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惡果
見楊青亦半天不說話，周瑤有些忐忑，把手上的湯碗放在書桌上，道：“快喝吧，湯要涼了。”
她熬的湯也很好喝，她願意每天做飯給他喫，她可以熱情奔放的迎合楊青亦所有的喜好，不會像孟一筱一樣不解風情，只要他能夠感受她的好，他一定會對她好的。
“我不喝，你可以出去了。”楊青亦回道，看都沒看一眼。
周瑤眼中的貪婪相當明顯，楊青亦把桌上的資料收拾整齊，轉身放進書房比較明顯的保險櫃裏，打開時，有意無意的讓周瑤看見裏面堆成小山一般的現金。
當然，還有現金遮不住的金條。
周瑤暗罵，孟一筱果然是裝的，這裏面這麼多錢，還在她面前裝窮，說自己沒錢！
“那個……”周瑤面目含羞，緩緩靠近楊青亦的書桌道：“楊青亦，我、我有點事想和你聊一聊……”
她還是不太熟練做這種事，甚至沒想好一個合理的理由就來找他，可是她不能再拖下去，鄭翔已經在找她了，中介那邊也在催她交款，否則要按照違約處理。
她不得已今天趁着孟一筱不在，壯起膽子過來，她知道這樣不對，可是這些天楊青亦對孟一筱的好，看得她眼紅心酸，她也想要這樣的老公，她不比孟一筱差到哪裏去。
“什麼事？坐着聊還是躺着聊？”楊青亦撥開桌上的湯碗，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一疊資料，也不看就是鋪在桌上，再擡頭看周瑤的眼色就開始不對。
從正經到調侃再到痞壞，周瑤的手在睡衣的前襟蝴蝶結上糾纏，他懂了自己的意思。
他也並不是對孟一筱多忠貞，自己還有機會。
“我、我、我想求你幫我一件事。”只要今天能成，楊青亦一定會幫她還債，她欠孟一筱的債也不用還，那套房子也一定會給她買下來，從此以後孟一筱有的她都有。
周瑤漸漸靠近，楊青亦臉色的戲謔越來越深，舌尖舔了舔上脣，問道：“哦？不能讓筱筱知道的事？”
“……是。”
“那是什麼事？”
“我、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所想了很久才決定告訴你……”周瑤面帶羞澀，似乎是經歷了天人掙扎之後，才做出這樣破釜沉舟的決定。
這演技拙劣，楊青亦都懶得費眼看。
周瑤紅着臉，雙眼含淚，道：“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每天看見你，我的心就不聽使喚，我沒有辦法忘記你……”
“……”
楊青亦但笑不語，大拇指在脣間摸索，似乎在揣摩她話裏的真假誠意，又似乎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我真的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孟一筱怎麼辦？她把你當好朋友。”他故意提孟一筱，想要觀察周瑤是什麼反應。
孟一筱半夜丟下他去接周瑤，把她的貴衣服給周瑤穿，化妝品只要周瑤看上全都給，可現在周瑤卻反過來挖孟一筱的老公。
窮人的廉價，楊青亦把周瑤歸爲廢品。
周瑤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經歷了天人交戰之後，才微弱地點點頭。
事到如今，要還債，只要還債，她什麼都可以犧牲。
看來這件事已經醞釀很久了，楊青亦篤定。
“你知道我結婚了，就算我今天趁孟一筱不在要了你，以後也不能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你又是她的好朋友，我們這種關係很快會被孟一筱發現。”楊青亦嘆息，甚是不捨道：“所以，抱歉，我們不能在一起。你走吧，今晚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走吧，搬走，看在孟一筱的面子上，給你一次機會。
周瑤知道楊青亦的意思，可眼看楊青亦有所鬆動，她不能放棄！
“不！我不走！你對我也有一點感覺的是不是？我們不告訴孟一筱，我也不會和她爭，我只要你偶爾想起我的時候，給我一點安慰就好了，我要的並不多！”周瑤不走，今天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不能再後退。
從這出去就是鄭翔，就不高利貸！她不要！
“我們在外面另外建一個家，我可以每天給你做飯，我每天都等你回來，我會遷就你的時間，我不會無理取鬧煩你！”她想不要債務，不要低孟一筱一等，她也想要那一衣帽間的衣服首飾，只要她跟了楊青亦，楊青亦一定不會虧待她的！
“夠了！”
這邊楊青亦沒耐心聽這些，直接打斷道：“你這些話，對我說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數量還多，你若直接說想讓我睡你，給你買房子，我還算你是個人。”
“周瑤，是你自己不走的。”
……
孟一筱最終和方野敲定設計方案，擡頭看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揉了揉後頸椎疏解痠痛，孟一筱起身準備回家。
“孟總，一起喫夜宵去怎麼樣？”方野收拾設計稿，提議道：“這個點去喫夜市剛剛好，咱們一起去擼串怎麼樣？”
身後幾個同學一起歡呼。
放在以前孟一筱肯定是同意的，但是現在不行，楊青亦還在家等着她，她不回去他就餓着等。
“算了，等案子定了我再請你們喫飯。”孟一筱婉拒，方野也沒強求，想起她老公看他的眼神，方野打了個寒顫，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反正這人是要吃了他的表情。
停車場，成城在車裏等孟一筱，孟一筱拿起手機給周瑤發微信，說自己現在接了一個單子，定下來會有一筆收入，到時候先給周瑤救救急，這房子已經卡在半中間，不能平白虧掉幾十萬。
發完短信，孟一筱斜躺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
白色的品牌手機在客房響了叮咚兩聲，通知主人有新消息進來，可惜主人還在會客書房瑟瑟發抖。
書房裏，楊青亦背對着落地窗坐着，把檯燈和頂燈都關了，地燈亮着幽藍的弱光，從周瑤的角度看過去，他看不見臉，卻顯得格外凌厲恐怖。
楊青亦一手夾煙，另一手在書桌上“叮噹”的敲，每一下都敲在周瑤的脊椎上，令她毛骨悚然。
“愣着做什麼？你不是喜歡我嗎？還不過來伺候我？”他背後是霓虹閃爍的的燈光，宛如星海一般燦爛，手裏夾着一根菸，煙火在黑暗中亮的出奇。
周瑤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她認識的楊青亦是一副溫柔老好人的樣子，在孟一筱面前更是像個軟骨頭一般，連一點主見都沒有，什麼事都要孟一筱來做決定。
可現在，他卻宛如黑暗中的豹子，無聲之間就散發着他奪人攝魄的壓迫感。
見周瑤遲遲未動，楊青亦低聲笑：“怎麼？連基本的伺候金主都不會，就想從我手上套錢出來，當我是冤大頭？”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想要什麼？房子？車？一個月給你十萬零花錢夠不夠？”楊青亦低聲笑，手上夾着的煙一口吸盡，道：“你這個品相，十萬都是多的。”
“我擦！亦哥你瘋了，這品相一萬給我都嫌糟蹋。”不知從何處出來一聲調侃，嚇得周瑤往後縮，在房子裏尋找聲源。
“怎麼地？你還想白要不成？”另一個戲虐的聲音響起，周瑤一個勁兒的往後退，想跑出去卻發現書房的門上鎖了。
開鎖鍵在楊青亦手裏，他伸手“啪嗒”一聲，房間內亮起白光，刺的周瑤擡胳膊捂住雙眼。
她穿着孟一筱的短睡裙，肩膀又是細肩帶纏繞，這一遮眼睛，其他地方暴露無餘。
“這品相也太差了，胳膊腿比豬還粗，皮也不夠白，倒貼我都不稀罕。”那個戲虐的聲音又響起，周瑤甚至聽見那聲音在哄別人：“小乖乖，別生氣，和你比真是差遠了。”
裏面調笑聲不斷，楊青亦站在書桌後，桌上精緻的三腳架攝像頭正對準周瑤，周瑤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被楊青亦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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