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祁斯年不爱她
這种风采气度,不禁叫一众记者折服。
愣神的瞬间,祁斯年已经带着仲希然上了车。
车子往翡翠湾方向开去,将一众记者远远甩在身后。
仲希然如释重负,好歹這件事算是跟大众交待過去。
车子开出去好久,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還牵着祁斯年的手,被烫到了似的立刻松开。
祁斯年看她一眼,平静收回手。
“给太太一瓶水。”
他說完這句话后,向后一仰,阖上眼,似是累极。
前排的姜正立刻递過来一瓶水,适时道:“太太,祁总這三天只睡了六七個小时。”
仲希然心裡浮上几分内疚。
她点头,接過那瓶依云矿泉水,忽然觉得祁斯年真是观察入微。
她拧开连喝好几口,清冽甘甜,很解渴。
手机裡谢虞发来微信。
虞美人:「祁总好帅啊!!!這发言简直吊炸天!!!」
同时附上一個链接。
那些记者真是飞速,才几分钟就把视频发到各种網络平台。
霸总在镜头前对着另一個情敌霸总放话,這种采访场名场面简直百年难遇,广大群众当然是喜闻乐见。
短短二十分钟,转发破万。
仲希然怕打扰祁斯年休息,把手机静音,点开视频。
视频裡,祁斯年一张清冷的脸带着几分攻击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感觉。
但他抱着她的时候,神色好似无端缓和了下来。
仲希然鬼使神差地点了视频下载。
下载完,又随手点开评论区。
「家境好,长得帅,业务能力强又宠妻,這样的老公請给我来一打。」
「@霍总阁下将如何应对,快点儿的打起来打起来。」
「這姐简直是美貌狙击啊,不是吧纯素颜上镜這种颜值?现实裡得美成啥样啊?」
……
可能是为了回报祁斯年,仲希然顺手给第一條夸他的评论点了個赞。
又看到谢虞发来的消息。
虞美人:「那個自媒体赶紧销户跑路吧屁用沒有全是假消息,谁說祁总要跟我們希希离婚的?」
虞美人:「祁总简直爱惨我們希希了[星星眼]」
爱?
仲希然余光看了眼祁斯年,他仍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窗外一辆货车驶過,车灯快速滑過玻璃,他轮廓清晰的一张脸被短暂照亮,又暗下来。
CiCi:「沒有的事。」
虞美人:「我看你是当局者迷。」
仲希然也不知道自己這会儿为什么会有闲情逸致跟谢虞认真聊這個事儿。
CiCi:「好,照你說的,假设祁斯年爱我,你觉得他会是那种会为爱昏头的人嗎?」
虞美人:「……确实不像。」
這才是整件事最关键的地方。
祁斯年一向冷静理智。
如果真的爱她,反而不会在记者面前說出那么有攻击性的话。
他替她出头,帮她說话,当众跟霍新宣战,恰恰是因为不在乎她,事情的真相并不足以影响他的情绪,他甚至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体面。
聊完這個话题,仲希然忽然想到什么,问:「你是怎么知道祁斯年要跟我离婚的消息的?」
虞美人:「我好歹是個经纪人,那不得手握八百营销号,這個营销号我們常合作,他透露的。」
仲希然:「你能帮我查一查他的消息来源嗎?」
祁斯年显然压根儿沒想過跟她离婚,那這消息谁放的?
虞美人:「沒問題,我查到告诉你。」
·
希尔斯酒店总统套房。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裡,祁斯年的手自然地贴在仲希然腰间:“霍总大可以放手试试,你撬不撬得走她。”
霍新冷笑一声,蓦地将手机砸向电视。
“咣铛”一声,电视屏幕碎成雪花纹状,手机也被摔得变了形。
身边的助理周迪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众人都說霍新温柔,只有他知道霍新有多狠,否则也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内在商界厮杀出来。
霍新不止因为祁斯年的话而生气,還有动作。
那样亲密的姿态意味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的希希,他四年都沒舍得碰的人,被祁斯年捷足先登了。
放手试试?祁斯年未免托大。
仲希然如果对他毫无感情,不会将他送的這些东西保留四年,更不会特意见他一面還给他。
他看向一旁地上的纸箱。
他那时只是個穷学生,送不起什么贵重物品,仲希然却从来沒嫌弃過。
小熊玩偶,音乐盒,一條不起眼的镀金玫瑰银项链……
按现在的眼光看裡面就是一堆破烂。
可是她把這堆破烂保存了這么久。
他垂眸,冷静下来,从公文包裡拿出一支录音笔,打开,反复听。
“我的确喜歡過你,但我已经结婚了。”
“可你不爱他。”
“爱不爱,他都是我先生。”
“……”
霍新眼神泛出一丝冷意,将录音笔递给周迪。
“好好处理一下。”
·
黑色宾利缓缓开进翡翠湾,在别墅门前停下。
逼仄的空间裡安静极了。
祁斯年睁开眼,看都沒看仲希然一眼,推门下车。
她跟上去。
他背影在沉沉夜色裡分外冷漠。
直到這时候仲希然才意识到,祁斯年生气了。
他那么干脆帮了她,她還以为他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进门换好鞋,祁斯年脱掉黑色大衣扔到玄关柜上,声音冷淡:“下不为例。”
他這态度跟刚才在媒体前简直是两個人。
仲希然抿唇,试图解释:“我去见他是因为……”
被祁斯年打断。
“我对你和你前男友的事沒兴趣。”
他抬步进了卧室。
仲希然顿在原地,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客厅,好半天沒动。
真的生气了,连解释都不肯听。
她有些茫然。
這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仲希然不确定他为什么生气,但她知道,這件事闹出来原因在她。
祁斯年无辜被牵连,那么忙的情况下還要花费精力处理她的事,他完全有理由生气。
她快步走进卧室,祁斯年站在衣柜前,背对着门口,正在换衣服。
仲希然开口:“我去见霍新是想把過去的东西還给他,這样就可以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祁斯年扯掉衬衫最后一個扣子,头也沒回。
“祁太太,从你跟我结婚的那刻起你就已经跟他彻底划清界限了。”
仲希然一顿。
祁斯年换好睡衣,经過她时冷淡看了她一眼:“既然不打算离婚,就收好你对他的感情。”
淡淡的烟草味儿从鼻尖底下经過,很快就消失不见,无法捕捉。
几秒后,仲希然回神。
什么叫收好你对他的感情???
难不成祁斯年觉得自己還喜歡霍新?
她一下子被气到了。
她是那种蠢到被抛弃了一次還会对对方念念不忘的人嗎?
這個锅太丢人了,她必不能背。
仲希然立刻转头追上去。
祁斯年刚进浴室。
仲希然一路气冲冲走過去,推门便理直气壮道:“谁跟你說我对他還有感情,我四年前就不喜歡他了好嗎?你不要侮辱我——”
她忽然顿住。
才发现祁斯年什么都沒穿,就這么站在她面前,目光裡透着几分讶然。
仲希然脸刷地红透了——他不是刚进门嗎?怎么脱衣服這么快。
她转身逃走。
却被男人精准地抓住手腕。
他稍一用力,就将她拉进怀裡。
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