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尼德蘭人到來（3）
科內利斯隨即解釋道：“那只是J宗的危言聳聽罷了！過去試圖走海路前往東方的船隊，在北非就會被葡萄牙擊沉，根本就沒有抵達過德維角以東。現在據我瞭解到的真實情況，葡萄牙海軍只部署在北非一帶，只要闖過了這一關，葡萄牙人就鞭長莫及了。”
另一位來自安特衛普的富商卡爾指着海圖上，一條從非洲南部直接畫到印杜南端的直線，問道：“這是何意？過了好望角，就不需要靠岸補給，直接橫渡印度洋嗎？”
衆人將目光聚向科內利斯，科內利斯則轉過頭看着弟弟雷德里克，示意其繼續介紹。
在海洋製圖工房埋頭工作多年的雷德里克對天文地理了熟於胸，他手指沿着那條筆直的橫線一劃，說道：“如果我們能如期通過好望角，那麼到那個時候，這個區域會存在一股強勁的信風，我們可以乘着信風，直接越過印度洋。此外，據我瞭解到的情報，東方宋洲人在這一區域也有據點，他們對我們與西班牙、葡萄牙的戰爭處中立態度，如必要時，我們也可在宋洲人的港口尋求補給。”
商人們對雷德里克大膽而又縝密的想法嘖嘖稱奇，但衆人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來自安特衛普的富商卡爾率先沉不住氣，開口詢問：“若想順利抵達東方，不止需要了解海岸線詳情，還需知道季風與洋流的情況吧？”
對此疑問，雷德里克只是點了點頭。
富商卡爾追問道：“所以季風與洋流的情況，你們並沒有畫在這張海圖上？”
郝特曼兄弟不發一言，做出一副待價而沽的姿態。坐在一旁看戲的範歐斯忍不住挑了挑眉，知道現在到了討價還價的時候。
“說吧，你們是什麼條件？”富商卡爾開門見山問。
“首先，我們兄弟倆要上船，親自前往東方。”雷德里克講出第一個條件。
一直沉默不語的雷尼爾·鮑爾爽快答應道：“可以！”
哥哥科內利斯旋即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條件：“其次，我要當這次艦隊的司令官。”
前往東方冒險，成爲第一個抵達東方的尼德蘭人，一直是兩兄弟的夢想，能有這次名留青史的機會，兩兄弟怎可能錯過。
“你們年紀輕輕，過去從未擔任過船長一職，憑什麼能擔當如此重任！”名叫胡德的商人當即回絕。
科內利斯毫不退讓道：“就憑我們兄弟倆知道東方的洋流與季風，沒有這些情報，你們即使能看到金山銀山也無法去取。”
“絕不可能讓你做艦隊司令！”富商卡爾坐定，一臉玩味道，“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賣出季風與洋流的海圖？”
科內利斯心中暗笑，即刻向弟弟雷德里克使了個眼色。雷德里克會意，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羊皮卷，舉在胸前打開——這是一張更加詳盡，並標有季風與洋流等航行資訊的海圖。
科內利斯趁着衆人的視線被海圖吸引，取來一根點燃的蠟燭，走到雷德里克身前，當着衆人的面將這份詳盡的海圖燒燬。
“你瘋了！”急性子的富商卡爾第一個衝過去，試圖挽救被漸漸燒黑的羊皮卷，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
科內利斯有些中二的說道：“閣下以爲我們兄弟倆在乎的是錢嗎？不，我想告訴諸位，我們兄弟倆真正在乎的是榮譽，我們要讓整個尼德蘭都知道，第一個從東方帶回香料的是我們郝特曼兄弟！”……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科內利斯有些中二的說道：“閣下以爲我們兄弟倆在乎的是錢嗎？不，我想告訴諸位，我們兄弟倆真正在乎的是榮譽，我們要讓整個尼德蘭都知道，第一個從東方帶回香料的是我們郝特曼兄弟！”
“瘋了，真是瘋了！”商人們聽完，忍不住小聲嘟噥。
科內利斯掃視商人們臉上的遺憾與失落，一臉得意道：“現在海圖只存在於我們兄弟倆的腦海中，請告訴我，你們做何選擇？”
在場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輕易受兩兄弟的威脅，場面就此陷入到僵局。
範歐斯對郝特曼兄弟大鬧“範歐斯之家”的勇氣心生佩服，他急忙緩解尷尬道：“諸位，此次東方探索九死一生，缺乏勇氣者註定無法完成這一次使命。我經商多年，閱人無數，像這二位膽大心細、無所畏懼、極重榮譽的年輕人，這不正是你們需要的人才嗎？我相信他二人的能力，還請諸位給他們一次機會。”
範歐斯的一番話，讓在場的衆人不得不重新謹慎思考。
雷尼爾·鮑爾立馬搭話道：“範歐斯閣下說得很有道理！同時我理解諸位的顧慮，這正是我此次前來尋求合作伙伴的目的。不如這樣，此次遠航不設立司令，改以一個海上議會統領艦隊。議會人員由各艦的商務官以及艦長組成，艦長決定航海的大小事，但是商務官決定貿易事宜，如遇到爭執時，商務官有優先決斷權。”
雷尼爾·鮑爾兩全其美的提議，讓商人們很感興趣，衆人隨即展開了商討。
不待衆人商定，雷尼爾·鮑爾趁熱打鐵，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提議由科內利斯擔任艦隊的第一商務官，艦長人選則另覓人才。郝特曼兄弟擁有豐富的海圖知識，而且曾在里斯本的地牢裏證明過他們的意志，茫茫大海，生死難測，遇到各種突發狀況時，我相信他們會站在我們的立場做出正確的決定。”
有範歐斯與雷尼爾·鮑爾在一旁打輔助，此事很快便按雷尼爾·鮑爾的想法敲定，隨後便是組建公司，各方出資認購的事宜。
經過反覆商議，衆人最終達成一個共同出資30萬尼德蘭盾，組建四艘武裝商船的計劃。儘管在場所有人都是阿姆斯特丹數一數二的富商，但30萬盾畢竟不是一逼小數目，衆人都得承擔巨大的風險。
雷尼爾·鮑爾這時看向坐在角落的範歐斯，笑問道：“範歐斯閣下，您願意對我們這趟遠航提供保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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