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断嘴崖 作者:沐轶 看啦又看()一直在努力提高更新速度与营造更舒适的閱讀环境,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动力! 刘乡正慌了,脱口道:“不是!我嫂子是自己上吊的,那金老三,是自己从断嘴崖上跳进潦河自杀的,跟我沒有关系……” “断嘴崖?潦河?” 萧家鼎知道,這黄岩村下有一條河名叫潦河,是益州锦江的支流,這條河从村裡到入江口,還有三十多裡,而听雏菊說,那金老三的尸体是三天后在锦江找到的。()根本不是在潦河。也应该沒有人看见過他从那裡跳下去。萧家鼎立即敏锐地感觉到,這裡,說不定就是這個刘乡正杀人灭口的地方! 刘乡正把這個话刚刚說出来,就发觉不对了,立即改口道:“我說错了,是锦江,他自己跳入锦江死的。” 萧家鼎冷笑:“你慌什么?我又沒有說你說错了啊。” 刘乡正的确是有些慌了,私通被当场抓到之后,這一通游街,還被人泼了屎尿,把他搞得羞愧难当,整個脑袋都是糨糊一般。加上自己行贿买通官员替赵氏脱罪的事情败露,他更是慌乱,一下子說漏了嘴。低下头,不管萧家鼎问什么,都是一言不发了。 萧家鼎吩咐把他带下去,把罗村正叫了进来,问道:“咱们黄岩村外的潦河,有沒有一個叫断嘴崖的地方?” “有啊,就在出村往益州方向沿着潦河,大概五六裡路的地方。” “我想去那裡看看。你带一下路行嗎?” “好!”罗村正也沒有多问为什么這么晚還要去那裡。 萧家鼎带着戴捕头還有几個皂隶,跟着罗村正他们往村下面走。有一條小路通向那裡。因为地势崎岖,所以這裡基本上沒有人家居住。快到的时候,才看到一处稍稍平缓的地方,有一栋房子孤单地坐落在路边。走過那栋房子,再往前,就沒有人家了,全是崎岖小路,一直到河边。 到了河边的时候,他们已经处于高出水面大概两丈多高的地方了。往前伸展出一处悬崖,到了尽头,突然齐整整地断开。就好象一头老鹰的嘴突然一下子从中断掉一般,所以這悬崖就得了一個名字叫断嘴崖。 這处悬崖已经伸展到了接近河中心的地方,要是从這裡跳下去,便直接落在河中间了。如果要杀人,這倒是個好地方。 萧家鼎举着灯笼在悬崖顶上查看了一下,沒有发现什么异样,四周看看,也沒有任何人家。他皱了皱眉,道:“回去!” 罗村正等人不知道他深跟半夜来這裡转一圈又回去是做什么。不過也不好多问,只好又跟着往回走。 到了小路边那家人家时,萧家鼎站住了,对罗村正道:“走累了,你去敲门,咱们进去坐坐讨杯水喝。休息一下。” 罗村正本来要說会他家再休息,可是萧家鼎却已经往第一家去了。赶紧抢步上前,拍门叫道:“王大郎!起来!开门,有事情!” 這主人也叫大郎?不過,這個沒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唐朝流行称呼男人为排行加上郎,称呼女人为排行加上某娘,类似于现代的老三老四之类的。 门很快开了。一個中年人出来,看了他们一眼,认出了罗村正,忙躬身道:“罗村正啊,有事嗎?” “叫你门当然有事,這位是县衙县令老爷身边的萧执衣,下来查案的。刚才敲锣打鼓的你沒有听见?” “沒有啊,睡着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這裡距离村裡還有一段距离,他听不见也正常。罗村正望向萧家鼎,不知道该不该說那件事情。 萧家鼎道:“刘乡正跟你们村的赵氏私通,被当场抓到了。” 這种事情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特别是在娱乐项目极度缺乏的古代,這样的桃色新闻自然是更能让们兴奋,那王大郎立即高兴起来:“是啊?我看那赵氏就不是個好东西,他丈夫在家,她能耐得住才怪!怎么样!” 萧家鼎打断了他的话:“我們敲你的门,不是为了来告诉你這件事情的。我們路過這裡,走累了想在你這裡歇歇脚,讨口水喝,行嗎?” 衙门来的人,后面還有几個挎着腰刀的皂隶,他王大郎干說個不字嗎?赶紧的把他们往屋裡迎,同时嘴裡招呼着老婆孩子起来招待客人。 几個皂隶帮着生火烧水,王大郎的妻儿出来,女儿大概十二三岁,儿子也就七八岁,见到一屋子的人,又是衙门的带刀捕快,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裡傻笑。 萧家鼎招呼他们坐下。王大郎已经跟他的妻儿說了赵氏跟刘乡正私通被当场抓到的事情。他的妻儿也立即来了精神,不停地跟罗村正打听细节。罗村正见萧家鼎沒有說话,也不敢多說,只說赶紧烧水。 他们打听不到详细的细节,心裡痒痒的,便开始想像,這种事情也最容易让人打开话匣子,他们随即开始說這对奸夫淫妇以往的种种不是,听见萧家鼎饶有兴趣地听,更来劲,說得更欢了。說到那罗村正有一個非常厉害的看家护院,叫什么洪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平素要打人,便是這位洪山出手。被他打的,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起不了床。 萧家鼎听到這裡,想起了那天在罗村正家吃酒,這刘乡正不請自来,身边就跟着一個身材魁伟的大汉,估计就是這個叫洪山的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听說刘乡正被抓了,這些村民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顾忌,把以前对他的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說了不少這刘乡正带着打手洪山干的坏事。 水已经烧好了,萧家鼎一边端着土碗喝水,一边问道:“這個年過得怎么样啊?” 王大郎苦笑,指了指简陋的屋子:“還能怎么样?种田的,過年都吃不一顿肉。” “你们不是靠近河边嗎?怎么不打鱼?” “打鱼?”王大郎看了旁边的罗村正一眼,“我交不起鱼税……” “這個也要收税?”萧家鼎也看了罗村正一眼,不過沒有继续這個话题,他這次来不是为了体察民情来的。问:“你刚才說那刘乡正到处欺负人,他有沒有欺负過你?” “沒有,我這穷人家,只有几块旱田,浑家也沒有姿色,沒有什么让他看得上眼的。” 他老婆打了他一下,道:“我是沒有,我們闺女可慢慢大了,我就见他盯過我們闺女好几次,那天他们经過我們家门口,你不也吓得半死?” 萧家鼎一听,忙问:“哪天?” “就是刚刚過完年的一天晚上,吓死我了,我還以为他要来打我們闺女的主意呢!”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那洪山的破锣嗓子一听就知道。”王大郎的妻子說,“那天我們已经睡下了,听到外面远远的来了几個人,接着就听见洪山的破锣嗓子說:‘快走’!我吓坏了,因为我們家四周再沒有别人,前面又是断嘴崖,沒有路再往前的,所以来這裡差不多都是来找我家的。我們赶紧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亏他们沒有停留,直接就過去了。” 得到這個重要的消息,萧家鼎心中一喜,问:“除了這個洪山,你们看见還有别人嗎?” “看见?我們哪裡敢去看啊?吓得吓死了。幸亏不是来我們家的。” 王大郎也赔笑道:“是啊,我們沒有出去看,听他们過去了,知道不是来我們家的,也就放心了。” “他回来也经過這裡嗎?” “是啊,只有一條路,肯定要经過的。” “大概多久回来的?” “很快!应该沒有一顿饭的工夫。” 从這裡到断嘴崖来回,也就一顿饭的工夫,看来,他们沒有在断嘴崖停留多久。萧家鼎问:“他们去干什么,你们知道嗎?” 王大郎摇头:“只要不是来我們家,我就谢天谢地了,哪管他去干什么。” “你听到有几個脚步声?” 王大郎跟妻子两人回忆了一下,說:“人不多,估计就三四個吧。” “你们能确定嗎?” “应该沒错,因为我們的住处就在靠小路這边,有人经過,听得很清楚的。” “具体是哪一天,想得起来嗎?” 王大郎迟疑了一下,說:“是正月十八!” “你为什么這么肯定?” “因为正月二十一,在锦江找到了金老三的尸体。而几天前,就听說金老三跟刘乡正的嫂子私通,被抓到了。刘乡正非常的生气,抓他们游街示众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把人给放了。接着過了几天,金老三就死了。都說是刘乡正整死他的。金老三家人還去衙门告状去了,但是沒有结果。因为两件事情紧挨着,所以记得比较准。” 萧家鼎喝光了一碗水,谢過之后,告辞出来,带着众人往回走。罗村正等人见他低头往前走,也不敢多问。 回到村子罗村正家门口,便看见不少人在门口跪着哭。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萧家鼎望向罗村正。 罗村正赶紧上去,看了一眼,道:“你们在這裡跪着做什么?” 现在就,書架收藏,圈子聊书,以及更多读书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