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既見明皇,即刻跪拜!
城外的那二十多萬大軍,無不爲之動容。
在這些人的感染下,這二十多萬大軍中,終於有人顫抖着跪了下來,對着朱祐樘磕頭喊萬歲。
“草民……草民拜見大明皇帝陛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成片成片的大軍,放下了武器,跪下身來,開始對着朱祐樘跪拜。
他們的口中,顫抖着高喊:“草民拜見大明皇帝陛下!”
一片人跪了,另外一片人也跟着跪了!
到了後來,整建制的大軍,都對着朱祐樘跪了下來!
既見明皇,即刻跪拜!
城牆上的於慎,看到自己從各地東拼西湊的二十多萬大軍,還沒開打呢,就成片成片地向着朱祐樘跪拜投降。
他的心中,感到無比的震驚,感到無邊的恐懼!
“起來!都給我起來!”
“不許跪!都不許跪啊!!!”
於慎急得直跳腳,他全身都開始冒冷汗,心臟跳得飛快,幾乎要蹦出來了。
同時,他感到呼吸都變得困難。
巨大的絕望籠罩着他,讓他幾乎暈厥。
於慎原本以爲,自己佔據京城,有險可守。
又有二十五萬大軍,一萬拒馬,士兵盔甲武器,也都是明朝最頂尖的的裝備。
擁有這樣強大的軍事實力,即便在面對朱祐樘大軍攻城時。
不說能擊潰朱祐樘的大軍,但是固守城牆,不讓朱祐樘回京,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場戰鬥甚至都還沒有開打。
朱祐樘僅僅只是露了個面,他好不容易纔湊起來的大軍,頃刻間就已叛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於慎目眥欲裂,神態癲狂,狀若瘋鬼地對着城下的大軍怒吼。
“你們這是在向瓦剌投降!都給我起來戰鬥!”
“臨陣投降者,全家斬首,籍沒財產!”
“你們難道連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都給我起來殺敵啊!”
“……”
城牆上,於慎聲嘶力竭地企圖再次利用家人,威脅城下的士兵。
但這一次,投降朱祐樘已成定局,沒有任何人再聽於慎的命令。
於慎狗急跳牆,立刻對着隊伍中的掌令官下令。
“掌令官,即刻執行軍法,斬殺投降士兵!”
“殺!殺到他們站起來迎敵爲止!”
“是,少保大人!”
於慎的命令惡毒至極,企圖用死亡來威脅,恐嚇這些士兵,起來殺敵。
隊伍中的掌令官,都是曹禮從遼東帶來的邊軍。
這次的兵變他們參與最深,但有些人已經迷途知返,有些人卻依然執迷不悟。
特別是這些被選來當掌令官的遼東邊軍,更是曹禮的鐵桿支持者。
此刻聽到於慎的命令,這些人當即就要執行軍令,斬殺向朱祐樘投降的地方軍。
但投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當投降的人爲大多數時,依舊執行於慎軍令的掌令官,就是軍隊的敵人。
掌令官的刀還沒落到投降軍的頭上,投降軍內部,就已經展開了反擊。
“大膽叛軍,陛下親臨,你們不但不投降,竟然還敢逼迫我們對抗陛下!”
“我等定要爲陛下平叛,殺光你們這些叛軍!”
“殺啊!殺光這些叛軍!”
“……”
城門外的士兵們,當即叛變了於慎,對着那些遼東邊軍,大開殺戒!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白了,投降朱祐樘,可能會被於慎手下的兵殺死。
但不投降朱祐樘,就一定會被朱祐樘手下的兵殺死!
這種情況,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沒有任何意外,絕大部分的士兵們,用自己的行動,做出了正常的選擇!
“殺!殺光這些掌令官!”
“於慎走狗,不得好死!”
“殺光叛軍,迎陛下回京!”
“啊啊啊啊啊!!!”
“……”
於慎安插在隊伍中的掌令官,立刻被憤怒的地方軍們,撕個粉碎!
而那些試圖對這些地方軍動手的遼東邊軍,也立刻被身邊數倍於遼東邊軍的地方軍,砍個粉碎!
京城之下,即刻陷入混戰!
淒厲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地響起!
每分每秒,都有叛軍悽慘的倒下!
紅色的鮮血之花,在軍陣中的每一個角落盛開!
鮮血很快染紅了城門外的土地,帶來陣陣作嘔的腥氣。
當手下的士兵,開始不受控制地投降朱祐樘後,于謙知道,他大勢已去!
於慎驚恐萬分,雙腳一軟,跌坐在地。
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他明明已經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做到極致了。
他的每一個操作,幾乎是一比一複製了當年,于謙打京城保衛戰時的動作。
于謙調漕運兵,他也調漕運兵。
于謙強徵鄉勇,他也強徵鄉勇。
于謙讓邊軍入京城,他也讓邊軍入京城。
于謙頒佈恩威並施的法令,他也頒佈,他頒佈的法令,甚至還是于謙頒佈的原版!
可是爲什麼,于謙打贏了京城保衛戰,把瓦剌也先和朱祁鎮打得落荒而逃。
但朱祐樘僅僅只是露了一下面,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他就敗得如此徹底!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啊!
實際上,這次土木堡之變,和正統年間的土木堡之變,過程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年楊洪的兒子楊俊,在土木堡襲擊朱祁鎮的大營時,成功了。
而楊通的兒子楊魁,在土木堡襲擊朱祐樘的大營時,失敗了!
被襲營後的朱祁鎮,在宣府,大同等處叫門調兵。
但宣府和大同已經兵變,朱祁鎮調動不了一兵一卒,只能跟着也先回到草原。
再借用瓦剌部族的力量,幫助自己回京。
但那個時候,朱祁鎮這邊只有三萬瓦剌騎兵。
而於謙調來了將近三十萬的部隊,十個打一個,軍士力量極爲懸殊。
也先要是跑得慢了,甚至有可能被于謙全殲!
而且朱祁鎮身邊的瓦剌騎兵,更能坐實朱祁鎮被瓦剌人俘虜的說法。
讓于謙調來的士兵們,殺起敵來,毫不手軟。
而成功反殺楊魁的朱祐樘,也是先去了宣府和大同叫門巡邊。
宣府和大同也兵變了,也拒絕給朱祐樘開門。
但朱祐樘就是憑藉着五萬陷陣營,和十萬大明遠征軍,硬生生轟開了宣府和大同的城門。
殺掉所有參與叛亂的軍官和士兵,巡視完九邊,徹底掌控北方之後,朱祐樘才帶着大軍回到京城。
這個時候,朱祐樘擁有十五萬大軍,一萬多廠衛和三十多萬後勤部隊。
而於慎東拼西湊的隊伍,也才只有二十五萬人。
戰力不僅不再懸殊,而且朱祐樘身邊的大軍,還都是正兒八經的大明正規軍。
當於慎編造的,朱祐樘被瓦剌人俘虜的謊言,一戳即破時。
那些被調來保護京城的士兵們,集體投降朱祐樘,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說白了,還是那句話。
誰贏,他們幫誰。
而他們幫誰,誰就能贏得更徹底!
其實,在於慎只是聽聞朱祐樘在土木堡遇襲,而沒有查清事實後,就貿然發動奪權開始。
於慎的失敗,就是註定的。
但這也怪不了於慎衝動,沒有第一時間去查清事實。
實在是上一次的土木堡之變,讓京中的這些官員們,已經有了先入爲主的印象。
畢竟家賊難防,面對自己人下手,誰又能保證毫髮無傷呢?
要不是朱祐樘有五萬陷陣營和一萬廠衛,楊魁還真就得手了!
當時京城局勢那麼緊張,每一方都是分秒必爭。
花時間去查清事實之後,再參與奪權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當時,不僅是於慎沒有派人去調查。
整個京城裏,也沒有一個人去調查這件事。
因爲上一次土木堡之變的影響,所有人都下意識得篤定朱祐樘一定出事了。
可萬萬沒想到,朱祐樘不僅沒有出事,他還統一了九邊!
此刻,朱祐樘率領十五萬大軍回京。
城外的二十多萬大軍,又頃刻投降朱祐樘。
如此一來,誰還能阻止朱祐樘回到京城?!
朱祐樘僅僅只是露了個面,就讓他們這些在京城裏費盡心機奪權的各方勢力,成爲了笑話!
他們當時在京城裏,機關算盡,計謀迭出,殫精竭慮的奪權手段,此時看來,是如此的可笑!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他們這些京官一廂情願的鬧劇而已。
大明的最高權力,從始至終,都一直在朱祐樘的手裏!
……
遠處,朱祐樘看到城外軍隊,齊齊向自己跪拜的場景,臉上久違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這些臨時被調來京城的士兵們,還是效忠於自己的。
朱祐樘看着身邊跪了一地的官員將士,心中滿意至極。
“都平身吧。”
“謝陛下!”
衆人起身之後,朱祐樘才見京城城門外,已經展開了混戰。
朱祐樘知道,這一定是已經投降於自己的士兵,正和死不投降的軍隊,發生戰鬥。
朱祐樘雙眼微眯,當機立斷,即刻下令。
“前方部隊,迅速移開拒馬,遠離城門!”
“高順,即刻召集陷陣營,發動衝鋒!”
高順神色一凜,抱拳領命:“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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