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8 無毒,你敢打本門主,你完了

作者:素顏問花
一時間,天下紛亂,三國皆起動亂,暗示着一場天下大劫即將來臨。

  鳳血離開淵都城的當天晚上,岑吟收到了岑霜的信。

  此刻羽翊宮寢殿內,華麗的琉璃宮燈火光飄搖,宮殿內層層淺綠色的紗幔微微飄動,岑吟坐在華麗的燈光下,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娘娘,不要難過了,岑公子必會平安回來的!”身邊的月璃月影看着岑吟哭得這麼傷心,心裏也極爲不好受,輕聲勸慰。

  岑吟聽到這話,不但沒停下哭泣,反而更加傷心地滾出淚來,愧疚哭道:“爹孃去的那年,哥才十五歲,身爲岑家長子,要擔起整個岑家的重擔。

  又因爲太上皇的恩寵,一邊努力提升自身修爲的同時,還對我這個妹妹關切愛護有加,他位立百官之首,外要造福百姓,內還要爲我的婚姻大事操心,而我卻絲毫不知他的辛苦與繁忙,總是抱怨他沒有過多的時間陪我。

  哥每次面對我的抱怨都是輕輕地嘆口氣,然後揉揉我的頭,不說話。現在我才知道那時候哥有多堅難。

  哥邊境戰敗,我無能爲他解憂,還連累他差點被砍頭,甚至爲了鳳血恨過他怨過他,我不配做他的妹妹,不配擁有他的寵愛!

  如今他去尋找他的身生父親了,還不忘提醒我保護好自己!字裏行間都透着他對我的擔擾與心疼,而我卻不能爲他做任何事,連爲岑家平反這種小事都做不到,我不配做岑家的女兒,不配做他的妹妹,我要這滿身榮華富貴又有何用?”

  此刻岑吟的心滿是無助,她只有月璃月影可以說,所以她將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都吐了出來!

  “娘娘……”月璃月影同時喚道,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來勸岑吟,聽到岑吟的這些話,她們倆心底也心疼起岑霜來,哽咽了半響,月璃道:“娘娘,岑公子是英雄!”

  岑吟擡起淚眸看向月璃:“你說什麼?”

  “岑公子是英雄,是鳳淵百姓心中的英雄,亦是奴婢們心中的英雄!”月璃真心道。

  月影也重重地點了點頭,眸中盡寫着對岑霜的欽慕。

  岑吟擦了把眼淚,眸中閃亮道:“沒錯,哥是英雄,無論別人如何看他,他都是我心中的英雄,我該堅強起來,而不是懦弱地讓再他擔心!我要爲他報仇,那些害過他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嗯!”月璃月影二人拼命點頭,只要娘娘振作起來,無論她要做什麼她們都支持她!

  “那我們去看看太上皇!”岑吟站起身狠狠道。

  “是!”月璃月影二人趕緊扶起他往囚禁鳳藍帝的槡梧宮而去。

  槡梧宮是宮中囚禁犯錯妃嬪的地方,冷清蕭條形同冷宮。

  鳳轔軒登基後便把鳳藍帝和太皇太后囚禁在了裏面,因爲兩人登基時幫了自己,鳳轔軒良心發現,倒也派了幾個宮人來伺候他們。

  “滾出去,朕不是太上皇,朕是皇帝,是皇帝,再叫朕太上皇,朕殺了你們!”

  岑吟走到槡梧宮宮門口,便聽到裏面傳來鳳藍帝的怒吼聲,然後是瓷器摔在地上的破碎聲。

  那幾名被鳳藍帝吼了的宮人先後衝出殿門來,正巧撞向岑吟,差點就撞到了岑吟的肚子上,還好月璃月影機靈,快速衝到岑吟面前擋住了宮人。

  月璃月影怒吼一聲:“大膽,若是傷了娘娘,你們有幾個腦袋砍?”

  宮人見是皇后來了,趕緊匍匐在地,驚恐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饒命!”

  岑吟不想與她們計較,不耐煩道:“你們退下吧!”

  宮人一聽的皇后不降罪他們,趕緊磕頭謝恩,站起身退了下去。

  月璃月影狠狠瞪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宮人一眼,扶起岑吟繼續往裏面走。

  冷宮果然是冷清,門口連個燈籠都沒點,到處破爛不堪,岑吟一路走進去都是擰着眉頭的。

  進到前殿,便看到太皇太后坐在那裏,臉上很平靜,看不出怒氣亦看不出哀傷,似乎內殿裏鳳藍帝的怒吼與她無關,抑或是,她已經習慣了鳳藍帝的吼聲。

  岑吟只是在登基那日與太皇太后有過一面之緣,常聽劉葉兒說起,太皇太后對她是極好的,若有機會一定要把太皇太后救出去,但最近邊境戰事喫緊,鳳轔軒忙得焦頭爛額,便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岑吟與太皇太后並無過節,且看在她曾對劉葉兒愛護有加的份上,心中對她恭敬了幾分,走到她面前,按禮福身一拜道:“孫兒媳給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正在走神,忽然聽到岑吟的聲音,回過神來看去,不由得一驚:“你是趙凝?”

  岑吟搖頭:“趙凝是孫兒媳的孃親!”

  太皇太后這才醒悟,趙凝已死了三年多了,眼前的美人明顯比趙凝年輕許多,怎麼會是趙凝呢,只不過長得與趙凝極象而已。

  “原來是皇后,你起來吧!”太皇太后拼退心中的驚訝,朝岑吟揚手讓她起身。

  “多謝太皇太后!”岑吟依言起身,見太皇太后坐在那裏,一把年紀了,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身影無比淒涼!

  她也曾是後宮呼風喚雨之人,從皇后到太后,多少年風雨中走過,卻不曾想,到了晚年,竟遭如此變故,如今身影孤獨,只能在這冷宮日日聽鳳藍帝的怒罵聲,是件多可悲的事。

  岑吟徒然覺得,世上的風光虛榮都不過是幻影,就像是七彩泡沫,破了就什麼都沒了,人生苦短若不能按自己的心思活着,百年之後,便會遺憾終生。

  她在想,太皇太后現在是不是在後悔呢?

  “太皇太后隻身一人在冷宮多有不便,孫兒媳還是求皇上接太皇太后出去頤養天年吧!”岑吟心中一軟道。

  太皇太后先是驚訝,然後笑了笑搖頭:“我這把年紀了,在哪裏都是這樣過,半截黃土埋身的人了,也不想計較那麼多了。”

  太皇太后語氣中頗有絕望和無可奈何的味道,又似是看透了一切。吃了這麼多年經唸了這麼多年佛,終是有些悟性的。

  她竟然自稱我而不是本宮,這多少讓岑吟覺得詫異。

  岑吟又道:“母后一直念着皇祖母,不如讓母后多陪陪着皇祖母,人多些也熱鬧,心中就沒有那麼悲苦了!”

  太皇太后大驚:“你叫我什麼?”

  “皇祖母!”岑吟答。

  太皇太后半天沒說出話來,沉了片刻終於道:“你果真像極了你母親,你母親也是這般善良謙恭的女子,卻是一生太多波折,你比你兄長要幸運些,可以在宮中享盡榮華,你兄長的命運倒是像你母親,那般曲折多難啊!”

  想到沒有及時回來救下岑家,她的心就有愧,她當年就不該任由皇上胡來,太放縱華妃了,以至於岑家一門衰敗。

  岑吟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幸運,反而很羨慕岑霜可以在宮外自由自在,而自己卻被困在這個籠子裏,每天都面對着同樣的人。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又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葉兒也曾說過要接我出宮,我拒絕了,我這把年紀的人了,出去又能怎麼樣?而且我不放心皇兒,我還是在這裏守着他安心些,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孩子卻不知道娘有多疼這塊肉,鳳轔軒如此對我兒,將來有一日,必自食惡果,天理循環,上天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亦不會錯害一個好人的!”

  岑吟聽得頗有感觸,他不知道別人爲鳳轔軒生的孩子會不會如此對鳳轔軒,但她知道,她肚子裏這個是必會的,只要他一懂事,她便會告訴他,是誰害了他的外祖父母和舅舅還有他的娘,讓他深深記住這個仇恨!

  岑吟深吸了口氣,上天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亦不會錯害一個好人嗎?如果這輩子能待在鳳血和哥的身邊,即使只有短暫的幾天,她也甘心了!那她受的這些苦,她也認了!

  她突然覺得有些累了,也不想去找鳳藍帝算賬,也許鳳藍帝上輩子還是做了好事的,所以上天賜了一個這麼好的母親給他!

  她拜別了太皇太后,出了槡梧宮,徑直回了羽翊宮。

  回到羽翊宮,岑吟梳洗過後,正要睡下,突然想起岑霜的信,她要把信放在鳳血送她的手飾盒中,這樣哥和鳳血都陪在她身邊了,她並沒有叫月璃月影進來,而是自己下了牀去找,誰知找遍了整個寢宮都沒找到岑霜的信,她不由得緊張起來,信被她弄丟了?

  “月璃月影,快進來!”岑吟對着門外大喊。

  “娘娘,怎麼了?”月璃月影趕緊衝進殿中來,緊張問道。

  “哥給我的信呢?怎麼不見了?”岑吟邊找邊問。

  “不是放在梳妝檯上面用粉盒壓着的嗎?”月璃走到梳妝檯前,拿開盒子,下面沒有了信?她大驚:“娘娘,信不見了!”

  “趕緊讓人都進來找,一定要找到信!”岑吟臉色暗沉急道。

  哥好不容易給她寫了封信,怎麼能丟了呢?

  月影立即出門叫人,卻撞向正朝門外進來的鳳轔軒,月影嚇了一跳,不經意看到鳳轔軒手中正拿着岑吟的那封信。

  “皇、皇上!”月影驚魂未定地輕喊了一聲。

  鳳轔軒不看她,徑直走進寢宮,看着岑吟在四處找着什麼,不由得怒道:“不用找了,信在朕這裏!”

  聽到鳳轔軒的聲音,岑吟趕緊起身看去,見他手中果然拿着她的信,趕緊向前伸手到鳳轔軒面前道:“給我!”

  “給你?”鳳轔軒怒道:“你怕了,信中有你的祕密是不是?”

  岑吟一頭霧水,什麼祕密?不過是哥叮囑她的一些話而已!這些話對鳳轔軒根本沒用,但是她的寶貝!

  “朕現在才知道,原來你肚中的孩子不是朕的,而是鳳血的,你個賤人!”鳳轔軒衝向前,揚手準備打岑吟!

  岑吟眉頭猛地蹙緊,看向鳳轔軒要落下來的巴掌,忽然冷笑。

  鳳轔軒見得岑吟嘴角的笑意,動手一頓,看向她。

  岑吟冷若冰寒地罵道:“鳳轔軒,你真是白癡!”

  鳳轔軒頓在空中的巴掌一抖,怒吼:“你罵朕?”

  “罵你還是輕的,若我打得過你,我一定殺了你!”岑吟亦怒極大聲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朕說清楚!”鳳轔軒放下拳頭:“這信中內容寫得清清楚楚,在朕封你爲太子妃的前日,你出宮找了鳳血,與鳳血在房中暗通款曲,你敢不承認?”

  岑吟眸光一聚,射向鳳轔軒手中的信。

  鳳轔軒將信塞到岑吟手中,負手轉過身去,肩膀氣得抖動。

  岑吟折開信一看,裏面的字跡是岑霜的,信的內容卻完全變了,原來是有人偷了她的信來陷害她,真是可笑之極!

  岑吟冷笑:“呵呵!”

  鳳轔軒聽着這笑意背脊發寒,轉過身來問:“你笑什麼?證據確鑿,難道你還不承認?”

  岑吟將信往桌上一甩,怒道:“鳳轔軒你這個皇帝做得是越來越昏庸了,在嫁你前日,我已被確認有一個月的身孕,我如何與鳳血暗通款曲?且那日我根本沒去鳳臨門,只去了紫金山奏了一曲與我哥告別,這封信不過是我哥寫給我的家常信,聰明人一眼便看出來這是陷害,你卻信了這麼膚淺的詭計,你真是聖明啊!”

  鳳轔軒一愣,確實如岑吟所說,岑吟是得知有孕才封的妃,他近日是忙昏了頭,一看到這封信裏的內容就氣瘋了,又看到是岑霜的筆跡便沒多想,心裏就肯定岑吟肚中的孩子是鳳血的,誰讓岑吟每天心裏念着的都是鳳血,這也不能怪他誤會!

  他心頭不服氣道:“即使如此,先前你從宮中出去,在鳳臨門住了幾日,說不定在那幾夜你與鳳血便種下孽種!”

  岑吟聽到鳳轔軒這話,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鳳轔軒,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很不錯,好,我承認,我肚中的孩子是鳳血的,你殺了我啊,連孩子一起殺了,快啊!”

  岑吟朝鳳轔軒逼近,眸中噬血。

  鳳轔軒看着岑吟眸中的狠光嚇得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殿門口,鳳轔軒撞到了門檻上,差點摔了一跤,他猛地驚醒,抓住岑吟,怒道:“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自從你奪了我的清白後,我便不再是以前的岑吟,是你親手殺了她,你是殺人兇手!”岑吟怒吼道。

  “瘋子!”鳳轔軒驚叫一聲,放開岑吟,跑了出去。

  看到鳳轔軒狼狽的身影,岑吟笑了,鳳轔軒,你就是這點出息!

  “娘娘!”月璃月離跑過來扶住岑吟。

  “去查,是誰造了這封假信,查出來,本宮饒不了她!”岑吟眸中盡是殺氣道。

  “是!”月璃月影趕緊把岑吟扶到牀上,讓她睡下,然後拿着信出了寢宮。

  翌日。

  天剛大亮,月璃月影便進了岑吟的寢宮,岑吟正好睡醒,從牀上起來,見到二人,立即問:“可查到昨晚之事是何人所爲?”

  月璃答:“查不到信是何人所模仿的,但奴婢打聽到昨晚上柔妃去見了皇上,然後皇上便來了羽翊宮!”

  “柔妃!”岑吟握拳,本宮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她對月璃道:“把信交給太后娘娘,讓太后娘娘爲本宮做主!”

  “是!”月璃出了門。

  月影過來幫岑吟梳妝。

  過了半個時辰,岑吟剛喫完早點,月璃便回來了,臉上掛着欣喜的笑容,看到岑吟恭敬一拜道:“娘娘,柔妃被打了三十大板,打得屁股開了花,現在估計連牀都下不來了呢!”

  岑吟勾嘴一笑:“是嗎?宮中仗刑何其嚴峻,普通宮人二十大板已經打得下不來牀,更何況是柔妃那小身板,嘖嘖,太后娘娘果然執法嚴明!”

  這事本就是柔妃的錯,就算鳳轔軒知道是她讓太后打的柔妃,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更何況信是柔妃給鳳轔軒的,太后這邊打了柔妃,鳳轔軒那邊柔妃也是難逃罪責!

  柔妃啊,你自求多福吧!

  “是啊,奴婢看到太后娘娘執的刑,打得那個痛快,柔妃叫得像殺豬般,可難聽了!”月璃興奮道。

  “太后可有話對本宮說?”岑吟喝着參茶問。

  “太皇娘娘讓奴婢告訴皇后娘娘,以後有事儘管告訴她,不必客氣!”月璃笑道。

  岑吟點頭:“嗯,太后倒也疼本宮,本宮有些累,再去躺會!”岑吟放下茶杯,起身道。昨晚被鳳轔軒一鬧,她整晚都沒睡安穩。

  月璃月影趕緊扶住岑吟往寢宮而去,邊走月璃邊道:“奴婢走的時候,聽太后娘娘說要去天牢!”

  “哦?太后果真是一刻也閒不住,去庫房挑些上好的人蔘,給太后送去,別忙壞了身子!”華妃,你又有苦受了,本宮真的期待你能堅持多久呢!

  “是!”月璃月影應道,扶着岑吟進了寢宮。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上月國處於鳳淵的西北方向,比出雲國要遠上兩天的路程,鳳血追了三天後,仍舊沒追到岑霜,沒有內力的他,身子要比以前弱些,沒日沒夜跑了三天後,明顯體力有些不支,但他仍舊堅持追上去。

  第六天,已到了上月國邊境的一個小鎮上,還有一日路程便可進入上月國都城,他仍舊沒追上岑霜。

  “門主,你臉色不好,先在此休息一下喫點東西再進城吧!”司徒秀見鳳血臉色蒼白,關切道。

  鳳血點頭,領着四人坐到一家茶館裏,點了點小喫和一壺茶,慢慢休息恢復一下體力。

  正喫着,聽到一陣風聲飛過,鳳血猛地擡頭朝風聲的地方望去,見無毒正鬼鬼祟祟地在一家藥店前張望。

  鳳血眸中閃過銳利,起身快速朝無毒而去。

  司徒秀四人看去,發現鳳血發現無毒了,也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無毒感到有人朝他而來,未轉頭便一掌打去,鳳血沒有內力,本能地側身一躲,卻不及無毒快,無毒一常打在鳳血胸口上。

  鳳血硬生生吃了一掌,胸口痛裂般,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指着無毒道:“無毒,你敢打本門主,你完了!”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無毒見是鳳血,眉頭一擰,趕緊扶住就要倒地的鳳血,一張臉黑沉如炭。

  “門主!”司徒秀大驚,齊聲痛喊一聲,趕緊衝了過去。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岑霜在這日到達了上月國的都城。

  月淺算好了時間在城門口等他,隻身一人騎在高頭大馬上,身上不再穿着白衣,而是穿了一身竹青色青衫,整個人多了份成熟和睿智。

  岑霜滿身疲憊駕馬向前,看向月淺,闊別幾月,月淺果真與以前不同了,有幾分帝王的架勢了。

  “岑霜,沒想到你不但是個孝徒還是個孝子,真令本太子佩服!”月淺仰頭笑到,語氣中卻沒聽出絲毫敬意。

  本太子?

  聽到月淺的自稱,岑霜便知道月淺逼宮未成,想必打着和像雲初一樣的主意,想拿他來要挾月華帝。

  岑霜不理月淺的話,問道:“月落呢?”

  月淺極爲驚訝:“你不關心你老子,卻關心害過你的師傅,你倒是挺特別啊!”

  岑霜不語,他這次前來,並不是要認爹,也不想管上月國的事,而是想讓月落親口告訴他,他是不是他的兒子。

  如果是,月落曾經害他成爲鳳淵的罪人,那這段父子之情便由此而斷了,如果不是,那更好,以前的師徒情份他也算報了,他們兩不相欠!

  “想見月落嗎?跟本太子走吧!”月淺見岑霜不答話,自顧自說道。

  風華向前:“主人,小心有詐!”

  岑霜不出聲,沉思了片刻,對月淺道:“請帶路!”

  “哈哈哈,果然有種!”月淺大笑着調轉馬頭而去。

  岑霜駕馬跟上,風華四人還想再說什麼,卻沒再說,亦跟上去。

  月淺一路帶着岑霜進了上月國的皇宮,由於鳳淵上月出雲三國鄰里相近,風俗習慣倒也相差不大,連皇宮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同樣是重重宮圍,層層深鎖,一進去就讓人覺得有些壓抑感。

  “你先休息一下,等本太子安排月落來見你!”月淺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風華四人覺得甚是奇怪,這月淺讓主人來上月國是讓他來上月國住着的?

  岑霜此刻顧不得那麼多,他很疲累,只想睡一覺起來再來理清這些事情。

  誰知這一覺卻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岑霜一股腦從牀上跳起來,打開門出去,發現門口守了一大羣待衛,應該是月淺的人,而風華四人不知去向。

  見岑霜出來,待衛趕緊攔住岑霜道:“太子殿下吩咐過,岑公子暫時不能離開房間!”

  “我的手下呢?他們去哪了?”岑霜擔心問。

  “岑公子放心,太子殿下只是將你與他們四人分開了,他們沒事!”待衛還算恭敬,大概是知道了岑霜的身份。

  岑霜放下心來,再問:“月淺這是想要做什麼?將我軟禁?”

  待衛恭敬有禮道:“岑公子請放心,太子殿下說了,他只是想拿回屬於他的東西,事成之後,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他的東西,你說的是皇位?”岑霜微驚問道。

  “太子殿下沒說,我們做奴才的也不敢問,岑公子等着便是!”說罷將門重新關上。

  岑霜退回房中,坐下來靜靜地閉目思考。

  月淺雖然生性傲慢,卻不見得是心狠手辣之人,且這些年來,月華帝對他寵愛有加,就算月華帝爲了自己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月淺也只是一時氣憤而已,不會做出殺父奪位之事來,若他生性殘忍,哪還用大費周章把自己引過來,直接殺了月華帝奪了皇位便大兵壓境鳳淵城!

  如此說來,月淺只是想拿他來威脅月華帝交出皇位了!

  可是月落爲何沒有消息,難道還有什麼他沒想到的事?

  “把岑霜帶出來!”岑霜正想着,門外想起了一個太監的聲音,岑霜起身,走到門口,正巧門被打開,那個太監看到岑霜後,被岑霜的容貌一驚,陰陽怪氣道:“岑公子,太子殿下請你去金鑾殿!”

  金鑾殿?難道要拿他當衆威脅月華帝?

  岑霜不語,徑直出了房門,太監眸中一沉跟了上去,領着岑霜往金鑾殿而去。

  到了金鑾殿見得滿朝文武百官候立朝堂,月華帝穩坐龍位之上,月淺恭敬立在旁邊,這架勢哪像是要逼宮?

  岑霜極爲不解,慢慢走向殿中,感到殿內氣氛異常詭異。

  月華帝見到岑霜進殿那一刻,眸中便射出亮光來,時不時看向月淺,眸中帶着讚賞。淺兒果然有辦法,霜兒是個喫軟不喫硬的人,心中還是有他這個父親的,否則不會聽到淺兒要殺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月淺更是傲氣地站在那裏,滿臉的得意,待岑霜走近了,大聲道:“各位大人看到了嗎?這就是父皇遺落在外的皇子,今天是我們兄弟團聚,是他們父子相認的好日子!”

  什麼?兄弟團聚?父子相認?他們不是要逼宮嗎?怎麼會?

  岑霜似乎知道了,原來這是月華帝父子的詭計,目的是引他來上月國認祖歸宗,可他根本不是月華帝的兒子,他是不會認月華帝的!

  岑霜不語,月落不在,就算他說出來,亦不會有人信。

  “皇兒,十八年了,朕終於把你盼回來了!來,快到朕身邊來!”月華帝激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岑霜仍舊倨傲而立,不語也不動,滿身風華清貴無雙。

  月淺又道:“皇弟,你也別生氣了,父皇當年是不知道你是他的兒子,本太子也不知道我們是兄弟,先前多有得罪,本太子先給你道歉了!”

  道歉?

  月淺沒毛病?知道他是月華帝的兒子不但沒生氣沒咆哮,反而要認他和他稱兄道弟?他在打什麼主意?

  岑霜緊盯着月淺,想看透他的心思,卻只見得月淺滿眸的笑意!

  月淺又說話了:“父皇說了,只要你回來,就封你爲王,等本太子登基,亦許你封地!我和父皇一定會將這些年對你的虧欠補償給你的!”

  原來如此!

  岑霜終於知道了,原來是月華帝答應不廢月淺的太子之位,仍舊把皇位傳給月淺,所以月淺才大度地接受他這個弟弟!

  月華帝從鳳淵走的時候說過,要封他爲太子,才兩個月就改了初衷,想必月淺爲這事鬧得很兇,月華帝不想看到父子兄弟相殘所以才妥協了。

  否則以月淺的脾氣,怎麼會坦然接受他?

  月淺說完看向月華帝問:“父皇你說兒臣說得對嗎?”

  月華帝訕訕一笑,輕咳了一聲道:“太子所說有理,霜兒是朕的皇子,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今日難得我們父子相認,宣旨!”

  月華帝心頭誹謗,如果朕不同意,你得殺了霜兒,朕能不答應嗎?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哪個都捨不得,既然你那麼想當皇帝,朕就讓你當,看你有沒有能力做好這皇帝!

  太監拿着聖旨向前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之皇子岑霜遺落鳳淵國十八年,朕心甚痛,今日終尋得喜歸,舉國歡慶,朕深感愧疚於皇兒,今特召告天下,認其歸宗,封爲王爺,賜號靜,可居皇宮陪伴朕,不必出宮,欽此!”

  殿中百官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自古以來,皇子封王之後,都得出宮賜府,而靜王卻可以不用出宮,當真是得皇上的心,如此看到太子殿下的皇位還是有威脅啊!

  月淺亦沉了臉,住在皇宮,那不是……

  他眸中射出狠光來,岑霜你若敢奪本太子的皇位,本太子一定不會放過你,不管你是本太子的皇兄還是皇弟!

  岑霜聽後眸中閃過一絲複雜,心底沉思。

  月華帝見岑霜站在那裏,並未向前接旨,不由得輕咳一聲道:“霜兒,快接旨啊!”

  岑霜擡起眸子,堅定道:“我不是你的兒子,所以這旨我不會接!”

  滿殿譁然。

  各人議論紛起。

  月華帝擰眉,難道他還在賭氣?還在怪他這麼對年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他這不是不知道凝兒懷了他的兒子嗎?若知道怎麼會讓他們母子在鳳淵待了這些年?

  按理說,岑霜能來上月國,便證明他默認了這個父親,不想他死所以前來救他,可是岑霜卻當殿拒絕認他這個父親,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賭氣,他到底是何意?

  “皇兒,不要再賭氣了,父皇說了,會彌補你的!也會將你孃的遺骸運回上月國,以貴妃身份下葬在皇陵,你是上月國明正言順的皇子!”月華帝寵溺道。

  “我說的是事實,我不是你的兒子!”岑霜再道。

  “那你是誰的兒子?”月華帝佯裝生氣了道。

  岑霜在想,要不要說。

  “他是臣的兒子!”月落的聲音在殿外響起,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威震四方之感!

  什麼?!

  月華帝大驚,月淺也擰了眉,滿朝文武亦驚得愣住。

  “月落,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月華帝指着慢慢朝殿外走進來的月落大叫。

  滿朝文武亦看向那個一身雪白的男子,他背脊挺進地進了殿來,眉間那顆美人痣顯得他更加風華絕代!

  月落走到岑霜身邊停住,兩名身着白衣的絕美男子,站在一起,竟是那麼相像,如果說他們不是父子都沒有人信!

  月落並不理月華帝,而是緊緊看着岑霜,似用了很大的勇氣道:“霜兒,我纔是你的親生父親!”

  這些日子,上月國動亂,看到月華帝爲了月淺和霜兒的事鬧得心力交瘁,但月華帝臉上卻洋溢着幸福,那是對失而復得的兒子馬上就要回到身邊而感到的幸福。

  而他,明知道霜兒是他的兒子,卻不能告訴認他,這麼多年了,他雖然看着霜兒長大,卻只能聽他叫聲師傅,眼看着霜兒叫岑待郎爹,他心裏是難受的。

  凝兒還活着的時候,每次霜兒叫岑待郎爹,凝兒都會深情地望着他,而他卻只能瞥開頭,無視凝兒的期盼,以至於三年前,凝兒死去,他都沒有圓了她的心願,娶她爲妻。

  他知道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讓凝兒有了孩子,卻不能擔負起這個責任,即使是有苦衷,他也對不起凝兒母子。

  這些天,他終於想通了,他已經失去了凝兒,他不能再失去霜兒,他不能再讓他叫別人爹,而一直怨恨着自己。

  所以即使他要承受萬般折磨,他亦要認霜兒這個兒子,哪怕聽他叫一聲爹也值了!

  “我知道!”岑霜無波無瀾地答。

  看到岑霜淡漠的神情,月落心頭猛地一痛:“當初月淺要殺你,我不得已才向月華帝撒謊,說你是他的兒子,我是爲了救你!”月淺解釋道。

  滿殿官員宮人大驚!

  月落竟然騙了月華帝?!

  岑霜微怔,半響答:“是何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毀了我五十萬大軍,害得我岑家落敗!”

  月華帝大怒:“月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而且你要注意你的身份!否則你要遭受你族人的唾棄,受百刑之苦,你就不怕死!”

  月落看向月華帝,堅定道:“回皇上,死有何懼!臣當年本就是該死之人,得凝兒救回一命所以才苟活至今,這些年來,若不是爲了我族那幾千條人命,月落早就隨凝兒去了,凝兒本該是我的妻子,可我卻親手將她推給了別人,這些年我心裏的痛無人知曉!如今霜兒十八歲了,他已經叫了別人十八年的爹,我纔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該叫爹的人是我!”

  “朕這些年一直救助你毋落族,你答應過朕要在上月國爲臣二十年,如今纔過去十九年,你就想反悔不成?”月華帝怒吼道。

  “微臣還願爲皇上效力,但霜兒我亦是要認的!”月落看向岑霜道:“霜兒,你願意認爹嗎?”

  岑霜零零碎碎地聽着這兩人說,大概聽懂了些,原來他猜得沒錯他是月落的兒子,而當年娘救了月落,然後有了他,但月落卻有苦衷不能娶娘,否則要受百刑之苦,所以將娘推給了別人,月落的什麼毋落族被上月國救助着,不得不聽命上月國,爲臣二十年。

  岑霜問月落:“你爲什麼不能娶娘?”他現在就想知道,月落爲何不能娶孃親?

  “因爲毋落國習俗,族長不能娶妻生子,以防族長之位被久佔!”月落答。

  這是什麼習俗?這麼不近人情!

  岑霜又問:“毋落族在哪,有多少人,爲什麼要受上月國救助?”

  月淺答:“毋落族在上月國西方向的一座小島上,本來是個很大的部落,卻因一場瘟疫,死傷過半,如今只幾千人,因爲當年瘟疫肆行,只有上月國皇室的百靈草可救,所以我在染上瘟疫的情況下出了島,前往上月國求借百靈草。

  結果半路暈倒,被你娘所救,那時你娘名氣衆所周知,我得知她就是名動天下的才女趙凝時,深深被她吸引。

  到了上月國,皇上答應救我毋落族,卻讓我爲臣二十年爲條件,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拿到百靈草救了族人後,我去了趟鳳淵見我的好友,再次與你娘不期而遇,我們深陷不可自拔,然後就有了你,但族規所制,我不能娶你娘,於是將你娘託付給了我的好友,然後來了上月國爲臣!”

  “你的好友就是我爹!”岑霜問。

  “是!”月落點頭:“我把與你孃的事告知了他,他慷慨地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讓我放心,你娘見我絕情地將她推給了別人,一怒之下答應嫁給了你爹!過了幾年,我接到你孃的信,讓我去鳳淵看你,你娘說,就算不能認我這個爹,能做你師傅也成,我便成了你的師傅!”

  岑霜靜靜聽完,覺得可笑之極!

  什麼族規?什麼責任?都是藉口!

  若真的愛孃親,會將她親手推給自己的好友?

  會這麼絕情不認他們母子?

  藉口,都是藉口!他不過是舍不下他的族長之位和他在上月國的權位!

  “月落,以前我敬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才知道,原來你是個無比懦弱的男人,明明拋棄了我娘卻還找了這麼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我娘臨死前還念着你的名字,我想她這輩子的遺憾就是你沒有娶她,她是名動天下的才女,卻栽到了你的手上,遺憾了一生,你不配做我爹!”岑霜陰冷冰寒道。

  月落心痛如絞:“霜兒,我知道我愧對你們母子,不配做你的爹,但我們始終是父子啊!”月落不再有往日的平靜,眉頭緊緊擰着,滿臉的痛色。

  “我寧願是岑家的兒子!”岑霜冷道。

  月落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見岑霜臉上盡是恨意,無聲地閉了嘴。

  月華帝怒極,原來岑霜不是他的兒子,月落竟然利用他,只是爲了從淺兒手中救走岑霜,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額上青筋暴現,指着月落怒道:“大膽月落,竟欺瞞了朕這麼久,將朕玩弄於鼓掌之中,讓朕成爲天下人的笑柄,朕對你毋落國族不薄,二十年來一直讓你的族人過着豐衣足食的生活,亦讓你掌上月國大權,你卻以怨報德,你對得起朕嗎?”

  月落低頭:“臣有罪!”

  “你以爲一聲有罪就可以勾銷一切?”月華帝氣極,朝殿外喊道:“來人,將這對無恥的父子給朕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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