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糊弄過關
長纓搖搖頭,正打算硬鋼,只聽芝男就像正等着這句話一般立時接到:“回統衛!小的剛剛親眼看見長纓姑娘那最後一下打中了毒蜂!此時應該就在鶯男身上。”
刀疤女狐疑了一下,示意護衛翻找,居然還真找到了一個扁掉的大黃蜂,足有一根手指那麼粗大。長纓不可思議地看向芝男,芝男卻毫不理睬,等着刀疤女決斷。
刀疤女拿起屍體看了幾眼,問和梅姑娘同行的幾名女子道:“他所說是否屬實?”
那幾名女子面面相覷,不小心對上長纓陰婺凌厲的目光,想起剛剛她那那凶神惡煞的悍匪樣,只能縮了縮脖子道:“那個...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飛來飛去的...”
“...哼,且當如此吧。今天是大日子,我沒時間給你們斷案。”刀疤女白了一眼長纓,對着人羣大聲喊道:“所有人!該幹嘛幹嘛去!不許誤了今天的拍賣!”
後臺瞬間恢復了秩序,大家像沒發過什麼一樣背稿的背稿,壓腿的壓腿,補妝的補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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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長纓鬆口氣,刀疤女又冷冷地對她說:“你今天好好表現,賣出個高價,咱們皆大歡喜,我便不追究今日之事。可如若再有什麼幺蛾子,你和你旁邊這個小爺們兒都得去喂狗了。”說罷揚長而去,長纓只得悻悻地砸了咂舌。
梅姑娘此時才悠悠轉醒,長纓心中感嘆,對芝男說道:“這些人,居然從始至終都沒人說送她去就醫,就把她扔地板上自生自滅,嘖嘖...可憐啊...”
芝男一臉黑線滿頭問號地歪頭瞪着長纓:“你就沒有想過是誰先一板凳把人家給幹趴下的嗎?”
“不是,那是兩回事。我和你是一夥的,她們幾個不是一夥的嗎?”長纓理所當然道。
芝男心下感動,她居然覺得,我們是“一夥”的?我和她?不過還是覺得長纓這話有些不要臉,這不是貓哭耗子嗎?這個女人,真的是又正義又無恥,簡直矛盾。
長纓突然想起來什麼,推了一把芝男:“哎不對啊?你怎麼知道那廝衣服裏有個死毒蜂?還瞬間編排了那麼振振有詞的說法?”
芝男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你以爲都和你一樣,打架都不過腦子的?我不給你想個說法咱們今天可慘了!不過,那個...咳...今天還是多謝你了。”說到最後,芝男都快沒了聲音。
長纓十分不滿:“我問的是黃蜂,不是腦子。”
芝男見糊弄不過去,只得故作輕鬆道:“那個啊,也沒什麼。就是那幾個人開玩笑,趁亂塞進我衣服裏的。我把它打死了,趁去拉你的時候又偷偷塞進了鶯男衣服,就這樣。”
長纓驚訝於芝男的臨場反應,又發現芝男此時額頭上全是虛汗,聲音也越來越虛弱。慌忙問道:“你怎麼弄死它的,你自己是不是被叮了?!”邊說邊拉起芝男的袖子就要檢查。
芝男趕忙撥開長纓的手,不悅道:“你怎麼半分鐘的正形都沒有,說了不可以這樣碰我,被叮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
長纓根本不給他抱怨的機會,聽到他說被叮了,直接拉着他的袖子就要出去找郎中,絲毫不顧她人側目。芝男看着前面風風火火焦急萬分的長纓,心中甚暖,當下也不好意思再罵她了。可旁人的目光...芝男又把頭低了下去,恨不得鑽進地縫。
“好了,你把我送到這就行了,我自己去抓藥。你快回去吧,別誤了事”芝男突然停下對長纓說。
“不行,你路上被他們堵了怎麼辦,我得和你一起去。”長纓斬釘截鐵。
“你真的要來不及了,你沒聽統衛剛剛說嗎?你拍不上價,我橫豎都是個死。她說的喂狗,是真的字面意義的...”
“你...”
“放心吧,我在這和他們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你的價碼比梅姑娘高,成了閣裏的招財貓,橫豎她們不敢太造次的。”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自己賣個好價錢!”長纓豪情萬丈地拍着胸脯向芝男保證,又突然發現有那麼點不對勁。
芝男想笑,又沒了力氣。只能扶着牆慢慢去找老雲頭了。他原以爲這裏只有一個親人,其他人對他不是看笑話就是嫌晦氣。可突然出現的長纓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芝男很忐忑,他害怕長纓知道真相了之後還會不會那麼看得起他。她聽到別人叫他“破鞋”,說他被休了都沒什麼反應,是不是以爲都是罵人而已?如果長纓真的知道,自己是因爲不順母丈且無子而被休回來的,會不會覺得自己不修夫德,也看不起自己了?
偏院內,老雲頭看到狼狽至極的芝男踉踉蹌蹌地進來,心疼極了。趕緊找來藥膏給芝男敷上。這已經不是芝男第一次被人欺負成這樣了。自從自家的老婆子,就是這個雲良閣的財務總管呂阿婆,被鶯男那個小狐狸精勾了魂之後,自己的地位急轉直下,別說芝男了,他自己都討不到什麼好臉色。想到這裏,看着芝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老雲頭委屈地直抹眼淚,顫聲道:
“我苦命的娃哦,是你雲爹我沒本事,留不住你呂娘,哎,人老珠黃了,又生不出女兒。孩子啊,你也別怪你呂娘,她沒休了我,已經是念及夫妻多年的舊情了...是我自己不好,肚子不爭氣。”邊說邊懊惱地錘起自己的肚子。
芝男憤憤道:“雲爹,別這麼說。這事怎麼能怪你!當初是呂娘一窮二白求着您私奔的,她就該照顧你一輩子。早些年她一點沒讓您過上好日子,身子才落下那麼多舊疾。她可倒好,一轉身和別人好上了!”
“倒...也不是這麼說,你呂娘現在還老當益壯。哎,納了鶯男也好,她們呂家好歹也不至於因爲我斷了香火...是我自己命苦,怪不得別人。好孩子,有你心疼爹,爹就知足了。”
芝男看着雲爹那自怨自艾又溫順賢良的樣子,又心疼又憤怒,一下子又扯到了自己小腹中的舊傷,“嘶”地一聲,冷汗都出來了。
老雲頭連忙低頭查看:“孩兒,怎麼啦?是不是扯到傷口了啊?哎呦,都告訴你傷沒好不要去伺候人了嘛,你呂娘現在還不敢拿我怎樣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芝男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可雙脣發白,明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老雲頭急得團團轉,趕忙燒了盆熱水個芝男端來,幫他把褲子脫了,墊在屁股底下泡着。看着芝男這副樣子,老雲頭再也憋不住了,眼淚嘩嘩地往外蹦,坐在牀邊上錘着牀幫恨恨罵道:“天殺的風娘誒!把我們家芝男都折磨成什麼了,啊?你說她一個馬上要過三級的靈女,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哪天下蛋嘛?!每次行房都要給你灌破一次!哪個男人經得住這樣天天灌哦我的乖兒啊。這樣灌,你怎麼可能生的出來嘛,以後怕是都懷不上了,給人做小都不行了呀!”
緩過來一點的芝男費力地出聲安慰老雲頭:“雲爹,別哭了,我挺好的。我這輩子,以後就陪在你身邊,誰家也不進了。我就是死了都比呆在那個禽獸身邊好!雲爹,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給咱們找一條出路。”
“你一個男孩子,還帶着我個老頭子,能找什麼出路?聽話,還是好好孝順你呂娘,別那麼倔,她不會不管咱們的...”
“雲爹,我想辦法借點錢,您幫我找個女大夫吧。我必須先把病治好。其它的事您先別管了,我眼下可能有機會了。”
“女大夫?!這可不行,不行不行,萬萬不可啊。你現在被人講的閒話還不夠多嗎?若是平常的病也就算了,那裏的...那裏的問題,怎可以讓女人瞧見?你當真一點名節都不要啦?”老雲頭把頭搖地撥浪鼓一般,又神神叨叨地附耳過去低聲說道:“孩子,你放心,我前兩天又去橋頭的李公那求了個祕方,這次,準靈!瞧見那邊我泡的泥鰍酒沒?專治這個的!等泡好了你一喝,一準藥到病除!”
芝男扶着額頭,心想,自己還沒病死,怕是先要被雲爹的各種偏方搞死了。哎,不過雲爹也是真的爲自己操碎了心了。他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帶着雲爹闖出去這片泥沼。
但當下,他只能祈求長纓今晚能一炮打響,只要她能出頭,自己就可以再送她個大功勞,推她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