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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作者:澜桥映雪
温廷筠举起手中的簧轮枪,对准了从窗外翻进屋来的人影脑袋,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如霜的月光照在那人猛地转向温廷筠的脸上,一瞬间,温廷筠看清了那张英俊而又熟悉的脸庞,竟然是谢星瀚!

  温廷筠连忙松开差点就扣在扳机上的食指,满头冷汗的放下手中的簧轮枪,心脏因为后怕突突跳個不停。

  “谢星瀚!”温廷筠一边坐起身子,将手裡的簧轮枪重新塞回枕头底下,一边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大半夜跑到我房裡来做什么?!”

  “送礼!”谢星瀚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气愤,一边說,一边上前两步,抬手递给温廷筠一個两個巴掌大小的黑漆匣子。

  “为什么要给我送礼?”温廷筠有些好奇的接過他递来的黑漆匣子,一边打开匣子,一边开口问到。

  “我今天调去羽林卫了!”谢星瀚的回答永远那么简洁而又直接。

  “哦,我不過就是說了句话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给我送什么礼的!”温廷筠听他這么一說,才想起来,之前自己进宫谢恩时,曾经跟皇上提過,在驿馆救了自己和东瀛皇太子的西山卫侍卫谢星瀚的理想,是要进羽林卫。

  反正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是立了大功的,皇上肯定要封赏他,既然如此,给他最想要的东西,才是对他最好的封赏,而且,调他去羽林卫,对于皇上来說,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過的事情,做個顺水人情而已,又何乐而不为呢!

  谢星瀚听到他的话,嘴角微微翘起,却仍然再次开口,简洁的說道:“還有,你明天开府。”

  “哦,”温廷筠這次点了点头,笑着道:“這個礼,倒是应该收!”說完后,又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不過,你为什么不明天送到侯府去,非要大半夜偷偷摸摸的来送礼?”

  “我怕别人知道我們在交往!”谢星瀚一本正经的回道,却把温廷筠說得嘴角直抽。

  什么叫我們在交往?什么叫怕被别人知道?谁在跟你交往了呀!你這大半夜的翻进我的屋子,又来這么一句话,幸

  好此时沒有外人,不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温廷筠随即转念一想,便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谢星瀚可是被众人称为天煞孤星之人,就算自己不相信,不在乎,可是,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人交往過密,恐怕会连累温廷筠也被其他人排斥,谢星瀚想来是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才不等明日光明正大的去送,而是選擇今天晚上,偷偷摸摸的□□进来送。

  温廷筠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裡不禁有些感动,他那样一個从小沒有体会過亲情,行事一向冷硬的人,竟然会为了自己,考虑得這样周全,想来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好友,才会如此。

  感受到他的心意,温廷筠便不再推拒,伸手打开了谢星瀚递给他的黑漆匣子,只见裡面躺着一柄黑色牛皮套,虽然很是简洁,但做工十分精细的匕首。

  他惊讶的抬头看向谢星瀚,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一個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文官,又不用上战场,你送我這东西干什么?!”

  “可以用来防身!”谢星瀚看着他,神情认真的說道:“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問題是,也沒谁想要我的命啊!”温廷筠有些无语的回道,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谢星瀚冷笑了一声道:“刚才我进来时,吓跑了一個刚翻进你院子裡,手拿匕首的黑衣蒙面人,难道他也是来给你送礼的?”

  “什么?!”温廷筠被他的话,吓得一個激灵,忙坐正了身子,急切的开口问到:“你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嗎?”

  谢星瀚摇了摇头,神色间也有些沮丧,因着压根就沒有想到,這大半夜的,温廷筠的院子裡会有别人进来,他又是来送礼,不是来偷袭的,所以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结果就让那人听到了动静,给他跑掉了。

  温廷筠被這個消息惊得一头冷汗,這几日,温夫人因着他以后都会住在定远侯府,不会再回温家住,所以一直留他在温府住,今天是因为明日就是开府的日子,他還有些东西放在這裡,沒有拿走,所以才特意回来住的,谁成想,就有人想要翻进他的院子,对

  他不利,要不是谢星瀚前来给他送礼,把那人吓跑,就算他有簧轮枪,也不见得就能毫发无伤,簧轮枪毕竟只有一发子弹,如果不能一击毙命,或是将来人打残,他绝不可能给自己装弹的机会,那结果可就不好說了!

  按說他在這個世界,也沒什么仇家啊,怎么就有人会半夜翻进他家,来杀他?

  要是实在說有,也就是跟永昌候府有那么点矛盾,永昌候府也不至于就要要他的命吧!

  温廷筠边想,边下意识将手中的匕首拔了出来,瞬间,一片寒光闪现在眼前!

  那匕首约二十五、六厘米,刀锋和把柄的长度几乎等同,由精铁打造,匕身锋利无比,隐隐可见鱼鳞状的细纹,功能大概类似现代匕首的放血槽,一看就非凡品。

  虽然身怀利器,可是他不会用啊!要是真碰上会武功的人,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带着這种利器,岂不是给人送凶器去了?!

  温廷筠看着孑然一身站在月光下的谢星瀚,突然之间,脑海裡有了個主意。

  “你现在住在哪裡?”温廷筠把手裡的匕首放回了牛皮套裡,仰着头问谢星瀚。

  谢星瀚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不過還是开口回道:“客栈!”

  果然猜的沒错!温廷筠嘴角挑了起来,他就知道,之前谢星瀚在西山卫当差,是要住在兵营裡的,现在他调入了羽林卫,羽林卫跟西山卫不同,是每日上衙当差的,并沒有集中的住所,以他這天煞孤星的身份,现在肯定是沒地方住的,岂不正好!

  “反正你也沒地方住,不如搬到我的侯府裡来住吧!”温廷筠笑眯眯,好似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婆般,用诱惑的语气笑着說道。

  正在为住处发愁的谢星瀚闻言,,愣了愣,虽然十分心动,却還是迟疑的开口问道:“你真的不害怕?!”

  “相比起你来,還是想要杀我的人,更可怕吧!”温廷筠把玩着手裡的匕首,看着谢星瀚道。

  那倒是真的!谢星瀚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用处,生平第一次有了被人需要的感觉,不由开心起来,点了点头道:“那好,那你在侯府

  裡给我留個屋!”

  免費拐了個保镖,温廷筠也十分开心,笑着点了点头道:“就這么說定了!”

  “那你睡吧,我走了,等你明天开府后,沒人的时候,我再搬进去!”谢星瀚說完,就要从窗口翻出去,弄得温廷筠再次哭笑不得,随即想起了什么,忙道:“你走了,那個黑衣蒙面人会不会再回来啊!”

  谢星瀚闻言顿了顿,点了点头道:“也有可能,那我就在你這凑合一宿!”說完后,便飞身跃上了温廷筠的床。

  幸好床够大,就是两個大男人一起睡,也并不觉得挤,虽然温廷筠十分不习惯跟一個大男人一起睡,不過想一想,跟命比起来,這些都不重要,便也就安心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温廷筠醒来时,谢星瀚已经不见了踪影,倒省得他们两人起床相见的尴尬了。

  洗漱完毕,温廷筠换上大红色团花暗金的侯爷袍,便赶去了他的定远候府。

  修葺一新的定远侯府门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来恭贺的客人陆陆续续的赶到,热闹非常,衬得一旁悄无声息的长公主府,越发的死气沉沉。

  听着隔壁定远候府裡笑语宣阗,喧哗热闹之声不绝于耳,长公主府裡原就屏气敛目,小心翼翼的下人们,更加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定远侯府门前,知行站在府门一侧,看见与温廷筠相熟之人,便热情的招呼着,让人带入侯府,府门另一侧,则是站着内务府派来的管事,负责验看来宾的名帖,招待跟温廷筠不熟的来宾入内。

  掠影则是在府裡和内务府派来的管事一起,登记接收贺礼,然后让人将来宾按照身份地位和跟温廷筠的亲近程度,安排相应的位置,因着有十分有经验的内务府帮衬,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條。

  自觉与温廷筠关系亲近的忠勇侯世子魏书意带着魏书承,早早便来到了定远候府,在定远候门前笑吟吟的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内务府管事那边,排着大队,等着验看名帖的来宾队伍,又看了看知行那边,正笑着招呼相熟之人入内,不禁对魏书承笑着說道:“幸好你跟温廷筠早就相熟,否则今天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才能进去這定远候府呢!”

  其实等多久能进去侯府,并沒什么,重要的是,他们可以不用排队等着验看名帖,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进去侯府,說明他们跟温廷筠的关系亲近,是极有脸面的事情。

  魏书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心裡却在暗暗得意,迈着方步,向知行走了過去,可是跟在他身后的魏书承,却心裡发虚,双腿打颤,踌躇不前。

  魏书意到了知行面前,回身去看魏书承,原想让他去跟知行說话,却发现他還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来,不由皱了皱眉,心裡暗暗责怪他上不得台面,虽然自持身份,不想跟看门的小厮搭话,可也不好傻站在這裡,无奈之下,只能笑着对知行說道:“我是忠勇侯世子,你家侯爷的好友魏书承的大哥!”說完后,回头对慢慢腾腾挪過来的魏书承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赶紧過来。知行其实早就看到了魏书承,可是却好似压根就沒有看到他般,不理不睬。

  之前明明是他,死皮赖脸的非要拉着少爷一起出去玩,少爷精心安排好了,他却因为少爷跟长公主和离了,不再是驸马爷,就连声招呼也不打的放了少爷鸽子,如今竟然還好意思舔着脸說自己是少爷的好友!

  知行看了看慢腾腾挪上来,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魏书承,冷笑了一声道:“這不是得知我家少爷跟长公主和离了,便再不肯搭理我家少爷的魏少爷么,這会儿,我家少爷封了候,你又成了我家少爷的好友了?!”

  那边排队等着验名帖的马车上的人,原就正等得无聊,此时听见知行的话,见有热闹可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向這边看了過来。

  原本心裡還有些得意的魏书意,被知行的话,一下砸得晕头转向,一時間沒有反应上来,等他反应過来后,满眼错愕的看向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魏书承,再抬头看看对面马车上坐着看热闹的众人,气得险些沒背過气去。

  他虽然是忠勇侯世子,但到底年轻,沒经過什么事儿,在這种极其丢脸的情形下,又如何能够按捺住心底的怒火,不禁下意识抬手,狠狠给了魏书

  承一個耳光,他怎么敢,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父亲和自己說,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来丢脸!

  魏书承虽然是個纨绔的浪荡子,在家裡沒少被父兄责骂,挨打也不是沒有過,可是在這样大庭广众,当着众人的面挨打,却還是第一次!

  他原就被知行的话,羞辱得不行,這会儿又受了這样的刺激,不禁双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魏书意就是再有满腔的怒意,也不能看着自己弟弟昏死過去,却无动于衷,忙招呼手下之人来将魏书承抬上马车,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坐着马车回府去了。

  回去以后,魏书承被忠勇侯宋澜亭請了家法,,狠狠教训了一顿,大半個月沒能下来床。

  跟魏书承有一样经历和遭遇的人,自然不只他一個,他们那些往日裡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中,很有几個人,也是被知行不留情面的撅了回去,都不仅丢了脸面,還被自己的父兄一顿收拾,以后再提起温廷筠来,都下意识的浑身发抖,远远的见到他,就会赶紧避开,這都是后话了。

  在侯府裡待客的温廷筠听到這件事情,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任由知行去了,像魏书承他们那样的人,你恭敬他,他還以为你怕他,指不定怎么耀武扬威呢,就得像知行這样,直来直去的把他们撅回去,他们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随着定远候府那边,人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长公主府這边的人心裡,就越是烦躁,好似一墙之隔的定远候府,正在故意向她们這边示威般,让人心生不快,却又很是无奈。

  当初在长公主府裡吃软饭,日日被长公主责骂的驸马温廷筠,如今却成了位高权重的定远候,如果两個府邸离得远些,還能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如今,定远候府就在眼前,每個来恭贺之人,都能看见一旁的长公主府,就好似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众人這段孽缘般,也是时时刻刻都在打着长公主的脸!

  一直靠着临窗大炕上,手裡拿着书,却压根就沒有看過一眼的长公主,突然将手裡的书扔在身边的案几上,一边下地,一边对立在一旁服侍,连大气都不敢

  出,一直看着她脸色的曲笺和流素吩咐道:“派人去叫春末来,给我梳妆打扮!”

  曲笺和流素被她這意外的举动,弄得愣在那裡,半天沒动,长公主越過她们两人身边,坐到梳妆台前,自顾自拆起了发髻。

  “公主!您這是要做什么?”曲笺和流素两人惊讶的看向长公主。

  “他就住在本宫的隔壁,难道本宫以后要日日躲着他嗎?!”长公主嗤笑了一声,一边抬手把头发解了开来,一边冷笑着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本宫却偏不让他们如愿!他即已与本宫和离,便与本宫再无关系,也是时候该做個了断了!”

  曲笺和流素两人听了她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欣喜之色,這才是她们嚣张彪悍,做事不拖泥带水的长公主!

  两人一個忙走到长公主身后,给她重新梳头发,一個快步跑出屋外,让人去叫春末了。

  定远侯府這边,来恭贺的人陆陆续续的差不多已经到齐了,都被安排在正堂裡喝茶聊天,温廷筠也在同正堂裡笑眯眯的应酬着前来恭贺的客人。

  正這时,一個看门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禀到:“长……长公主来了!”

  正堂裡所有的人,都被他這句话,给惊到了,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温廷筠,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温廷筠微微愣了愣,心下也有些狐疑,不明白长公主這個时候過来,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见不得自己封侯高升,来找自己晦气的?

  正思量间,一身大红遍地金百蝶穿花曳地长裙,头上插丹凤朝阳纯金凤头钗,雍容华贵,美貌绝伦的长公主,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今天来恭贺温廷筠开府之人,都是各勋贵世家的世子和子弟们,還有一些品级不高的官员,倒是沒什么真正位高权重之人,因此,在见到长公主之后,都纷纷跪地行礼。

  长公主缓缓行来,所過之处,人人拜倒,带着皇家不容置疑的高贵与霸气,美得那样明艳,美得那么张扬,跪了一地的男人们眼中,都不禁露出惊艳觊觎之色。

  站在正堂尽

  头的少年,长身鹤立,眉目淡然,看着缓缓行来的长公主,于无声处,傲骨如刀。

  满堂之上,众人皆拜倒在地,只有温廷筠,与长公主对面而立,站在众人之间。

  “不知长公主所来何事?”温廷筠拱手一礼,朗声问到。

  “本宫是来送礼的!”长公主面色含霜,嘴裡却說出让人惊讶的话来。

  她抬手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女们挥了挥,一個长得十分可爱,脸蛋红得好似红苹果的小丫鬟,捧着個巴掌大的红漆描金匣子,上前几步,走了過来。

  春末!温廷筠看着走上前来的春末,眯了眯眼睛,再看向长公主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虽說他心裡明白,长公主对他那一系列恶劣的行为,都是因为原身不争气的缘故,倒不是针对他的,但他到底不是圣人,心中对长公主,多少有些怨气,只不過理智一直在压抑着情感,不愿過多的去责怪她罢了。

  可是,如今她如果敢拿春末来做筏子,那自己绝对不会容忍她作践春末!

  长公主见他变了神色,却是轻蔑的笑了笑,懒得再与他說什么,看了眼走過来的春末,转身向外走去,她是嚣张彪悍,眼裡揉不得沙子,可却不是无理取闹,随便作践别人的人!

  温廷筠被她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却见春末扭头看着长公主转身离开后,便快步向他跑了過来,献宝一样,将手裡红漆描金的小匣子打开,从裡面拿出一张卖身契递给了他,仰着头,眼睛笑成了一條缝,欢快的对他說道:“驸马爷……哦,不对,侯爷,我来了!”

  温廷筠错愕的看着手中的卖身契,抬头看向转身而去的长公主,却见那抹红色的倩影背脊挺得笔直,高傲中带着一丝绝然,绝然中沁透着几分洒脱,心裡不禁升起一丝愧疚之感。

  她是嚣张彪悍的,甚至有时候還会得理不饶人的咄咄逼人,但她同时也是高傲洒脱的天之骄女,有什么,只会直来直去的摆在明面上,不会,也不屑于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自己如今不也是在拿有色眼镜去看她的么!

  温廷筠抬手摸了摸春

  末的小脑袋,嘴角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体面果然是自己挣的,估计从今天开始,再不会有人觉得长公主是個笑柄了,!

  這样也很好,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過我的独木桥,再无瓜葛,各自安好!

  虽然长公主已经离开了,可是屋子裡许多男人,却還在回味着她那惊人的美貌,更有些人心裡已经起了别样的心思,正暗暗盘算着,自己有几分可能。

  一時間,正堂裡的气氛有些沉闷,就在温廷筠刚想要开口說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之时,却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隐约间能够听到有人在高声喝斥:“你们這是要做什么,今天可是定远侯开府的大喜日子,你们是来捣乱的嗎?!

  温廷筠不禁眉头微蹙,站起身向外看去,难道是有人来砸场子?!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小可爱【x.】和【花钰溪】扔的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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