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提宋應星 家國情懷
方以智認真看完圖紙，期間不懂的地方還問了顧橫，纔算基本弄懂玻璃製造全程。
方以智沉思片刻後，道：“這金陵城芙蓉山附近有琉璃御窯，是專爲建設南京明皇宮和南京大報恩寺塔等皇家建築所需琉璃構件的皇家御窯。若能從那裏請來工匠，應該可以弄出你所說的特製的窯。”
“如此，這就要麻煩你幫我請來工匠了，場地的話，這棲霞山人煙稀少，可以在這附近再開闢場地！”顧橫認真道。
“那倒也不錯，只是這玻璃，若是製作出來，想必也是暴利，可否讓我和你繼續合作？”方以智突然問道。
“可以，多一個人合作，我也可以少擔一份風險！”顧橫很是爽快地答應。
顧橫其實知道，這是方以智在保護自己，這青樓女子做生意，還是都挺能掙錢的東西，沒有人護着，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覬覦的！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人，若是此人能幫忙，我覺得你製作玻璃成功的可能性更大！”方以智忽然建議。
“什麼人？”顧橫馬上追問。
“這人曾在他的《天工開物》一書中也提到過金陵琉璃御窯，還有說到琉璃的製作方法和流程，而且他十分精通西方科學知識，對於我大明的農業、手工業，諸如機械、磚瓦、陶瓷、硫磺、燭、紙、兵器、火藥、紡織、染色、製鹽、採煤、榨油等都很瞭解。是真正博覽羣書，然後融會貫通之人！”
“不錯，尤其是他的機械方面的造詣，我也很佩服，他的《機械》篇詳細記述了包括立軸式風車、糖車、牛轉繩輪汲滷等農業機械工具，具有極高的價值。我幫小顧你用壓榨法弄得香水，那壓榨的機械就有參考他的立軸式風車的構造。”薄珏也忍不住接着補充。
聽到方以智和薄珏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顧橫也記起來了，他們說的是宋應星！
宋應星可是明末一個真正的科技通才，啥都會，還會總結！
他的主要貢獻表現在他把中國幾千年來出現過的農業生產和手工業生產方面的知識作了一個總結性的工作，同時也對技術經驗作了總結性的概括，並且使它們系統化、條理化，然後著述成書使之能夠流傳下來。
《天工開物》被稱爲“十七世紀的百科全書”！
最最重要的是，宋應星在生物和物理，化學方面都鑽研很深，具備實驗精神和實驗中要控制變量的能力。
宋應星對金屬和化合物分離和化合方法的分析，說明宋應星對大量的化學反應已十分關注認識到化學反應中各種物質成份相互作用的關係，以及化學反應前後各種物質成份之間的關係，具有“質量守恆”的思想。那麼在這個玻璃製造前期的配料比例方面，他說不定能指導薄珏！
還有他在《天工開物》中記錄了農民培育水稻、大麥新品種的事例，他自己研究了土壤、氣候、栽培方法對作物品種變化的影響，又注意到不同品種蠶蛾雜交引起變異的情況，說明通過人爲的努力，可以改變動植物的品種特性，得出了“土脈歷時代而異，種性隨水土而分”的科學見解。
這麼熟悉各種作物，到時候請他研究高產糧食作物在不同環境的培育和大力種植，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顧橫仔細回憶，又想到宋應星目前還活的好好的，現在是崇禎十二年，他此刻好像還在福建汀州府推官（正八品），爲省觀察使下的屬官，掌管一府刑獄，俗稱刑廳，亦稱司理。崇禎十三年他才辭官歸故里！
想到這裏，顧橫雙眼放光地對方以智說：“你有辦法聯繫到宋應星宋大人嗎？我曾聽人說他好像現在在福建汀州做推官！”
“我，我不確定，但我願意書信一封，將你我打算製作西洋玻璃，仰慕他的學識，想得到他的幫助一事說與他聽。”方以智道。
“這還不夠，你還要跟他講清楚我們爲什麼做這些！”
說完顧橫便將那日說給顧炎武聽的都與方以智還有薄珏聽了！包括天下之勢，以及爲興天下，要從“錢”、“人”、“勢”三個大方面着手等。
最後顧橫還提醒方以智：“一定要跟宋大人說清楚，我們做這一切都是因爲“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無論成敗，我們無怨無悔！”
聽完顧橫的話，方以智和薄珏都爲之動容。
方以智由衷地讚歎顧橫：“眉兒，你雖身爲女子，且還出身青樓，卻心懷天下，且博覽羣書，聰慧異常，對天下大勢分析非常透徹，而且有獨特的解決辦法，我雖身爲男子，飽讀詩書，卻自嘆不如！”
薄珏也誇讚道：“不錯，一開始我以爲顧姑娘只不過是一心想掙錢，唯利是圖，可能還有些籠絡人心的手段的商賈女子而已，後面才知道，顧姑娘不僅有大才，而且有大志，將來定當巾幗不讓鬚眉，也必將名垂青史！”
顧橫被誇的很不好意思，忙轉移話題：“你們過獎了！我們還是回到最開始的香水問題上來，利用已經制作出來的香水多掙點錢出來。”
“好，那需要我怎麼做？”方以智很是積極地問。
“方公子，你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啓程去京城嗎？到時候出發前幾天，帶上這香水，再帶上另外兩樣東西，去京城也去大掙一筆吧！”顧橫道。
“好的，沒問題，還有另外兩樣東西是什麼？”方以智問。
“等會我正好要去紡織坊看看，你跟我去看就知道了！”顧橫笑道。
“那好吧！”方以智說着，又面向薄珏，“子珏，我就與橫波先行一步，玻璃製造要用的工匠和場地的事，我這幾天都會辦好，還有材料這些，我也都會去弄。你這段時間有什麼缺的都可以直接跟我說。”
薄珏聽了方以智這番話，忍不住看向顧橫，顧橫聽了也是一臉懵逼，忙問向方以智：“你把我的很多事都做了，那我做什麼？”
沒想到方以智回答：“橫波，你那麼辛苦，我很是心疼！我這段時間還在金陵，我能幫忙做一點，讓你輕鬆點不好嗎？再說，等我去京城了，就照看不到你了，你……”
“行了，別說了，方公子，我們趕緊走吧！”顧橫簡直被方以智雷到了！趕緊打斷方以智的絮絮叨叨，催他趕緊走。
顧橫然後也叮囑了一番薄珏後，便讓方以智跟着自己走了！
薄珏看着陽光下二人遠去的背影，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但願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心吧！”說完搖搖頭又去研究玻璃製造的具體方法和流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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