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毒之人
“醒了？”桐風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奚晚照這纔想起她可是和這男人睡在了一張牀上。
可是看他彷彿一直待在自己身邊沒出去過的樣子，不禁疑惑地問道：“你沒去早朝嗎？”
“從此君王——不早朝。”桐風帶着戲謔地笑容看向奚晚照。
奚晚照一愣，卻不想下一刻桐風就咧嘴笑了出來：“開個玩笑而已。今天要帶你去個地方，不早些去怕來不及。”
“你若是不取早朝不會被大臣非議的嗎？”奚晚照問道。
桐風一幅高深莫測地看着奚晚照，良久纔回道：“你覺得，我和你在廟城在落鼎在荒地得時候，我能兼顧早朝嗎？”
“可我從未聽說過你久不上朝的言論。”
桐風挑了挑眉，隨即說道：“下次帶你見見喬裝打扮後的鐘涯，你就知道爲什麼了。
現在，你這個小懶豬該起牀了。”
奚晚照一聲輕哼，還是乖乖地爬了起來。
——
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這裏到處都是吆喝聲，卻有一處靜謐的宅子與之格格不入。
在都城這個地方，像這樣簡陋樸素的宅子還是少見地很。
桐風一手拉起奚晚照的手，一手推開宅門，大步地走了進去。
“這不是‘戰北’的領隊鹿楠的居所嗎？”奚晚照還記得當初託人尋找隊伍後，就是在這座宅子里約見的鹿楠。
在荒地裏死的那些人，雖然奚晚照都安置好他們的家人，給了她們一大筆錢，但是這並不能讓那些人起死回生，她的心也一直懷着愧疚。
“對。你還記得……那日宣程明說的，曾有人來找鹿楠買過一瓶往生嗎？”桐風說道，“我之前派人去問過宣程明，他和我約好今日在此相見，許是有些進展了。”
原來，他是爲了爹爹的死因而來的，他竟一直上心着。
走進了那一方院子，裏頭着白衣的男子正細心地擦拭着院中的桌椅，此人正是宣程明。
“你們來了？”宣程明沒回頭就猜到了身後的人是誰，“這院子裏的東西都積灰了，不擦一擦都不好坐人。”
“多謝。”桐風和奚晚照齊齊說道。
“不必客氣，你們給了那麼大筆銀子，奚小姐又送我家小兒去最好的書院，做這些自是沒什麼的。”宣程明直起身，起身往裏走去，“我把查到的東西都拿來，你們稍坐會。”
隨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拐角處。
“他是查到了買毒之人嗎？”奚晚照問道，“若是查到了何不直接告訴你？”
“想必，是還沒有確切地定論吧。”
不一會，宣程明便拿了幾張紙走來。他將紙擺放在兩人面前，一一指到：“這張是買毒的時間和交易過程。鹿老大向來比較謹慎，但是那人不肯說身份，所以鹿老大便記下了那人的一些特徵，在這一張紙上。”
“八年前？”奚晚照頓時感到震驚，“怎麼那麼久遠？江柏緬怎麼會是佈局如此之久的人？八年前江柏緬還不是左輔丞相，甚至江家也無多大權勢，怎會佈局害我爹？”
“是不合理，就算不是江柏緬也基本不可能下毒八年之久。”桐風也感到十分奇怪，“難道這瓶往生……不是拿來毒奚大人的？”
“對了，還有個問題。”奚晚照看向宣程明問道，“爲何往生池的毒一接觸就斃命，而我爹中的往生卻是要歷時八年，且症狀完全不符？”
宣程明點了點頭說道：“往生池的毒的確一觸斃命，且死前通往極樂之境，但往生一離開往生池，就喪失了最後的效果，並且毒性也不會那麼強，但也絕對不至於要八年之久。我想，你爹可能是常年接觸這種毒，且量微難以察覺。”
常年接觸……
是什麼東西，能讓爹爹常年接觸……又是誰，能做到將毒下在那東西上……
八年前……
“等等！”奚晚照猛地擡頭，瞪着眼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娘……八年前……去世的……”
“你娘？！”桐風猛地皺眉，“你還記得你娘是怎麼死的嗎？”
“那情況與爹爹……有些相同，只是重了極多，時間也縮短了很多。”奚晚照一拍腦門，“我怎麼先前沒將這事串在一起！”
桐風沉思了片刻，說道：“所以，那個人要殺的是你娘？也許你爹只是碰巧也沾過那毒，只是量少……”
聽完這個猜測，奚晚照立刻將桌上的紙拿了起來，仔細地研究着。
“一身黑衣，蒙面不見其樣貌。只知身形高大，武功不凡，服飾布料和言行倒不像是當主子的，更像是替人辦事的。”
“步伐沉穩，一進入院子便直面而來，甩下銀子奪過往生便飛身離去，不見蹤跡。”
桐風靜靜地聽完奚晚照的話，認真地分析道：“替人辦事，不留證據，行事謹慎。武功上佳，果斷乾脆，身形高大……是哪家的侍衛？”
“江柏緬身邊可有此類侍衛？”
桐風思索了片刻，立刻拍案稱道：“璇哲便是如此！”
璇哲……
“所以真是江柏緬！”奚晚照站起了身，臉色如同黑雲壓境，“此恨，不共戴天！”
“可是若是江柏緬，爲何他要殺你娘？這可毫無利益。何況，八年前的璇哲，當真是聽從江柏緬的嗎？”桐風冷靜地提出了疑問。
“就算這不是江柏緬的主意，那我也不會放過江柏緬的，他殺我傷你，害我爹不能及時醫治，這些仇都要報！”
看着奚晚照的堅決之態，桐風也起了身，將手搭在奚晚照的肩上，鄭重地說道：“我陪你！”
告別了這座宅子，奚晚照的內心又沉重了不少。
馬車上，坐在一旁的桐風望着她一籌莫展的模樣，便湊了上去：“想什麼呢？你還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的？”
“問你什麼？”奚晚照愣愣地看着桐風這莫名其妙的舉動。
“你這麼快就接受了我就是馮峂棣的事實嗎？”桐風笑着說，“比如，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拿出證據反拉江畢行下水的？”
這一問倒是把奚晚照問倒了，她的確一時沒想起來這件事要問的，但當初她聽說他的豐功偉績後產生了很大的衝動想要一問究竟的。
“所以……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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