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晉江文學城唯一正版

作者:芝華玉樹
“可是我爸最近都在海城出差,他怎麼會……”

  祝偉白着臉,嘴裏喃喃着,依然不敢相信這殘酷的真相。

  其實殺妻案件自古以來都有,現在網絡那麼發達他當然也是聽說過的。但無論怎麼樣,也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的家庭裏。

  他一直以爲他的父母感情很好。

  他的媽媽性格強硬,說一不二,但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時候氣頭上來了,說話傷了人,事後冷靜下來也會主動求和道歉。

  而他的父親性格卻比較溫和,他從小到大就沒見他和別人吵過架。只是到底還有些大大咧咧,對什麼事情都不夠細心。

  所以家裏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媽在操持。小的時候,他也曾覺得媽媽太兇,甚至產生了厭惡。

  但隨着他漸漸長大,他逐漸明白了她的辛苦。

  如果這個家沒有他媽的辛苦維護,根本不會有現在的溫馨和諧。

  可是一切都在幾天前變了。

  那天,他爸媽又一次同往常一樣吵了架,這很正常。這麼多年,他們經常吵架,但是最後他們都會和好如初。

  但這次卻尤爲的激烈,吵到最後,他爸摔門而出,直接提着行李出差去了。

  而他媽在家發了一通脾氣後,也提着包袱離家出走了。

  起初祝偉並不在意,因爲他媽不是第一次離家出走了。

  她每次離開,都會消失好幾天,誰也聯繫不到她。

  不過唯一例外的是,他媽會悄悄給他打電話。

  祝偉就會在電話裏勸她,等她氣消後,再拉着他爸一起去接她回家,一家人又重歸於好。

  但是這次卻不一樣了。

  他爸出差了四五天,沒有回來。

  而他媽,竟然也沒有給他打電話,告訴他目前的所在。

  或許是血脈的牽連感應,祝偉心裏隱隱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他打電話問他爸有沒有他媽的消息,甚至想讓他提前回來。

  他以爲他爸會和他一樣擔心着急,卻沒想到電話對面的人語氣平淡,態度冷漠。好像失蹤的人不是他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婆一樣。

  祝偉心底深處隱隱有了一些猜測。但他不願意相信。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爲他們才吵了架,他爸還沒有消氣。所以纔會這麼冷淡。

  但無論他怎麼安慰自己,不會有事,一切都跟以前一樣沒有區別。但心口處盤旋着的不安卻越來越濃重,像一塊巨石一樣重重地壓迫着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阿偉,你還好吧。”陳隨擔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祝偉恍惚地搖搖頭,星君提到了他父親,這絕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高盛沉着臉,冷靜道:“小祝,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媽。星君說她在那個老幺家的地窖,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地窖在何處?”

  “地窖?”

  祝偉臉色有些難看,他搖搖頭,說:“我爺爺的村子以前發過旱災,老一輩在山裏挖了很多地窖用來儲存糧食。不過大部分都廢棄不用了,我不知道老幺家的地窖是哪一個”

  衆人的眉頭一下就擰緊了,這可難辦,如果地窖就在那個老幺的家中,或許他們還可以直接進去搜查。但地窖在山裏,還不止一個。

  如果他們貿然行動,很容易打草驚蛇,不但找不到廖萍,可能還會引起嫌疑人的警覺,提前下手或者將廖萍轉移。

  衆人都看向了大公雞,希望他能帶他們找出具體哪一個地窖。

  沈宜心裏暗道不好,本來他和大家都想法一樣,以爲地窖在老幺家中,只要祝偉直接帶他們去老幺家中搜查,就能找到廖萍。到時候,也不用管老幺承不承認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地窖竟然會在山裏。

  這可怎麼辦,現在這個情況,他沒辦法用時光回溯啊。

  沈宜擰着眉,仔細思索着。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閃過。

  如果只是在地窖中找到廖萍,這祝濤和老幺最多也就治個非法拘禁。

  沈宜想到了廖萍被扔下山崖的悽慘模樣,如果在他們即將行兇時抓住他們,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咕咕咕”沈宜立起脖子看着衆人。

  周星海立刻盡職盡責地翻譯起來,“祝叔叔,你們村子是不是有一個很高的山崖,人掉下去就找不到的那種啊。”

  祝偉一愣,“是有一個,那山崖很高,很險,以前我們小的時候,大人都不准我們去那座山,就怕我們會掉下去,到時候連屍體都找不到”

  說到這裏,祝偉忽地一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連呼吸都僵住了。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了,自然也想到了。

  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高盛首先說道:“那山崖難找嗎?”

  祝偉眼裏都是悽惶,他嚥了口唾沫,“不難找,要去山頂,就只有一條小路能走,那條路也很窄,很難走。但其他地方更陡峭,根本沒法上去。我小的時候跟朋友們偷偷溜上去過。走到一半就倒回來了。”

  “這麼艱險啊,那真是奇怪,誰家地窖會挖在那麼陡峭的山崖上?”高盛疑惑地問道。

  的確沒有誰會把地窖挖在山崖頂峯,誰也不是傻子啊。那山崖只是謀財害命的最佳地方而已!

  沈宜默默地想,他要不要說出來老幺和祝濤會在那裏將廖萍拋下山崖摔死呢?

  如果說了的話,他該怎麼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這個的?知道廖萍的地點可以用尋人能力來解釋,可是連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都知道,那不就暴露自己的預知能力了?

  可要是不說,他怎麼勸說大家半夜去山崖上蹲點,來個人贓俱獲?

  沈宜有些苦惱,要是隻暴露他對危險的預知能力的話,其實也還好。這跟陳隨說的危機感應也差不多。

  只要不暴露他其實是個人的事實,沈宜都覺得不是太大的問題。

  陳隨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他開口道:“星君是不是感應到廖阿姨會有危險?”

  沈宜眼睛一亮,“咕咕咕”是的是的,沈宜期盼地看着他,看他怎麼幫他圓。

  衆人也疑惑地看向陳隨。

  陳隨一本正經地說:“我和星君相處最久,對於他能夠感知到危險的能力非常清楚。我之前也說了星君對於接觸過的人,都會有一種奇妙的感應,能夠知道他們的位置。而且他對危險的感知度也尤其的敏銳。估計剛纔星君在感知廖阿姨的位置時,也感應到了她會出事。”

  “咕咕咕”對對對,就是這樣,沈宜忍不住給陳隨點贊。

  陳隨蹙着眉,“所以那個懸崖其實不是地窖的所在,而是廖阿姨出事的地方?”

  “咕咕咕”沈宜猛點頭。

  高盛眯着眼,打量着一人一雞,嘴角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

  喬局瞪着眼睛點點頭,喃喃道:“你之前說星君對危險有極其強烈的感應,我還以爲是對於那種突發的災害有感應,就像是宿江村隧道坍塌那樣。沒想到連身邊的人有危險也能感應嗎?”

  他有些驚撼,“這也太奇妙了,要是有星君在身邊,豈不是能夠提前避開危險?”

  畢竟現在大家都在說的一句話就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臨。危險就在身邊,誰也不知道他會在哪一刻突然降臨。

  喬局驚喜地看着大公雞,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咕咕咕……”沈宜心裏的糾結一放下,再透露信息出來就沒有什麼壓力了。

  “星君咕咕說,今天晚上的時候,有一個叫祝濤的男人和老幺會把廖阿姨帶去山崖頂上,然後把她扔下去。”

  “你說什麼?”祝偉身體一晃,驚恐地大喊了一聲。

  沈宜瞅了他一眼,心裏浮起了幾分憐憫。也不知他是對祝濤這個名字感到不可思議,還是對他母親即將被扔下山崖喪命感到驚恐。

  或許兩者都有吧。

  高盛立刻敏銳地問道:“幾點鐘?”

  周星海看了一眼大公雞一眼,然後搖搖頭,“不知道,星君咕咕說就是晚上,有月亮的時候。”

  高盛肅着一張臉說:“不知道時間,但有地址,我們可以在天黑前過去埋伏,只要嫌疑人一出現,就立刻將他們控制住。”

  沈宜滿意地點點頭,高盛這傢伙平時的時候有些不正經,不過辦起案子來,卻很是靠譜啊。

  喬局坐在辦公桌後面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桌子上氣勢逼人的大公雞。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星君這個感知危險的能力,心裏的震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危機感應了。

  喬局眯着眼,心裏做下了一個決定。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想,他一定要留下星君。這樣一來,他們刑警隊和緝毒大隊的人出任務,有了星君的提醒,即使不能百分百地避開危險,起碼也能大大降低危險的致命性。

  他實在不想再看到有同事因此而喪命了。

  還有那個孩子……

  喬局看向乖乖坐在凳子上的周星海。

  他竟然能和星君溝通,雖然他以前也聽過有人是可以和動物溝通的,但那也是經過特殊的訓練才能做到。

  這孩子這麼小,竟然也可以!莫非這就是生來的天賦嗎?

  也不知是所有動物都能溝通,還是隻有星君纔可以。

  看來等這件事情結束後,他需要好好問問陳隨了。

  不過有了這孩子的配合,星君的危險預知也能更準確,即使對於時間的掌握不太正確,但也已經足夠了。

  下午六點左右,陽光融融,連空氣也帶着點慵懶。鳥兒駐足在路邊的大樹枝葉間,清脆的鳴叫聲劃破長空,偶爾有一絲柔風吹過,蕩起翠綠的樹葉,

  在田野間勞作了一天的村民們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燒飯了。他們戴着斗笠,扛着鋤頭慢悠悠走在蜿蜒盤繞的田埂間。

  “阿偉,怎麼今天回來啦?喫飯了嗎?”一位曬得滿臉黑紅的嬸子笑眯眯地隔着老遠招呼道。

  “還沒呢,等下回爺爺家一起吃了,也不曉得他們吃了飯沒有,要是沒趕上,就只能摻點米湯喫鍋巴稀飯了。”祝偉立在路邊,眯着眼大聲回道。

  “鍋巴稀飯香着呢,你們在城裏可喫不上。祝三爺要真吃了晚飯了,你就來嬸子家一起吃了,我這剛好要回去做飯了。”花嬸子爽朗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田埂上遙遙傳了過來。

  “那我先謝謝嬸子了,我這就回了”祝偉擺擺手,繼續往前過去。

  田野間,山村平房裏,高高立起的煙囪不斷有濃煙冒出來,繚繞着往雲層高處蕩去。整個空氣裏,都彌散着一股飯菜的濃香味。

  祝偉手裏抱着一隻大公雞,順着小路慢慢往前走,兩側茂盛的青草探出了頭,輕輕撫摸過他裸露的腳踝。

  很快,一座兩層的磚瓦房出現在了眼前。

  祝偉眯了眯眼,加快了腳步。

  “咦?阿偉,你怎麼回來了?”

  身後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

  祝偉腳下一頓,眉峯不自覺微微蹙起,眼眸裏翻卷着沉重的陰雲。但很快他又將所有的情緒盡數隱匿。

  他轉身,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堂叔,你怎麼也在老家啊?”

  祝濤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忽地咧開嘴嘆道:“快別說了,你堂叔我就是倒黴。被主管穿了小鞋,幹不下去了,就回來了……”

  “哦……”祝偉點點頭,有些感同身受地說:“工作嘛,差不多都這樣……”

  “唉,你們這些公務員哪裏懂我們這些打工人的心酸,不提了不提了。”

  祝濤苦着臉擺擺手,隨後有些疑惑地問:“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怎麼也回來了?”

  祝偉嘿了一聲,“過兩天不是爺爺的生日嘛,我買了一隻大公雞送過來,這雞在城裏,早上的時候老愛打鳴,吵得鄰居都要投訴我了。我只好提前送過來了……”

  祝濤瞪着趴在祝偉懷裏的大公雞,像看傻子一樣瞥了一眼祝偉,“你怎麼買這麼早?當天買也好啊……這還有幾天,萬一養瘦了多不划算……”

  陽光有些刺眼,沈宜眨着眼睛仰視着祝濤。

  他穿着一件灰色t恤,九分牛仔褲,長手長腳,乾瘦的臉有些黑,微厚的嘴脣總是咧開着。在融融的陽光下,反到有些憨厚。

  若非沈宜親眼見過他殺人拋屍時候的陰狠毒辣,實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會是個爲了錢財殺害嫂子的畜生。

  “那可不一樣,這隻雞我可是一眼相中的,毛光水滑,長得壯實,肉質又結實鮮嫩,錯過了可不好再買到……”祝偉笑呵呵地用手撫着大公雞的羽毛。

  正在出神的沈宜身子頓時一僵,猛地伸長了脖子。

  “哎喲!”祝偉手背一痛,他連忙收回手,手背上顯出了一個紅紅的印子。

  “阿偉,沒事兒吧?你說你也是,怎麼把大公雞抱手上呢?你拿一個蛇皮口袋把他塞進去不就完事兒了嗎?”

  祝濤撇着嘴,對於祝偉的行爲很是不理解。

  “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看這隻雞羽毛比較順滑,摸起來手感好,等回去我就把他捆起來……”祝偉甩着手,心裏不住地對着大公雞說抱歉。

  祝濤也有些驚奇地打量着大公雞,喃喃道:“這雞看起來好像是比一般的雞養的好……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買雞嘛,現在的年輕人,好多都不懂這些了”

  他搖着頭嘆氣,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對了,你媽回來沒有?”

  祝偉手一緊,面色發苦,嘆了一聲,“還沒呢,希望爺爺生日那天她能回來吧”

  祝濤咂着嘴,扯着嗓子道:“要我說,你媽也是的,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這都多少回了。阿偉啊,你得好好勸勸你媽纔行啊。她那個脾氣真是”

  祝濤咂着嘴,臉上又露出幾分難色說道:“阿偉,不是叔要當着你的面說什麼,你媽那個脾氣得改啊,跟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着……也就是你爸性格好,不跟她計較。不然哪個受得了?”

  祝偉心口不住翻涌着怒氣,他緊緊捏着手指,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來。

  他苦笑着搖搖頭,有些無奈,“我媽就這樣,叔您也知道,多少年了,哪裏還改的了。不過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的,有啥說啥。心眼也好,氣也消得快,我估計過幾天她就回來了……”

  祝濤嘴角抽動了一下,附和道:“是啊是啊,等她回來你好好勸勸她,氣大傷身”

  祝偉點頭,直直地看着他說:“我會的。小叔,過兩天爺爺生日了,要是我媽過來這邊了,你看到她記得跟我說一聲,免得我心裏總是念着她……”

  “行!你放心,我要是看到她一定第一時間聯繫你!”

  祝濤爽快地點頭,然後說道:

  “阿偉,小叔我還有點事,就不跟你一起了,我先回去了”祝濤擺擺手,轉身匆匆走了。

  祝偉看着他的背影,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緊緊摟着懷裏的大公雞,胸口處不斷地起伏着,他低聲道:“星君,我媽真的沒事兒嗎?”

  “咕咕咕”沈宜擡起翅膀拍拍他的手背,別擔心了,他可是時刻關注着的,在被扔下懸崖前,絕對沒事兒!

  祝偉看懂了大公雞的意思,心裏的焦急纔算鬆了鬆。

  隨後,他又咬牙切齒,眼眸裏的恨意幾乎要滴出血來,“他竟然可以這麼若無其事!我媽對他還不夠好嗎?他竟然要殺了她?”

  沈宜眯着眼看着祝濤消失的背影,這傢伙,心理素質可真好啊。是不是所有的殺人犯,他們的心都跟普通人不一樣啊?簡直比金剛石還硬!

  祝濤和祝偉分開後,匆匆跑去找了老幺。

  老幺正在翻土,遠遠看到祝濤過來,立刻提起鋤頭,往一邊的樹林過去了。

  祝濤神色不變,也淡定地跟着走過去。

  兩人到了一處角落。

  祝濤左右看看,立刻壓低了聲音說:“她現在怎麼樣了?”

  老幺提着鋤頭,小聲說:“沒什麼問題,還在那裏面呢。”

  祝濤點點頭,突然道:“阿偉回來了!”

  “什麼?”老幺神色猛地一變,臉上堆起的肉也抖了起來:“他怎麼回來了?他是不是發現了我們……”

  祝濤擰着眉,搖頭說:“不像,我剛纔試探了他一下,還特意提到了他媽,他反應都很正常,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老幺卻開始慌了起來,“那他怎麼會回來的?好端端的……”

  “你緊張個什麼勁兒!”祝濤低罵了一聲,“過兩天就是他爺爺的生日,他提前回來看看也正常,別自己嚇唬自己。”

  老幺嚥了口唾沫,手都有些軟了,“我還是擔心,我總覺得要出事……濤哥,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祝濤臉色卻忽地陰沉了下去,“算了?都到這地步了你跟我說算了?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壞事,我跟你沒完!”

  “要是海哥知道了怎麼辦?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對不起他……”

  老幺越想越害怕,他本就膽子小,幹這事兒也是一時腦熱,再加上祝濤的引誘。心思就歪了。這會兒手心裏直冒汗。

  祝濤卻哼笑一聲,“他能知道什麼?他現在還在海城出差呢!廖萍那個女人一天到晚教訓這個教訓那個,她以爲所有人都要聽她的啊!我哥真是慘,結婚後都沒個男人樣了,連家裏的錢都做不了主。我估計他也厭煩得很了吧,不然爲什麼總是吵架?我們這是在幫他啊,等廖萍死了,他不就能掌握家裏所有的錢了嗎?”

  他咧開嘴,“咱們三個感情多好,沒了廖萍在中間攪和,他會借錢給咱們的!”

  老幺咬着下脣,眼眸裏的猶豫逐漸消散。

  “咱們得儘快行動,拖久了不好。今天晚上三點,咱們就把她背到崖頂扔下去,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祝濤眯着眼睛,黑瘦的臉上盡是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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