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調查
王霞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相信趙舒不會一個人跑到河裏去，更相信趙舒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人。
孟磊沉着臉，對趙媛道：“在警察面前一定要說實話。”
趙媛被嚇得都快哭了，她沒見過這種架勢，但她說的都是真的啊。
“曉梅是我的同桌，整個班裏也是我們倆玩的最好，就連上廁所我們都是一起的。”
孟磊點了點頭，合上手中的記錄本，對趙媛道：“那行，你這邊我瞭解清楚了，你先去教室上課吧。”
趙媛長舒一口氣，腳步急速的往門口退去。
小鄧警官那邊對周婉的問話也是大差不差，都是表明楊曉梅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具備作案條件。
孟磊面上冷意散了幾分，對楊曉梅和周婉溫和一笑，道：“這是正常的問話過程，你們不要有心理壓力，事情這邊我瞭解清楚了，那你們就先回去上課吧。”
周婉和楊曉梅對視一眼，皆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提前對過口風，要不然真可能頂着警察的威壓被問出點什麼來。
“警官，她們肯定有人在撒謊，我閨女怎麼可能自己跑到河邊去呢，河邊那麼高的柵欄，她還破洞鑽過去，根本不可能的呀。”
“而且那柵欄還是竹子編的，我們大人想要弄出一個洞都需要一番力氣呢，她還是個孩子，不可能有這力氣的呀。”
情急之下，王霞攔住想要往外走的周婉和楊曉梅，一臉急切的對孟磊道。
孟磊剛想說兩句撫慰的話，就聽到周婉面上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想到了什麼關鍵內容嗎？”
他神色瞬間凝重，皺眉盯着周婉。
周婉只是捂嘴一笑：“那個破洞我知道，前段時間有不聽話的孩子想要跳河裏游泳，就搞出了這個洞，學校一直提議要修補起來，到現在都沒個動靜。”
聽到這話，王霞的面色有一瞬間的蒼白，她看着趙清然，眸中溢上清淚，喃喃道：“怎麼可能呢，要是我沒救活她，阿舒就沒了啊……憑什麼做錯事的人受不到懲罰……”
趙清然心疼的將一臉無助的王霞摟入懷中，他還從未看到她這麼難過的時候。
他輕輕拍着王霞的背安撫道：“不會的，只要有人作案，就一定會有破綻。阿舒指明是楊曉梅搶她的包，那中間就一定發生過這件事情。”
這一幕落在周婉眼中，她心中的憤恨都快溢滿，上一世這男人也是這麼溫柔對自己的，憑什麼這一世就不一樣了！
她上前拉開趙清然發和王霞，一臉嫌棄道：“這裏是學校，你們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還當着學生的面，真是不知羞。”
王霞渾然不覺周婉的質問，腦中只想着趙清然說的“破綻”二字，突然想到當時林豔紅表明會幫忙作證。
她腳步踉蹌的走到孟磊身旁，手指緊攥着孟磊的警服，哀求道：“孟警官，幫我找到林豔紅，她是證人。”
周婉心頭一緊，急忙對着孟磊辯解道：“警官，你可不要聽她胡說，林豔紅在學校裏就和我不對付，幫忙做僞證也是有可能的。”
聽到可能還有新的證人，孟磊朝旁邊的小鄧警官吩咐道：“你去學校裏找找林豔紅，再打聽一下林豔紅和周婉的關係。”
他又對王霞道：“你們和我去案發現場看一下，再描述一下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周老師一起去吧。”
周婉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衆人一同往河邊走去。
“你是說周婉在這和你說看到小姑娘往河邊走了？”
孟磊指着學校邊角那處，對的王霞道。
王霞點了點頭：“對，當時周知青語氣特別肯定，她說要是我去晚了孩子就要淹死了。她肯定是知道什麼，才這麼直接的告訴我。”
孟磊把王霞的話一一記錄在本子上，隨即又偏頭看向周婉：“你認同她的話嗎？”
周婉連連搖頭，“我怎麼可能那麼說呢？況且我只是看到了那小姑娘往南走，也不可能篤定她會掉到河裏呀。”
孟磊一時之間分辨不出誰在撒謊，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着。
不多時幾人在河邊站定，河裏依舊漂浮着王霞做給趙舒的小包，岸邊散亂的放着當時王霞手中的竹簍。
周婉看到籬笆上的破洞，指着對孟磊道：“警官，你看看這斷口處，也不像是新的呀，只能說那小姑娘命該如此。也算她是福大命大沒被淹死，怎可說是有人陷害呢。”
她沒好氣的斜睨了王霞一眼，意有所指道：“要我說啊，沒準是後孃倒打一耙呢。”
“你瞎說八道什麼東西。”
趙清然拳頭緊握，目光嚴厲的看着周婉，他無條件相信王霞的人品，哪怕說是趙舒自己跳下去的，都不可能是她設計的。
“你那麼兇做什麼？你就那麼相信她？她能誣陷我，我不能合理猜想嗎？”
周婉被趙清然的神情刺到，後退一步躲在孟磊身後。
“好了，現在還在瞭解案情的階段，你們少說兩句。”
孟磊板着臉，對周婉和趙清然教訓道。
他看向王霞，問道：“當天發生了什麼，你詳細的跟我彙報一遍。”
王霞將當時發現趙舒失蹤，到發現她落水，以及周婉喊人，再到救活趙舒，中間的過程都事無鉅細的描述給孟磊聽。
“你是說趙舒落水前和楊曉梅產生過矛盾？”
王霞連連點頭。
“但目前瞭解到楊曉梅並不具備作案時間，興許真是你家娃娃自己掉下去了呢？”
孟磊總結了以上了解到的線索，提出合理推論。
雖然他也覺得一個抱在懷裏的小女娃不太可能跑到河裏玩，但眼前蒐集到的證據就是如此。
王霞失神的看着不遠處在水裏沉浮的小書包，她眸中滿是堅定，突然轉頭對孟磊道：“一定要找到林豔紅，她是證人，我相信她會幫我閨女作證，我閨女從來不是亂跑的人。”
“這你放心，我們也絕不會漏掉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
孟磊把手中的筆記本揣入口袋，嘆了口氣，保證道。
又等着趙清然下河把趙舒的書包撈起來，一行人才往回走。
等他們再次返回學校時，小鄧警官站在學校門口，身旁站着佝僂着身子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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