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7 天下紛亂

作者:素顏問花
“炫耀?她向本宮炫耀?”岑吟終於放下書道:“那就讓她知道既然出了羽翊宮,是沒那麼好進來的!給本宮關上宮門,拒見任何人,就算是鳳轔軒來了,本宮也不見!”

  “是!”月璃月影高興地跑出去命令宮人將宮門關上。

  不一會兒,柔妃尚靈就到了羽翊宮門口,見得羽翊宮宮門緊閉,不由得奇怪,難道岑吟知道她得寵,氣得閉了宮門?還是得知她要來,故意給她喫閉門羹?

  前者是被她氣着了,她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後者對她擺皇后的譜,她可不會讓岑吟得逞。

  冷哼一聲,柔妃朝怡清怒道:“給本宮把門敲開!”

  怡清點頭應了聲是,趕緊走到宮門口,用力敲門大聲喊道:“柔妃娘娘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請把門打開!”說得還算恭敬,但語氣中卻極傲極衝的。

  裏面絲毫沒有反應!

  怡清再敲,聲音更大地喊:“柔妃娘娘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請把門打開!”

  此時聲音裏有些怒意了,敲門的動作也大了許多,倒有些像在咂門!

  羽翊宮仍舊靜如死寂!

  怡清無能爲力,轉身看向柔妃,無奈道:“娘娘,敲不開!”

  柔妃氣極,如此說來,岑吟是故意給她喫閉門羹了,豈有此理,她得去鳳轔軒那裏告上一狀,讓岑吟吃不了兜着走。

  “去崇華殿!”柔妃怒吼一聲道。

  “是!”怡清趕緊跑到柔妃的轎攆前,大呼一聲:“起轎!”

  然後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離了羽翊宮。

  月璃月影二人在門後聽着人走了,高興地趕緊跑進殿中去,對岑吟道:“娘娘,柔妃走了!”

  “嗯。”岑吟翻着書,輕應了聲。

  “她好像去崇華殿了,娘娘不怕她去找皇上告狀?”月璃擔心地問。

  “是啊是啊,娘娘,若皇上來興師問罪可怎麼辦?”月影也是滿臉緊張。

  岑吟不急不慢地說:“鳳轔軒不會來的,就憑本宮肚子裏的孩子,柔妃還沒有這個能耐能請得動鳳轔軒來動本宮!”

  兩人放下心來,卻又想到另一件事,月璃擔心再道:“如果柔妃對皇子下手呢?”

  “她敢嗎?”岑吟擡眸看上月璃問。

  “娘娘,自古後宮爭寵,勾心鬥角,無所不用其極,娘娘不得不防啊!”月璃提醒道。

  岑吟覺得月璃說得有理,放下書起身道:“去太后的康寧宮!”

  “是!”兩人趕緊扶起岑吟,出了殿門。

  “太后娘娘駕到!”正準備開宮門,外面傳來通報聲,劉葉兒來了。

  “開門!”岑吟趕緊讓宮人開門迎接。

  宮人打開宮門,劉葉兒的轎攆已停在羽翊宮門口了,劉葉兒正從上面下來,岑吟趕緊迎上去福身道:“兒臣給太后娘娘請安!”

  “皇后快起來!”劉葉兒向前扶起岑吟道:“本宮聽聞了皇上封了柔妃一事,特意過來看看皇后!”

  岑吟心中暗想,原來是怕她想不開,她如何會想不開,她多希望鳳轔軒從此不再踏進她的羽翊宮,但太后的心如此向着她,多少還是讓她感動的。

  她感激一笑道:“多謝太后娘娘,我們進去再說吧!”

  說罷扶着太后進了前殿,兩人坐上高座,月璃月影領着宮人泡茶上點心,然後候在岑吟身邊。

  “皇后,柔妃的事本宮聽說了,皇上一時糊塗,你不要生氣!”劉葉兒細心勸道。

  岑吟一笑:“太后言重了,兒臣沒有生氣!”

  “沒生氣?”劉葉兒驚訝道:“真的?”

  “真的!兒臣身爲皇后,常後宮大權,怎麼會爲了皇上納了個妃而生氣呢?況且兒臣現在有孕在身,不宜伺候皇上,皇上應該多納些妃嬪纔對,改明兒,兒臣爲皇上選些秀女入宮,挑些合適的,充裕一下後宮,以繁衍皇室子嗣!”岑吟大度道。

  劉葉兒聽了,極爲滿意地點頭:“吟兒不愧爲皇后,心胸豁達,有容人之量!”

  月璃月影在旁邊有些憤憤不平了。

  劉葉兒見兩人似有話要說,問道:“你們可有話要說?”

  月璃月影看了岑吟一眼,見她正低頭喝茶,並沒有表示不准她們說,月璃福了福身,立即道:“回太后娘娘,我們皇后大度善良,可那柔妃,今早上卻帶着人來叫囂,差點將宮門都給咂了!”

  “有這回事?”劉葉兒立即沉了臉!

  “太后娘娘可以問羽翊宮一衆宮人,她們都可以作證,柔妃纔剛走不久,還說要去請皇上過來,此時怕是在崇華殿告娘娘的狀呢!”月璃說得氣憤不已。

  岑吟仍舊面無表情,輕輕將茶杯放下,扶了扶髮髻,表現得雲淡風清。

  “豈有此理,她一個新封的妃子,竟然敢如此造次,本宮今天就守在這裏看她敢怎麼樣!”劉葉兒怒道。

  “太皇娘娘別爲這種事生氣,柔妃剛得寵,難免氣盛,日後兒臣多加調教便是!”岑吟勸道。

  “新寵又如何?皇帝剛登基,一切還不穩定,外有小國犯亂,內有老臣挑事,如今皇后又有孕在身,柔妃這個時候若敢生出事端,本宮讓她好看!”

  劉葉兒是過來人,深知讓妃嬪造次對正宮的威脅,當年就是華妃恃寵而嬌,導致她身爲正宮皇后卻被華妃壓得出不了頭,如今她決不會讓岑吟重蹈她的覆轍!

  岑吟對她有恩,現又懷了鳳轔軒第一個孩子,她一定要保護好岑吟,讓她平安生下孩子。

  岑吟本就不想管柔妃的事,如今太后插手,她更樂得清閒,柔妃哪是太后的對手?

  兩人正說着,宮門外傳來一聲通報聲:“柔妃娘娘駕到!”

  兩人相視一眼,理了理衣發,端坐着等柔妃進來。

  柔妃剛從鳳轔軒宮中過來,鳳轔軒與大臣商議朝事,並沒見她,她不服氣,便折了回來,卻見得宮門打開了,趕緊領着一衆宮人怒氣衝衝進了殿中。

  一進殿,正準備罵人,卻看到太后穩坐在高座上,沉着臉,似乎不高興,她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收了怒火,表現得柔弱乖巧,朝二人福身禮道:“嬪妾尚靈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

  岑吟細細打量着尚靈,發現她今日確實與往日不同,頭上梳着寵妃招搖的髮髻,插滿了貴重的頭飾,身着水藍色寵妃宮裝,將她的身板包裹得婀娜多姿,她長得極美,雖及不上自己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了,特別是那雙圓溜溜水靈靈的大眼睛,眼波流轉間盡顯楚楚動人的柔弱。

  鳳轔軒這封號倒賜得名副其實,岑吟打量完,將視線移開,看向門外。

  這時劉葉兒也打量完了柔妃,眸中盡是反感,身爲妃嬪竟穿得比皇后還招搖,一看就知道和華妃是一路貨色,她語氣不善道:“柔妃,你是新封的妃嬪,何以不先到本宮宮中請安,而先來了皇后宮中,你不懂規矩嗎?”

  柔妃一聽,趕緊跪地,害怕道:“太后怒罪,嬪妾剛得封,不知道規矩,因爲嬪妾是皇后娘娘宮裏出去的,便先想到給皇后娘娘請安奉茶後,再去給太后娘娘盡孝,請太后娘娘看在嬪妾是新人的份上,饒了嬪妾這一次!”

  “放肆!”劉葉兒聽後不但不饒她,反而怒吼道:“你還知道你是新人嗎?你看哪個新人像你身着這般招搖,竟比過了皇后和本宮,你看哪個新人差點將皇后的宮門都砸爛了的,本宮看你不是不懂規矩,而是佔着有皇帝的寵愛狂妄自大!”

  “嬪妾不敢!”柔妃嚇得趕緊磕頭,解釋道:“嬪妾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緊閉宮門,嬪妾以爲娘娘未起牀,所以才命人敲了門!”

  “本宮看你敢得很!”劉葉兒再吼道:“皇后懷有龍子,你沒事不要來羽翊宮打擾她,若皇子出了任何差錯,本宮都爲你是問,你可聽明白了?”

  “嬪妾聽明白了!”柔妃趕緊答道。

  “那就回宮待着,好好伺候皇上,做好自己的本分,本宮那裏也不用你每日請安了!”劉葉兒朝柔妃擺手,讓她趕緊走。

  “——是!”柔妃再磕了個頭,站起身退了出去。

  領着衆人灰頭土臉地出了羽翊宮,柔妃在門口頓下步子,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好個岑吟,竟搬來太后壓她,別以爲她尚靈就怕了,咱們走着瞧。

  說罷上了轎攆,怒氣而去。

  岑吟見尚靈在門口停了一下,背影看上去盡是怒恨,她知道,尚靈此次吃了憋,必定不會罷休,但她不怕,她正愁沒人陪她玩,既然尚靈要玩,她就奉陪到底,華妃都拉下馬了,還怕她一個尚靈不成?

  劉葉兒眸中盡是痛快,看向岑吟笑道:“你整日悶在宮裏也不是個事,對皇子不好,本宮陪你去御花園逛逛吧!”

  岑吟起身:“謹聽太后娘娘旨意。”說罷扶着太后帶着一衆宮人出了羽翊宮。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鳳血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由芳給他穿好衣服梳好頭髮後,他打開門伸了個懶腰,睡飽了就是爽!

  “門主你醒了?”司徒月南宮兄弟和文書正坐在門口的石桌前,見鳳血醒了,趕緊起身迎上去。

  “怎麼只有你們三個,司徒秀呢?”鳳血納悶,這四人一向是同時出現的,如今四缺一,她去哪偷懶了!

  “早上的時候,門主不是讓姐姐帶着風華四人去後山收菜了嗎?”司徒月道。

  “哦!”鳳血起來了,臉上壞笑道:“這麼久了還沒收完?走,我們去看看!”鳳血走了幾步,想到岑霜,趕緊走到隔壁岑霜的房門口道:“霜兒,你要不要去?”

  門被打開,岑霜道:“去吧!”

  他倒是想看看,鳳血後山種了什麼菜。

  於是鳳血岑霜帶着四人上了後山。

  “太陽好大啊,曬死本門主了!”來到後山,鳳血熱得滿頭大汗的,四處張望着尋找司徒秀的蹤影。

  在那片地瓜地裏鳳血見司徒秀正站在太陽下朝風華四人指手劃腳,而那片地瓜還只收了一半。

  鳳血大笑一聲,帶着衆人過去,一手遮着頭頂上的太陽一邊對司徒秀道:“司徒,怎麼樣?收成如何?”這些紅薯他可有大用處的。

  “門主!”司徒秀抱拳一禮:“收成倒不錯,地瓜個個很肥,只不過這四人的速度太慢了,挖了這麼半天,才挖了這麼點。”

  聽到司徒秀告狀,風華四人滿臉怨恨,他們一直拼死拼活在這裏幹活,她坐在樹下吃了一大堆,現在還要說他們速度慢,這是什麼女人?誰娶了她會倒黴八輩子!

  鳳血笑了笑,看了風華四人一眼,彎身挑了個肥地瓜拿出匕首來削着皮,這紅薯看上去不錯。

  岑霜看到風華四人的白衣都被泥土染黃了,滿頭大汗,一手的泥土,完全沒有平日的乾淨整潔,眉頭不由得一皺,這鳳血還有完沒完?

  司徒月幾人對司徒秀豎起大拇指,這就是罵門主的下場!

  鳳血削完皮,咬了一口:“嗯,不錯,很甜,司徒,你挺有種菜的天份的嘛,不如……”

  “門主!”司徒秀趕緊阻斷鳳血的話:“這裏太熱了,我們還是下山吧!”門主不會讓她一直留在山上種菜吧,她可不幹!

  鳳血勾嘴一笑,看這丫頭嚇得,猛地啃了幾口地瓜,往身後一拋,再撿了一個削着道:“本門主才爬上來,累得半死,先休息一下,你們四個也休息一下,文書南宮,你們來挖!”

  風華四人心頭一喜,趕緊把鏟子丟了,往那顆大樹下跑,太熱了!

  司徒秀見四人跑了,厭惡地勾了勾嘴,當看到鏟子柄上時,眉頭一蹙,轉頭看向風華四人。

  文書和南宮二人答了聲是,拿起鏟子挖了起來。

  鳳血削好以後把地瓜遞給岑霜:“霜兒,你嚐嚐。”

  岑霜接過,輕輕咬了一口,果然很甜,鳳血怎麼會想到在山上種地瓜?

  鳳血四處眺望着山上的風景,對岑霜道:“霜兒你看,真不錯啊,這上面風景秀麗又寧靜,等哪天沒地方住了,住到這上面來算了,搭個茅草屋,種點小菜,養幾隻小雞,呵呵!”

  岑霜白了鳳血一眼,沒作聲,自從上山來,他就沒開過口,昨日回來開始,他的心就不由得一陣發慌,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他朝風華四人看了一眼,見他們在吹着手,不由得心頭一緊,朝他們走去。

  四人見岑霜過來了,趕緊把手往身後一藏,慌張喊道:“主人!”

  “把手伸出來!”岑霜知道他們在隱藏什麼,嚴肅道。

  “主人,手太髒了,還是不看了吧!”風華趕緊推卻道。

  “對對,我們的手全是泥土,主人還是不要看了!”絕代魅惑無雙亦答道。

  岑霜語氣加重:“伸出來!”

  風華四人見岑霜執意要看,只好慢慢將藏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緊握着拳頭。

  “打開拳頭!”岑霜微怒。

  風華四人亦沉了臉,慢慢鬆開緊握的拳頭,一片血紅印入岑霜的眼中。

  岑霜眉頭猛地蹙緊,他們四個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着他,除了保護他的安全,他從來沒讓他們做過一點重活,手上除了拿劍磨出的繭子便不再有傷口,今日在這山上挖了這麼久的地瓜,手心全被磨破了,一片血紅,讓他的心如針刺般。

  雖然知道風華四人有錯,該受這個懲罰,他心中還是很難過。畢竟現在身邊沒有其它的親人,爹孃去了,吟兒在宮中,丞相府破敗了,如今他身邊就只有風華四人,他們就如同他的親人一樣……

  “主人,我們沒事,你別難過!”風華四人見岑霜眸中的難過,心頭也難受極了,趕緊勸道:“我們四個從小習武,受傷也習慣了,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司徒秀一直盯着大樹這邊,見岑霜他們在說什麼,趕緊對正在朝遠處眺望的鳳血道:“門主,你看那邊!”

  “哪邊?怎麼了?”鳳血回頭看向司徒秀,見司徒秀指着身後,回身看去,原來岑霜過去風華那邊了,見岑霜背影哀傷,鳳血暗暗沉眸,亦擡步過去。

  “主人,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們真的沒事!”

  血一過去,就聽到風華四人的着急聲,趕緊摟住岑霜的肩膀,柔聲問:“怎麼了?”

  岑霜不答話,仍舊眸中哀傷。

  鳳血看向風華,見四人的手上盡是血紅,想必是挖紅薯挖得受了傷,而岑霜這是心疼起兩人來了,趕緊勾嘴一笑,拍了拍岑霜的肩膀道:“都是本門主的錯,不該讓他們上來收菜,霜兒心性善良,讓霜兒心疼了,本門主心裏也不好受呢!”

  這時司徒秀姐妹也過來了,見到衆人都沉着臉,不由得心裏愧疚,早知道不那麼逼着他們四個了,現在岑霜心疼他們,門主心疼岑霜,她們又心疼門主,最不好受的還是她們。

  “門主,我……”司徒秀想道歉。

  “司徒!”鳳血阻了司徒秀的話,放開岑霜走了幾步道:“活一世,有很多苦難,小事挺挺就過去了,你們要知道,但凡能挺過去的事,就不是事!

  所以,做了任何事情,無論是對是錯,只要自己做了,就不要去後悔,因爲後悔也沒用,只會讓內心不痛快,明白?”

  “弟子明白!”司徒秀豁然開朗。

  風華四人亦鬆開了心頭的壓抑。

  岑霜舒展眉頭。

  對呀,人生在世很多苦難,如果能過去,再苦再難都不算是苦難,鳳血是死裏逃生活下來的人,經歷了比他們多得多的磨難,都能這般豁達,而他們卻……

  鳳血轉身回來,看向衆人道:“大不了今晚本門主請你們下館子大喫一頓吧!”

  衆人愣住!

  然後臉上慢慢溢出笑意,卻強憋着不敢笑出聲來,憋得臉都紅了。

  最後憋不住了噗嗤一聲,捧腹大笑。

  岑霜也忍不住輕笑起來。

  鳳血納悶了,爲什麼聽到他說請他們下館子,他們會笑成這樣?

  “好笑嗎?還是你們不想去?”鳳血問。

  “想去,想去,哈哈哈,只不過門主,哈哈哈,你的嘴巴!”司徒秀實在是笑得停不下來了。

  “本門主的嘴巴怎麼了?”鳳血翹起嘴脣看了看,什麼都看不到。

  “哈哈哈,門主,你的嘴巴全黑了!”司徒月捧着肚子大笑道。

  “黑了?”鳳血拿袖子擦了擦,果然擦掉了些黑色東西下來,他明白了,是紅薯漿,風乾後便會變成黑色,剛剛喫的時候不小心弄到嘴巴上了,所以……也沒那麼好笑吧?

  司徒秀是笑得最開心的一個,因爲她吃了第一個地瓜後,也把嘴喫黑了,然後被風華四人笑了一頓,所以她才惱羞成怒地站在太陽下逼他們不停地挖。

  鳳血看向岑霜,發現他嘴巴不黑,他不是也吃了嗎?

  “不用看我,我才咬了一小口!”岑霜知道鳳血在想什麼。

  “好吧!本門主又被你們當笑話笑了,今晚上的飯就不請了,你們自己解決吧!”鳳血道。

  “不要啊,門主,我們不笑了,我們出去喫,出去喫!”司徒月趕緊認錯。

  “反正本門主不請了,誰讓你們笑本門主的!”鳳血不肯妥協。

  司徒秀正準備開口再說,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衆人轉頭看去,見有個門人匆匆過來了,手中拿着封信,走到鳳血面前一拜道:“門主,有岑公子的信!”

  鳳血接過,打發了門人,看了看信上的字,不知道是誰的,遞給岑霜。

  岑霜看到信上的字,眉頭一蹙,打開信看完,然後猛地拽緊信。

  “怎麼了?”鳳血擔擾問。

  風華四人亦收了笑,緊張看着岑霜。

  “是月淺的信,月淺判亂,囚禁了月華帝,要逼宮!”岑霜低沉道。

  “逼宮?月淺那小子有出息嘛,可是霜兒這麼生氣,是何原因?”鳳血不解地問。

  “他說是因爲月華帝爲了我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所以才逼得他造反的,如果月華帝不幸死了,我便是兇手!”岑霜緊緊拽着拳頭道。

  “臥槽!”鳳血大罵道:“他們父子反目,關霜兒屁事,月淺那小子想當皇帝想瘋了,找個這樣的理由,把罪名栽到你的頭上?”

  風華四人亦氣憤不已,上月國給主人帶來的傷痛還少嗎?如今月淺造反還要借有主人的名,是想毀損主人的名聲?

  他四人氣憤問:“主人,你有何打算?”

  “我要去趟上月國!”岑霜沉了半響道。

  “小心是月淺的詭計!”鳳血猜測。

  “主人,鳳門主說得有理,這事我們還是不要管吧!”風華也勸道。

  主人的命與名聲比起來,肯定是命重要些。

  岑霜搖頭。

  難怪他這兩日心神不寧,原來上月國出事了,自從那天在鳳臨門門口,他知道他不是岑家的人後,他前前後後將這些年的事想了一遍,他不可能是鳳藍帝的兒子,亦不可能是月華帝的兒子,那只有一個可能,是他,孃親唯一會對他笑的人!

  月淺先就害他岑府破敗,現在又想拿他的名義來造反,他絕對不會允許!

  所以,上月國,他必須去!

  “那本門主陪你去!”鳳血知道岑霜的性子,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改變。

  “你武功還沒恢復!”岑霜望着他道。

  鳳血撓頭:“對呀,這是個事啊,無毒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不給本門主配解藥,要不你等本門主解了毒再去!”

  “不行,我得儘快趕去上月國,我帶風華他們先去,你先找無毒解了毒後,再來追我!我在上月國等你!”

  “只能這樣了,我們先下山吧!”鳳血道。

  衆人趕緊往山下走,鳳血走到文書他們身邊道:“不要挖了,文書你把這些地瓜埋到地窖裏!”

  “是!”文書收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們先下山!”說罷帶着衆人下了山。

  回了鳳臨門,鳳血命司徒秀去找無毒,而他在岑霜房裏看着他收拾行裝。

  其實是丫頭在收拾,岑霜坐在桌前寫信,不知道是寫給誰的,鳳血爬在桌上看着他,眸中盡是不捨。

  岑霜寫好信,吹乾了字跡,放進信封裏,方纔起身走到鳳血面前,將信交給他。

  “給本門主的?”鳳血驚喜,難道是情話,岑霜不好意思說,所以以寫信的方式告訴他,他接過信,準備打開看。

  “幫我交給吟兒!”岑霜道。

  鳳血拆信的手頓住,失落地答:“哦。”收好信,鳳血道:“霜兒,你就沒有話想對本門主說?”

  這時下人收拾好了岑霜的行裝,鳳血示意她出去,下人乖巧點頭,出去帶上了門。

  岑霜坐下來,看着鳳血:“少睡點懶覺,記得喫早餐,少捉弄人!”

  其實司徒秀今早上對鳳血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司徒秀都知道關心鳳血,他自然心裏也是關心他的!

  “霜兒,你關心本門主?”鳳血驚喜!但這少捉弄人貌似不是在關心他吧,而是在關心那些被他捉弄的人吧?

  岑霜不承認也不默認,徒然道:“我覺得無毒可能發生了什麼事,這次見到他似乎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是嗎?”鳳血沉思了片刻道:“八成是又中了自己研製的毒!”

  岑霜不否認地點頭:“找他解了毒休息一下再去找我!”

  “霜兒,本門主捨不得你怎麼辦?”鳳血將岑霜摟進懷中。

  “不會分開太久!”岑霜道。

  “本門主一分鐘都不想和你分開!”鳳血滿是不捨,似有耍賴不讓他走的意思。

  “主人,準備好了嗎?”這時門外傳來風華的聲音。

  鳳血知道岑霜馬上就要離開了,趕緊鬆開他,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猛地吸允着他香嫩的脣。

  “主人?”風華聽不到岑霜回話,再喊道。

  鳳血冷冷掃了門外一眼,仍舊捨不得放開岑霜,捧着他的頭傾訴着他的不捨。

  “主人,你沒事吧,屬下進來了?”風華擔心岑霜,推門進去。

  鳳血放開岑霜,爲他理了理髮,這才起身雙手插腰,他真想一把掌把風華拍到上月國去。

  正巧這時風華推開門進來,見到鳳血站在那裏,滿臉不高興,而岑霜坐在那裏,神色有些慌亂。

  他低頭,硬着頭皮上前,不敢看鳳血,不用看都知道鳳血此時一定用殺人般的眼神看着他,因爲他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主人,可以出發了!”風華忐忑道。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恢復淡漠道:“嗯。”說罷起身,看了鳳血一眼,兩人出了房門。

  風華過去拿起岑霜的行裝跟了出去。

  鳳血一路把岑霜送到了淵都城郊外,方纔念念不捨回了鳳臨門,如今送岑霜再遠終是要分開,不如快點解毒追上去。

  駕馬返回鳳臨門,半途遇上司徒秀駕馬而來,雙方停下,司徒秀道:“門主,無毒不在家,弟子找遍了整個紫金山也沒找到他的下落!”

  “不見了?無毒這抽的是什麼風?怎麼會不見了?勞資的毒還等着他解呢?他竟然不見了?”鳳血氣得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這個無毒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

  “門主,我們怎麼辦?”司徒秀問。

  “找啊,還能怎麼辦,通知下去,一定要找到無毒!”鳳血怒道。

  “是!”司徒秀抱拳點頭。

  “駕!”鳳血揚起馬鞭朝馬兒抽去,馬上拼命往前撒蹄奔去,司徒秀四人跟上去,激起無數塵埃!

  鳳血的一聲令下,整個鳳淵城亂成了一鍋粥,街道,酒樓,茶館,棋館,客棧,但凡有人的地方,都是鳳血的人在四處穿行,個個拿着無毒的畫相打聽着。

  一整天過去了,沒有無毒的蹤跡,鳳血快要抓狂了,在鳳臨門破口大罵,差點把屋頂給掀了。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鳳轔軒的耳中,得知鳳血在找天下第一毒王的徒弟,心中暗猜鳳血的用意,上月國一戰,天下第一毒王幫上月國佈施百年毒瘴,破敗岑霜五十萬大軍,毒王的徒弟又幫鳳血以同樣的方法贏了上月國,難道鳳血又要對上月國開戰?

  百思不得其解之跡,有太監急匆匆而來,遞上一封奏摺,跪地大呼道:“啓稟皇上,邊境急報,出雲國於昨日舉兵攻打我鳳淵,已攻克了西南方邊境的達昌城,達昌城周邊的十座城池已被攻陷,出雲國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殘忍之極,皇上,達昌城鎮守派人五百里加急傳來戰報,他正在死守最後一座城池,請求皇上派大軍救援!”

  “什麼?”鳳轔軒猛地從龍位上跳起來,下去接過奏摺快速掃過然後怒氣合上奏摺,對太監怒道:“即可傳朕旨意,宣滿朝文武上朝議事!”

  “是!”太監趕緊起身跑了出去。

  鳳轔軒緊緊拽着拳頭,先有周邊小國犯亂,此事未平,如今出雲國又攻打過來,他登基不過幾日,卻這麼多戰事,這是上天對他的考驗嗎?

  他揉了揉發漲的頭,腦中閃現岑吟的臉,他拿着奏摺往羽翊宮而去。

  到了羽翊宮,鳳轔軒未讓宮人通報,直接進了內殿,只見得岑吟正坐在桌前看書,殿內安靜異常,只聽到她輕輕翻書的聲音,他輕步走到岑吟身前,緊緊看着她。

  尚靈雖然溫柔,卻總讓他覺得少了點什麼,那種感覺,只有在岑吟身上才感受得到。

  岑吟感到有人盯着她看,慢慢擡頭看去,見鳳轔軒不知何時進來了,正站在她面前看着他,她微驚一瞬,然後恢復平日的神情,輕道:“今日不用陪你的柔妃了,捨得來我這裏了?”

  “你在喫醋?”鳳轔軒眸中閃過一絲驚喜。

  “沒有。”岑吟面無表情地答。

  鳳轔軒看到岑吟連擡眼看他一眼都不屑,心頭頓時怒火狂燒,卻壓下心中怒意,將奏摺放到岑吟桌上道:“這是朕剛剛收到的,你看看,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岑吟掃了一眼,是加急戰報,輕輕放下書,拿起來打開,越看下去,眉頭越擰得緊,待看完,重重往桌上一丟,怒道:“出雲國泱泱大國,竟行如此畜牲行徑,真是令人髮指!”

  “吟兒有何好的建議?”鳳轔軒亦滿腔怒憤。

  “依我之意……”岑吟正準備說她的意見,卻想到如今這鳳淵是鳳轔軒在當皇帝,她憑什麼要幫,她要幫也是幫鳳血,最好是出雲國打過來,鳳轔軒當不了皇帝,到時候鳳血稱帝,她便可以天天陪在鳳血身邊了。

  她頓了後話,恢復平靜道:“我沒有什麼意見,打戰是國事,也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一個小女子,還懷着孩子,能有什麼意見?”

  鳳轔軒握拳,她剛剛明明是要說的,卻爲何突然不說了,難道是想到了什麼人或者事?肯定是想到了鳳血,她心裏還忘不了鳳血!

  “好!很好,如此,朕就不打擾皇后娘娘的清休了!”鳳轔軒咬牙切齒說完,拿着奏摺怒氣出了內殿!

  出了羽翊宮後,鳳轔軒徑直去了金鑾殿,滿朝文武已經到齊了,大概是聽到風聲了,正在交頭接耳地議論着,整個金鑾殿混亂得像個菜市場。

  “皇上駕到!”

  鳳轔軒一到,那般老臣立即安靜了下來,齊呼皇上萬歲。

  鳳轔軒坐在龍位上怒氣道:“朕接到西南戰報,出雲國攻打我鳳淵,各位愛卿可有禦敵之策!”

  殿下一片死寂!

  鳳轔軒將茶杯摔了下去,怒吼道:“朕養你們這幫大臣是喫白飯的嗎?周邊小國犯亂,你們沒辦法,現在出雲國攻打,你們成了啞巴,朕斬了你們!”

  “皇上怒息!”百官惶恐跪地。

  “朕如何息怒,現在鳳淵內憂外患,你們讓朕如何息怒?”鳳轔軒激動得又將戰報的奏摺丟了下去。

  “臣等該死!”百官磕頭請罪。

  “一羣飯桶!”鳳轔軒破口大罵,見問是問不出好的辦法來,只好照他的意思,當殿點兵,他掃了殿中官員一眼道:“兵部的可在!”

  衆官中立即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臣,躬身拜道:“兵部待郎張喧謹聽聖意!”

  “朕命你,立即領三十萬大軍,前往達昌城救援,務必要把達昌城守住!”鳳轔軒道。

  “臣惶恐,怕令皇上失望,皇上還是另選能將吧!”出雲國是三國中兵力最強的國家,上月國一戰,岑霜損兵五十萬,鳳淵的兵力遠遠不足,如今令他領三十萬去達昌城,不是送死是什麼?他上有老下有小,他可不能死!

  “混賬!”鳳轔軒竟聽到張喧當殿拒絕出戰,怒得額頭青筋都爆顯出來,指着他罵道:“張暄,你大膽!”

  “臣該死!”張暄嚇得趕緊爬在地上!

  “你是該死,但朕不會殺你,你就戰死沙場吧,朕會封你世族爵位,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鳳轔軒將兵符交到太監手中,讓他拿下去給張暄。

  張暄顫抖着手,一咬牙接過兵符,死就死吧!

  鳳轔軒見張暄接了兵符,這才消了些火,看向百官又道:“九門提督可在!”

  九門提督林朝從人羣中出來,跪地拜道:“臣願與張大人一同出戰出雲國!”林朝是個聰明人,知道戰事喫緊,鳳轔軒當殿點兵,非去不可,便直接答應了。

  鳳轔軒點頭,道:“好,傳朕旨意,出雲國犯亂,朕親點兵待郎張暄,九門提督林朝,率三十萬大軍前往抵制,務必將出雲國打出鳳淵去。”

  “臣領旨!”兩人磕頭領命。

  “退朝!”鳳轔軒起身而去。

  當日,張暄林朝便帶着三十萬人馬往浩浩蕩蕩地出了淵都天,向西南邊境而去。

  翌日。

  找了一夜未找到無毒的司徒秀回來稟報鳳血:“門主,有門人看到無毒於三日前出了鳳淵,往上月國方向而去。”

  “上月國,無毒去了上月國?”鳳血驚訝:“他去上月國做什麼?”

  “門主,毒王不是在上月國嗎?無毒公子是不是去找毒王了?”司徒秀猜測。

  鳳血點頭:“極有可能,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馬上出發去上月國,希望能追上霜兒!”

  “是!”衆人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你們要去上月國?”鳳血正要回房收拾行裝,齊墨出現在面前問。

  “沒錯,霜兒已經去了,本門主要去追上他!”鳳血轉身道。

  “聽說你內力還未恢復,要不要我陪你去?”齊墨關切道。

  鳳血心頭笑了笑,這黑冰塊會關心人了,不錯嘛,他搖頭道:“不必了,你剛解毒,不宜長途跋涉,還是在鳳臨門看家吧,本門主把文書留下來陪你,不過你們兩個都是沒話說的人,會悶死吧!哈哈哈!”

  齊墨淡淡瞥了鳳血一眼,沒答話。

  這時文書從門外進來,滿身泥土,對鳳血道:“門主,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

  鳳血上下打量了文書一眼道:“文書,你不會告訴本門主,你剛從山上回來?”

  文書點頭:“地瓜太多,我搬了一個晚上!”

  鳳血捧腹大笑:“文書,你怎麼苯成這樣?你不會找人幫忙?”

  “門主沒讓我找人幫忙,我不敢……”文書低頭道。

  “唉,本門主是說你老實還是該說你傻?”看着文書的呆樣,鳳血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來遞給文書道:“這是密室的鑰匙,裏面有很多武功祕訣,你進去挑幾本練練,把武功練好了,以後好爲本門主辦事!”

  文書驚喜接過,抱拳一拜道:“謝門主!”

  鳳血點頭,再道:“你幫本門主守着鳳臨門,若有什麼事,本門主飛鴿傳書給你,這是鳳血令,你拿着,若有事,拿着這個,可號令五大門派聽命於你!”鳳血再從懷中掏出那塊血紅的玉佩丟給文書道。

  文書驚喜得一愣,然後趕緊接住,捧在手中感動不已,門主竟然這麼信任他,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了他,他一定會幫門主好好守着鳳臨門的!

  他鄭重點頭:“門主放心,文書一定不負重任!”

  鳳血點頭:“那便好,本門主走了!”說罷拍了拍齊墨的肩膀出了門,去房間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帶着司徒秀四人出了鳳臨門,往上月國而去。

  一時間,天下紛亂,三國皆起動亂,暗示着一場天下大劫即將來臨……

  ------題外話------

  這個月過了一半了,親們有票的趕緊投了吧,下半個月再努力哈!

  廣州降溫了,今天冷得我手都在發抖,呼呼,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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