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打壞人
如同被抽離了根基一般,從那遙不可及的天際之上,以一種令人震撼而又絕望的態勢轟然墜落。
在那宮殿之中,所有的生靈都被捲入了這場可怕的災難之中。
曾經威風凜凜的坤執神君,救人無數妙手回春的花喬夫人。
忠心護主的神僕和跟隨坤執多年的麒麟獸都在瞬間變成了一尊尊石像,纖毫畢現,宛若生前。
他們的神情無一例外,都是平靜而決絕的。
遲歸晚突然想到曾經去古宮殿時見到的那些栩栩如生的石像。
想到大殿之上那對溫柔沉穩的男女,想到那兩座相連的院子門前的侍女眼神望向遠方的天空。
那是她的侍女,望向的是她和玉刻離開的方向。
坤執不允許自己的子女做逃兵,誓要與整個神府所有的人同進退。
但是蒼靈和玉刻的神僕捨不得,他們做了此生唯一一個違背主上的決定。
他們將自己的靈識剝下,化作一隻大鵬,將昏睡的蒼靈和玉刻送往遠方。
兩人逃過了這場劫難,當他們醒來時,周圍荒無人煙,那隻大鵬也消散了。
他們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這片荒蕪之地,被世界所遺忘。
風在呼嘯,彷彿在爲他們鳴不平,卻也無法驅散那深入骨髓的孤寂。
周圍的雜草肆意生長,像是要將他們徹底掩埋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
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能穿透這厚厚的陰霾,照在他們身上。
這片荒野讓他們的孤寂被無限放大。他們曾擁有的一切美好都已化爲泡影。
只剩下這無盡的悲涼與孤獨,彷彿在訴說着命運的殘酷與無常。
玉刻那時已經初露鋒芒,他也已經知道這場千古奇冤的罪魁禍首是誰。
那一刻,他前半生所學的一切溫和有禮文質彬彬都化作灰飛,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報仇。
自從天上墮落之後,蒼靈靈力不支,大多數時候都是渾渾噩噩的,遲歸晚的記憶也就停留在此。
但是,因爲玉刻以自己半副骨血爲她落下了禁制,所以此時在她腦中涌現的,還有玉刻的記憶。
一些玉刻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記憶。
那一日,天空中如瀑布般傾瀉着大雨,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這雨幕所籠罩。
玉刻緊緊地抱着昏迷不醒的蒼靈,在那陰暗的洞中努力修煉着。
從那靈氣充裕的神界陡然墜落至這靈氣幾近枯竭的魔界,玉刻的身體也遭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
………………
此時,山洞中瀰漫着一種死寂般的靜謐,只有那嘩嘩的雨聲不斷敲打着山壁。
玉刻的心中瀰漫着一種難以言說的不安,他緊緊地摟着蒼靈,彷彿這樣就能給彼此帶來一絲安全感。
突然,洞外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異響,那聲音彷彿是某種邪惡的存在正在靠近,帶着一種讓人心悸的壓迫感。
玉刻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心跳急劇加速,他的雙眼警覺地盯着洞口,全身都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
那黑暗的洞口此刻彷彿變成了一張猙獰的大口,隨時可能將他們吞噬。
玉刻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無比沉重,壓抑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那異響彷彿帶着詛咒,在這寂靜的空間裏不斷迴盪。
每一次聲響都如同重錘一般砸在玉刻的心上,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焦慮與恐懼。
他知道,不管對面的是神族還是魔族,都能給他們兄妹倆以致命的打擊。
正當此時,洞外突兀地傳來一道閃電倏地劃過,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山洞中。
閃電的光將他的臉照得慘白而陰森,竟是離鴆。
此時,洞外那道閃電的光芒漸漸消散,黑暗再度籠罩了整個山洞。
離鴆那鬼魅般的身影就那樣靜靜地佇立着,他的雙眼閃爍着陰森而貪婪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燃燒的兩團詭異火焰。
那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玉刻身上,彷彿要將玉刻整個人都看穿,其中所蘊含的邪惡慾望讓人不寒而慄。
離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彷彿要將一切都佔爲己有的瘋狂,那貪婪之色如濃稠的墨汁般在他的眼眸中蔓延開來。
他微微眯起雙眼,嘴角似乎還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詭異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玉刻,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彷彿玉刻已經成爲了他志在必得的獵物。
而玉刻,儘管身體因爲環境的落差而有些不適,但他的雙眼依舊堅定地回望着離鴆。
他的眼眸中充滿了警惕之色,如臨大敵般緊緊地盯着離鴆的一舉一動。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可內心的緊張還是難以完全掩飾。
他緊咬着牙關,挺直了脊樑,試圖用自己的氣勢來對抗離鴆那陰森的壓迫感。
儘管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離鴆的對手,但他依然強撐着,不想輕易在這股邪惡的力量面前示弱。
離鴆身形猛地一動,金系靈力瞬間在他周身涌動,如金色的光芒般閃耀。
隨後他如鬼魅般朝着玉刻撲了過去,帶着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
玉刻見狀,立刻調動起木系靈力,綠色的光芒在他身上若隱若現,他毫不退縮地迎身而上。
離鴆的金系靈力幻化成一道道鋒利的利刃,直直地朝着玉刻飛射而去。
玉刻迅速施展木系靈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道堅韌的藤蔓屏障,試圖抵擋住那些利刃的攻擊。
然而,離鴆的金系靈力太過強大,那些利刃輕易地就破開了藤蔓屏障,繼續向玉刻襲來。
玉刻驚險地側身躲避,但還是被幾道利刃劃傷。但他沒有絲毫畏懼,驅動木系靈力幻化成巨大的木拳,朝着離鴆狠狠地轟去。
離鴆冷笑一聲,金系靈力匯聚在手中,形成一把閃耀着寒光的巨劍,與玉刻的木拳碰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強大的衝擊力讓兩人都向後退了幾步。
離鴆緊接着再次發起攻擊,金系靈力如潮水般洶涌而出,化作無數尖銳的金針射向玉刻。
這一次,玉刻沒有擋住,金針穿透了他的四肢,將他釘在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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