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放開我!”連海平咬住大漢的手臂,撈起一旁花鋤,用力砸去。“阿蓬別怕!”
趕緊收好差點被扯的衣裳,阿蓬嚇得不敢說話,躲在連海平身後。
“明明是劉掌園管不住人,我們什麼都沒有拿!”連海平護在阿蓬面前,“把侍園奴隸都叫過來,說不定還有人藏東西!”
“如果找不出第二個,我不會放過你的。”劉掌園咬牙,狠狠地瞪着連海平。
“只怕劉掌園是記仇,至今還以爲是孟管事陷害,才安排了這一出。”連海平毫不畏懼地瞪回去,“我是奴隸不假,可你也是。監守自盜一事,如果主人知道了,你能承擔地起嗎?”
“阿海你不想活了?”孟管事趕緊大聲斥責,“你知道嗎?他會把你打死的,趕緊跪下磕頭謝罪!”
“我沒有錯,方纔幹活,我都聽到了。”連海平聲音拔高,“他故意提舊事,因爲他要孟管事死,要咱們負責灑掃前院的雜役全部殉葬。更可怕的是,他早就打算偷東西出去賣了!”
“閉嘴!”劉掌園一巴掌扇過去,“給我亂棍打死!”
“不許碰他!”孟管事一口咬破身旁護院的胳膊,趁他喫痛彈起來,撈了花剪就抵上劉掌園的脖子。“我要你立刻下令,你手底下的奴隸全部搜身!”
“我就不聽你的!”
“你可以拒絕我,能拒絕這剪子嗎?對於主人來說,你死了也不過死了一條狗,更何況還是背叛主人的狗!”孟管事弄破了劉掌園的脖子,“不答應?大家同歸於盡。”
“別衝動。”劉掌園趕緊道,“我叫他們都搜身,你放開我好不好?”
“挨個搜,任何能藏東西的地方不許放過!”孟管事大吼着下令。
護院不敢怠慢,很快,侍園奴隸當真被搜出來好幾個偷藏東西的,藏哪裏的都有,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可以放開我的小奴了嗎?”孟管事狠狠地剜了劉掌園一眼,“方纔裝得真忠義哪,你自己那個地方竟然也有東西,那麼大的桃子竟然可以裝三個,了不起。”
“如果沒有記錯,劉掌園打算把我亂棍打死。”連海平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聯合手底下的人一起,把莊園裏的水果偷偷賣掉,造假賬中飽私囊,按照家規應該怎樣處置呢,劉掌園?”
癱倒在地,劉掌園閉眼:“是死罪,家規沒說如何處置……”“茲事體大,我等奴隸無權做主。只能稟告主人,請他決斷。”孟管事叫人立刻把劉掌園他們捆好,就領着雜役們離開了。
雜役們當然沒有資格單獨求見文朝宗,孟管事親自過去稟告。
“什麼?”文朝宗猛然站起,懷裏抱着的小戶差點摔到。“那幫奴才現在何處?”
跪在地上的孟管事磕頭回話:“下僕不敢擅自做主,暫時把他們捆在果園,加上劉掌園,一共是二十八人。”
“把人全部打入地牢。”文朝宗下令,“不,其他人去地牢聽候發落,現在就把劉順給我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
文朝宗坐在上位,劉順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罪奴給主人請安。”
“你還知道自己是罪奴?簡直就是個笑話。”文朝宗扔了小戶奉過來的茶盞,嚇得小戶連帶身側的侍從齊齊跪地。“莊園裏你偷賣了多少東西?說!”
“主人既然已經查過賬目,又何必問罪奴?”劉順磕頭,“罪奴自知死罪難逃,只求主人看在下僕當年拼死護主的份上,賜罪奴一個體面的死法。”
“你本來就是我養的狗,難道拼死護主不是份內之事?臣子爲帝王殫精竭慮,那是爲臣本分。爲官者造福黎民百姓,也是份內之事。你是文氏家生子,本就應該感念主恩,竭力效忠。”
聽到文朝宗如此說話,劉順總算明白了,對於奴隸主來說,無論奴隸爲主人做了多少事情,做好都是應該的,做不好就該罰。
之前他以爲文朝宗會念舊,他以爲還是那個年幼無知,天黑主動拉着他不放,非要他陪在一旁才能入睡的世子。
儘管如此,劉順還是心寒了:
“你兒時差點被老侯爺請旨廢了世子,你本有個慈愛的兄弟,都是嫡出,都有資格繼承爵位。你在面臨被遷居旁枝,支持你二弟的那些人日夜都想殺你,你忘記了嗎?”
“我只能告訴你,主奴有別,你永遠只能算一條狗。”文朝宗把賬本拿來,一字一句地念着。“沒有一個臣子會因爲當年救駕有功,而在貪墨的時候被聖上放過。你不過是畜產,能指望什麼?”
“都聽着,你們任何人只要敢把今天的話,透露出半個字,我割了他的舌頭。”回到座位,文朝宗下令。“淵兒,包括你。”
“下僕絕對不敢說出去。”小戶趕緊磕頭,“侯爺,如果下僕敢說半個字,您就打死下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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