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四處寂靜,不見人影,但楚修雲的衣服既然在地上,人必然也沒有走遠。
他闔眸坐了一會兒,腦袋中想的剛纔經歷的:小修雲、那個沒有露過面的女人、地獄之沃。
如果是折雪的劍訣是類似於那種擊潰被困者內心以達到施術者可以潛入被困者記憶知道想知道的東西的作用,那他很可能剛纔是進入到了某個人的記憶之中。
可爲什麼那片段始終只圍繞着小修雲一人?
想到什麼,舒明立睜開眼睛。
進入劍訣之中的有三人,但按理來說,無論是誰的記憶,都應該會圍繞着自己本身,而他從始至終卻只清楚見了小修雲一人。
難道是出了差錯,他沒進夏晏和空欣然的記憶中,反而進了楚修雲的記憶裏?
他是怎麼進去的?
腦袋中回想着自己失去意識的那一幕,卻是模糊一片,就宛若睡醒以後怎麼都想不起來夢中的事。
舒明立仰頭看了一會兒天,無果,只能放棄了。
不細究原因,就他所看到的,楚修雲的身世的確不一般,並不像原著所寫的那般模棱兩可,極有可能他與地獄之沃位高權重的某個人物有關係。
而且,他對夏晏有熟悉感,那曾經他們或許見過。
年級相近的兩個小孩兒,除去長輩交好以外,也想不出別的方法接觸。
和鬼母交好,位高權重之人
看來以後有機會必須去地獄之沃裏查看一趟。
就在他想着事情時,有腳步聲傳過來,舒明立起身,便看到一暗色裏衣之人從坡下走了上來。
楚修雲擡眸,看到舒明立醒了之後微微挑眉。
見他神態自然,舒明立心裏更覺得剛纔自己是出現了錯覺。
將人拉了上來,他收斂好情緒,笑了笑:“你回來了。”
楚修雲恩了一聲,伸手將地上鋪着的外衣拎了起來。
那衣服後面已經沾滿了泥草,溼一片幹一片,着實慘不忍睹,楚修雲低頭看了一會兒,將之又扔到了一邊,顯然是不準備再穿了。
還要在祕境裏待一段時間,總不能讓他穿着裏衣走劇情,舒明立有些無奈,準備充當一下老父親,把衣服撿起來給他洗一下。
而一彎腰,便看到了楚修雲裏衣褲子外側沾上的一大攤泥土,他一愣:
這是摔了一跤?
左右要洗,舒明立猶豫了一下道:“你把褲子脫下來,我順便一起洗了。”
空氣中的氣氛仿若凝滯片刻,楚修雲猛地看了過來。
舒明立被他盯看的有些不自在,幾乎以爲自己是說錯了話。
楚修雲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後移開了目光,吐字道:“不用。”
“真的不用?”
以他潔癖的程度,怎麼能容忍衣服髒成這個樣子?
楚修雲不答話了。
舒明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但還有些正事兒要問他,便也沒再糾結。
手指一動,面前憑空就出現了一個臉盆大的水珠,他直接就將衣服塞進了水珠中,而後敷衍的控制着水珠裏的水連帶着衣服轉動,相當於簡易的洗衣機。
楚修雲似乎對這奇特的洗衣服手法也有些好奇,視線在水珠上面停了許久才移開視線。
“就那個,夏姑娘和空欣然,你不是將他們困進了幻境裏嗎?”舒明立攪着衣服偏頭問道:“是你把我帶出來的?”
楚修雲看着他,情緒不明道:“你睡過去了。”
“只是睡過去?沒有別的異樣?”舒明立挑眉。
“沒有。”
那就怪了。
舒明立看着水珠,心裏是有一百個爲什麼,但楚修雲既然已經這樣說了,現實狀況也應當差別不大。
暫時壓下了心裏的疑惑,他又道:“後來呢,我......睡過去以後,還發生什麼了?”
“看了些無用的東西,後來半月巔上的人來了,我便帶你離開了。”楚修雲語氣輕描淡寫。
“他們和你的身世沒有關係?”
“無所謂有無,”楚修雲伸向外衣將衣服取了出來,在手中那外衣的水汽蒸發又消散,他將之穿在了身上:“你若恢復了,便走吧。”
舒明立也想起來這一茬兒,連忙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夜。”
“那差不多了。”他跟了上去。
沒有了那些人需要應付,兩個人接下來的行程便自在了許多,雖說極寶已經出世,但楚修雲依舊淡定,不緊不慢的往正宮那邊趕。
舒明立初開始還有些急迫感,但對照劇情,想起來封逸飛是被困在聚靈珠的寶洞中而落後人一步,恰逢遭遇上了後來的楚修雲,就冷靜了下來。
一路上他不催不問,自顧自感悟着折雪的劍域。
許是因爲對劍訣模糊,他雖慢慢摸索到了進劍域中的方法,但對它的使用辦法還是一竅不通。
不過也夠用了,能把系統意識困進去就足以
想着,舒明立目光移到了楚修雲腰側彆着的本體上面。
腦袋裏轉了轉,欲想問他要劍,卻忽然聽到一些草木窸窣的聲音響起,伴隨着一道吠叫,一個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撲了上來。
舒明立反應過來了個什麼東西,立馬蹦到了一邊,連退三步。
那東西撲了個空,虎視眈眈,口中流涎,看樣子還是有些不死心。
“尋靈犬呢?跑哪兒去了?”
“往前面跑了,跑那麼快,怕不是發現了天品寶物,快跟上!”
幾道人聲依稀傳了過來。
躲過了一劫,舒明立和那兇殘的不明來物對視半天,從它那種熟悉的表情和金燦燦的長毛上掠過,很快想起了他那兒見過這東西,後知後覺腿軟,瞪大眼睛道:“罪惡城那隻尋靈犬,居然也被帶進來了?!”
楚修雲沉眸,冷眼看着尋靈犬。
舒明立對他面對着大型又兇殘的犬科動物神色毫無變化有些敬佩,但想到什麼還是出聲提醒道:“祕境裏不能殺生,不知道狗算不算,還是最好別動它。”
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人馬上就要找過來了。
舒明立拉了拉楚修雲的衣服,楚修雲收回視線,淡道:“你先走。”
“好。”尋靈犬一般不會攻擊人,舒明立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擡腳欲走,而剛動了一下,尋靈犬立馬就齜牙咧嘴想撲過來。
這都快一年了,不就是被吃了一塊玉髓,至於被這麼記得嗎?
什麼鼻子?!
舒明立腳軟,半天都沒能邁出那個步子。
“我也不是怕狗,就是,”表現出來的實在太慫,他硬着頭皮解釋:“但是太兇的就,有些.....”
楚修雲:“.....”
他低頭看到舒明立在腳底下磨出坑來的地面,脣動了動,面上露出一個很難形容的表情。
有些想笑,還有些......無奈?
舒明立一怔,而再一眨眼,楚修雲臉上的表情便消失了,又變回了那種冷冷淡淡,毫無波瀾。
絕對是看錯了,他心道。
讓一個小輩用無奈寵着的眼神看,簡直太過於驚悚。
尋靈犬喉嚨中傳出來低低的警告聲,那雙黃褐色的眼睛就緊緊盯着舒明立,嘴巴底下流出來的口水都變成了一小灘。
兩個人一隻狗相互對峙,氣氛很是緊峭。
而就在人聲腳步聲逼近,依稀已經看到人影之時,楚修雲周身的黑炎霎時暴出,直直襲向了那尋靈犬。
尋靈犬悽慘的嚎叫了幾聲,便直倒在地上打滾,有黑血從它鼻腔裏冒了出來,舒明立正看着怎麼回事,就感覺腰上一緊,人被帶了開,藏身在了附近的一巨石之前。
姍姍來遲的人穿着很是熟悉,都是罪惡城中特有的獄卒衣服。
爲首之人彎腰查看了一下尋靈犬的狀態,立馬神色大變:“尋靈犬被廢了!”
他擡頭,四處掃看,咬牙切齒:“是誰人所爲?閣下可是與我罪惡城中有過節?!何不現身對峙!”
自然是無人迴應。
他們毫無頭緒,一腔怒火無處可發,最終禍害了一片樹林,帶着尋靈犬匆匆離去。
舒明立微微鬆了口氣,回頭看去,卻見楚修雲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們的動作着實有些曖昧,楚修雲單手攏着人,舒明立背貼着他的胸膛,如此一轉過頭來,近在咫尺,鼻息交.纏,曖.昧之意瞬生。
他微微低頭,距離便更近了一分。
舒明立立馬就反應過來,偏過頭,低聲道:“起來。”
楚修雲眸色暗了暗,沒反抗,很順從的起了身。
那種縈繞在身上的壓迫感終於撤去,舒明立嚥了口口水,極力平復自己這幾天總是莫名不受控制的心跳,深吸了口氣才慢慢起身。
“我們接下來那兒走?”拍了幾下自己衣服上的灰塵,他道。
“往正宮走,你若累了可以歇一會兒。”楚修雲啓脣。
“還好,走吧。”
兩個人繼續往正宮那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許多被開啓過的寶洞殘跡。
只是進來的第二天競爭就如此激烈。
舒明立想道:雖然這山海祕境是絕不可錯過、衆人爭先搶後要進來探險的一大機遇,但實際上,可以從中帶出去傳承級別的寶物卻少之又少。文上設定所說,得到傳承級以上的寶物不但要取得寶物認可,到最後還必須要去祕境之主的殘識那邊接受最終考驗。
《滅魔》的整體背景,正處於傳說中大仙大神消失殆盡,妖怪族類雖存,但大能的強者已經消失,實際能力最高的,就是這種如祕境之主的殘識,乃絕對法則般的存在。
雖說殘識存在只爲執念,不具威脅,但怎麼說都曾一方之主,也不知楚修雲之後會面對怎樣的殘識考驗?
就在他思緒漂浮之時,又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近,舒明立腳步一頓,轉頭看向聲音傳來之處,面色凝重。
而就在他身體緊繃下,卻是一衣襬率先出現,再後是一張雷打不動、很是熟悉的笑臉。
寧華見了人,微笑,擡手作輯道:“公子,舒公子,屬下來遲。”
提心吊膽之下出來的不是尋靈犬這等兇殘的存在,舒明立大鬆了口氣。
這寧華應當是和邊烏一起行動的,兩大助手過來,是好事,他笑了笑,客氣道:“華大人。”
就在他話罷之後,另一道身影也出現在了面前,然而卻不是邊烏那等陰柔的身軀,反倒是個魁梧,畸形,面色陰鬱的人。
崇屍。
爲什麼他會和寧華一起?
心中有了些許疑惑。
崇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目光放到楚修雲身上,“魔子大人。”
“你們爲何一起。”楚修雲淡道。
“進來的時候出了差錯,那領隊女子調換了位置,我便和崇大人一起了。”寧華回覆。
那意思是另一邊,奚以和邊烏一起行動了?
想到這一點,舒明立嘴抽了抽,嘆氣:這邊烏着實有些倒黴。
楚修雲問了那一句後,就繼續上路。
速度自然和之前一樣不緊不慢,只可惜多了一個非我方的人,沒走多久就有了爭議。
崇屍眯着眼,陰冷道:“魔子大人,這極寶已經出世,你速度如此之慢,到底有沒有將主上吩咐之話放在心裏?!”
楚修雲恍若未聞,舒明立一直對這崇屍就沒好感,當然懶得搭話,寧華更不用說。
連着幾句話說完都沒人接應,崇屍臉上越來越黑,很是憋屈,他手摩挲着自己的蠱袋,眼中泛着陰冷的詭光,就如毒蛇。
楚修雲腳步忽然一頓。
跟在他身後的舒明立險些碰上他,道:“怎麼了?”
“聽說祕境中若有泉流,飲之,可定心、固元,”他啓脣,“我想找一些。”
舒明立道:“那我們路上看有沒有?”
“之前看書,有人遇到過,就在這一片,我們找找。”
難得他主動提要求,舒明立當然不會拒絕,“好,那我們分頭,我去右邊看看。”
“屬下去另一方。”寧華道。
楚修雲含顎。
舒明立擡腳就準備走,而剛走了幾步想到什麼,他又轉了回來,道:“衣服髒了,劍給我,我去清理一下。”
楚修雲將折雪從腰間解下來,沉默片刻,遞過去,“如果找不到便罷了,不要走遠。”
一路上都在找機會要劍,這下終於拿到了手,舒明立笑眯了眼:“恩。”
這一片樹木茂盛,多是高山巨石,路行崎嶇,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時間緊迫,還有心思找什麼祕境泉水,”崇屍總算又找到了機會,語中嘲諷,“主上苦心栽培,你卻對靈道之力戀戀不捨,靈魔素來不可共存,還妄想定心固元,呵。”
而他話語剛落,便察覺一些不對勁。
短短几息,彷彿連站穩的力氣都消失一般,伴隨着撲通一聲,崇屍直直跪到了地上。
“公子,藥效已生。”原本走了的寧華卻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對着楚修雲畢恭畢敬道。
崇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猛地瞪了過來,面上猙獰:“……是你這個小人!”
楚修雲轉過來,剛纔臉上那種淡然無波的神色消失的乾乾淨淨,一雙眸子猩紅之色漸漸出現,隨着紅色越深,他周身的氣質也出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變化。
冷淡一轉,就變成了腥味稠重的殺意,分明還是那樣一個人,現在卻宛若地獄走來的修羅。
直面這種死氣的壓迫,崇屍面色變了變。
他手捏緊蠱袋,口中威脅:“楚修雲,你別忘了,你身體裏還我有種的蠱。”
楚修雲偏了偏頭,笑了。
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透露一種動人心魂的邪氣。
“你之前殺了小鬼,主上不與你計較,是因爲現在我方勢力已經安穩,不需要他的攝魂困術,而我的蠱,現在牽扯的人千千萬萬,母蠱一死,子蠱必亡,到時候主上十幾年來安排好的一切都會崩潰,”
說着,像是有了底氣,崇屍居然笑了起來,冷然道:“你敢動我?你試試?!”
“主人殺了你,不會有旁人知曉。”寧華在一旁笑着,輕聲道。
“主人?”
崇屍目光瞬間一邊,極冷:“好一條叛主的狗!你們這兩個狼狽爲奸的人,看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祕境之中,你們敢殺生出去,就準備好面對萬千正道之人的追殺!”
“楚修雲,你以爲你是一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主上,你就是被那些正道追殺的一條狗,魔子?不過是一個空有鬼脈的廢物,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鮮血汩汩從喉處流出,從那極長的脖子流下去,很快便形成了一攤血跡。
崇屍口中張合幾下,眼中不可置信:“你......你敢......”
發覺他生命漸漸流逝,那些蠱蟲開始躁動,都蠱袋之中橫衝直撞。
楚修雲收回黑炎,手臂上蔓延出了黑紋,直直往心臟攀去。
他斂眸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舉動,那些黑紋卻一頓,像遭遇了什麼可怖之物,瘋狂褪去,到最後凝成一個小點,從之身上脫落,倉皇逃脫。
寧華看崇屍眼中的色彩逐漸變得灰暗死氣,出聲道:“主人,如果再不控他,便要死了。”
楚修雲勾脣:“死了不是很好?”
寧華勸道:“他畢竟是奚以之心腹,至關重要,若死了,奚以雖不會對您下手,但怕是會對舒公子不利。”
提起舒明立,楚修雲眼中那猩紅之色依稀褪去些許,看向垂死的崇屍,“奚以安排如何。”
“刺瓊和幽鬼現在大抵已經帶着部下到了地方,他們挑動那些散修和大門世家的矛盾,最後一日便會趁機破壞防守,帶人進來。奚以那副軀殼乃靈獸精血所化,此番出來必然需長時間休眠,到時候利用崇屍拿到極珍,殺之,公子以後就不再會受制於人。”
楚修雲微微偏頭,笑了一聲,聲音忽然中有了幾分愉悅:“不,換一種方法,不殺他。”
寧華一怔:“主人的意思是?”
“狗咬狗,才讓人省心。”楚修雲指尖黑炎出現,眼中暗色,彷彿有了更感興趣之事,脣邊攜着一抹笑。
“把正道所有注意引去奚以那裏,我要帶他離開。”
看着楚修雲的神色,寧華很快想清了這個他指的是誰,低頭道:“是。”
地上,崇屍原本幾欲闔上的眼睛忽然睜了開,其中神色虛無、空寂和迷惘。
隨着目光移動,他盯住了楚修雲,而就在這一刻,異象突生,那種虛無之色霎時褪去,明明是將死之人,卻死灰復燃般起身,宛若一個狂熱的信徒跪了下來,聲音虔誠又卑微,嘶啞道:“主人。”
舒明立往前走了幾分鐘,才聽到了前面有的水流聲。
到了跟前,低頭看着這清澈的水,他微微挑眉,後知後覺沒拿什麼儲水的東西,有些無奈。
準備回去一趟取水袋,但看到身上的折雪,舒明立頓了頓,去附近的竹林裏伐了一節柱子。
而一把竹子伐下來,卻發現和正常的竹子不一樣,這竹子沒底託,一愣,隨即想到什麼,他順口便問道:“系統,你知道怎麼能把這竹子弄成杯子嗎?”
系統回覆:“不知。”
“那我們研究研究,”舒明立笑道:“肯定得把裏面磨光吧,這個底兒怎麼做?”
“您沒必要這麼艱苦,可以回去取水袋。”
“哎,所以說你們只是智能,和人類不一樣呢?”舒明立口中唸叨着,然而意識卻操控着劍域悄然出現。
一剎那間,白霧漸起,他人和劍一併進去到了領域之中。
沒料到是這麼個效果,他愣了半晌,才道:“系統?”
無人迴應。
舒明立皺眉,而後撤去劍域,人又出現在了剛纔的地方,手裏捏着竹子,他咳嗽了一聲,道:“這竹芯兒應該是乾淨的吧?”
“不與外物接觸,應是乾淨的。”系統道。
毫無察覺。
舒明立眸閃了閃,又繼續和它搭話:“的確,有什麼東西能把底兒封住就好了。”
……
如此這樣反應幾次試了幾次,舒明立有些失望,胡亂蓋了片樹葉託着底兒舀了些水往回走去。
和他的預想沒錯,把系統放進折雪的劍域之中它的確可以被屏蔽。
但系統是被植入劍體之中的,所以劍域吸納目標就必須作用在劍體上,可這樣卻有一個天大的弊端:一旦作用於劍體,他自己也會被拉扯進去,無法察覺外界事物。還是用天輪將那部分能量導出,直接化去作者之心的威脅比較好嗎?
而實際上能不能用天輪導出來,還得拿到東西之後再看……
舒明立剛剛輕鬆了不久的心又沉了下去。
無論是用折雪劍域屏蔽系統,還是用天輪將系統所持有的能量導出來,都是現在條件下他唯一能想到比較簡單的方法,可如果這兩個通通不行,之後要面臨的便太多了。
一方面要注意楚修雲的黑化,另一方面又要在系統的監控之下圓了劇情,到最後還要在衆目睽睽下把楚修雲救走。
個個都猶如登天。
舒明立思緒繁重的走了回去,而一回去,就看到崇屍不同與往常般氣焰收,恭敬似的站在楚修雲身後。
挑了挑眉,他有些疑惑。
見他回來,楚修雲看過來,啓脣:“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不過沒有帶裝水的東西,只能這樣將就帶了些回來,可以再去裝點。”舒明立道。
楚修雲看向他手中的竹筒和樹葉,伸手接了過來,微微運靈,那葉子四處便開始結冰,最後成了一個冰託封底。
舒明立看着意外,笑道:“還是你有辦法。”
楚修雲斂眸,將竹筒放在脣邊微抿了一口。
那水波瀲灩,映照着他的面容更是潔白如玉,斂下眸子後,難得有一種溫順之感出現,舒明立不自覺看着就有些出神,心想:也罷,就算再不好應付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走一步算一步。
他勾了勾脣,伸手將楚修雲幾縷不聽話的頭髮塞到了後面,自然至極:“走吧,耽誤了不少時間,你們不是還要去正宮。”
楚修雲的動作一滯。
他喉結動了動,擡手把舒明立伸到他耳旁的手一把扣住。
舒明立怔了怔,後知後覺這種動作對一個已經長得比他還高的人有些不妥,況且楚修雲本就是個自傲的性子,趕忙抽了手:“.....抱歉。”
手中空了,楚修雲手指虛攏了一下,而後低聲道:“對我,你不必如此。”
舒明立一剎那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楚修雲卻不再多說,往前走去。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沒再耽擱,直奔着正宮走去。
在路上,想着等會兒有和封逸飛碰面的劇情,舒明立便找了一個素布作白袍,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充當個無名無姓的白袍人,以便於作者一筆帶過。
說起如何奪得那極珍的具體方法,舒明立看過自然清楚:那正宮雖說是宮,但其本質上和寶洞的性質差不多,只是很大型,居於祕境中央,任何人都可以進去。
極珍向來擇強者爲主,所以正宮的闖關形式也簡單粗暴,就是打打殺殺,但裏面難度卻極高,不像其他寶物那般細膩溫和,他記得封逸飛闖關時,就是先後被傳送進了五毒窟、食人潭這些地方。
一行三人,最終只有封逸飛走到了最後,其餘的都半路被淘汰。
又走了一陣,眼就要見到正宮的大門,舒明立有些緊張。
而就在此時,大門之內隱約有色光出現,是有人要進去的先兆。
這個時候來這裏的人
他一愣,當機立斷控制折雪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劍鳴。
楚修雲看了他一眼,眸中微沉。
聽到外面的動靜,幾人從中立馬走了出來。
待看到門外的人是誰,爲首的人頓時一愣,幾乎懷疑自己是看錯了,往前走了幾步,不確定道:“師兄?”
舒明立看到封逸飛後鬆了口氣。
他的任務要求,實則可以簡單理解爲《滅魔》的大綱既定,但細節可變。劇情上既然說在這裏封逸飛和楚修雲碰過面,便絕對不能讓他們錯過,至於碰面的方式,略微改動一些倒沒有大礙。
他和楚修雲一起,多少還是延誤了些時間。
封逸飛叫了一聲之後,無人接應,有些心急,又叫了一聲:“師兄?!”
“是修雲哥哥嗎?”簡念瑤面上看着也有點激動。
而他們往前剛走了半步,便被攔了下來。
莊琩盯着楚修雲,啓脣:“封師弟,簡師妹,如今今非昔比,他已是我半月巔的叛徒,不可親近。”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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