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資不錯
“你有沒有法子叫陛下收回成命?”石中玉重重嘆了口氣,煩躁地搔着發。
“我試過了。”喫過閉門羹的破浪,沒好氣地再走至殿柱前踹了一腳。
“聯合衆臣書表陳情呢?”挖空了腦袋,也試過了各種法子,就是不知該如何扭轉浩瀚心意的他,目前只想出這條唯一還沒用過的法子。
“沒用。”深知浩瀚脾氣的破浪,不給他希望地搖搖頭。
石中玉一臉滿是不平,“難道就這麼讓夜色——”
“事已成定局,陛下不會改變心意的。”破浪揮手打斷他的話,心情沉重地凝視着外頭仍下個不停的大雪。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見着了那場改變了一切的冬雪後,石中玉頹然地坐在地上。
“也不知夜色現下如何了,我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她……”總是高高在上的她,一夕之間變成了逐出中土的流犯,就不知她是否能夠適應這等改變,自從離開師門後,就很少去迷陀域的她,會不會因樹大招風,而在迷陀域裏過着被各路仇家追殺的日子?
破浪一點也不擔心,“那女人不會有事的。”憑她的身手,她只要不傷天害理或是大開殺戒,那些迷陀域裏的人就該感謝老天有保佑了。
“你可知她會上哪?”坐在地上的石中玉擡首看着他。
他沉吟了一會,“或許……她會去找她的師父。”想來想去,目前與夜色算得上有關係的,就只剩下她的師父解神了。
“她師父在哪?”
破浪將兩掌一攤,“天曉得。”夜色從不提自己的私事,而那個教完她武功就命她離開師門的解神,這些年來在迷陀域裏都是隻聞其名而不見其人,就算他派出再多探子,也探不到半點關於解神的消息。
石中玉緊鎖着眉心,“現下,我只擔心一人。”
“誰?”
“孔雀。”朝中的那些人與事,都只是小事,眼下問題最大的,恐怕是那個大大反常的孔雀。
“他人呢?”破浪這纔想起自夜色被逐出中土後,已有好一陣子沒見到那個桃花眼男了,而在他忙着爲夜色奔波時,也不見素來八面玲瓏的孔雀爲夜色做過什麼事。
“面聖過後,他就一直待在他的府裏沒出過門。”吃了數次閉門羹的石中玉,頭痛地捉着發,“他不見任何人。”
※※※
說不告訴她,就是不告訴她。
漫無目的地跟着風寒剛愈的風破曉,在迷陀域裏四處遊走了數日!任憑夜色軟硬兼施,講究原則的風破曉就是半字都不肯透露,存心與他耗上的夜色,仗着自己短時間內也無他事可做,也就依着她先前的話纏着他不放。
就在今日,在夜色兩腳一踏進客棧,當裏頭所有的人在認出夜色那張臉後,一如先前的前例,當下衆人又紛紛做鳥獸散,面對此情此景,已經習以爲常的風破曉,只是慢條斯理地在連客棧老闆也跑了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拉住他,給了他點錢後,向他言明他們得向他借客棧幾日,而後便自顧自地走進客棧的廚房內,開始打量着廚房裏的食材。
當他窩在廚房裏切切煮煮時,已有多年沒進過廚房的夜色,倚站在門邊問。
“你在做什麼?”
“做飯。”儼然一副大廚架式的風破曉,動作熟練地在爐竈裏再加點柴火。
“我看得出來,我問的是你一個大男人爲何要做飯。”瞧着身材高大的他擠在這間小廚房裏,她就覺得眼前這情景說多怪就有多怪。
他說得很理所當然,“做給你喫。”每回一踏進客棧,她就嚇跑所有人,包括客棧裏的廚子,害得他們這些日子來只能喫些不怎麼像樣的東西,與其再這樣下去,還不如由他親自來做。
她皺着眉,“我?”
“你該喫好些的,這些年來,你把日子過得大苦了。”他回頭瞥她一眼,又繼續忙着手邊的動作。
她有把日子過得很苦嗎?
並不清楚自己這些年來過了些什麼日子的夜色,在他的這句話後,枉然地回想着這七年來自己究竟做過些什麼事,但在她的記憶裏,除了馬不停蹄的四處奔波,就是住在軍中,偶爾回到府裏,休息個沒幾日,就又得再遠離家門……
她的兩眼落在那個正在爲她忙碌的男人身上。
他到底還知道她多少事?該不會,由她自小到大,他都派人監視着她吧?
“我聽人說,你是天宮的希望?”與他相反,她完全不瞭解這個男人,或者該說,在他面前,她的底細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而他,對她來說則是個只聽過些傳聞的陌生人。
他靦腆地搔着發,“也、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好啦……”
她不以爲然地搖首,“天宮引以爲傲的風城主,爲個女人洗手作羹湯?這事你最好別讓那些稱你爲希望的人知道。”在他身上,她已開過太多的眼界!如果接下來他說他還會彈琴或是繡花,她想,她也不會感到意外。
“我是爲你而學的。”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丟臉。“自你當上北域將軍後,你就很少有機會能夠坐下來好好喫頓飯,所以我就想,若有機會,我想讓你嚐嚐一些果腹乾糧外的東西。”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他就知道他定有機會替她張羅一頓飯的。
不太習慣,她不習慣有人爲她設想,這種爲她付出的溫情,自他口中脫口而出後,換來的,即是夜色的一陣沉默。
“你還學過些什麼?”過了很久,她語調有些不自在地再問。
他偏首想了想,“你不會的,或你不拿手的,我都會。”真好,她總算對他有些好奇心了。
她冷聲提醒他,“你忘了說,你這天宮的希望,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偷人武功。”
“別說的那麼難聽好嗎?我只是幸運了點,天資不錯,所以才集各家大成而已。”忙着把菜下鍋去炒的風破曉,在一片吵雜聲中,音調有些委屈地應着。
要集各家大成,那也得先拜過各大家,或是與一籮筐的高手交手過,根據他那看過就會的鏡子特性,她不禁要懷疑,他到底曾經差點死過幾回,纔能有今日能夠打敗黃琮和蒼璧的身手。
她忍不住想問,“你總共拜過幾個師父?”
風破曉頓了頓,手邊的動作也因她的話而停止下采,久久都沒聽到他回答的夜色,忍不住湊上前,側首一看,才發現他不是不回答,而是正扳着手指努力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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