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刑滿出獄
這段時間裏,常歡和那個姑娘每天只能被喂上幾口水,接着就是至少三次的電刑。常歡就是這個時候發現事情不對勁的。
她旁邊的那個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姑娘,平時腦袋像死人一樣耷拉着,想問她些什麼可是喉嚨裏的風一直都沒有消失,這樣的沉寂真的讓人發狂。當大牛或者二牛雙手間放着電蓋在她的肩膀上時,那姑娘雖極力想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可身體還是會不自覺地抽搐,繼而抑制不住大叫又被喉嚨裏奇怪的風口嗆地幾乎喘不來氣。
可到了常歡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過電時不但沒有任何的不適感,反而痠痛的手腳瞬間輕鬆了起來,也沒有那麼飢渴難耐了,就像是充足了電一樣。不過常歡不敢有任何表露,她總覺得這個地方不是那麼簡單的,擔心她們有什麼更古怪厲害的法子,於是只能學着隔壁姑娘的反應叫地更大聲。
就這樣到了第八九天的時候,大牛來喂水時拍了拍常歡她們說:“小蹄子們,都醒醒,雨琦姑姑晚些會親自來和你們聊聊,何去何從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哎,要我說,你們就是命不好,想要日子好過起來,那隻能先咬緊了牙先丟了這臉皮,到時候賺它個盆滿鉢滿,贖了身回去招個老公再買幾房小公子,哎呦,那日子還不美呢!哪像我,想學你們還沒那麼個命呢!”
大牛一邊碎碎念着,那姑娘還是像往常一樣低着頭,眼睛時不時地張開一條縫,斜斜地看着大牛,嘴角卻掛着不屑的冷笑。
大牛瞥見那姑娘這副表情,正準備發火,沉重的大門近乎無聲地開啓了。只見刀疤女和金剛一左一右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而在她們身後,是一個讓人一看便挪不開眼睛的身影。
那道身影在逆光下只剩一副高挑又凹凸有致的剪影,之所以讓人挪不開眼睛,是她走路的氣場,完全壓制了本就氣魄逼人的刀疤女不說,同時散發出一種千嬌百媚的風情,兩種不太搭調的特質在這個人身上卻神奇地共存着。
等到石門緩緩閉合,刀疤女一個響指打開了地牢的燈,常歡的眼睛一下子被刺地直流淚。
大牛趕緊顛兒顛兒地搬去個椅子,對着那豔麗女子哈腰道:“姑姑,坐,坐,這幾天咱們都小心着呢,該做的馴化一個沒少,但是也一點兒沒傷着姑娘們,保證打扮好今晚就能安排上場!”
“不急。”那女子的聲音帶了些許倦意,微微沙啞而慵懶,她對大牛擺擺手,“去把燈光調暗一些,放孩子們下來吧,禁言也除了。”
“是,姑姑。”大牛趕忙去幫二人解鎖釦。
解完,又用食指和大拇指在常歡喉嚨的位置捏了一下,她頓時覺得一直以來卡在喉嚨裏的那股怪風不見了。常歡趕快試着發出“啊”“啊”的聲音,完全正常!終於正常了!
常歡當即兩三步奔到坐上那女子面前,誇張地哭喊道:“姑姑啊!我的親姑姑啊!你怎麼纔來啊,我完全沒問題啊不用這麼逼我啊!我沒那麼有骨氣你划不來那麼逼啊!我早就可以上場了,沒問題!完全沒問題!趕緊的吧別耽誤您賺錢了我的好姑姑啊!”
開玩笑,好漢不喫眼前虧,想逃命得先認慫!
常歡一邊哇哇地叫着抹着淚。一邊偷擡着眼睛瞄向姑姑,這一瞄更驚豔了——只見這女子大概有個三十幾歲的樣子,可膚若凝脂,眼眸明亮,之所以能認出來絕非少女,是因爲眼神中藏不住地沉穩與從容。眉眼微微上挑,既有英氣也帶了隱隱地魅惑,她身上那股奇異的混合氣質,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來源於此。
此時這絕美的五官上明顯有些訝異,她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女子在經歷過這個馴化過程之後還能中氣十足,對於即將要面對的境況,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心裏透亮又坦然地有些...怎麼說呢,沒心沒肺?
座位上的女人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着狼狽的常歡,心想這樣爽快甚至有些等不及上陣的女人的確第一次見,難不成是誰的細作?不,也不像。這姑娘的軟骨頭實在不像裝出來的,身上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一應特徵也確實對得上自己要的那個人。
常歡發覺女子根本沒有接自己的話便更加慌張了:“姑姑!我活兒真的不錯的!”常歡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想從眼神中流露出自己最大的誠意。
姑姑收了收神,終於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常歡趕緊答道:“我叫常歡”
“怎麼叫了這樣一個名字?”
“是父母取的,常常歡樂的意思。”
姑姑一陣無話,旁邊的金剛突然一聲嗤笑:“哈,這名字取得也太隨意了吧!怪不得如此軟綿綿的沒骨氣。不過和咱們這裏倒也應景嘿嘿。”說完似乎覺得自己這番挖苦極爲到位,還朝着姑姑挑了挑眉毛想要尋聲認可。
誰知姑姑輕呵道:“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不准你再這樣說!以後她也是你們半個主子,進出你們都得好生護着!記住你們自己的身份。”
金剛喫癟地縮了縮腦袋。姑姑緩緩地起身,衣袖擺動間一股清香撲進了常歡的鼻子。
姑姑扶住常歡的手道:“好了孩子,你以後就安生在我這住下吧,外面連年戰亂,民不聊生,你這樣沒有靈力的女子是朝不保夕的。”
“姑姑,我...“
“你這個名字是不太好,女孩子的名字過於隨意終是不妥。你舊姓常,以後你在這裏就叫長纓吧,也不算忘本。與你一同的都是和你一樣走投無路來到雲良閣的人,今後你要和她們好好相處,在這裏,好歹以後有份希望吧...大牛,你們先帶兩位姑娘下去好生安頓,今晚來參加接風宴。”
“是,姑姑!”大牛幹練地應了一聲,隨後轉頭對常歡——現在已經是長纓說:“先跟我來吧。”
長纓小心翼翼地與姑姑頷首,又回頭看了看被放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姑娘,想要問什麼卻終究沒敢問出口,一路木木地隨着大牛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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