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不容易纔困在身邊的人,怎麼能輕易放手。
關鴻風手上的力道慢慢放開,他低下頭,吻了吻容呈的嘴角,“龍伎,你給朕生個孩子,只要有了龍子,朕就無需再被那些老臣糾纏不休。”
容呈冷淡地說:“你瘋了。”
不說他是男兒身,根本無法受孕,就算真的懷上了,他也不會留下仇人的孩子。
關鴻風不悅地擡頭,“你該爲朕解憂。”
容呈忍了忍,諷刺地笑道:“你若是想要孩子,自有後宮的妃子會爲你生。”
聽到這幾個字眼,關鴻風眉心重重一跳,低下頭咬住了容呈的嘴脣,發泄着不滿。
須臾,容呈的嘴脣破了皮出血,紅得像冬日裏的梅花。
容呈卻似不知疼,笑容如扶桑花般綻開,美得驚豔,“你不是說過,即便我懷上了,你也不會留,生下來後裹上草蓆扔到荒地埋了便是嗎?”
這麼一提,關鴻風記起自己在詔獄說過的這句話,他捏住容呈下巴,嗤笑道:“記仇的玩意兒,朕後宮那麼多妃子,的確不需你一個下賤伎子懷上龍種。”
樹葉被夜風吹得作響,從窗內傳出來的聲音隱沒在其中。
寅時初刻,關鴻風離開承歡宮,摔門而去。
容呈的臉埋在軟枕裏,心想,又要重新上藥了。
一連幾日,關鴻風都沒往承歡宮來。
聽聞他在養心殿動了怒,又從承歡殿離開,這幾日誰也不見,只埋頭批摺子。
容呈樂得清淨,拖着渾身是傷的身子每日就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或是去御花園瞧瞧魚。
這日,容呈正在涼亭坐着,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回頭一看,有兩個小宮女正湊在牆角偷懶。
“上次我隔着遠遠瞧了一眼紹南王,真是英俊瀟灑。”小宮女春心蕩漾:“聽說紹南王還未娶妻,也不知誰有這福分能成爲王妃。”
另一名年長的宮女沒好氣道:“好什麼好,你是忘了紹南王做的那些事了?”
小宮女不以爲意,嬌嗔道:“若是能讓紹南王瞧上,就是他不舉,我也心甘情願。”
年長的宮女啐她,“我瞧你是瘋魔了。”
二人的談話聲落入容呈耳朵裏,他坐在石椅上,聽着後頭的話若有所思。
過幾日紹南王要進宮陪皇上練箭?
容呈隨手摺下面前嬌嫩的花兒,一瓣瓣拔了個乾淨,心裏忽然有了個主意。
過了幾日,紹南王果然進宮來了。
容呈算好了時間,去御膳房要了盤糕點,他身份不同後宮的妃子,宮裏的人心照不宣,不出意料的受了冷落。
御膳房裏的人都晾着他,只當做沒看見。
容呈也不惱,他在門外等了一會,終於等到了御膳房總管回來。
總管在路上就聽說了這事,原本打算編個藉口打發容呈走,可一聽這盤糕點要送給皇上,再想到這樂伎進宮以後獨寵一份,保不準要吹枕頭風告狀,權衡利弊以後,還是將糕點給了他。
容呈從御膳房離開後,端着糕點來了養心殿。
殿外的小太監攔住了他,容呈說:“我來給皇上送糕點。”
小太監說:“龍伎,紹南王正陪皇上在箭亭射箭。”
容呈聞言垂下眼,眼底落下一道陰影,他咬了咬鮮嫩的下脣,失落地說:“可是皇上前幾日說想喫栗子糕,我特意給他送來的。”
容呈長相陰柔,原就細膩的聲線放軟後更是如春水一般,聽得人心裏發顫。
小太監有些動容,遲疑道:“要不您讓楊公公通傳一聲,也許皇上會願意見您。”
容呈擡起頭,一笑破冰,“謝謝小公公了。”
小太監看得愣愣的,一直到容呈走遠了,還渾然不知。
箭亭內,關鴻風坐在寶座上,瞧着紹南王射箭,身姿挺拔,
他的箭術一向極佳,就是先帝在時,也忍不住誇讚。
身旁楊公公上前來,“皇上,龍伎來了。”
關鴻風眉頭皺了皺,“龍伎?”
楊公公也摸不着頭腦,“是,說是要給您送一盤糕點。”
關鴻風表情意味不明,“真是稀奇,他居然會親自來找朕。”
想來是知道那夜說錯了話,又被冷落了這麼些天,看來是受不住了。
關鴻風嘴角不動聲色勾起,“行了,讓他進來吧。”
容呈端着糕點走了進來,遠遠看見紹南王站在箭靶前射箭,身後的太陽底下站着一個人,正是予安。
兩人視線交匯,短短片刻便移開了眼睛。
容呈踩着石階上去,將手中的糕點擺在關鴻風面前,手腕猛地被抓住,帶進了一個堅實的懷裏。
容呈想到予安,忍了忍,到底沒掙扎。
關鴻風瞧了眼桌上的栗子糕,似笑非笑道:“想朕了?”
容呈不接話,頭抵在關鴻風懷裏,聽着他的心跳,半張臉陷在了陰影裏。
關鴻風只當他害羞,出言諷刺,“我當你多能忍,原來和後宮那些妃子也沒什麼不同。”
容呈也不辯解,若是皇帝疑心他別有所圖,事情才難辦。
關鴻風靠在寶座上,懶洋洋道:“既送了喫食來,還不喂朕?”
容呈穩了穩心緒,從盤子裏拿起一塊栗子糕,送到關鴻風嘴邊。
關鴻風看着他,不張嘴。
皇帝疑心重,更何況是容呈這個恨不得他死的人送來的喫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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