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東方牌冰山教主[完]
在這樣的情勢下，除了以大敗各派高手的聞名江湖的厲原青，以劍法獨步武林的莫飛問，還有其他一些以暗器、掌法而有名的人外，冥教原右護法項飛言也算是江湖中的一號人物。
冥教的勢力本就不弱，更別提項飛言當初那一番設計，借刀殺人直接將教中歸屬莫飛問的人全都清洗了。
有勢力、有野心，謀略也不差，項飛言想要得償所願問題確實不大。
在他的設計下，冥教的名聲與威望越來越大，而江湖中卻是時不時就要出一些事，大小門派之間的摩擦更是不斷。
隨後，項飛言動用了自己放在幾大門派裏的人，讓他們扇動那些門派中有威望的人提議推舉武林盟主。
在項飛言動了自己佈置在各個勢力中的棋子並且推波助瀾了一番後，推舉武林盟主的聲音果然傳進了江湖。
近些時候江湖中就一直每個消停的日子，不管是那些大小門派還是江湖遊俠，都覺得推出一個管事的人來確實不錯。
隨後，江湖中的幾大勢力牽頭，最後還真的開始準備辦起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的武林大會。
大大小小的勢力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將武林大會的地點選在江南的雲來山莊，並且爲了選出的武林盟主能讓人心服口服，決定以雖然俗了點但還是比較適合他們這些江湖人的方式——比武。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武林大會就是定在這樣的一個生機勃勃的時節。
武林大會的消息即便是遠在塞外遊玩的二人都聽到了一些，不過他們倒沒急着回來，而是按照之前計劃的將要去的地方都去了，這纔打馬回中原。
在塞外的日子雖然衣食住行沒有中原那麼舒服，但看着茫茫的天地，卻讓人心胸開闊，心情也會不自覺的好很多。
除了欣賞塞外的風光，東方不敗還曾入鄉隨俗的嘗試過胡地的服飾。
比起中原衣服的寬袍廣袖，穿着紅色胡服的東方不敗看起來就像是一塊被火燃燒着的冰，讓厲軒轅忍不住就想將他攬在懷裏親吻。
看慣了塞外的風光後，重新踏入中原的二人還小小的有些不習慣。
同時，因爲這次東方不敗心裏有其他打算，並不準備暴露行蹤，所以在踏入中原地界後，二人便先找了家成衣坊。
進到成衣坊裏後，已經習慣穿紅色衣裳的東方不敗想了一會，這纔回想起當初他行走江湖時多穿黑、白二色。
見他目光落在一件黑色的外袍上，厲軒轅先一步拿了一件水藍色的外袍比在他身前。
“這件？”東方不敗看了眼衣服又看他。
店老闆再有眼色不過，知道什麼樣的客人用什麼樣的態度，而如今這兩位顯然是有主見的，他朝安靜的呆在一邊只微笑不說話。
“你穿這個顏色應該也不錯。”厲軒轅道。
東方不敗沒意見，便將他手裏的外袍接到了手裏。
“有一樣的嗎？”見他拿着衣服點頭後，一副要幫自己挑的模樣，厲軒轅轉頭問老闆。
這卻是厲軒轅想起了當初在宮裏時，他們的衣裳除了顏色，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難得看他如今不穿紅色，便起了想和他穿一模一樣的念頭。
東方不敗看他一眼，眸中帶着幾分瞭然的笑意。
從成衣坊出來回客棧後，次日他們再出來，不光身上是一模一樣的水藍色繡雲紋外袍，就是腳上的鞋、頭上的發冠都是一樣的。
兩個長得不錯還打扮得一模一樣的人走在街上，自然引人注目，而且不管是誰隨便看一眼，心裏都會覺得這兩個人的關係肯定很好。
看着他因爲旁人一句“這兩個人關係肯定好”的閒話而露出一副自得的表情，東方不敗微抿了下脣才忍住湊過去親他一口的舉動。
等到出了城門有一會後，東方不敗這纔不忍了，一躍落到他馬上後，攬着他親吻起來。
厲軒轅反抱着他，同樣熱情的回吻着他。
二人放縱的一番親熱，後果便是最後東方不敗那匹馬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不過他們兩倒是都不怎麼再意，乾脆共騎一匹馬慢悠悠的朝江南晃悠。
轟隆——
明明方纔還好好的天氣，突然就颳起風來，隨後天轉暗後更是響起一身雷。
看天色馬上就要下雨了，這裏荒郊野外的卻是不能再呆，厲軒轅將身前的人攬緊了些，想到方纔經過的破廟，當即掉轉馬頭。
也是厲軒轅當機立斷，就在他們進去破廟後，雨突然就落下來了。
“這雨下得可真大。”看着突然就黑了的天，還有落在地上啪啪啪的豆大的雨，厲軒轅隨口說了一句後便從包袱裏拿了件外袍鋪在地上讓身旁人坐。
看到他忙着弄木材生火，東方不敗哪裏會幹坐着看，想着他們還沒用飯，便將水囊和點心等翻出來。
“冷嗎？”生了堆火拉他坐下來後，厲軒轅問。
看着坐在外面替自己擋風的人，東方不敗搖頭將水囊遞給他。
接過來喝了一口，掃了眼破了好幾個洞的屋頂和倒了一大半的一面牆，厲軒轅只盼着這雨別一直下下去。
坐在火堆前你餵我我餵你的吃了些點心喝了些水後，二人靜靜的相擁在一起聽着外面越來越大的風雨聲，心裏卻是一片寧靜。
厲軒轅偶爾伸手用枯枝撥一撥火堆，但大部分時候卻是抱着懷裏的人，用下巴輕輕的摩挲着他的發頂，帶着說不出的溫情。而他懷裏的人則是抱着他的腰，側臉貼在他懷裏，帶着幾分慵懶的半眯着眸。
一堆火，兩個人，還有地上拉長的影子，讓這在風雨中看起來更加破的廟也顯得溫暖了些。
“困了就睡一會。”厲軒轅撫着他的脊背，低沉的嗓音裏透着說不出的溫柔。
“嗯。”東方不敗底底的應了一聲，又往他懷裏靠緊了些。
伸手從包袱里拉出一件外袍蓋在他身上，心裏一片柔軟的厲軒轅又輕蹭了下他的發頂。
沒多久，閉眼靠着他小憩的東方不敗突然聽到了向破廟靠近的腳步聲，一開始本還不在意，等聞到風中淡淡的血腥味時才睜開了眼。
就這麼一會，奔跑的聲音已經到了廟外，隨即一個渾身溼漉漉還帶着血氣的人抱着一個小孩衝了進來。
知道今日可能躲不過的閻毅本已經有些絕望了，只是在看到亮着火光的破廟，求生的本能讓他還是跑了過來。
然而，當看到廟裏的其中一人時，他心裏頓時升起了巨大的喜悅。
“教主！”閻毅跪下來先喊了一聲，隨即又道:“屬下閻毅拜見教主！”
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冥教的人，東方不敗掃過去一眼，認出二人的身份後，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是看出了項飛言的野心覺得他不合適還是有其他的原因，老莫教主非但在臨終前將教主之位傳給了並不合適的當教主的獨子莫飛問，甚至還將再下一任的教主備選人也挑了出來。
而閻毅懷裏抱着的，就是當初老莫教主挑出來的繼任莫飛問教主之位的人。
閻毅此時倒沒多餘的心去好奇教主怎麼與一個男人如此親近，只是看到教主一臉冷淡的掃了自己一眼就沒表示，心裏方纔升起的喜悅頓時消散了幾分。
老教主選出來的人，教主應該不會不管吧！
心裏寬慰着自己，閻毅趕緊放開懷裏的人，然後推了他一下。
十歲不到的小孩經歷了被人追殺臉上倒沒有太多的慌亂，被放下了後便恭敬的行禮，“屬下莫嶺南拜見教主！”
小孩的最後一個字落，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在廟外，手中的劍朝小孩刺去。
閻毅趕緊帶着小孩往旁邊一滾，避過了殺招。
本來好好的氣氛全被他們打擾了，眼見他們要在這裏動手，厲軒轅心裏有些不悅，和東方不敗說了一聲後人便動了。
前面進來的兩個看東方不敗“認識”的樣子，厲軒轅自然不會動，因此賬便全算在了那些後面進來的黑衣人身上。
東方不敗確定那些黑衣人加起來也傷不了他，便沒有阻止。
未免髒了地方，厲軒轅都是一掌將人拍出去，以內力震碎他們的經脈。
眼見厲軒轅就要將人全解決時，一個黑衣人突然放出了一把暗器。
一直關注着的東方不敗眸光微暗，下意識的搶過去以袖接了那些暗器後，反手甩給那些剩下的黑衣人。
看到那些人被解決了，閻毅這才放下了心。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後，看到教主回到火堆前靠着那人閉上了眼，閻毅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
倒是莫嶺南，時不時用悄悄的看一眼火堆那邊，眼底透着些亮光。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懷裏的人，厲軒轅擡頭，即便只是小孩，他還是投過去了一抹帶着警告的冷眼。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見他方纔不費什麼力就解決掉那些人，還和教主關係那麼親近，閻毅趕緊提醒的拉了下莫嶺南。
莫嶺南只是因爲崇拜教主的劍法纔在難得見到他一次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被提醒後就感覺收回了目光。
這場雨並沒有如厲軒轅擔心的那樣下很久，又過了一刻鐘後便漸漸停了，黑漆漆的天也恢復了光亮。
如今的教主是項飛言，偏偏他卻容不下當初老教主選的可教主備選人。眼見雨停了，不知接下來何去何從的閻毅不由有些忐忑。
雨徹底停了後，二人繼續坐了一會，隨後才滅了火堆準備離開。
“教主……”眼見他們要走了，閻毅才忍不住喊了一聲。
“帶他回冥教附近的鎮上先呆着。”踏出門外的東方不敗頭也不回的道。
閻毅楞了一下，隨即趕緊應道:“是！”
雖然不知教主是何用意，但左右他也不知現在該何去何從，而且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回冥教附近呆着倒也不錯。
心裏有了決定，閻毅也不敢在這裏多呆，當即就帶着莫嶺南離開了。
燕揚幾人當初離開蓬萊城後也沒有走遠，而是就在江南選了個偏僻的水上小鎮住了下來。
當聽到要開武林大會的消息，燕揚有些心動，和幾人商量了後，大師兄和小師妹表示沒興趣，而且之前的事情過了也不久，他們兩不好露面。
燕揚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打消了去親眼看看幾十年都沒一次的大會。
倒是後來，在離武林大會沒幾天時，暗七突然開口要和他一起去看，燕揚當即就高興的答應下來。
雲來山莊在黔城，因此最近往黔城而來的武林人越來越多。
“這黔城我還是頭一次來，一定要嚐嚐黔城的美酒！”燕揚左右打量着人來人往到處都是江湖人士的大街，帶着些興奮的和身旁的人道。
暗七眸中帶笑的看着他，陪他到處逛。
“哎！師兄你看那邊！”燕揚突然扯着他的袖子指着左前方酒樓的樓上。
“是教主。”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暗七肯定道。
“沒想到他們也來了，走走走，我們過去。”燕揚扯着他的袖子大步往那家酒樓走。
在他們看到酒樓上的二人時，二人也同樣看到了他們，因此在他們過來坐在桌前時一點也不驚訝。
“你們之前消失那麼久去哪了？”燕揚一坐下來便道。
之前聽到劍譜跟莫飛問扯上關係的消息時，燕揚就很擔心，還想着要去幫他們，沒想到幾天後他們就消失不見了。
因着擔心，燕揚還拉着暗七一起找了一段時間，後來一直找不到，再加上也沒聽到對他們不利的消息纔算了。
雖然用不着，但聽說二人還找過他們，厲軒轅倒也領這個情，將東方不敗身邊的酒丟給他們一人一罈後道:“去塞外遊玩了一段時間。”
“那就怪不得了。”燕揚瞭然的點了點頭，仰頭喝了口酒後又道:“塞外好玩嗎？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說來聽聽？”
厲軒轅一邊給身旁人佈菜一邊隨口講了起來，脣邊一直帶着笑容，在說到有些地方，還會與東方不敗默契的對視一眼。
只聽他說，燕揚腦海中都能想象出他們這些日子過得多麼瀟灑，“聽起真不錯。”
又轉頭看向暗七，“師兄，等什麼時候我們也去塞外玩怎麼樣？我還沒出過塞呢！”
“好！”暗七點頭答應道。
見他答應了，燕揚高興的笑起來，然後要厲軒轅繼續講他們在塞外的趣事。
既然遇到了，又都是爲了武林大會來的，他們便乾脆住在了一家客棧。
武林大會開始日子終於來了，一大早除了那些一開始就直接住在雲來山莊的人，其他人絡繹不絕往山莊來。
山莊後的一片空地，高臺上座的都是各門各派的掌門以及江湖中有名望的人，其他武林人士人則只能圍着比武臺站着。
若按身份，東方不敗和厲軒轅完全也可以坐到高臺上，不過他們卻懶得在這裏露面，而是選則呆在不遠處可以看到比武臺的塔樓上。
“哎呀，可真熱鬧！”看着比武臺那裏密密麻麻都是人，抱着酒罈子的燕揚道，然後湊到暗七身旁拉他一起認下面來的都有哪些人。
在高臺上那些德高望重的人出來說了些話後，比武很快就開始了。
比起燕揚看得認真，連手上的酒也不喝了，這樣一開始的比武東方不敗掃了一眼就沒興趣了。
厲軒轅也不是很感興趣，除了偶爾瞄兩眼，更多的卻是從東方不敗手上搶酒喝，或是從他脣上偷幾個吻。
越到後面比武越有意思，等到黃山派掌門上去贏了許多人一時無人再上去後，場上靜了一會，隨即一位老者飛身上臺。
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一身武功卻實在厲害，在他上臺後就連東方不敗都認真看了起來。
在場的人或許不知，但從記憶中東方不敗卻認出這位乃是冥教的三代長老，而且早在許多年前就不管教中的事了，項飛言能將人請出來也算是厲害。
不出所料，在所有人都上場後，沒有人是這位長老的對手，而就在這時，項飛言卻是飛身上臺了。
項飛言一派溫雅的與在場的人打了個招呼，又客氣的相請對手後纔開始動手。
在場的人對他感官不錯，而且很多人都覺得一個年紀那樣大的人還來爭武林盟主之位未免有些以老欺少，倒是更願意讓項飛言贏。
最終項飛言險勝了一招，在場的人都揚聲叫好，高臺上的掌門們也跟着誇了幾句。
本來，項飛言還有些擔心莫飛問和厲原青會故意在這個時候出現，等到自己的武林盟主之位確定後，這才放下心。
暗七以爲東方不敗過來肯定是要收拾項飛言，見下面已經宣佈項飛言爲武林盟主他還沒有動，不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東方不敗自然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語氣透着些意味深長，“爬得越高摔得纔會更疼。”
聽到他沒頭沒尾的話，燕揚莫名其妙的啊了一聲，被暗七在手裏塞了一罈酒後就不在意了。
厲軒轅瞭解自然的愛人心眼一點也不大，他雖對冥教不感興趣，但如今既然他就是“莫飛問”，那麼冥教就是他的東西，即便他不要，也不代表別人可以搶。
“先回去？”厲軒轅用拇指拭過他的脣。
“嗯。”
“師兄我們也走吧。”看他們離開了，燕揚道。
“好。”
冥教江南分壇。
得償所願的成爲武林盟主，項飛言心情十分好，不等會總教便直接吩咐下面的人擺酒宴慶祝。
江南分壇的壇主親自督促，一通忙碌後，宴會在當天晚上就準備好了。
坐在大殿的高臺上，項飛言說了些話後，便讓下面的人自行喫喝。
得到教主不醉不歸的吩咐，大殿裏的教衆都放鬆下來開始喝酒。
看着下面的熱鬧，捏着酒杯的項飛言緩緩的勾起了脣。
然而一個笑還未完全露出來，項飛言卻突然變了臉色。
啪的一聲捏碎手裏的酒杯，項飛言看着突然出現在殿中的人，“莫、飛、問！”
本來沒注意到殿裏多了一個人的教衆聽到他的聲音，再看到前教主，頓時寂靜無聲。
東方不敗不帶任何情緒的看他一眼，想着在外面等自己的人，也沒有和他說話的心情。
明明自己搶了他的教主之位還差點就弄死了，可他卻還是那麼一副冷冰冰的好似什麼也不放在眼裏的樣子，項飛言心裏突然就升氣一股無名的怒意。
見他飛身攻來，東方不敗擡手便迎了上去。
在看清他用的兵器時項飛言正欲嘲諷，卻發現即便是一根繡花針他也用出了凌厲的劍意，心底有些不甘。
若是項飛言打得過莫飛問，當初也就不必費心借刀殺人，而換了東方不敗，他更是打不過。
在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殺意後，項飛言冷靜下來的同時心情有些複雜，隨即便想喊那位三代長老出來。
然而，還有人在等待的東方不敗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下一招就迅速解決了他。
將人解決後，東方不敗沒有停留，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離開。
看到凌空而來的人，厲軒轅含笑朝他伸出手，待他落下握住他的手後與他一起往前走。
“昨天我答應燕揚去他們隱居的地方看看，等去了之後，你要是覺得不錯我們就在那裏住一段時間怎麼樣？”
“那裏是哪？”
“是個四面環水的小鎮，依水成街，依河成鎮，很有些小橋流水人家的意思。”
“聽起來還不錯。”
“那就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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