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蓄勢待發
總算有心情去看看他們爲她帶來了些什麼的夜色,數了數眼前這些口盛滿金銀財寶的箱子,而後她那嫣色的菱脣,緩緩因這些箱子微勾起。
就算她留在帝國幹一輩子,或數輩子的武將,恐怕也得不到這麼多錢財,爲了她往後的日子着想,對於這些自動送上門的厚禮,她並不打算清高地浪費它們。
風破曉淡淡地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玩意?”這下可好,要是她不把這些奉還的話,她不但會是迷陀域裏風頭最健的大紅人,同時也是迷陀域裏最富有的女人。
“你不會以爲我會將它們推回去吧?”她側首瞥他一眼,起身自盛滿燦銀的箱子裏,拿來一些銀子放至他的面前。
“這是做什麼?”她打算有福同享呢?
“有借有還。”她沒欠人情的習慣。
風破曉輕聲一嘆,“有必要如此嗎?”他爲她所做的一切,又不是想要求什麼回報,她又何須分得這麼清?
“有。”個性強硬的她也很固執。
“好吧,由你。”他也懶得去改變她的心態。
“還是不想告訴我答案嗎?”她站起身,在招來曙光後,倚在曙光的身旁瞧着他。
“不想。”他還是幹第一律的說詞,頑固得令人皺眉。
“沒關係。”打算將這些玩意全換成銀票的夜色,對他笑得很惡質,“現下,我不愁沒盤纏了,因此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同你慢慢耗。”
不要又突然這樣對他笑……
在鼻血快噴出來前,趕緊以一手掩住口鼻的風破曉,看着她那婷婷的笑意,開始在心底覺得,她要是再這樣繼續玩他,他的傷,恐怕永遠都不會好了。
※※※
離火宮
坐在空曠的大殿裏,擺着一副臭險的石中玉,在大殿殿門被同樣心情也不是很好的破浪一腳踹開時,他一手撐着下頷,情緒惡劣到極點地瞪向那個同僚。
“你毀了日月二相的家門?”
破浪橫他一眼,“那又怎樣?”
“你怎不乾脆一把火把艮澤宮給燒了?”石中玉一骨碌地衝到他面前朝他開火,“你平常不是既目中無人又囂張嗎?仗着你是紫荊王的身分,你就不會順道把那兩個欠扁的傢伙打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牀呀?”蠢蛋王爺,特權該用的時候偏不用!
額上青筋隱隱跳動的破浪,一肚子光火地對他拉大了嗓門。“你以爲我不想?”石頭做的笨腦袋,也不想想那麼做了後會有什麼後果!
石中玉卯起來跟他比嗓門大,“那就別光說不練啊!”
“想打嗎?”破浪扳扳兩掌,怒氣衝衝地脫下外氅一把將它扔得老遠。
“怕你不成?”他也挽起兩袖,擺出了一副不扁不爽快的德行。
一道怯怯的聲音,在他倆互蹬着彼此準備大打出手前,很不是暗候地自殿門處傳來。
“將、將軍?”官內總管怕怕地看着他倆像要互相廝殺的模樣。
“幹嘛?”他倆飛快的地將充滿火氣的眼睛一塊掃向無辜的他。
“有拜帖……”他抖了抖身子,小心地捧高了手中剛到的帖子。
“燒了!”他倆更是異口同聲。
官內總管面有難色,“可這是……”
同樣都是滿腹怒火無處泄的兩人,乾脆轉過身子狠狠地瞪向他。
“燒就燒……”不想成爲他們出氣對象的宮內總管,趕緊捧着帖子速速開溜,免得倒楣被風尾掃到。
被個外人打擾後,失了興致的破浪,出氣性地一拳揮向殿柱,而石中玉則是扁着嘴,兩手擦着腰在殿內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後,稍微冷靜點的石中玉,不甘不願地走至他的面前。
“喂,夜色不在,你暫且先別回東域,光我一人,可沒法擺平那些等着對咱們落井下石的六器走狗。”討厭歸討厭,但不管再怎麼說,這傢伙好歹也是他的同僚。
破浪冷冷低哼,“本王沒有修養可言,我可不保證我對那班人會有多客氣。”
石中玉就是算準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你除了沒修養外更沒人性,不然你以爲我幹嘛要你去扮黑臉?”那班人除了夜色與破浪外,誰的帳也不買,難得破浪總算有點用處了,不在這時把他給推出去耍特權更待何時?
聽完他的話後,破浪有些瞧不起地睨他一眼。
“怎麼,六器上門找過你晦氣,你老兄卻擺不平?”喲,真難得,這顆石頭也有求他的一天?
“誰說我擺不平?”愈想愈火大的石中玉將十指按得咯咯作響,“他們要敢再來,我就叫愛染把他們轟成焦炭,我看到時候他們的徒子徒孫還認不認得出他們!”
破浪兩手攏着胸,“六器是沒來過我府中,不過他們那班朝中的靠山,卻很懂得在朝中煽風點火。”
打他上任東域將軍以來,託六器之福,他從沒上朝上得那麼勤快過,他要是一日不在朝上盯着那班在夜色已被逐出中土後,仍在她背後說她的不是說個不停的朝臣,只怕就連北域大軍那些親近於夜色的屬下,都將因夜色而得與她一塊下罪。
“開什麼玩笑……”石中玉氣得牙癢癢的,“四域咱們守了七年,就因夜色不在,他們就想搶走咱們打下的心血?”
“門都沒有。”難得與他同一個鼻孔出氣的破浪,同仇敵慨地瞥他一眼。
“殺了他們好嗎?”石中王靠至他的面前,以鼻尖頂着他的鼻尖問。
破浪白他一眼,“你想再少一個四域將軍嗎?”就知道這傢伙的腦袋是長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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