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二合一)
玉器另一邊,遲遲沒有得到司空業的迴應,猶豫片刻後,喊道:“哥?”
司空業卻有些不以爲然,“司命閣給我的任務?”
司空信顯然知道自家兄長的德行,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是。”
司空業聽後悶笑一聲,戲謔道:“司命閣那羣老匹夫還沒認清我是什麼樣的人?”
“哥。”司空信無奈喊道,“蕭尋跟辟邪有關係,他必須死,他如今道心受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司空業神情促狹,“明知你下境調查天命有逆的事,卻非但沒有殺你,還主動向你提起這件事與他有關?蕭尋,是故意的。”
司空信沉默片刻,早些時間,他已經將一些事告訴了兄長,只是沒有說得太仔細。
半晌,司空信道:“是,他和辟邪要煉出輪迴冊。”
司空業笑了笑說:“這件事我不會插手,無論是逍遙門還是蕭尋,我誰都不幫。”
“哥,”司空信早就對兄長我行我素的性格瞭如指掌,聽後並未覺得意外,在一瞬間的停頓後,說:“在他走火入魔之前,帶謝書辭離開吧。”
謝書辭是導致蕭尋道心受損的罪魁禍首,一旦蕭尋入魔,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謝書辭。
司空信說不上來什麼原因,蕭尋當初並未阻止他將此事稟報司命閣,或者說蕭尋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局面,引導整個浮屠境與他作對,只可是,謝書辭是無辜的。蕭尋必須死,但謝書辭不用死。
司空業不知想到什麼,愉悅地笑了起來,說:“他不會提前跟我離開,不撞到南牆,他不回頭。”
說完,沒等司空信繼續開口,司空業捏碎了玉器,主動切斷了聯繫。
他身體往後一仰,側躺在屋頂上,嘴角噙着一抹輕佻的笑容,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引蕭尋入魔?真正看到蕭尋罪惡的一面,謝書辭這座祕境,會有什麼反應呢?
他真是太期待了!
客棧裏,杜平生將幾人帶到一間雅間內。
一進房間,謝書辭胳膊勾着杜平生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我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好兄弟,你要不要先跟我解釋一下,名字巨長、巨難聽又難記的什麼異聞錄是什麼東西?”
杜平生是個能屈能伸的讀書人,見謝書辭似怒非怒地看着自己,他諂媚地笑了笑,使了個眼色給書童,“謝兄,你遠道而來想必累了吧?來,先喝一口茶,坐着休息休息。”
書童利索地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雙手遞到謝書辭面前,“謝公子,請喝茶。”
“別跟我來這套,杜平生,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杜平生故作不解道:“不知謝兄說的是什麼?”
謝書辭回頭瞥了眼身後的謝安,說:“你當時說堅決維護我跟某某乾乾淨淨、純純粹粹的兄弟情,現在怎麼回事?怎麼所有人都說我跟某某有那什麼不正當的男男關係?”
謝某某安擡眸往謝書辭臉上看了一眼,後者假裝沒看見,眼睛死活不往他身上瞟。
楚聞風和楚歸意在桌邊坐了下來,楚聞風朝謝書辭撇了撇嘴角,“幼稚。”杜平生一臉無辜,“我書裏寫的就是你們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啊,可能是他們誤解了。謝兄,外人的話你怎麼能放在心上呢?他們想怎麼說是他們的事,謝兄你不要聽就是了。”
“我呸!你以爲我想啊,我走哪哪兒都是那什麼……”
謝書辭話音未落,大堂裏又來了幾個唱戲的,好巧不巧,唱得正是謝書辭和謝某某的戲。
“靠!”謝書辭低罵一聲,鬆開杜平生,用手捂住耳朵,“煩死了煩死了……”
其實謝書辭煩的不是大堂裏唱的戲,他煩的是自己的心,他說不出什麼原因,就是很煩,煩得他想出去裸奔一圈,煩死了,太煩了!
可謝書辭話還沒說完,站在他身後的謝安忽然走上前,緊緊扣住他的手,將他的手從耳朵上扯下來,他的力度比較大,溫熱的手掌貼着謝書辭的皮膚,帶着幾分不容置喙的感覺。
他的行爲,就像是謝書辭不想聽關於他和謝書辭的事、謝書辭煩他們的事,他就偏偏要謝書辭聽,偏偏要謝書辭煩。
幾乎在他碰到自己的一瞬間,謝書辭就在想,看吧,忍不住了吧,要暴露本性了吧?
可謝安只是繃着脣線,臉色偏冷,一言不發地拉着謝書辭坐到桌邊,除此之外並沒有做什麼。
落座後,謝書辭把手從他掌心裏抽回來,謝安也並未挽留,鬆開了他的手,只是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楚歸意看着兩人,不着痕跡地嘆息一聲。
謝書辭實在不太會隱藏情緒,心裏想着什麼,臉上表露出來就是什麼,雖不知具體昨夜兩人發生了什麼,認真想想也知道不會太風平浪靜。書辭的想法太簡單了,有時候比較一根筋,又很孩子氣,他表達情緒的方式不算太直白,卻能夠讓人直觀地感覺到。
果然,謝安的真實身份對於他來說,並沒有那麼輕易就能接受。
相對的是,因爲想法簡單,只要稍微哄着、讓着,就能讓他的心情變好。只不過,蕭尋也不像會是主動開口示弱的人,更何況是在他們這麼多人面前。
桌上,謝書辭悶聲不說話,謝安自然也沒有主動開口。
楚歸意暗自搖頭。
杜平生和書童面面相覷,顯然也發現了他們之間爲妙的氣氛。
他們望了眼冷臉把他們一手一人提回謝書辭面前的小謝兄弟,終於也反應過來一件事,小謝兄弟不是個瞎子嗎?怎麼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瞎,修爲也還挺高的樣子?
“那什麼……”杜平生遲疑地往前走了兩步,“幾位要喫點東西嗎?我讓人送點兒上來?”
“不喫——”
“嗯。”
說不喫的是謝書辭,“嗯”的是謝安。
謝安瞥了眼杜平生,說:“送點清淡的食物上來。”
謝書辭別開頭,“別送我的,我不喫。”
杜平生乾笑一聲,沒答話。
謝安皺了皺眉頭,看向謝書辭:“你多少喫一些。”
謝書辭面無表情道:“不餓。”
謝安道:“補補身子。”
“不需要。”
楚聞風:“……”
他狐疑地看向謝書辭二人,雖說他們是修道之人,但並未完全辟穀,十天半個月不喫沒什麼問題,關鍵是,平時就謝書辭一個人一日餐按時喫飯,有事沒事還愛喫點兒零嘴。昨天忙了一整天籌辦生辰,晚上沒喫幾口,結果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要是平時他早就餓得直嚷嚷了。謝安也是,平時就他最不愛喫東西,怎麼一夜之後,他們身份像調轉了似的?
就因爲謝安是蕭尋?謝書辭那傢伙不是說不在意了嗎?
“昨夜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楚聞風狐疑地問。
謝書辭眼神幽幽地看向楚聞風,哪壺不開提哪壺,“關你屁事。”
楚聞風:“……”
那你餓死吧。
“去吧。”謝安對杜平生二人道。
書童怵了謝安,點了點頭就要出門,杜平生下意識地想跟出去,他感覺房間裏的氛圍有點瘮人,還是外面安全一點,結果回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別跟上來了。
杜平生一下子就想起剛纔遇到的逍遙門一羣人,保不齊他們還沒走遠,在哪裏蹲着自己呢,他還是別瞎跑比較好,在小寶他娘過來之前,他還是乖乖跟在這幾個人身邊吧。
謝書辭拍了拍自己左手邊的位置,對杜平生說:“你過來,我跟你談談。”
杜平生點了點頭,正欲往謝書辭身邊走的時候,迎面撞上坐在他右手邊的謝安的眼神,那冷颼颼的目光跟十二月的天似的,杜平生臉一苦,不敢往謝書辭身邊走了,一扭身,在楚聞風旁邊坐了下來。
“謝兄,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杜平生乾笑道。
謝書辭撇了下嘴,說:“我問你,異聞錄你打算寫幾部?”
杜平生道:“至少都得寫兩部吧?你之前讓我寫的般夏一族消失的真相我才寫了一半。”
謝書辭點了點頭,“正好,我又有了點般夏一族的消息,第二部你繼續寫吧。”
“真的?!”杜平生雙眼一亮。
雖說民間看書的重心大多數都在謝書辭和謝安身上,但像那些仙門世家更好奇的則是般夏一族消失的真相,還曾有不少仙門暗地裏來找過杜平生,希望他能儘快把般夏一族的事寫出來,可是杜平生心中是有顧慮的,因爲謝書辭向他描述的事並不完全,其中還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其中就包括,一羣凡人爲何殺得了般夏一族,即便是用火,般夏一族也不應該無一生還。
“謝兄,好兄弟,快跟我說說。”杜平生激動地說。
謝書辭掃了他一眼,“我有一個前提條件。”
“什麼條件?你儘管提!”
“首先,第二部我要做一個風裏來雨裏去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的大俠,而且你還得給我澄清,我跟他……跟某某之間絕對、絕對沒有超過朋友之間的感情明白嗎?反正拍賣會結束之後,我就跟他各奔東西了,你別瞎想,讓別人懷疑,對我、對他,都不好。萬一被以後我們各自喜歡的人看見怎麼辦,說不定還以爲……”
反正某某喜歡的人應該是司空業。
謝書辭酸唧唧地想。
“謝書辭。”謝安沉着聲音喊了一聲。
謝書辭假裝沒聽見。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有毛病,是他自己想走,謝安說可以放他走了,他心裏更堵得慌。
他就不理解啊,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你,不在乎你的身份,不在乎你殺過多少人,就尋思着讓你以後別殺人,別跟人家掙,好好過日子,結果你還不願意,還要和以前一樣。
關鍵是,如果像原書裏那樣,他和司空業爭來奪去相愛相殺到最後,他喜歡的人就會是司空業啊!
每每想到這裏謝書辭心裏就難受得慌,感覺在自己和司空業之間,謝安還是選擇了司空業。
寧願不要他,也要跟司空業掙。
“總之,你就按我說的寫,你坐過來,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慢慢跟你說。”謝書辭拍了拍桌子,對杜平生說。
杜平生擡眸看向他身邊一言不發的謝安,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感覺自己要是敢往謝書辭身邊走一步,那人就得活生生掰斷他的腿。
杜平生額頭墜着冷汗,忙不迭地搖頭說:“不用不用,這樣就好。”
謝書辭抿脣,“那我過去。”
說着,謝書辭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旁邊之人卻將手伸了過來,直接按在他的雙腿之間。
謝書辭身形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謝安。
後者臉色僵硬,下顎線繃得很緊,在謝書辭看過來的同時,加重了手裏的力度。
“草……”謝書辭抽了口氣,不由得坐直身體,將下半身擋在桌子下面,以免被其他人發現。
他臉頰不由爬上兩團紅暈,緊張地往對面人看去。
楚歸意低頭抿脣,似乎一無所知;
楚聞風擦拭自己的青龍偃月刀,對他們談話的內容不感興趣;
杜平生臉色發白,冷汗大顆大顆往下落,儼然已經自顧不暇。
見狀,謝書辭鬆了一口氣。
他拉住謝安的胳膊,想把他的魔爪拉起來,可這傢伙倒好,謝書辭拉他離開的力氣有多大,他摁在謝書辭身上的力氣就有多大,謝書辭繃直身子,僵硬得一動不敢動,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一樣。
幸好謝安沒有其他動作,不然謝書辭真的可能會被自己活生生臊死過去。
杜平生雖然有些怵得慌,但是也很想知道關於般夏一族的事,見謝書辭久久沒有說話,他道:“謝兄,就這麼說吧,我能聽清。”
謝書辭額頭墜着幾滴冷汗,有點害怕被別人發現,就將上半身靠在桌子上,徹底隔絕其他幾人的視線。
“嗯……行。”謝書辭悶聲道。
然而謝安這廝似乎並不想這麼輕易放過謝書辭,在謝書辭裝作若無其事地跟杜平生說他們在春盛山裏發生的事情時,他時而就會懲罰性的加重力道,用來警告謝書辭。
謝書辭服了,真他媽服了,他真的一口咬死謝安的心都有了,沒想到這人這麼不要臉,居然用這種方式威脅他。
當書童帶着店小二敲響房門時,謝書辭心中一驚,從門口的方向正好能看見謝安的動作!謝書辭有些着急了,重重拍了下他的手背,讓他鬆開。
謝安顯然也不想真的把謝書辭惹急了,他壓下嘴角,意猶未盡地輕輕揉了一下。
謝書辭:“……”
他牙齒咬得死緊,都想回到昨天晚上謝安把刀遞給他的時候,要是他現在手裏有把刀,他一定把謝安罪惡的手給剁了!
做完這個動作,謝安便不緊不慢地將手收了回去。
謝書辭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回頭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後者視而不見,轉而握起了謝書辭垂在膝蓋上的手。
謝書辭在心裏又罵了兩句,但是沒敢再掙脫,他怕了這廝,擔心自己掙脫他又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書童手裏端着一個托盤,裏面裝這些清淡的食物,身體僵硬地站在門口,臉色煞白地看着幾人。
房間衆人立刻嗅到了異常的氣息,神色同時變得凝重起來。
書童沒有第一時間走進房中,他顫了顫脣瓣,“公、公子……”
“怎麼了?”杜平生一臉懵逼,“你進來啊,站門口乾嘛呢?”
書童眼一閉,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咬緊牙關,下一刻,朝房間怒吼道:“公子快跑!”
下一刻,書童被人從後面一掌拍飛,托盤脫手而去,飛向半空。
謝書辭神色一凝,正想上前將他接住,身邊的謝安已經有了動作,他拔地而起向書童掠了過去,那一瞬間,謝書辭承認自己是有一點感動的,在他的教育下,大魔王都知道救人了……
只見謝安嗖嗖嗖地接住空中的托盤,盤中的食物沒往外灑出一滴來,幾乎和被拍飛的書童同時落地。
謝書辭:“……”
他木着臉看向謝安手裏完好無損的托盤,再看向地上哀嚎不止的書童。
好傢伙,還以爲他是救人的呢。
“司空兄,何必嚇唬他們呢。”楚歸意坐在原地氣定神閒地說。
謝書辭一愣,往門邊一看,果然看到一雙淺褐色的眸子笑吟吟地看着他們。
司空業伸了個懶腰,走進房中,一把將地上的書童提了起來,“不要介意,和你們開個玩笑。”
書童像小雞似的被他拎起來,“……”
我該謝謝你?
謝書辭無語,這傢伙的性格果然好惡劣,他轉過頭正想跟對面的杜平生解釋一下,結果發現對面座位上哪裏還有杜平生的影子。
謝書辭一臉困惑:“?”
楚聞風似笑非笑地指了下窗戶邊,謝書辭擡眼看去,杜平生撩起長袍推開窗戶,一隻腳已經踩在窗沿上,眼看着就要翻出去溜之大吉了。
謝書辭:“……”
書童:“……”
見衆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杜平生乾咳一聲,將踩在窗沿上的那條腿收了回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仔仔細細地關上窗戶,轉過身來,端起架勢,負手回到石桌旁,“我提前練習一下,以防萬一。”
書童淚汪汪地看着杜平生,公子,你跑得真乾脆……當然,同樣的情況下,他也會像公子一樣乾脆。
謝安不在乎其他的事,端着一滴都沒灑出來的托盤回到謝書辭身邊,將東西放在謝書辭面前,說:“喫點東西。”
謝書辭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決定先原諒謝安一下下。
“我還不餓。”謝書辭的語氣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硬氣了。
謝安聲音也緩和一些,“喫一點。”
他將一碗清粥端到謝書辭面前,認真仔細的模樣看得司空業嘖嘖稱奇。
可謝書辭吧,又是個得寸進尺喜歡蹬鼻子上臉的人,謝安語氣緩和下來,他就有種自己贏了個感覺,嘟囔道:“你讓我喫我就喫,我多沒面子啊。”
謝安淡淡看他一眼,“那你別喫。”
謝書辭:“……”
好傢伙,再堅持一下你能死嗎。
謝安用勺子在清粥裏滾了一下,眼神催促謝書辭快一點。
神奇的是,謝書辭居然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謝書辭說自己聽他的話吃了東西沒面子,他索性就讓謝書辭不喫,這樣謝書辭吃了東西纔算不聽他的話,纔有面子。
回想起來自己的行爲,有種小學雞在父母面前尋求存在感的意思,謝書辭臉頰不由燙了些,接過勺子一言不發地往嘴裏灌了兩勺。
謝安就在旁邊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其實謝書辭多少也能明白一點,謝安並不是非要讓他喝這碗粥,只是他在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的示好,他大約察覺到了謝書辭心裏自己都說不出原因的怨氣,在用行動安撫謝書辭。
謝書辭忍不住嘆了聲氣,不管是謝安還是蕭尋,在謝書辭眼裏都是聰穎的,居然也會用這麼笨拙的方法來討好安慰謝書辭。
“喫飯都要人哄,你多大了?”楚聞風嗤鼻道。
“哄”這個字,用在這裏十分的曖昧,謝書辭心尖顫了一顫,把勺子一丟,“你別胡說,我不喫就是了!”
謝安掃了楚聞風一眼,楚聞風這廝初生牛犢不怕虎,壓根沒放在心上。
謝書辭卻有點擔心他嚇着楚聞風,悄了悄扯了下他的衣服,低聲道:“你別嚇唬他。”
謝安收回視線,“嗯”了一聲,對謝書辭說:“喫。”
“噢。”
謝書辭低頭喝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房間裏的幾個人怪怪的,沒有人說話,全都在欣賞謝書辭喫飯。
謝書辭這種性子,一點就炸,一鬨就好,大概是被楚聞風奚落了一句,變得出奇的乖。
他喝完一碗粥,擡頭髮現他們眼神有意無意往自己身上落,有點莫名其妙,說:“你們看我幹什麼?”
楚聞風冷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看你了?”
杜平生道:“般夏一族的事你還沒說完呢!喫完了嗎?喫完咱繼續?”
司空業則相當坦率,一手託着下巴,笑得像只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賞心悅目的東西,自然要多看兩眼。”
謝書辭:“……”
謝安冷冷朝他看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像刀劍一般在半空廝殺起來。
謝書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倆氣場都特別強,感覺再多看兩眼他們就該直接打起來了。
謝書辭心中感覺變得很微妙,怎麼有種《主角攻受爲我互扯頭花》的感覺?
司空業最先移開視線,又笑眯眯地看着謝書辭,“謝公子,拍賣大會好生無趣,不如,今夜你與我去湖中泛舟如何?”
謝書辭木着臉看向他,心想不會這麼狗血吧?繼蕭尋之後,難道這傻冒主角攻也要成爲他的“裙”下之臣了。
謝書辭搖頭擺手拒絕連:“不了,謝謝。”
聞言,司空業遺憾地撇下嘴角,“我邀請過你的,到時候可不要後悔啊。”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司空業努嘴,阿信,你看到了吧?爲兄試過提前帶他離開,可他不願意能怎麼辦呢。
謝安嘴角掛着一抹冰冷的笑,“不如,讓在下陪你泛舟?”
謝書辭一臉震驚,“??”
蕭尋你這個騙子?!!
“不許去!”謝書辭猛一拍桌子。
司空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可惜啊,今日在下只想和謝書辭一人泛舟。”
他還想看一點有趣的事情,怎麼能少了你這個主人公呢。
“那你不必再想,謝書辭今日不會去,以後也不會去。”謝安冷道。
司空業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們不要後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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