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獨自探古墓
那兩具年輕的男女屍首明顯不是殉葬者,難道是兩千年前的人們施展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祕法,給後人留下了某種信息?
在古玩市場中,有一類被行家稱爲“妖怪”的東西,就是沒有辦法確定是屬於哪個年代、哪種風格、哪種文化的造形器物。
這種妖怪通常會被認爲是臆造的贗品,就算是古物,也可能是改形拼接僞造成的。除非文化考證或者考古發掘有新的證據出現,否則妖怪永遠是妖怪,因爲它們斷不出來歷,沒有“根”,當然就沒有了合理的由頭。
元青花曾經也被認爲是妖怪。因爲在上個世紀初,那些搞古玩瓷器的,對元代青花並沒有足夠的認識,史料記載與明確的實物證據也不多。
直到上個世紀末,隨着中國陶瓷工藝史研究的深入,以及景德鎮一帶古代窯址的發掘取得突破性的新進展,元青花瓷的歷史地位才得以確認。
到了本世紀初,在國際收藏品市場中來了一輪狂炒,是大家始料不及的,當初那些沒有重視的玩家一個個腸子都悔青了。
這兩把劍的鏤雕風格和紋飾造型,唐成曾經見到過,不僅在太古裏市場,還有佳士得國際拍賣會宣傳圖冊上都曾見過同一種風格的東西。
但是,當時被稱爲妖怪,因爲誰也難以確定這是哪種文化風格的東西。在佳士得的圖冊上,甚至被猜測爲兩河流域文物或者古埃及文化,幾乎沒有人問津,以很低的底價被境外收藏愛好者拍走。
就是在太古裏古玩市場,這類東西也幾乎都是糊弄老外的。
到今天唐成才醒悟過來,這類東西恐怕都是來自大涼山瓦古鄉倮倮村後的這個山谷,屬於古彝人文化的一個分支。其中可以辨別斷代的器物暫且不論,那些不可辨別的“妖怪”也是近兩年纔出現的。
那麼姐夫今天的發掘就太重要了,他給這一類器物以及一種文化風格確定了“身份”,是最直接的考古證據。
這兩柄劍給唐成的感覺也很特別,在地下被封存了兩千年,出土之後卻沒有時間沙漏現象,仍然和當年一樣帶着鮮明的光澤鋒利的刃煞,好像千年以來生機從來就沒有斷絕過,就等着這一刻重現天日,等到被後世人認同。
從器物來看,這是標準的煞刃,帶着非常特殊的靈性,其鋒芒好像能夠切入人的元神,而且兩柄劍之間的靈性相互呼應吸引,用古人的話來說,就是雌雄雙劍,帶着天地陰陽互補的靈性。
但是,它們畢竟是兩千年前的古劍,假如真做爲鬥法的兵刃,唐成認爲不如自己手中的太阿好用,假如在格鬥中互擊,更不如石文傑那柄現代工藝的合金短劍,只是做爲平時輔助煉劍的器物或施法的神識靈引會起到特別的效果。
器物最重要的靈性都要靠祕法高手自己養成,而不是器物本身就具有靈性。這兩柄劍可能也經過遠古的祕法高手多年養煉才具有如此的靈性,才具備沒有時間沙漏的特性。
唐成感到有點奇怪,這兩把劍雖然是好劍,但對於祕法高手來說並不是不可取代的。假如是他,在太古裏古玩市場看見,在自己能力所及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花高價買下,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去謀奪。法律不允許是一方面原因,代價太高又是另一個原因,是很不值得的。
真正的高人是不屑於做這種事的,看來上官勇應該也不是衝這兩柄劍來的,難道是衝別的東西來的?
那座主墓中特殊的器物足夠讓他動心,纔敢冒這麼大風險!
如果僅僅是爲了與人相鬥,唐成未必想要得到兩把這樣的劍。
但是,這對雌雄雙劍的靈性卻給了他啓發。他以太阿煉劍,拳意中也帶着劍意,其實自身就相當於與太阿合煉的另一把劍,他自己找到了這種感覺。
不過,這兩柄劍之間的互相感應,非常直觀的描述出了這種狀態,就是一種傳承心法,讓唐成領悟的非常透徹,這是他以前沒有過的感覺,看來物性的自然淬鍊遠遠超過人的感應。
到目前爲止最大的收穫,就是見到了這樣兩把劍,對於他來說就足夠了,以後的煉劍可以非常直觀的進入真正的煉境狀態。
同樣的,還有一個問題也讓康慨很疑惑,那就是關於這三座奇異相連的墓葬的斷代。
根據土層分佈、葬制、墓磚、壁畫殘留他初步確定是漢代古墓,但是在那兩把青銅劍的劍格上見到的卻是陽刻的古彝文字。
秦始皇統一中國之後,車同軌、書同文,原六國文字一律改寫小篆,到了兩漢時期,筆畫更爲平直、書寫與辨認更爲方便的隸書流行,古老的春秋戰國文字早已消失,更何況是南夷文字,怎麼會出現在漢代的器物上呢?
唐成看見了那兩把劍,用神識仔細查探其物性,解開了姐夫的疑問:墓葬的斷代沒錯,大約在東漢年間,但那兩把劍卻不是來自中原漢民族的,而是南夷古物。
他當然沒有和姐夫講解什麼神識,只是解釋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不僅當代西南有各民族羣居的現象,古時也有多民族共存的現象。
那兩柄劍可能一直在彝人部族世系中流傳,一直到東漢年代,才被那兩個年輕人帶入墓葬中。那麼,問題又來了,那兩個年輕人通過一種特殊的儀式守護主墓中的人,他是什麼人?那能夠透射靈性的器物,又是什麼呢?
唐成腰間扣着登山繩,雙肩和左手腕上都分別繫着一支手電,挎包裏帶着刷子、竹籤、泥鏟、小刀、鑷子等考古用具,從地表那個被挖開炸塌的大洞緩緩滑到墓室中。
考古工作者通常擔心的倒不是傳說中的機關埋伏,因爲那種傳說僅僅就是傳說而已,真正配置有機關的墓室是少之又少的,就是秦始皇陵在發掘的過程中也沒有見到所謂的機關。
他們最擔心的是因爲自己的進入損壞了古蹟,所以儘量避免,用這種方式落地是最小心的舉措。
雖然唐成膽大又心細,但康慨還是不放心,讓他戴了一個防毒面具下去。
唐成用左手下照,看見了結實的磚地,落地時踩在地磚上抖了抖繩子,向上喊道:“姐,這裏沒有問題,也不會塌,你放心,不用管我了,自己去喝雞湯吧,我要在下面待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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