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手委實漂亮，十指纖長，白皙如雪。粉色的石榴汁液，順着指縫緩緩地淌下，袁側君忍不住，微微擡起身子，舔去汁液，嬌羞地看着文朝宗。
底下的奴隸早就習慣瞭如此場面，繼續比賽。那個被袁側君點名的，正是連海平。
倒不是連海平沒勝算，他不過在觀察其他人如何點茶，研究奉茶又是怎樣的禮儀。此外，他還要考慮如何出彩。
在場的人，都只是用傳統的點茶技藝，工藝複雜，卻沒有獨特的風格。使用的都是普通的井水，並沒有文人雅士喜好的意境。
這花園之中就有假山，爲了營造山林隱逸之風，文朝宗命人不遠千里，設法引來了山泉水，成功打造出了曲水流觴之意境。
隨手就用玉瓢舀了山泉水，連海平用銅壺燒開，卻不急於泡茶，而是先燙了茶壺，之後才用雨過天青碗盛放茶葉，洗茶後方泡上。
泡出茶香後，連海平並沒有急着去奉茶，而是另外起壺，待牛乳微開，倒入水晶茶盞，用玉匙撇去浮沫。
另用水晶茶盞盛茶水，把熱牛乳倒入，用玉匙拌勻，茶成。
“茶香伴隨乳香，這孩子倒是個奇才。”一道溫潤，卻又稍顯稚嫩的聲音傳來，一個錦衣華服的病弱少年，由侍從攙扶着，走向高臺。
少年瞥見慌亂起身的袁側君，面上波瀾不驚，只是躬身作揖：“問侯爺安。”
隨身侍從們趕緊跪下行禮：“下僕給侯爺請安。”
“參見哥哥。”袁側君趕緊作揖行禮，儘管他年紀比這個少年年長許多，可按照禮法，他只能以待兄長之禮相待。“哥哥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關懷，我這幾日還算無事，只不過出來透氣，袁側君無須拘束。”正君繞過袁側君，在文朝宗右邊坐下。
作爲正君，他的地位和家主相差不大，沒有開口免禮，袁側君只能繼續佝僂着脊背，身後的小戶也只能繼續跪着。
“既然沒有好利索，便去歇着。”文朝宗懶得看正君一眼，“別仗着年輕，就出來折騰，身子骨畢竟是你自己的。”
031正君給側君立規矩
“我沒事。”正君伸手，身旁的侍從趕緊跪奉茶盞。“除了袁側君，這兩位弟弟，我是未曾見過，侯爺還真是風流。”“公卿之家，納個小戶而已，你無須大驚小怪。”文朝宗並不給面子，“康兒昨夜侍奉我一晚，有些累了，次日纔沒有去你那問安。若你還是不喜，我也無甚法子。”
“侯爺，我哪裏是悍妒之人？只不過側君和小戶，侍寢次日去我房裏請安，是永定侯府的規矩。”正君放下茶盞，“可是袁側君從不去請安，您納的小戶，我今日才見到人，未免說不過去。”
“行了。”文朝宗不耐煩了，“康兒，你帶着福兒和紫竹，去給正君磕個頭，奉茶問安，周全了禮儀。”
“是。”袁側君和後面兩個小戶，依言磕頭奉茶。“下僕給正君請安，請正君用茶。”
再不喜，正君也不能不給丈夫面子，便依次接過茶盞，隨手賞了荷包：“你們以後要恪守禮儀，好好地伺候侯爺。”
“是，正君大人。”袁側君接過賞賜，那荷包沉甸甸的，很是滿意。
“雖然說侯爺是一家之主，可內務卻是本正君處理的，侯爺應該沒有異議吧？”正君只是飲茶，任憑袁側君等跪着。“三位弟弟，你們若有異議，也不是不能說。”
冷哼一聲，文朝宗不鹹不淡地開口：“內務自然是正君你全權處理，本侯可沒有閒心去處理後院的雞毛蒜皮。”
一家之主都沒有意見，袁側君等自然只能把話都憋回去，趕緊磕頭稱不敢：
“正君言重，服侍侯爺和正君，是下僕們的本分。若是下僕們伺候不周，願任憑正君大人責罰。”
“既然都是一家子，自然和我一道，好好地服侍侯爺。”正君瞥見文朝宗臉色，見他不像打歪主意的，便慢悠悠地說着。“既是世家，規矩自當恪守。”
“謝正君大人教誨。”袁側君和小戶們叩首，“承蒙正君不棄，侯爺寵愛，下僕自然盡責，爲侯爺開枝散葉。”
“袁側君你已經爲侯爺誕育了三公子，我看還是要看兩位弟弟的了。”正君雖然嘴角帶笑，語氣足夠溫柔，落入袁側君耳中卻很是刺耳。
已經超過三十五歲，袁側君很難再有孩子，兩個小戶又被袁側君管得死死的，很難得到侍寢的機會。
哪怕侍寢了，他們也沒有被允許，爲文朝宗繁育子嗣。
只不過是文朝宗偶爾有了興致，隨意找了家生的奴隸過了夜，又怕袁側君傷心，自然要賞賜所謂的補藥給他們。
因此，這兩個小戶，和其他小戶一樣，都失去了父憑子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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