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道歉
如此露骨直白的話倒讓楊卓清一時有些無所適從，儼然同昨日輕浮之態截然相反。
但他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傷人的話：
“沒有。”
“即便大人最先救出的是我，即使那個與大人同處一室同歷生死的人也是我哦？”
“我救你，救你們，都是出於不忍。”楊卓清緩緩說道，“那碗知意，是你做的吧？”
“是我，可你還未曾嘗過一口，便說……便說……”女子彷彿明白了什麼，她猛地擡起頭看向楊卓清，“我竟蠢到連你的意思都聽不出！”
“那碗知意裏有相思，我不是不喜相思豆，是我不能。”楊卓清字句分明地說道，“我救香鈴那刻的確沒有別的心思，但你寄相思於知意之前，我便將心給了她。”
女子的淚終於經受不住地滑落下來：“可她，只是你身邊的一個小侍女啊！你就算愛上她還能娶她嗎？”
“那你向我表露心跡只是，可曾也這麼想過？”楊卓清聽到女子如此說香鈴，覺得有一絲好笑，“我若沒有接城主這一職，我也只是個無名小卒罷了。”
“可她，她原本就是個……”女子有些難以啓齒，正欲脫口而出時，卻被楊卓清一句話堵了回去。
“只要我楊卓清愛得，即使貴如仙花，賤如草芥，我都能承諾未來！”
女子啞然，更多的是心有不甘。
“我究竟輸在哪了？容貌、清白，我都勝她，就連對你的愛都比她要早……”
她抹了把淚，臉上的落寞卻難以抹去。
“這事，沒有原因，也不講理由，只有認命。我很抱歉讓你動心後又傷心，但我必須實事求是。”
奚晚照呆呆地看完這一幕，默默回頭看了眼桐風，卻發現正好對視了上。
“怎麼樣，這人渣嗎？”桐風低着頭輕笑着問道。
“不了不了。”奚晚照心虛地轉回了頭，繼續看着楊卓清那邊。
此時女人許是想通了什麼，她收起了淚意，轉而一笑：“也無妨，你救了我是你對我的恩，我喜歡上你是我不知好歹，但現在我累了，我想離開城主府去外面走走，這是我從小的心願。”
“好，我讓管家給你支些銀子，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除了千秉，如今那實在太危險了。”
女子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即刻便走。只是，從此以後我可能再也沒機會報恩了。
請恕我先走一步。”
還未等楊卓清開口，她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她，還是心裏有恨的吧。楊卓清心想。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楊卓清還未從剛剛的事中反應過來，香鈴就從另一邊出現了。
此時楊卓清拿扇子的手正直直地垂在身側，香鈴笑了笑便接過扇子說道，“回去吧，玉掌佛手再不喫就要涼了。”
楊卓清緊繃的臉立時鬆了下來，脣畔勾起，笑得甚甜。
他牽起香鈴的手，領着她走向了回去的路。
奚晚照嘖嘖地看完這整個過程，卻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手也被牽住，她順着手看去，只見桐風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們也回去吧。”
——回到城主府後，奚晚照一直對之前罵了楊卓清的事感到不安，她在房裏走了無數個來回後終於決定當面去道個歉。
“我陪你一起吧。”桐風也跟着走了出來，“我順便撬一撬他的嘴，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信息。”
這……真的好嗎？她不是要去道歉嗎？
想歸想，做歸做，奚晚照還是果斷地把桐風帶上了。
走至楊卓清門口，奚晚照未作任何猶豫就敲了敲房間，卻不想……
“誰？”楊卓清顯然語氣有些不爽。
“我，奚……”奚晚照正欲自報身份。
“滾！”楊卓清剛聽到奚字就更藏不住自己的不爽了。
誒！這人怎麼這麼兇！奚晚照忍住了自己的小脾氣，耐心地解釋道：“我是來道歉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毫無動靜。
正當奚晚照想離開的時候，們突然被打了開。
一打開們奚晚照就看到楊卓清充滿探究的表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今天……對你……”
“進來說吧。”楊卓清突然覺得有趣了起來，他讓門外的進了屋，又對香鈴說道，“香鈴，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你想清楚了再給我答案。”
“那……香鈴先退下了。”香鈴臉有些紅，又有些驚喜之後的滯愣，隨即便快步走出了房間。
關上門的下一刻，楊卓清就盯向奚晚照：“繼續。”
？？？嘶，她突然有點不爽了。
“不是說道歉嗎？說啊！難道你又是來罵我黑心的？”楊卓清戲謔地說道。
“是，我錯了，是我誤會你了！”奚晚照自知理虧，便道歉說，“今日我逛府裏的時候看到那個廚房的婢女……她不是對你……那啥嗎……我就以爲是你對着府裏的所有婢女都下過手，我就……就……”
還未等奚晚照講完，楊卓清就噴出了一口茶。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你覺得我楊卓清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奚晚照點了點頭，見楊卓清瞪大眼睛看向自己時又拼命搖了搖頭。
“那你現在又怎麼知道這是個誤會的？”楊卓清沒好氣地問道。
奚晚照弱弱地回了句：“那個……在街上……我倆全看見了。”
？？？
楊卓清這次不是噴茶，而是被茶猛地嗆到，開始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你……都看見了？”楊卓清那驚惶無措的樣子讓奚晚照都覺得新奇。
“嗯。一清二楚。”
楊卓清此時突然沉默了下來，低着頭摸着下巴。
“怎麼了你這是？”奚晚照問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你多癡情啊！”
“咳咳！嗯，嗯……”楊卓清點了點頭，“咱們不講這個了，你不是來道歉的嗎，我覺得你剛剛還不夠誠懇。”
奚晚照驚訝地看向楊卓清：“不夠誠懇嗎？那你還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得看你還能不能更誠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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