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證人
他看到走在前列的孟磊，面上笑容更甚，對着周婉責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警察都來咱們學校了，你怎麼不通知我一下？”
周婉一臉委屈，她也沒料到會有警察到訪啊。
她當着校長的面，揉了揉手腕。
校長立刻心靈神會，不滿的瞪了周婉一眼，再看向孟磊時，面上又堆滿了笑，試探道：“孟隊長，沒查出什麼吧？我就知道，我們學校的學生定不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說着，他的視線又往教室轉了轉，道：“孟隊長，你看現在都到放學的時候了，學生們也要回家的呀……要不有什麼事明天再查行嗎？”
孟磊沒有理會校長的話，視線直接落在小鄧警官身上，問道：“林豔紅找到了嗎？”
小鄧搖了搖頭，道：“校長說林豔紅下午沒課就回去了，但是我去知青點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她的影子。”
孟磊凝眉看向校長，問道：“這林豔紅什麼情況？”
校長精神一振，忙迴應道：“我哪知道林老師是咋回事哦，她是城裏來的知青，我可管不到她。不過她和周老師的關係一向不好，你們用她的話當證詞……是不是不太嚴謹了？”
孟磊警覺的目光朝校長看去，校長心頭猛地一緊，忙裝作擦汗的模樣微微偏過頭。
“嚴不嚴謹，得知道林豔紅說了什麼之後才能判定。”
眼見校長被懟到啞口無言，周婉一臉爲難道：“要不然讓學生們先放學吧？有些學生家離得遠，再不放學天黑了怎麼辦？”
孟磊下意思的瞥了眼受害者家屬，最終沉沉嘆了口氣，點頭應道：“先放學……”
“不行。”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衆人背後響起。
林豔紅髮絲凌亂，面上滿是哭泣後的紅暈，衣服上也有不少撕扯間的破洞，看起來極爲潦草。
周婉和校長看到林豔紅的出現，都以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林豔紅走到人羣中央，大口喘着粗氣，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方纔的話：“不能放學，一定要留下楊曉梅。”
周婉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義正言辭的對林豔紅道：“警官已經調查過楊曉梅沒有作案時間了，你又胡亂攀扯什麼東西？”
林豔紅冷哼一聲，當下也不再顧及學校的顏面，直接把自己知道的證詞全盤托出。
“溺水事件是周知青和楊曉梅一手促成的，我聽到了她們的預謀。”
孟磊一臉嚴肅，看向林豔紅的目光滿是審視，他追問道：“她們預謀了什麼？”
“林豔紅你胡說什麼，你也不能因爲和我不對付，就隨意污衊別人吧。”
周婉氣的跳腳，她狠狠瞪了校長一眼，大聲制止着。
校長自知沒辦好事情，也幫腔道：“林老師，我知道你和周老師一向不和，現在關係到學校的名譽，希望你能放下個人成見，不要再鬧事了。”
林豔紅心頭一梗，視線不斷在校長和周婉身上掃視，突然恍然大悟道：“我說今天怎麼趙老師突然和我說有教案落在家裏了，讓我一同去拿，沒想到竟然把我關在家裏。現在想想，她定是受到你的吩咐，你們就是一丘之貉。”
似是印證林豔紅的話一般，趙春華一臉焦急的從遠處小跑過來，看到校門口圍着的幾人後，身體一僵，隨後不知所措的看着校長。
孟磊一臉凝重的看着林豔紅，問道：“你說的‘關在家裏’是什麼意思，是被人非法挾持了嗎？”
不等所有人反應，林豔紅直接點頭道：“對，趙春華把我關在她家裏。”
趙春華目光求助的看了校長一眼，見他沒用幫自己說話的意思，她這才急忙辯解着：“不是的，林老師你誤會了，我就是想讓你在我家做客，讓你休息會。”
“有你這麼做客的嗎？你看我衣服都被你扯成什麼樣子了？不就是想讓我什麼都別說嗎，我就偏不如了你們的意，我肯定會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講給警察聽。”
林豔紅神情憤懣的瞪了眼趙春華，把凌亂的頭髮往後理了理。
她原先只以爲趙春華是一心爲了學校的聲譽着想，才一直包庇着不斷作妖的周婉，沒想到她竟然愚笨至此，全然把校長的話當作聖旨。
雖同情趙春華的赤子之心，但她也無法忍受趙春華今日所做之事。
頂着孟磊疑惑的目光，林豔紅清了清嗓子，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我聽到周知青對楊曉梅說，讓她在剛開始上課的時候偷偷溜出去。”
“你瞎說什麼？楊曉梅什麼時候出去過了？想污衊人也要拿得出證據好嗎！”
周婉壓下心中的震驚，回懟着林豔紅話。
孟磊也蹙了蹙眉，對林豔紅道：“我們調查了楊曉梅的同桌趙媛，趙媛表示楊曉梅一直在她旁邊，根本不可能出去過。”
“我是真的聽到了，我沒有騙你們。”
林豔紅急得面色漲紅，她真的聽到了周婉慫恿楊曉梅逃課溜出去。
“有沒有聽到周知青讓楊曉梅具體溜出去做什麼？”
“沒有，談話的開始是周知青一直在安慰楊曉梅，然後楊曉梅說什麼‘故意的’‘要她好看’之類的話，然後周知青說會幫她打掩護，還給楊曉梅制定了啥復仇計劃……具體的我沒聽清楚。”
孟磊看着林豔紅不似作假的模樣，他又轉頭看向周婉，問道：“當時趙舒落水的那節課是你在授課嗎？真的看到楊曉梅沒有出過教室嗎？”
周婉連連保證道：“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楊曉梅一直都在座位上。”
案情已然明瞭，林豔紅的證詞不明晰，況且也沒有其他人證……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趙舒是自己掉進河的，和其他人無關。
林豔紅恨不得上前撕了周婉這張嘴，她怒罵道：“你撒謊，你既然是清白的，爲何要聯合校長讓趙春華把我關起來，不就是怕我說出點什麼來嗎？”
周婉不想和狀若瘋癲的林豔紅多攀扯，直直背過身，一臉無辜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趙老師把你關在她家裏關我和校長什麼事？”
校長也極力撇清着責任：“就是啊，趙春華的行爲不能代表我們全校，那是她個人所爲。”
“你們？校長你怎麼這麼說？我明明是……”
“你可不要胡亂攀扯學校，別忘了你還是學校的老師。”
校長疾言厲色的打斷了趙春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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