手上“直的”走出去被運到中國,然後裝在盒子裏被“橫着”抱回日本,小敏四郎心情就異常的難受。
其實這個時候,在日軍不看好這場大戰前景的日本高級軍官不少,但直接把中國戰場由泥坑說成是火坑的,卻也只有小敏四郎了。
小敏四郎在北一輝面前大罵道:
“都這個時候了,大本營那裏的國賊鼠輩們,到現在還在爭權奪力,還在做夢,還在推三阻四!什麼南擊,北擊,全都是愚蠢的夢!要說區別的話,南擊中國比北擊中國還要蠢!真這麼做只會讓帝國的軍隊在支那敗得更快!”
北一輝道:“有件事我看不明白,以李潤石的精明,應當看得出,帝國南擊中國,其實更符合共產黨的利益,但是他們居然會在平津地區搶先對帝國宣戰,這種做法實實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這事我也想不明白,其實南進計劃行事時,帝國是願意和中共的部隊在江北保持和平狀態的!但是在這事上,李潤石如此激進主動,我們完全沒有想到。”
北一輝同樣表示“不解”。考慮問題時,總喜歡從“最優解”去幻想,而不會主動去想“最糟糕”的狀況,這是烙進這個時期日本人的“國民習慣”,即使是二人也不例外。
兩人在飯桌上討論了一陣當前時事,二人皆對戰爭前景極度不好看。酒過三巡後,兩人出了酒屋,搖搖晃晃地走在街道上。
現在才九點半,長崎的街道依舊熱鬧,時不時可以看到即將奔赴中國戰場的陸軍馬糞們喝得爛醉如泥,倒在路邊。
突然,二人的耳朵聽到遠處傳來的嗡嗡聲,而且聲音越來越響,兩人擡頭望去,利用月光,以及機上的導航燈,兩人皆看到了四架飛機正躍過天空。
螺旋槳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不光是二人,就連附近商家或路人,也都擡起頭望向天空。
飛機越飛越近,高度正快速降低,很快他們就掠過長崎港內一干軍艦的頭我同情日本人?上一章這個鬼子兵在死前都承認自己是“獸軍”了,哪裏是在美化他們了?我看你們還是去看抗日奇俠手撕鬼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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