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回想起蔡倫改進紙張，使用的是漁網和腐爛的木屑，連海平決定試一試。
這幾天家奴總被派出去收集木料，他們以爲是家主要大興土木，都盡責地去尋找結實的老木頭。不過他們不敢自作主張，找到木源不急着砍伐，而是過來稟告。
好習慣的員工確實能令家主滿意，連海平賞了他們銀子並且告訴他們：“我要改進造紙術，而不是蓋房子。”
家奴們面面相覷：“可是家主，下僕們不會這種技術，整個芸周只怕也找不到那樣的能人。”
“你們就拭目以待吧。”連海平信心十足，儘管自己的家奴顯然不夠信任他，可他決定到時候喫他們喫真香大餐。
不會有哪個作死的奴隸去質疑主人的，家奴們敷衍地恭維：“願家主速成大事。”
當然是大事，在這個紙幣金子還貴重的年代，販賣紙張無疑就是要發橫財的節奏。
“畢竟有些難度，本郡公不急，徐徐圖之吧。”連海平信心更足了，可惜家奴們覺得他們的主人是想多了，等連海平熱度下去就不琢磨這麻煩事了。
按照連海平的吩咐，家奴們盡心盡力，於五天后辦妥了任務。
“都在這了，家主要的都有。”一名身強體壯的家奴把漁網、木材甚至刨木屑都給背過來了，數量非常可觀。
立刻叫人準備乾淨的水，連海平打算按照歷史書上介紹的，復原出蔡侯紙。
搗碎木屑，浸泡、漿洗……連海平連水溫都嚴格控制，並且做了框架。然而成品不怎麼樣，書寫不成問題，然而紙張非常脆弱，又缺乏透明度。
饒是做出這麼不好的成品，家奴們依舊兩眼放光：“不愧是咱們的家主，竟然真的做出紙了！真是英明神武！”
被這些迷弟看得非常不好意思，連海平撓頭：“我這並沒有發揮好。”
家奴們繼續發呆，這樣都不算好，那得做成什麼樣子？他們竟然跟着如此神人，實在太有面子了。
“我要能夠書寫、作畫用的，不是這種硬邦邦的東西。”連海平皺眉，“幫我找桑葉、麥稈，砍些竹子也可以。”
那些東西更適合做紙張材料，麥稈做的紙堅實又平滑，桑葉又有一定光澤，竹子韌性好，只是製作難度更大了些。然而現在是夏季，小麥那麼金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拿去給人做紙玩？它們應該好好地結麥穗纔對，哪怕是連氏家主也不能如此任性。
“不是下僕不遵從，而是如今不能……”
“好吧，找桑葉和竹子，用不了太多。”連海平明白，古代農業落後，偏偏糧食纔是最基本的需求，他可不能公然和以食爲天的百姓作對。
立刻就傳來怯懦的回話聲：“家主……竹子要在南方收集。”
“去吳城。”宋逸走過來，“平兒這是要幹大事，準備足夠的紙，壯大咱們連氏的產業嗎？”
“可以這麼說。”連海平點頭，衝宋逸作揖。“恭迎阿父。”
“恭迎正君大人。”家奴們趕緊磕頭行禮。
“無論你要做什麼阿父都無條件支持你。”宋逸這些日子一直在靜養，儘管身子還是不太好，不過臉色好了許多。
他爲自己兒子有如此長遠眼光而感到欣慰：“整個芸周都不能通用紙張，書信往來極爲不便。平兒不僅是給咱們謀生意，也是造福子民。”
“多謝阿父。”連海平扶着宋逸坐下，親自奉茶過去。“兒子絕不負阿父厚望。”
拿着宋逸的親筆文書，連氏家奴趕赴吳城，順利地運來了上好的竹子，吳城家主是宋逸的兄長，爲了支持外甥的事業，特意叫人送了去年的水稻皮以及椴木木屑、白香木木屑。
“加入這些材料，紙張不僅堅固耐用，透明如膜，而且還防腐。”連海平於半月後拿到這些寶貴的材料，經過一個月地研究，總算做出了第一批令他滿意的紙。
紙張纖薄如同蟬翼，手感幼滑如同嬰兒肌膚，自然形成的紋路就像年輪一般，卻並不影響書寫。由於不小心掉了一枚銀子，這紙自然帶有銀光，看起來格外華貴。
“阿父。”連海平對成品非常滿意，立刻請宋逸來看。“兒子試着書寫了，雖然纖薄，可不會輕易破損，即使揉成團，用熨斗也可以燙平。”
“熨斗？”宋逸第一次聽說這個陌生的詞彙不過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在連海平手裏的紙上了。“撒銀沒晴雪，肌理賽玉人，好紙，白如雪，皎如月，銀光點點，就叫銀雪紙吧。”
“謝阿父賜名。”連海平很滿意，他的阿父就是有文化，比他想出來的月光紙、星空紙有古韻多了。
研製成功以後，連海平就要推銷自己的產品。剛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普及到百姓那裏，連海平決定在貴族間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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