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暱稱
落在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顧琉笙感到心煩氣躁再也沉不下心合上書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走廊裏不少同學們在說話聊天或者打鬧追逐,雖然偶爾也會掠過她幾眼,卻沒有教室那人帶給她幾近窒息的壓迫感。
顧琉笙在角落裏扶着欄杆眺望遠方,眸中卻是一片空茫,找不到停駐的焦點。一直以來她挖空心思想要改變現狀,卻變成了這樣,甚至還反受其亂。
不是沒有想着要不要低頭去找常嫣,只是現在還沒到小說開始的劇情,許亭偃還沒喜歡上常嫣,找了有用麼?
沒站多久,突然聽到背後傳來淡淡的呼吸聲,垂眸便看見自己的手旁搭了兩隻大手,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心裏一緊,她連忙後退,卻正好撞在那人胸口。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女孩有些僵硬地轉過身,那人近在咫尺,將她牢牢實實地圈在他與欄杆之間。
“哇!壁咚了。”
“太能了!get到了一招。”
“……”
“……”
這麼近的距離,她近乎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留下的清香。
因爲身高差她不得不擡頭看他,有些人遠看讓人覺得好看,近了一放大便禁不起看了。這人顯然不是,他五官精緻初看驚豔,近了也經得起人挑剔。眉毛不濃不淡、狹長地幾乎入鬢,目若桃花,不笑的時候清冷疏離,笑起來卻溫潤如玉……
其實他各個方面都很滿足了女生對另一半的構想,可是,這其中不包括她。除了他是男主,以後會有官配外,顧琉笙對他還有個很排斥的地方,那就是他那看似波瀾不驚的外表下盛滿了濃重得都快要溢出來的侵襲感,或許是年輕不夠沉穩還不知道如何收斂,又或者他的刻意放縱。
她向來被動慢熱,甚至有些卑怯,與人交往別人主動一分,她才能付出一分,可主動又不能太過,至少不能讓她覺得被入侵了。而許亭偃恰恰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讓她心裏備受壓抑,直覺這些不是自己能承載得起來的。
耳邊再次響起衆人有些嘈雜的起鬨聲,還有教室裏的同學貼着窗戶看着他們。在那麼多目光窺視下,女孩心裏沉甸甸的就像綁了個石頭不斷往下拽般,伸手奮力想要推開近在咫尺的人,卻怎麼也推不動。
許亭偃看着她徒勞地掙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上半身傾向她試圖窺探她的情緒,有那麼一刻他分明感覺到她周身的氣壓低沉了不少。
顧琉笙臉頰微紅,以爲他要做出太過出格的事,心尖直顫,蓄力一把甩開那企圖桎梏住自己手腕的大手,同時趁機低頭貓着腰迅從他伸直的手臂下鑽出,一溜煙跑回到了教室裏。
許亭偃轉過身,見她慌不擇路地跑開,半眯着眼,聯想到她剛纔的神情,大概知道了她剛纔在想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
都嚇成這樣,那他以後真的想的時候要怎麼辦呢?
班裏的同學對着他嬉嬉笑笑,或者吹着口哨、豎起大拇指等,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男生微微揚起下巴,抿了下脣,面對她他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常常忽略了場合,也難怪她會不高興。
什麼時候能拉着她去學校情侶專去的小籃球場或假山上呢?沒有李鬆和陳詩詩,也沒有班裏的其他同學,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脣角微微上揚,清潤的眼眸中快地閃過一絲希冀,又想到那個畏畏縮縮、不願接受他的人,忍不住輕嘆了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
顧琉笙再次折返教室,情境已經大不相同了,同學們的目光炙熱了好幾倍,牢牢盯着她只差沒把她烤焦,這讓人莫名地煩躁。
她知道在同學們眼中已經把她和許亭偃歸到了一起。在衆人滿是曖昧的目光下,她沉下心直接走到自己桌前坐下。
陳詩詩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見她埋頭撲倒在桌上,調侃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心裏暗暗思忖着:小同桌是不是生氣了。
她剛剛做得很過分嗎?
嗯!好像是有點過分。
於是,她伸出爪子輕輕推了推伏在桌上的人的肩膀,許久也沒有反應。
唔!真生氣了。
陳詩詩心裏有些不安,挪過去靠在她肩上,額頭蹭着那圓圓的小腦袋,難得捏着嗓子溫柔甜膩對她說:“琉笙小寶貝,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要是實在不高興就打我好了,別生悶氣呀!”
那人被她推得在桌子上蹭動,卻依舊沒擡起頭,也沒任何迴應。
不會是哭了吧!陳詩詩扁了扁嘴,越想越有可能,連忙低頭稍稍從她手臂下擡眸去看,可惜顧琉笙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鼻子和嘴巴,根本看不清什麼,她開始繼續深刻地反思自己有沒有做得特別過分。
她被哥哥和李鬆帶得很糙,覺得將互相看對眼的女生推在男生身上也沒什麼。琉笙和男神很配,班裏大多數人都那麼認爲,但她到底喜不喜歡男神呢?
粗神經的陳詩詩童靴表示:就算琉笙還沒喜歡上,也在喜歡的道路上。只是她是個乖寶寶,很聽家裏人的話,不敢早戀而已。
沒錯,一定是這樣,琉笙和班裏的男生接觸最多的就是男神和李鬆了。上次她明確表示了和李鬆只是同學和朋友關係,但對待男神總是若即若離的,與別人截然不同,要說她心裏沒有點意思,打死她都不信。(琉笙:呵呵!那我打死你個先。)
她剛要再說點什麼,就瞥見許亭偃停在她們桌前。驀地想起了剛纔男神在走廊間做的事,背後環抱+壁咚,就好像韓劇裏的男女主角一樣浪漫。
於是,陳詩詩成功且輕易地說服了自己,決定繼續做爲推動兩人展的助攻。
(/▽╲)最多收斂那麼一點點,不那麼明顯就是了,嘿嘿!
許亭偃後腳跟着進來,見她趴在桌上,陳詩詩怎麼推都沒反應,不確定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啦……不會是哭了吧!這麼大的人還哭,那麼多同學在很丟人的……真正丟人的是我好不好,人沒追到就算了,還把人惹哭了……”
他的故意自黑,讓埋在桌上,心情鬱悶的女孩有些哭笑不得,卻依舊不想去搭理人。她在心裏默默地告誡自己,這人就是這樣油嘴滑舌、死纏爛打,絕對不能輕易上當。
某人見她沒有反應,繼續再接再厲:“真哭了啊!這麼容易就哭鼻子,以後誰娶了你成天看着你哭哭啼啼的,會不喜歡的,要不你跟我在一起得了,我這個人耐心很……”
“我沒哭,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顧琉笙擡頭打斷他的話,她實在忍不住了,再由他瞎扯下去,還不得落實個愛哭的壞毛病。他怎麼那麼多話,怎麼臉皮那麼厚,她明明拒絕了,他還來惹她。
她很想禮貌的拒絕一個人,如果實在拒絕不了就直接撕破臉皮。但是她從小生活的環境,讓她學不會撕破臉皮無人爭吵,最多就是漠視。可是,漠視對這個人完全不頂用,他很有耐心,又很會見招拆招,最關鍵的是臉皮還很厚。不論如何,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纏上來,讓人防不勝防。
見她被自己氣得瓷白的臉紅通通的,一雙沁水的眸子怒火中燒,比之往日的嫺靜多了幾分活力。
許亭偃有些不厚道地笑了,伸出魔爪又去□□她的頭:“沒哭就好,就算要哭也該是我哭,我纔是表白被拒的,我多可憐呀!”
顧琉笙連忙揮開他的爪子,竟然不要臉的賣慘,到底是誰可憐啊!忍不住輕嘆了口氣,瞄了眼牆上鐘錶的時間,對他說:“你以後不準這樣了。”
他哦了聲,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明知故問:“這樣是哪樣啊。”
顧琉笙:“……”怎麼和詩詩一副德行,果然粉絲隨主。
“說嘛!”
“……”哼!不說。
“顧琉笙!說呀!”
“……”就不說。
“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以後怎麼改正。”
“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
“……”
見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許亭偃掀了掀眼皮,清潤的眸中快地閃過一道幽光,讓人難以捕捉。
顧琉笙敏感地覺察到一絲不對勁,剛要開口,就聽到他詭異地笑着,那種不對勁演變成了深深的不祥感。
果然,就在下一刻,他慢悠悠道:“琉笙小寶貝兒!告訴我嘛!”
女孩猛地打了個激靈,被他這麼一叫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天靈蓋都快要鎮不住跐溜地飛出去般。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慶幸原主沒有心臟病,不然準會被他嚇得心臟病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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