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渣？
千秉和乘風，必有一戰。”
奚晚照輕嘆了聲：“遲早要一戰，卻要拿這一城的百姓做鋪墊，他們何其無辜。”
“那些人向來只在意自己所得利益，又何嘗將這些百姓當做回事。這便是世道的殘酷。”桐風說道。
“我們最開始，不是要探究那些千秉人偷運物品之事嗎？”奚晚照問道，“難道從那麼早開始他們就已經蠢蠢欲動了？”
桐風沉思了片刻，還未開口奚晚照又疑惑道：“可是他們在運送什麼東西？爲什麼沒有絲毫動靜？”
“既然想知道。”桐風站起了身，“那就今晚去看看吧。”
——
“香鈴。”
“主人，可是要備膳？”香鈴走近問道。
卻見楊卓清搖了搖頭，一臉無神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明明置城中百姓的性命於不顧，昨日卻公然與呂影作對。兩面不討好的事也只有我能做的出來了。”
“主人做的所有事香鈴都支持。主人任這城主之位本就不是心中所願，對這些百姓不能施援也是受人所迫。至於方纔在城門處……其實還是主人心中有所不忍，有那善念所成的，這是好事啊。”
楊卓清輕笑了一聲，他知道香鈴永遠都是站在他這邊無條件支持他的，自然不會指責他任何不是。
“香鈴，我想出去走走。”楊卓清起身披上雪狐裘，“把我的扇子拿上。”
——
夜晚有些冷，這裏下了點小雪。
江邊的風有些刺骨，奚晚照縮成一團擠進桐風的懷裏，靜靜地看着無人的江面。
支撐他們還不走的，是那艘與當初一模一樣的船，和一絲微弱的光芒。
“等會要是來人了我們怎麼辦？”奚晚照扭頭問道。
“先觀察一下再說。”桐風摟緊了奚晚照，就怕將她凍着。
不一會，還真的有一批人擡着箱子靠近了江邊。
船上緩緩走出了一個人，是個沒見過的面孔，應該是上次桐風殺了之前看船的人以後接替來的。
“不是上次那幾個。”奚晚照看着這些陌生的面孔說道。
“應該是分批輪着來，不然也不會次次都對暗號。”桐風看着那個江邊的人正和那批拿箱子的人對着暗號便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奚晚照眼睜睜看着他們對好了暗號開始將一個個箱子搬上船。
桐風搖了搖頭說道：“不能輕舉妄動，我們不止要知道箱子裏是什麼，還要知道他們送到何處，爲什麼要送這些東西。”
江邊的船解了牽制的繩線，開始緩緩駛向下游。
船上留了兩個人和那個本就在船上的人。
“走吧。”桐風看着船漸漸離去，直至消失不見蹤影，便對奚晚照說道。
奚晚照疑惑地看向桐風，卻見後者又說道：“明天再來。”
“你有對策了？”桐風勾脣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奚晚照正想表示對桐風賣關子的不屑，就猝不及防地被桐風一把摟了回去。
——
城中的街道此時無比寂靜，毫無人煙的氣息，就連一絲燈火都沒有。
楊卓清站在大街的正中央，他看到地上還有一灘已經乾涸的血跡，還有店鋪裏七零八碎的模樣。
他爲什麼要對這個世界抱有善意？當初爲什麼沒有人毫無私心地去幫助他？他曾經以爲那個人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的善意，卻沒想到如今卻要用他一輩子的不安來回報。
“主子，這裏冷，還是回去吧。”香鈴走近說道。
“是啊，這裏冷。”楊卓清拿過香鈴手中的扇子對她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呆會。”
“香鈴不放心主子一個人在這。”香鈴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走。
“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還怕誰會對我做什麼嗎？”楊卓清輕笑道，“呂影不會因爲今天這事就對我動手的，畢竟是在奚晚照面前，我這麼做也情有可原。你回去吧，聽話。”
香鈴向來知道楊卓清向來說一不二，便也不再違抗：“那香鈴回去了爲主人備膳，主人可別凍着了，早些回府。”
看着香鈴這宛如囑咐的語氣，楊卓清不僅沒有被冒犯的怒意，反而有些暖意：“好。今晚我想喫玉掌佛手。”
香鈴甜甜一笑，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不遠處的一角。
“果然是人渣，他這是染指了多少個！還想喫玉掌佛手呢，喫我一記巴掌吧！”奚晚照暴躁的脾氣又上來了，她越發覺得自己和徐佩欣學壞了，變得越來越暴躁了。
不過徐佩欣此時要是在這可就真動手了。
“我覺得這楊卓清的確對那個女子有情。”桐風分析道。
“可不嘛！他對這個有情，對那個也有情，都有情！”奚晚照憤憤地說道。
楊卓清此時孤身一人站在街道上，默默地蹲下了身子，他腦海中的那一幕幕總是揮之不去。
香鈴她們都說是他救了她們，但其實他覺得，香鈴亦是他的救贖。
如果不是香鈴的溫情陪伴，他可能徹底陷入了暗無天日。
“大人。”一女子突然出現，走向了楊卓清，“爲何大人竟獨自一人在此？香鈴姐姐呢，怎沒有陪伴在大人身邊？”
奚晚照定睛一瞧，好傢伙，這不正是今日碰見的廚房做事的小婢女嗎？
“我讓她先回去了。你怎麼在此？”楊卓清尷尬地站了起身。
“廚房無事，聽說大人出府了，便想來瞧瞧。”那女子微微低下了頭，有些羞澀之意。
楊卓清許是看出了些貓膩，他咳了兩聲便說道：“瞧我做什麼，廚房要備膳了，你先回去吧。”
女子顯然有些愣住，沒想到楊卓清這就要趕她走，以爲是楊卓清還沒聽出她的意思來，她便繼續說道：“奴婢見大人一人在此，想陪陪大人，自從那日被大人救後，奴婢還未當獨與大人謝過。”
“道謝的話聽過太多遍了，我做這些我是自願的，你們不必太當回事。我一個人在這就好。”
“大人……是想趕我走嗎？”
“我真不需要你陪，若我需要，那也是香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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