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羞辱
“充其量就是隻母老鼠，今兒跑到我面前來說喜歡我，想讓我給她當冤大頭，還債。”楊青亦捏滅菸頭，緩緩走到周瑤面前，道：“讓我看看，你臉上用的是我老婆的化妝品，穿着我老婆的睡衣，卻在這裏向她的老公表白。”
這件睡衣犯了他的忌諱，他想着找到機會要哄孟一筱穿，可惜願望落空，現在白白糟蹋了。
“這一件一萬八，穿着感覺怎麼樣？肯定比你那些地攤貨舒服吧？”楊青亦問，旁邊書架上拿起一支擺設玉如意，挑起周瑤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隨後憐香惜玉的說道：“呦呦呦，這小臉哭的，平白浪費了我老婆的化妝品。”
完美音質的音響裏傳來笑聲，有男有女。
“我服！亦哥憐香惜玉的話，都比旁人會說……”
“怪不得只有小嫂子看上他，沒一個人搭理亦哥……”
周瑤感覺自己像被放在展臺上的一件物品，被人肆意品頭論足，可她卻不敢反抗。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她口中說的任何一句話。
“我只是喜歡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她不明白，即使他不願意，爲什麼要這樣羞辱她？
楊青亦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音響裏也傳來陣陣笑聲，都是在嘲笑周瑤拙劣的謊言。
每一個圖財的女孩兒都說喜歡他們，但是演技比周瑤精湛一百倍。
“這姑娘是不是傻了？當咱們好騙？”那音響裏的人嘲笑：“怕不是電視劇看多了，當咱們都滿腦子女人來者不拒，以爲睡了男人就能嫁豪門？”
“說不定是電視劇看傻了，搶閨蜜老公，她也幹得出來。”
“這種人，咱們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打眼一看就能分出來真假。哎~亦哥，你打算怎麼和嫂子說？”那聲音問楊青亦，又戲虐的的說：“怕不是嫂子得株連九族，把你兄弟連根拔起？”
“怎麼可能？孟一筱最愛我了。”楊青亦嘴硬，心裏知道要是被孟一筱知道，搞不好等以後有了孩子，真的把他連根拔起。
他可不會給她機會，他和他兄弟還得一起陪她到老。
周瑤聽出她和孟一筱的區別，她是母老鼠，孟一筱是嫂子，憑什麼？憑什麼孟一筱就比她高一等？！
“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孟一筱？！你要樣羞辱我？！”
楊青亦正和他們笑着，乍一聽孟一筱的名字，冷臉呵斥：“下作東西！髒了孟一筱名字！”
手上的玉如意敲在書桌上當當響，那裏面夾雜着碎裂的聲音，聽的周瑤害怕，怕他也要這樣對她。
原本在桌上的文件被楊青亦一手扔在周瑤臉上，道：“看來你父母一輩子只知道低頭幹活，沒有教孩子當個人。”
文件散落，周瑤看着地上的打印紙，上面寫着她家裏所有的親戚信息，她父母的尤爲詳細。
她的信息，全部在這幾張紙上面，周瑤想藏起來，但她現在穿的很短，不能彎腰，否則那攝像頭裏面的人會笑話她。
“來！讓我來驗驗貨，好歹也給估個價！”楊青亦走到她面前，一隻手開始套很薄的手套，周瑤見他走近嚇得抱緊自己往後退，卻於事無補。
“你父母做小本生意，房子現在抵押在銀行，你敢亂動的時候想想他們。”他低聲威脅，伸手在她面前時候，突然放棄。
算了，孟一筱知道了會生氣。
“臭老鼠的女人，身上一股臭水溝的味兒。誰要？當我送的。”楊青亦取掉手套扔進垃圾桶，音響裏那些人調侃如果被孟一筱知道了，會好好收拾楊青亦那一類笑話。
“亦哥你不留着自己用？”
“這品相，我連皮帶都懶得解。”楊青亦毫不留情。
他們哈哈大笑，完全無視周瑤的處境。
周瑤不敢動，長髮遮住自己的臉，一個尖銳的盒子砸中她的額頭，盒子掉在地上，周瑤認識，是孟一筱拿來幫她湊錢抵押的手錶。
在這一刻，她真切的感受到楊青亦的權力，他可以查到她家裏所有人的信息，知道她被鄭翔騙財騙色，也早就知道孟一筱爲她做的事，賣出去的東西，他都能找回來。
可他寵孟一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孟一筱爲所欲爲。
孟一筱，孟一筱，她對不起孟一筱。
周瑤低聲哭，又不敢大聲怕惹到楊青亦。
桌上想起叮叮聲，楊青亦一瞬間收起那張魔鬼的臉，眼中的戾氣收盡，又轉換爲那個居家好男人。
“掛了。”
楊青亦關掉攝像頭，對周瑤道：“藝大有個孟一玲，你應該有所耳聞，今晚的事如果孟一筱發覺不對，你的下場一定比孟一玲慘。”
他說的不止是她今晚進來書房的事，還有楊青亦撕破臉皮陰暗面的事。
身後門“咔噠”一聲解鎖，周瑤哭着跑出去。
……
書房裏，楊青亦對着電梯監控裏，累得靠在電梯牆上的孟一筱心疼。
傻姑娘，以爲困難時期別人的一句安慰就是恩情，不惜賣家當也要幫她，卻不想人家只是拿她當跳板謀富貴。
誰沒有逆境過？
孟一筱一開始跟着他，他也是別人口中的“渣男”，孟一筱揹債面臨絕境，卻從來沒有想過去走這一條路。
那時候周瑤怎麼不說喜歡他？他看她和舍友們罵他罵的義憤填膺啊。
但凡今天換了別人，他最多讓他走，但是周瑤，楊青亦冷哼，她直接要錢，他都高看她一眼。
他可以理解女孩子走彎路，靠青春掙快錢，但他不接受孟一筱的朋友這樣背叛她。
……
孟一筱回到家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楊青亦戴着眼鏡坐在客廳，手裏拿着一摞資料翻看。
見孟一筱回來，放下資料道：“回來了？怎麼不叫我去接你？”
孟一筱搖頭：“有成城接我，你去也是麻煩跑一趟。”
“怎麼還沒睡？”孟一筱見客廳只有他們兩人，放低聲音回房去，楊青亦也跟着她回房。
“看你的資料。”楊青亦手上的文件晃了晃，坐在牀邊把眼鏡拿下來道：“這個方野，我覺得不太好。”
“怎麼了？”
“你把大權都交給他，過一段時間如果做大了豈不是‘大權旁落’？到時候你空有主事的名頭，公司裏面人都聽他的怎麼辦？”楊青亦給她分析：“而且，你這是B類公司，外包的材料出入賬相當瑣碎，財務大事不能馬虎，現在剛起步幾個人看不出問題，以後總不能只看報表吧？”
呃……孟一筱沒想過那麼多，她是文科類學生，對數字敏感度極低，報表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她想一想都頭疼。
但，楊青亦懂。
“那你覺得怎麼辦？”
楊青亦沉思，道：“這樣，公司你先託給他，來年大學生招聘季再找幾個有才華的設計師，財務和經營那方面的人，得找幾個信得過的，省得以後爛賬。”
孟一筱笑：“我還多招幾個設計師？我就那麼大點地方，招幾個人明年說不定就關門大吉了。”
還沒盈利，就想着擴展，果然上位者，大餅畫的比她畫畫的水平還好。
“放心，有我呢，肯定要楊太太賺個大滿貫。”楊青亦摟着孟一筱道：“我老婆的公司，我怎麼也要徇徇私，億陽每一年外包項目數不勝數，我老婆能看上哪個項目張個嘴的事。”
張個嘴，可是很費體力的事。
“你不怕有人舉報你？”這一類的關係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夫妻事業在業內也常見。
只是，孟一筱並不想楊青亦這麼明目張膽的幫她。
“你想把方野踢出局？方野很有才華的，而且之前他也幫過我，他不是那種爲錢財迷惑雙眼的人。”她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楊青亦看不上方野。
孟一筱所謂的幫過她，十有八九又是孟訓的那次的事。
楊青亦默認，摟着孟一筱，低頭親吻她的臉頰，道：“他曾經叫過你師孃，我不喜歡他。”
某種程度上肖衍生是方野的師傅，叫孟一筱師孃意味着打他的臉，他也不可能喜歡方野。
孟一筱想了很久，纔想起來是暑假那時候的遊戲，他不提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那時候我們可是分手了，這種醋你也喫？”
“喫，你的醋都喫。”他委屈極了：“你在畫室有學生也叫你老師，可是都沒人叫我師公。”
孟一筱拍拍他的背，化身知性大姐姐，安慰道：“好啦好啦，以後有人叫我老師，你就是師公了。”
師公，虧他想得出來。
楊青亦對孟一筱的人生規劃裏，希望她讀完碩士再讀博士，一直走學術路，以後在藝術的道路上有所造詣。
如果她想當老師也不是不可以，以孟一筱的繪畫水平，再加上他的幫助，找人營銷孟一筱的專業，可以安排她進藝大當老師，以後評個教授，體面地過完一生。
可誰知道她半路和方野跑去開公司，完全偏離了他給她鋪好的路。
這個方野，他肯定不能留。
“筱筱。”楊青亦叫她。
“嗯？”
“你頭髮油了，身上一股顏料味兒。”楊青亦道，心裏更看不上週瑤，這些都是因爲要給她湊錢才導致的，她居然起思勾引他。
“今天一起洗。”
趁孟一筱沒反應，抱着孟一筱往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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