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侯爺息怒。”正君到底也必須服從丈夫,只能起身作揖。“令您掃興,是我錯了,請您責罰。”
“升位競選是你提出的,就坐下品評吧,莫要再說其他。”文朝宗就坡下驢。
“是。”
032賽場上殺機四伏
階上的主人們正在說話,階下的奴隸們已經進行了好幾輪的廝殺。
“中等奴隸劉甲,插花技藝不精,退。”上等奴隸的唱喏聲傳來,“中等奴隸許葉,打碎玉瓷瓶,杖六十。”
本以爲輸掉的,最多就是失去參賽資格,然而很快就有二十人被押到角落裏受杖,連海平的後背瞬間驚出一層薄汗。
接下來必須加倍謹慎,連海平強迫自己屏蔽求饒聲,可是雙手還是忍不住打顫。
永定侯府規矩大,很快就傳來唱喏聲,就像死神的宣判:“仿紫定梅花盞跌落,下等奴隸……”
“完了……”連海平閉眼,只能放下修花剪,離開座位,來到階下。
這物件十分金貴,本就可以買一個下等奴隸幾十次,若是責罰,連海平至少要受八十杖。他那瘦弱的身板,別說八十杖,就是二十杖,都可以暈過去。
然而規矩是主人定的,連海平不過是個奴隸,他沒有反駁的資格,只能乖乖地跪下,等行刑人把他押送到春凳上。
這次就算不死,只怕也要落個殘廢。連海平腦子飛速旋轉,盤算着怎樣化解危機。哪怕依舊逃脫不了這頓毒打,最起碼也得保住性命。
正要跪下,卻聽到正君那悅耳卻又不脫稚氣的聲音:“慢。”
“侯爺。”正君起身向文朝宗作揖,“這孩子之前表現不錯,不過掉了東西,就算不賞,也不至於受杖。”
“那就不賞不罰。”文朝宗捉住袁側君的手,細細把玩。“我累了,康兒,你給我揉肩捶背。”
“是。”袁側君起身,站在文朝宗身後,輕輕地給他揉捏起來。
“侯爺仁慈。”正君只是一笑,遞過茶盞。“您方纔吃了點心,該潤潤喉了。”
抿了一口,文朝宗並不喜歡,又遞了回去:“多謝。你身子不好,且坐下歇息,康兒他們來伺候即可。”
“謝侯爺體恤。”正君對文朝宗的冷淡態度已經習慣,並沒有說什麼,回去坐好。不再搭理文朝宗和袁側君他們,把注意力放在階下:
“給他加賽,若是不佳,退出;若表現甚佳,那就算他贏了。除非其他人能以才藝擊敗之,我以升位賞之。”
畢竟是正君,他開口了,幾個負責監賽的奴隸們不敢說什麼,可文朝宗只顧着懷裏的袁側君,不耐煩地擺手,懶得管正君到底打算如何。
那便是默認了,無論怎樣,連海平是有了一局定勝負的機會。
“他叫什麼?”正君招手。
身後一名清秀的少年侍從,彎腰過去:“回公……回正君,他是下等奴隸阿海。”
少年是正君的陪嫁侍從,從小就貼身服侍正君,習慣地喊他“公子”。然而文朝宗在這,他唯恐給自己的主人帶來麻煩,趕緊改口。
“叫他過來。”正君勾脣一笑。
“是。”那侍從走過去,“阿海,正君要見你,過去吧。”
“下僕叩見正君大人。”連海平趕緊低頭走過去,跪在正君腳下。“恭請正君大人貴體安康。”
“你叫阿海是嗎?”正君往後靠了身子,方纔那侍從趕緊過去,幫他揉捏肩膀。
“回正君大人,下僕賤#名是叫阿海。”連海平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小心翼翼地回話。“下僕見識短淺,學藝不精,願領責罰。”
他不能擡頭,看不到正君容貌,只能從聲音上判斷出,這少年算個溫和的人。那人指尖修長,關節分明,應該是個瘦弱的人。
“不過物件而已。”正君蒼白的臉上掛着脆弱的笑容,語氣依舊溫和。“我不是喜好爲難下人的,你無須如此惶恐。”
雖然此話令連海平心安不少,然而文朝宗那個虐待狂魔還沒有走,連海平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懈怠。
捕捉痕跡地揉了幾下發麻的膝蓋,連海平再次磕頭:
“謝正君大人寬慰。身爲奴隸,下僕自當恪守府邸裏的規矩,毋使主人役使不便。咱們府邸,素來寬主嚴奴,下僕此番大意,縱正君大人嚴懲,亦感懷教誨,叩謝主人賞。”
“你這小奴倒是嘴甜。”正君會心一笑,“就是從小侍奉我的幾個隨身侍從,都不及你呢。咱們府邸裏,那東西雖不算多,可也不怎麼缺,到底還是人更重要些,你寬心吧。”
“正君大人寬厚仁慈,下僕感激涕零。”連海平趕緊叩首,“下僕身無長物,承蒙侯爺恩典,入府爲奴,才能得幸叩見正君大人。大人慈悲,下僕百死難報。”
“不用百死,你只要好好地當差,月錢和賞賜都不會少。”正君擡手,止住連海平的磕頭動作。“我看你這孩子天姿聰慧,以後自有你效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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