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懵
难得的小长假,平日工作繁忙的一家人正好都有假期,于是决定从江城出发自驾去黄山看日出。
虽然前不久刚下了一场雨,道路有些湿滑,但是路况很好,父亲徐大川按下了定速巡航,车速保持在100码。
突然,前方高速出现了一條土狗,徐大川立刻踩下刹车,稳住方向盘。這個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猛打方向,让速不让道是驾龄三十年的徐大川的肌肉记忆。
不過车裡的三人還是听到了“嘭”的一声,随后车子才刹停了下来。应该是沒有避让开那條狗,徐大川正准备打开双跳灯,下车放警示牌。還未等他解开安全带,一声巨响伴随着徐晓媛和张兰芝的尖叫声传来,车子一下被顶了出去,直接撞破了高速隔离栏,安全气囊全部弹开,车子直接滚落出了高速,翻了几個身,掉入了高速旁边滚滚的江水中。
徐晓媛此时内心只有一個念头:完了,团灭了。
不知過了多久,徐晓媛只觉得脖子像折了一般的剧痛,身上又湿又冷,身边有嗡嗡的人声,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就像粘在一起一般,怎么翻都翻不开。好不容易凭着多年翻白眼的经验,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奇怪的画面。
好几個围着她的人,都穿着古装片裡的服饰,看样子应该是群演,自家這车是在横店被捞起来了?可方向好像不太对啊。
還未等她开口询问,就见围着她的人群裡有個黑瘦黑瘦的小年轻蹲下来扶住她的肩膀摇了几下,激动的說道:“春丫,春丫,你醒了啊,你快看看我,我是你哥啊!你咋那么想不开啊!”說着便要哭起来。
徐晓媛觉得脖子都快被摇断了,低声怒吼:“别摇了,脖子都快断了。”
那黑瘦青年闻言立马停止了动作,徐晓媛侧头一看,不远处還围了几個人,地上躺着的是跟她一样一脸懵x的一男一女。
三人目光交集,电光火石,三脸懵x。
众人见三人如此,突然也安静了下来。
徐晓媛犹豫的开口道:“1994”
懵x男:“05”
懵x女:“07”
众人:????????
他们說的是家裡门锁的密碼,也是她生日,是她爸妈沒错了,可脸和年龄都对不上個啊,她爸妈都快五十的人了,這俩男女,看着最多三十来岁,這是。。。穿越了虫洞,到了平行世界了?!
太惊悚了!徐晓媛不由瞪大了双眼,另两位好似也想到了什么,也惊悚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众人继续:????
此时,人群中突然有個声音传来,“好了好了,既然都醒了,就都散了吧,石头,你跟你二叔把你爹娘扶进屋裡去吧。老二家的,把春丫也扶进屋去。”
徐晓媛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精瘦精瘦的老太太正站在不远处,老太太面无四两肉,高颧骨,抿着嘴,唇边的一圈皱纹把嘴唇都给淹沒了。
老太太话音刚落,她包括她的爹娘就被几人搀扶着送进了屋子。
徐晓媛這才看清,他们三人躺着的地方就是在一個破旧的院子裡,院子中间一口水井,三人此时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這是,穿到了井裡?
徐晓媛满头问号的被搀扶到了一间狭小的房间裡。房间裡陈设再简单不過,左右两边一大一小两张床,小床上罩了個灰扑扑的帐子,中间一個衣橱,也是看起来破旧的很。泥地,不過因为常年踩踏,泥地看着倒是黑亮亮的。
三人继续一言不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搀扶他们进来的二叔,见他们如此,便道:“大哥,你看這事儿闹的,我真心劝你一句,真的不要再去赌钱了,今天要不是隔壁燕子来串门儿,就是三條人命啊,大哥,你们真要是有個三长两短,让石头和铁头咋办啊!”
徐大川眨巴着眼睛,看着這二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二叔见自家大哥显然是還沒太清醒,便說了一句好好休息,让石头在這裡看着,就走了。
此时屋内除了三人,便只石头一人。
三人此时只想把石头给打发出去,便互相使了個眼色,徐晓媛凭借多年默契,立刻就明白了父母的意思,开口說道:“大哥,你能不能帮忙烧点水,我想洗洗换個衣裳。”
大哥可是石头自己說的,应该不会叫错吧,徐晓媛心想。
石头应了一声,就出门烧水去了。
“爸!妈!怎么办啊,這怎么回事啊!”石头一走,徐晓媛便压低声音焦急的說道。
徐大川继续一脸懵x的回道:“我不知道啊!囡囡,你怎么变那么小了啊!可這长得跟你小时候也不像啊。”
還未等徐晓媛說话,张兰芝便道:“大川,你也换了個人啊,囡囡,快看看妈妈,是不是也不一样了?”
徐晓媛沉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面面相觑,一肚子的问号不知道从何說起。
“不会是。。。到了平行空间吧?”徐晓媛挠着湿漉漉的脑袋,迟疑的說道。
“那我們在那边就是沒了?!”徐大川惊恐的說道。
“還好我妈去年沒了,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张兰芝說了這句话之后自己也觉得听着有点奇怪。
徐晓媛看看脸长得不太熟悉的父母,說道:“我倒不太担心,反正我們一家团灭了。”
三人又是一阵因为問題太多而不知从何說起的沉默。
徐大川:“那我现在叫啥?”
张兰芝:“我們那边的房产是不是得给我弟他们?”
徐晓媛:“這裡的我們出了什么事儿?”
三人同时毫无默契的自己问自己道。
又是一阵沉默。
徐大川:“刚那石头是我們家的?”
张兰芝:“我們這還回得去嗎?”
徐晓媛:“爸你是不是赌博了?”
三人又同时自說自话的各自提问。
“一個個来,爸你先說。”徐晓媛說道。
徐大川整理了下混乱的思路,问道:“我們在這裡叫啥?”
母女两人摇头。
接下去张兰芝问道:“那我們還回得去嗎?”
父女两人摇头。
徐晓媛问道:“我們既然到了這裡,那现在這家是什么情况?”
夫妻两人摇头。
徐晓媛有点头秃,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弄?
正当三人挠头不已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三人齐刷刷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石头,又是一阵眼神交错,石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三人這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方位的打量着自己,不免局促了起来,便问道:“爹,娘,春丫,你们這是怎么了?那個,水烧好了,要不你们先换衣裳吧。”說完拔腿便想跑。
徐大川立马說道:“别走!你過来!”
石头闻言加快了脚步。
母女二人齐齐看向徐大川,徐大川挠了挠头,說道:“你们干嘛這么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兰芝說道:“算了,先换衣服吧,這儿卫生條件看起来不太好,生病了不知道能不能治疗的。”
张兰芝之前是三甲医院护士长,有点小洁癖。
于是徐大川去院子裡给母女俩拎水,母女俩则是找换洗衣服。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這衣柜打开底下就两床黑漆漆的棉花胎,衣服就放在棉花胎上,三身,一人一身正好。
母女俩先换洗,徐大川等在房门外,此时打量起院子,其实也不用打量,這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头。
两间茅草屋,东西两边各搭了两個草棚子,一個弄了個篱笆裡面养了几只鸡,旁边放着点锄头爬犁,一個裡面砌了個灶台,旁边堆着柴。院子裡還有口井,刚刚他们三人就是被人从井裡救起来的。
不過這时,徐大川撇见了院门口角落裡有只半死不活的狗,便喊来离他八丈远假装在忙碌地干活的石头,问道:“這狗是咱们家的?”
石头远远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說道:“不是咱们家的,不過也是从井裡捞起来的。”
石头其实也觉得很奇怪,這狗也不是他家的,怎么会到他家井裡来到?再說,人投井是有,可狗投井却从来沒听說過。
徐大川很惊讶,难道這土狗就是之前撞上的狗?跟着我們一起来了?
徐大川走到土狗旁边,把狗抱了起来,让石头在鸡棚旁边给它放了点稻草,他准备就把狗先安置在這裡,反正有草棚,下雨也淋不着,這狗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的了。
石头看着他爹安置那狗,觉得爹突然有点奇怪,按照他爹一贯的作风,白得来的狗,這时不应该杀狗吃肉嗎?为啥還要安置它?
而且之前爹娘和春丫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三人从被救上来到现在就透着一股古怪。
石头正暗自奇怪,徐大川安置好了狗,又想向石头了解下当下到底是個什么情况,刚想开口,徐晓媛打开了房门,喊道:“b……爹,快去换洗下吧,我好了。”
“欸,来了,那什么,女儿啊,你跟你哥好好聊聊。”說完朝徐晓媛抬了下眉毛,徐晓媛也朝徐大川抬了下眉,各自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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