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綁架
“這……”沐馥無奈搖了搖頭。
既然她什麼都知道,還來找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
那個男人現在在遭受他應有的懲罰,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想着好好擺脫,卻想着幫他求醫?
日本女人都是這種性子嗎?
她哭笑不得,又想起了巖井夫人的叮囑:淺野滌並不是一個看似如同表面那樣的女人,實則手段非常的毒辣。
那她應該知道她的夫君目前所處的境況,以及掌握了一些他夫君的勢力。
店鋪門口四周並沒有人盯着,她隻身前來難道單單就只是爲了找我醫治淺野的腿?
“如果想我去你家幫你夫君治療腿疾,讓你先生去找藤原,再讓藤原去找巖井先生,說不定我可以出馬幫你一把。”
還是不要跟這個女人糾纏太多,免得陷入僵局。
她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現在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備課了。”
沐馥說完,不等淺野夫人挽留,直接離開了這裏。
咖啡一口都沒動一下,淺野滌冷笑,端起咖啡聞了聞,道:“此女子果然不簡單,怪不得就連巖井夫人都栽到她身上。”
與此同時,巖井公館裏。
藤原野次郎面色難看,看着如此隆重的歡迎儀式,居然多歡迎了兩個人。
山本祕書站在一旁看熱鬧,藤原又無法當面發作,只能用手指掐着另一個手掌上的肉,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淡定。
那兩個人明顯是巖井先生找來替換掉無能之人的,而誰是無能之人呢?
很明顯,這個難得的機會他都沒把握住。之前查到的線索又被突如其來的線索推翻了,讓他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不過,現在更加確定是劉黎茂這個人並沒有表面上在巖井公館任職這麼簡單。
他一個長期在申城做情報工作的人,自然而然也會把自己的情報藏匿得死死的。
而之前做的一系列的無用功只是他閒暇時無聊對他們設置的棋局,讓他們在棋局裏打轉而已。
巖井公館新來的人補充進來後,自己越發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了。
他想起淺野說過的話:劉黎茂現在所住的房產產權其實是龍虎幫的產權。
爲什麼龍虎幫的房子會任由他們住,他得好好地想想了。
如果能從這方面着手,說不定能查清他們的勢力。
到時候一個個逐步瓦解,他就成了廢人。
說幹就幹,下午他安排的人就打聽到了沐宅現在的情況。
沐宅居然每個月都要朝着龍虎幫繳納房租,難道真的只是房租與租客的關係?
不對勁呀,明明在劉黎茂不在申城的日子裏。龍虎幫的人幾乎全體出動了,似乎在尋找什麼人。可惜之前也沒問出來在找什麼,自己那段時間找劉黎茂的父親也出動了不少人,後面龍虎幫的人又撤了回去,並沒有對外放話說什麼,他們不會是跟自己找的同一個人吧。
藤原越想越覺得這裏面的事情與劉黎茂有什麼牽扯……他們後面將人撤回去說不定是找到了。
但因爲接到的命令是不讓聲張,所以也就悄無聲息地當沒事人似的。
如果與劉黎茂有牽扯的話,那需要着急忙慌找的人不就是劉黎茂的父親嗎?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可惜,現在得出的結論都是自己的猜想。
如果劉黎茂能指揮他們的話,那爲什麼還需要沐家的房租?
他想不到的是這一切都是劉黎茂提前安排好的一手,就是爲了讓別人懷疑他的時候無法從龍虎幫查到自己。
明面上是租客關係,實際上他在龍虎幫掌握一些實權。
就算藤原能猜到龍虎幫這次出動是去幫劉黎茂找父親,可是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漏出來,猜測終究只是猜測罷了。
至於自己先前在淺野那邊露出的一點痕跡,這一次早已被張冬與穆靜榮以及六子三人聯合起來堵住了口子,因而他就算想查也並不會查到什麼。
另一邊,劉黎茂的辦公室裏。
張冬正彙報着藤原派人去龍虎幫打探沐家房子的事情……
“你不是都堵上了嗎?這種事情彙報起來多沒勁。”劉黎茂毫不在意地翻着桌面的各種文件: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如果不是我堵上了,說不定人家今天就能查到龍虎幫出動的人突然又回來估計是查到你的父親的所在,現在就要打算從那邊着手去找人了。
他瞪了一眼,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又想起採兒剛纔給自己的電話,索性就一股腦地將沐馥那邊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什麼?淺野夫人去找大夫人?”劉黎茂合上文件:“總不可能是找我夫人治療腿疾的吧。”
“你這個總不可能就是最可能的。”張冬拉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按照淺野的性格,找夫人治療腿疾是萬萬不可能的,估計是淺野夫人擅自行動的。”
“可據我所知,這位淺野滌做什麼事情都是帶着算計的。夫人這次拒絕了她,估計下一次就會下狠手。”劉黎茂嘆了口氣:“今天我得跟沐馥好好談一談,最近一段時間要不就不去學校了。”
“難道先生打算對他們下手了?”
“還沒想好,我只是聽沐馥提了一嘴。巖井夫人說叫她小心這位,她以前是特工出身,拷問過各種抗日的同志。自從遇到淺野,就隱退成了他幕後的妻子。”
“哈?”張冬愣住了,彷彿自己所認知的淺野夫人與他說的這一位並不是同一個人:“不行,我得讓採兒遠離她,再相處下去估計會有危險。”
於是,辦公室裏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畫面。
張冬在劉黎茂的辦公室裏,將電話打回給了學校。
採兒接地:“什麼事?”
“你與那位夫人離得遠一點,她手段毒辣,凡事得罪過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淺野滌?不會呀,今天夫人拒絕了她的邀請,反而跟我說以後我們實驗室裏如果缺少什麼東西直接跟她提呢。”
“總之,你們遠離就對了。她手上沾染過不少我們同胞的血,現在只是收起了獠牙甘心做淺野的妻子而已。”
“好,我明白了。”
沐纔剛說完這幾個字,背後出現了一個陰影,拿着一個錘子將她敲暈了。
電話並未掛斷,那個陰影露出了一張女人的面孔,走到聽筒旁邊,將聽筒拿到耳邊冷笑道:“我就是爲我夫君找個醫生而已,這一點你們都要阻攔可真是太過分了。”
“淺野滌,你想做什麼?”張冬吼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你家將你夫君的另一條腿打殘?”
“來呀,反正你們沐家的兩個女人都在我手上。看誰能殘得過誰??現在申城壓根就沒有能力給我夫君治腿的大夫,我綁幾個大夫回去,又不是要了她們的性命,這麼着急是在擔心什麼呢?”
電話那頭露出了詭異的笑聲:“今天這事我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反正我夫君的前途已經被你們給毀了,我毀了你們在意的人也不錯。”
淺野滌說着掛斷電話,招了幾個人過來,將沐綵帶離了學校。
車上,沐馥緩緩醒了過來,發現採兒在自己身邊,兩人都被綁着,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淺野滌不想在我們身上耗費時間,所以就採取了這種手段。
兩人的醫藥箱都在車上,那是檢查病患診斷治療的工具。
沒道理只是爲了殺人而將醫藥箱帶在身邊的,一定是淺野滌這個女人做的。
她此刻的頭也是昏昏沉沉的,是受到了重擊導致的暈眩。
外面的這條路不像是去他家日料店的路,而是開往城外。
難道淺野也在城外?
這要是看完病直接在城外將自己處決,豈不是完蛋了?
沐馥想着要丟出一些什麼,給來找自己的人一些線索。
可是這個車窗怎麼打也打不開……坐在副駕駛的女人聽到了動靜:“別白費工夫了,我又不會害你性命,只想着讓你幫我夫君看過腿後,自然會放你們走。”
“你夫君的日料店開在法租界,這明顯是往城外去的路。”
“果然聰明,怪不得我夫君睡覺的時候都喊着你的名字。”
“能不能別提你夫君,一想起來我都覺得噁心……”沐馥瞪了一眼,又拿副駕駛上的人沒辦法。
現在落在別人手上,除非是解開束縛自己的東西。
她挪動了幾步,發現很困難。
綁在手上的不是繩子,而是手銬,而自己因爲平日裏要做實驗,幾乎沒有留過長指甲。
平日裏開鎖使用的銀針在自己的醫藥箱裏,就算自己想自救也有心而力不足。
沐馥看了一眼仍舊昏迷的沐採,用腿撞了撞:“爲什麼她還沒醒?”
“可能是我下手太重了吧。”淺野滌從沐馥的眼睛裏看到了驚恐,自己十分開心。
“原來這就是你們求人的態度?”沐馥冷哼一聲:“現在你家夫君能不能再進巖井公館做事,可都得靠着巖井先生。你私下這麼做了,難道就不怕我先生的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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