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再添新火
李德獎神情凝重,嘆了口氣,道:“房伯伯,恐怕遺愛會說這是他醉酒之言,醒後必定反悔,在他眼裏定會覺得認我這個混賬紈絝做兄弟丟了他的臉。再說遺愛曾言之前與小子有些仇怨,此番登門小子除了想向您道歉之外,還有一層意思便是想與他化解恩怨。”
房玄齡眉目凝視,冷哼一聲,道:“小小年紀,還仇怨?能有什麼仇怨啊?”
李德獎滿是歉意,行了禮道:“想必是小子先前做了些什麼混賬事,惹得遺愛不高興了,故而有些嫌隙。不過這都過去了,小子如今幡然醒悟,只想化干戈爲玉帛,畢竟多一個仇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李德獎這一句句綠茶語錄說的飛起,在房玄齡面前自己一副滿懷誠意,誠惶誠恐,恭敬至極的晚輩之態。
但言語則是一步步將房遺愛推入胖揍的火坑。
“看來老夫真是揍少了他!”房玄齡喟然長嘆。
李德獎故作驚訝,看向房玄齡:“那日回來後,房伯伯揍了他?”
“那是自然,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焉有不揍之理!”
李德獎聞言,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樣,弱弱道:“唉,房伯伯如此一來,遺愛豈不是更痛恨我了。”
“怎麼?這孽子難道還敢報復你不成!”
李德獎猶豫片刻,緩緩道:“房伯伯,實不相瞞,在小子出門前遇到了程處亮,處亮說遺愛正糾集着一幫人在全城找他,揚言要揍他一頓!”
房玄齡先是一愣,然後胸腔逐漸變得起伏不定,顯然有股怒氣在逐漸形成,慢慢地將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演變成十二級狂風!
“來人,叫房遺愛那孽子來見我!”
不一會,房遺直來了。
房玄齡見來者是房遺直,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而房遺直見老爹那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不解的朝李德獎看去,只見他一臉淡然,看不出一絲異樣。
“老夫是叫房遺愛那孽子,你來作甚!”房玄齡語氣冰冷道。
房遺直彎腰一禮,輕聲道:“阿爺,遺愛他…他不在府裏。”
“什麼!老夫叫他好生在府裏閉門思過,你竟然跟說他不在府裏!”
房玄齡此時真的暴怒了,指着房遺直怒罵道,氣得臉頰的肌肉也微微顫抖。
“阿爺息怒,今日您入宮當值後,遺愛來找我說這幾日他惹您生氣了,屬實不該,所以想去街上買些東西給您,當是孝敬,我看在他這幾日確實比較安分,也有悔過之意,就……就允他了!”
房玄齡聞言,愈發氣了,指着他,冷言:“老夫還沒死呢,何時輪得到你做主了!”
房遺直聞言,撲通一聲跪俯在地,驚駭道:“阿爺恕罪,我這便派人去找他回來!”
李德獎見狀,也趕忙道:“房伯伯息怒,遺愛想必也是一時衝動,但其本性並不壞,可以理解,您別太過責怪他,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教育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不可操之過急。”
“玉不琢,不成器?”房玄齡強壓心中的怒火,細細品味着李德獎這句話。
就連跪俯在地的房遺直也是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李德獎,驚訝於從他嘴裏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房玄齡看着李德獎,忍不住又是一陣嘆息,然後對跪俯在地的房遺直冷聲道:“起來吧!”
語氣裏透着些許落寞與失望。
房遺直起身後,趕忙出去交代了幾句,又轉身入內。
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眼前的房遺直是他房家的嫡長子,在他的身上房玄齡投入了自己此生的心血,所以不論是學識,還是人品,都比他弟弟房遺愛要強上少。
可如今在李德獎面前,房玄齡覺得自己的教育很失敗,特別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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