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作者:靖江往事
書房裏,從纓和從啓通話。

  兩人說起來是叔侄,但卻從來沒見過面,可今後卻要成爲比叔侄更親近的父子,若是別的人只怕要尷尬死,但從啓和從纓都不是普通人。

  經歷的不凡能過讓他們從容面對任何情況,即使是突然多了個兒子(爹)也一樣。

  從啓開門見山就問了從纓,他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兒子。從纓也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就點頭說願意,理由他沒說,他相信從啓肯定已經知道他和從亨過去那些事情,果然,從啓只是很滿意地說了聲好,然後就開始考教起從纓的能力,和他說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從纓的表現也沒讓從啓失望,他的眼光手段還有行事方式都讓從啓甚爲欣賞,他還破天荒地說了句誇獎的話,要是盧老爺子聽見了,估計還有些驚訝,從啓可不喜歡夸人,他一句不錯,就是人家的很好了。

  聊了近有一個小時,從啓那邊已經到了老宅了,車子已經停下,老宅裏的人已經過來,他和從纓簡單說了幾句,就先掛斷了。

  從亨是親自在門外接的從啓,從兩人身份上說,從啓是他堂哥,算長輩,他親自來接也不算掉身份,而這些年從亨雖然沒見過從啓,但也沒少聽外邊的人說起過他,這個堂哥自己一個人掙下的產業就比得上大半個從家,這還得算上從家祖傳的祭田與不動產,着實可見從啓的能力不凡。

  而與之相對的從亨,從家在他手上早就有了頹勢,比不得當年老爺子在的時候了。

  世家裏的人都不是傻子,勢利眼往往比外邊的人還嚴重,雖然從亨掌握着從家大部分權力,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和從啓孰優孰劣。

  況且,從啓這次回來的目的不是祕密。

  他是回來給自己選個嗣子的!說嗣子或許有人不清楚,但說財產繼承人,就沒人不明白了吧。

  多少從家人的都紅了眼睛,那可是一大筆不下於從家祖產的財富!

  否則從家那些大小少爺怎麼會紆尊降貴去機場接人?還不是爲了搶在別人面前留下個最好的第一印象!

  但機場的一盆冷水卻澆熄了從氏族人的野心,從啓可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的產業可以說和從家沒有半點關係,他想交給誰就交給誰,從家根本沒有半點置喙的餘地。

  等到從亨把從啓請進正廳的時候,從家的人幾乎已經開始乞求老天保佑了,保佑從啓看中自己的兒子/孫子。

  從啓把從家人各色的表情看在眼裏,面上沒有波動,心裏卻是極其厭惡,這麼多年了,從家的貪婪還是沒有改變,他的餘光從正端着茶杯談笑風生的堂弟身上掃過,或者說,在從亨的帶領下更甚一籌。

  從啓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對從亨擡了擡手,“閒言少敘。”他不想再說無味的套話了,以他如今的身份他也沒必要陪從家這些人浪費時間了。

  從亨微笑的臉頓時一僵,又立即緩和,“從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就是不知道大哥看中了那個?”

  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生怕漏過下面從啓說的每一個字,緊張地呼吸都輕了。

  “孩子都是好孩子。”從啓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表情柔和,“但我看只有從纓那孩子和我愛人最像。”

  所有人都知道,對從亨來說,他的愛人韓翕的意義有多重要,這幾十年來他們夫夫的關係一直都和新婚時一樣好。

  從亨能說出從纓像韓翕的話,真的像不像兩說,但他這麼說,這意思卻很明白――

  他看中從纓了。

  大廳裏的氣氛陡然陷入凝滯。

  過了許久,才聽見有小聲的抽氣聲傳來。

  從纓是從亨的嫡長子,一直以來的優秀又是有目共睹,幾乎已經是公認的家族下一任掌權人,從啓可真敢開口啊!

  “不行!”從太太尖銳的嗓音簡直要劃破天際,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惶,“從纓是我和老爺的嫡長子,怎麼能過繼出去!”

  從啓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淡定的從亨,“但我就看中了他。”說完也不顧底下的驟然掀起的竊竊私語,直接轉身就走。

  他只是來通知他們這個決定的,可沒打算聽他們的意見。

  他從啓決定的事,就算現在從老爺子從地下爬出來,也沒辦法改變!

  ···

  盧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是上年紀的人了,晚上睡得早,盧鳴一家和從纓自然也是跟着他們的作息來。但是首都這裏房間不多,盧鳴夫妻和盧柏以前在這裏留宿過,他們的房間還是有的,但從纓這個客人就沒有多餘的房間可以安置了。

  “沒事,我隨便在酒店湊合一宿就行了。”從纓說得多善解人意啊,要是握着盧柏的手不那麼緊扣就更好了。

  盧鳴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個勾引自己兒子的妖精,“說到要做到纔好。”嘴上說得好聽,完全沒有半點行動,以爲他會讓他如願嗎?

  白寧也笑眯眯地說了一句,“我們在首都還有房子,要不你去那兒睡也一樣。”

  從纓就知道自己今晚絕對沒有留宿的可能了。

  “那不用,我在首都也有房子,都是時時打掃的,很乾淨。”他也見好就收,得罪了盧鳴不要緊,得罪了白寧可有些麻煩。

  盧鳴聽見他要走,心裏立刻快活多了,翹起的嘴角的按不下來。白寧無奈地瞄了丈夫一眼,把他拉走,既然從纓馬上要走,那還是留點空間給這對小情侶吧。

  看見盧爸爸和盧媽媽的身影從樓梯消失,從纓立刻露出一副“我明明很難受卻願意爲了你忍耐”的委屈表情,可憐的就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大狗,尾巴尖兒都垂下來了。

  這可把盧柏給心疼壞了,他眼睛朝周圍瞄了幾眼,見四下無人,就飛快地湊到他臉上啄了兩口,聲音軟糯地安慰,“別傷心啦,等到回家了,我們還沒有在一起的一天麼?”

  從纓被盧柏安慰他的模樣愛地心頭一酥,捧着他的臉就輕輕刮弄着,又忍不住壓着他的脣瓣狠狠親了兩口,“一言爲定。”其實他也沒真想會留下來,剛纔不過是故意和盧鳴別苗頭,但沒想到盧柏竟然會這麼軟地安慰他,還向他許諾,真是因禍得福。

  從纓從盧家開車出來後,就接到了從夫人的電話,剛看見屏幕上的名字,他的臉色就陡然陰沉下來。

  從夫人很少給從纓打電話,一方面是她心有愧疚,害怕自己打了沒人聽,另一方面也是他和從纓根本沒話說,打了也不知道說什麼。

  車窗外的光影在從纓的臉上交錯成一條條晦暗不明的陰翳,從纓接通電話開了免提就把手機拋在副駕駛上。

  “……從纓!”從夫人的聲音帶着哭腔,“你快和你爸爸說說,說你不想過繼出去啊!”明顯已經方寸大亂的從夫人,說話完全沒有邏輯。

  她也不想一想,自己怎麼會不願意過繼?

  像從亨和她這樣的父母,不甩掉難道還留着過年嗎?

  從夫人的聲聲哀求根本沒有穿到從纓的耳朵裏,他就開着電話,直到那頭的從夫人的心越來越涼。

  手機嘟地一聲,掛斷了。

  從纓很小的時候就覺得,對待討厭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無視,要知道厭惡是一種很廢精力的感情,那麼自己爲什麼要對這樣的人浪費精力?

  但就算自己能無視他們,他們也永遠不會學乖,總是要蹦出來噁心自己一回,每次從夫人和從亨用那種歉意的表情小心翼翼討好他的時候,從纓都噁心的差點吐出來。

  從夫人的一通電話把從纓的好心情毀了大半,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從夫人對他到底是哪裏來的這麼深厚的感情?

  明明從小到大,自己在她身邊的日子一年加起來都不會不超過一個月,怎麼聽她的意思自己倒成了她的寶貝?

  從纓左思右想,覺得或許是她太閒了的緣故,人一旦無所事事,就總會產生某些錯覺。

  看來他得給從夫人找點事情做,否則有她在這裏膈應,雖然影響不了過繼的事,但給人添堵還是沒問題的。

  正好前段時間,有個自稱他弟弟的人和一個自稱爲他小媽的女人,跑到他那裏鬧被攔住了,既然他們這麼喜歡鬧騰,不如就送去給從夫人好了,能給從夫人無聊的生活添上幾分色彩,也算物盡其用了。

  一個電話過去,從纓對電話那頭的人交代了幾句,得到一句肯定的回答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心情好多了。

  ···

  盧柏把從纓送走後,心裏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原本沾牀就睡的人,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好久沒有睡意。懷孕的人身上的溫度總比普通人高一點,盧家因爲老太太畏寒,暖氣開得給外足,盧柏忍不住把腳伸出被子,卻還是覺得自己身上冒火。

  睡不着又睡不住,盧柏想了想就從牀頭櫃上拿下手機給從纓發去了視頻請求。

  請求了三次視頻才亮了起來,盧柏委屈的模樣立刻就傳到了從纓眼中,“你剛剛去哪裏了呀······”

  盧柏無意識地翹了翹腳,軟白的臉頰微微嘟起,眼中水霧迷濛。

  就像是一支垂柳蕩入心湖,漾起陣陣漣漪,從纓的心頭暖意翻涌,眼神驀然柔軟,語氣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輕柔,“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

  盧柏嗯了一聲,抱着手機在牀上翻了個身,像是孕夫培訓時教導的那樣拿枕頭在腿腕處墊高,聲音甜的像蜜糖,乖地能讓人心化,“想你想的睡不着。”

  這句話一出口,盧柏就後悔地咬住自己的舌尖,臉頰紅的發燙,而那頭的從纓則失去了聲音,過了兩分鐘,纔有一聲撩人的低啞喘息傳來,“寶貝兒,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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