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那四個奴隸都是在之前欺負過連海平的，其中兩人受管家指使鞭打過他。然而連海平直到那四人都斷氣也沒有說要責罰管家，管家鬆了一口氣。
當天夜裏，賓客散了，連海平才單獨把管家叫到自己的庭院：“孫管家，知道我叫你來要做什麼嗎？”
管家不敢說話，只能跪在地上，他汗如雨下，回想起自己下令責罰連海平，並且還出言不遜……實在不知應該怎樣回話才能保命。
“來人，杖四十。”連海平坐在院落中，他如今是一家之主，想責罰一個奴隸是不需要理由的。
很快就有人把春凳擺好，擡管家趴上去，板子重重地落下。管家已經很久沒有捱過打了，儘管知道奴隸受罰不能躲避的規矩，卻還是忍不住扭動身軀。
“你應該知曉打木樁這個規矩吧，無論多重的責罰都必須紋絲不動，直到責罰結束。”連海平語氣冰冷。
“不知爲何要責罰下僕……”管家現在還沒有適應過來，這個青年之前還只是個奴隸，如今卻已經是靖郡公了。他無法接受，更不理解自己爲何受罰。
“作爲家主，想處置一個奴隸難道需要理由嗎？”連海平面無表情，“你身爲管家難道這點規矩都不懂？既然你受杖躲避，又質疑家主，那就加二十杖，不需要謝恩了。”
按照規矩是要翻倍的，不過那樣的話，管家可能會被活活打死。連海平現在還不能打死他，只想給他一個教訓。
“白日那四個家奴爲何會被杖斃，孫管家應該明白。”連海平抿着茶，“我留着你的命是要你效忠的。不過你以後要好好地爲我辦事，犯錯的話我照樣會責罰。”
爲了不被打死，孫管家只能乖乖聽話，他挨着板子表忠心：“謝公爺栽培，下僕……下僕一定盡忠職守，爲主人效命。”
“若你辦事不利，可願接受責罰？”
“願意……”孫管家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趕緊答應。“您是連氏家主……下僕本就是奴隸，效忠主人是應該的犯錯自然應該受罰。”
“嗯，這六十杖先賞你了。”連海平只是稍微往外伸手，立刻就有奴隸跪下結果茶盞端走。“我自幼被人坑害，如今纔回歸連氏，很難保證府邸奴隸的忠心。因此該有的訓誡是不能少的。”
“謝主人信重……”孫管家疼地不行，然而他不敢掙扎了，否則板子還會增加。
“你管的只是外府的事物吧？”
“是。”
“現在就把外府的一切賬目都交出來。”連海平沉聲吩咐，“你捱過打後應該沒有力氣做這些，我身爲家主對府邸一切本就有知情權。”
“可是……”孫管家顧不得還在受杖，他被清風側君提拔才做了外管家，就算爲了保命不得不服軟，他也不能把賬目交出去。最起碼連湖澤那邊的勢力，不是連海平這個奴隸出身的所謂家主可以抗衡的。孫管家更擔心連海平會卸磨殺驢，他必須給自己留後路。
沒有說什麼，連海平揮手，行刑人立刻唱諾：“違逆主意，加賞二十杖。”
“郡公饒命！”孫管家趕緊討擾，“您再這樣……下僕這條賤命就沒了……饒了下僕吧……”
“你是連氏家奴，就算打死又怎樣呢？”連海平雖然沒有殺他的意思，不過依舊打算狠狠處置他。“你們又不是第一天捱打，八十杖難道還會打死？”
“下僕聽憑主人吩咐……”孫管家趕緊喊。
“很好。”連海平滿意地點頭，“餘下的板子先記着，以後再犯錯一併罰。”
被架下來，孫管家已經打心裏怕了，他掙扎着爬過去磕頭：“謝郡公爺恩典，下僕甘願效忠！”
“很好。”連海平點頭，“那叫你的人把賬目立刻拿來，我就在這等。”
“遵命……”孫管家趕緊答應，他知道再遲疑還會被打。連海平沒有叫他起來，也沒叫他退下，他只能跪在那裏。
“下僕給郡公爺請安。”很快就有人過來行禮，外管家賬目全部被搬來。“您要的賬目都在。”
“都搬到我書房。”連海平起身，“孫管家，你跟我一起去，我還有話要問你。”
“是。”孫管家只能爬着跟隨。
“站起來。”連海平見他老實本分，這才允許他起來。
“謝郡公爺。”孫管家被人扶着，跟在連海平身後。
穿過走廊就到了書房，連海平自然坐在上首，那幾個奴隸把賬本收拾好，就行禮退下。隨手拿了一本，連海平看着站在眼前的孫管家：“做管家多久了？”
“回郡公爺，下僕已經做了二十年。”孫管家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回話。“是清風側君提拔的。”
“你要記住，連氏家主是連海平不是連湖澤。”連海平神情嚴肅，“宗法綱常，嫡庶尊卑，乃芸周法度不可逾越。”
“是，下僕謹記於心。”
“以後不用搭理連湖澤和清風側君了。”連海平翻着賬本，“他拿走了不屬於自己的太多東西，我應該叫他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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