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瘋狂的魔鬼啊

作者:白娘子
楊之喬作爲唯一一個報名成功的,掛在了海京森華公示板上。

  她的名字也因此上了熱搜,楊格在圈內算是小有名氣的,人到中老年,事業巔峯期,卻被一個25歲的小丫頭叫板。

  反差,永遠都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存在。

  有人好信兒扒了楊之喬的背景,發現她大有來頭。

  她在國內沒有個人賬號,但國外有,網友們翻牆看到她拿獎拿到手阮,與總統和商界大佬都有合影。

  關係挖掘到國內,大家不得不讚嘆,人家的25歲,去過世界一流名企雅奈爾和朗芙妮,我們的25歲還要問:媽媽,剛買回來的牛奶能喝嗎?

  大多人感嘆她的勇氣,25歲剛到海京森華,實習期不到一個月就敢叫板銷售總監,這是多牛逼啊。

  楊之喬火了一把,言芳華倒挺開心,私下跟陸知夏說:“你看,我就說小喬這孩子不一樣,你們兩挺般配。”

  陸知夏重申,她不喜歡楊之喬,她們不可能。

  她不僅要自己說,還要楊之喬跟她媽也表態,楊之喬聽完,笑了笑說:“可是我挺喜歡你的呀,長得好看,性格塽快,完全在我的點上啊。”

  陸知夏滿腦子問號,反問道:“你不是OO戀嗎?”

  “OO戀不能喜歡alpha嗎?”

  “你餓了就喫飯,別在這跟我杳文嚼字。”陸知夏耿直A,直白道:“我們不可能,你不要喜歡我。”

  楊之喬只是在電話裏笑,陸知夏直接掛電話,她心煩地撓頭,這事兒不能拖了。

  她在微信上跟楊之喬重申,態度非常嚴肅地聲明,她們之間最多隻能是朋友。

  楊之喬像是安撫小孩子說:知道了知道了。

  陸知夏現在處於兩難境地,她跟言芳華表態不喜歡楊之喬,那親媽就要她繼續相親。

  陸知夏有時候盯着沈晚清的頭像,她很想直接和親媽說出口,但又怕影響到沈晚清。

  她們尚未確定關係,而沈晚清背後還有沈家,她唉聲,談個戀愛這麼難!

  陸知夏加班時間增多,她多去沈晚清那裏,親媽知道又要嘮叨不回家,她只能儘量拖延回家的時間。

  親媽抱怨加班多,沈晚清倒是不會多說什麼,她去沈晚清那沒看出人家多開心,她不去沈晚清那,人家也不會找她。

  她時常覺得,沈晚清不喜歡她,想着想着就難過。

  她想念得都要瘋了,沈晚清根本沒動靜。

  每次都是她主動,她便挑沈晚清的理,有時賭氣地故意幾小時不找沈晚清,上班也冷淡。

  可惜,沈晚清像是萬年冰山,根本不受她影響。

  她不找沈晚清,她們就跟斷聯似的,最後她忍不到一天主動去找人家。

  要說這兩天唯一算得上好事的,是葉瀾西那邊終於給出信兒,秦箏可以準備考試了。

  秦箏最近在家學習,陸知夏回家晚,一次也沒碰上。

  今天週五,陸知夏翻了翻手機,沈晚清沒動靜,整整一整天!

  自從上次受傷,沈晚清多半時間在家辦公,陸知夏時常不打招呼就去,今天琢磨半天,心裏酸了吧唧,又開始彆扭。

  沈晚清

  怎麼可以一天都沒動靜,她今天就不找,看沈晚清會不會找她!

  其實也不能怪沈晚清,她這兩天也不好過,先是言芳華私下找她瞭解陸知夏平日裏的感情生活,似乎是在探誰的底。

  言芳華話裏話外的意思,沈晚清聽得懂,她是姐姐,姐姐替妹妹物色好人選,替她把關。

  她對她過於放心,反倒讓沈晚清心裏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愧感。

  之後,溫婉也來找她麻煩,對於楊格的處理方案,溫婉表示某位高層不太滿意,自然也就是總部那位楊格的親戚。

  沈晚清懶得多說,通知已發,她不會撤回,並表示:“不滿意,隨時可以開除我。”

  溫婉似乎也料到她會這樣說,提醒道:“你自己掌握好時間,過了節點,你該做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沈晚清只是冷淡地笑:“放心吧,該走的時候我會走,你以爲我多熱愛這裏呢吧?”她和溫婉不對付,也不是一兩天,兩人似乎都熟悉這種濃烈火藥味的交流方式。

  當然,沈家也是時刻盯着沈晚清的,既然說定和顧硯明相處,那自然就得有動靜。

  他們催促兩人見面,不管沈晚清是否願意,組織好的高端局,給兩人都發請帖。

  今天沈晚清並不想去,但沈語堂勒令她必須去,不聽她任何理由。

  晚宴上兩人逢場作戲,沈晚清趁機拓展關係,顧硯明也有意如此。

  晚宴正熱鬧時,陸知夏放棄公司的車,久違地坐上公交。

  下班晚,錯過晚高峯,公交車變身私家車。

  她一個人坐在後排,靠着窗,失神地盯着窗外,整個人的情緒往下沉。

  喜歡一個人太久,似乎容易迷失自己。

  她一直追逐着沈晚清,但始終追不上。

  車窗敞着,蕭瑟的秋風刮進她的領口,她閉着眼睛,忍不住胡思亂想。

  沈晚清終究要結婚,不會和她糾纏,之所以沒狠狠地拒絕,或許是因爲她們之間的錯綜關係。

  又是上下級,又是姐妹,又是她的第一次……

  忽然間,涼意的雨滴撲面,她睜開眼,車窗上有了水痕。

  路上的行人有的小跑,有的不緊不慢撐起傘,也有小情侶靠在一起擠在一個傘下避雨。

  秋風蕭瑟,卷着落葉狂舞,雨水斜斜地打在玻璃上。

  司機說了句:“關窗啊!”

  陸知夏關上窗,一路盯着路燈下的雨簾,此時的雨幕泛着潮失的亮光,像是她的心。

  她盯着沈晚清的頭像,聽着耳邊漸漸大的雨聲,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想哭。

  誰說暗戀最苦?

  得不到明確迴應的明戀,也是苦的。

  暗戀是怕別人知道不敢說;明戀呢?是自己的選擇,更沒有資格去抱怨什麼。

  別人會說什麼,她都能想到,甚至於沈晚清可能都會這樣說:沒人叫你這樣,你可以不喜歡的啊。

  秋風、夜雨、孤單、一個人……總是容易讓人悲傷。

  車子要到站了,陸知夏擦擦眼角,準備下車。

  師傅喊了一聲:“沒帶傘啊?”

  “是的。”

  “這雨正大呢。”“沒事。”

  以往她也討厭雨水,失漉漉的,渾身都不舒服。

  如今她的討厭裏夾雜着一絲說不清的情緒,說不上多了一絲喜歡,還是少了一分牴觸。

  紅燈,師傅問她:“心情不好啊?”

  “沒有。”陸知夏努力勾起笑道謝。

  “年輕人,除了生死都是小事,開心點。”司機踩油門,一腳到車站,他提醒:“找個地方避雨,讓家人給你送個傘。”

  她道謝下車,鑽進雨幕,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在身上,像是要砸醒她。

  陸知夏飛速跑到路邊的便利店旁,支出來的雨布正好可以擋雨。

  深夜23點,冷意氾濫的雨夜,行人稀少,她站在玻璃窗前,望着潮失的海京市。

  母親發信息問她,回沒回去,帶沒帶傘,她沒回。

  她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今天出差,估計要下週才能回來。

  母親讓她早點回家,淋雨要記得洗澡才能睡。

  沈晚清的頭像,始終很安靜,她用指尖摩挲半天,又放回兜裏。

  便利店的人邀請她進去,怕外面凍到她,她搖搖頭道謝。

  人大概有自虐的心理,有時候會故意和自己過不去,就像現在,她主動邁進酣暢的雨幕中。

  她走的很慢,低着頭,心事重到步子都擡不起似的。

  有人打着傘都是疾步而行,經過身邊都會看她一眼。

  沒打傘的人都是一路跑過去,濺起的水和雨水一起撲向她。

  陸知夏心底無比地渴望沈晚清,哪怕是給她發個信息都好。

  但她們還沒有心靈感應到這個地步,手機始終很安靜。

  她像是落魄的流浪漢,早已習慣在雨水裏行走,涼涼的雨水卻沒能澆滅她的熱火,更加思念,更加渴望見到沈晚清。

  可她就是彆扭着,不肯主動,她知道,她若主動,撒嬌懇求,沈晚清會順着她。

  她今天不想這樣,就像是個傻子,最後站在雨幕裏不肯走。

  路燈下的雨水,在她掌心裏積攢成一條小河,她用雙手捧着水玩。

  她小時候僅有的一次和父親的甜蜜回憶,是一次暴雨之後,她穿着漂亮的小雨靴出來玩水。

  她將雨水踢飛,父親用手撩水,灑落到她的雨披上。

  他們玩得瘋,兩個人都失透了,母親把父親罵了一頓,父親只是笑。

  雖然他十惡不赦,不務正業,但在家裏總是笑呵呵的,脾氣好得很。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在外面兇狠,什麼都做。

  陸知夏的身體像是要着火了,雨水落在她身上,只有一瞬的涼意,轉而就感覺不到。

  她又熱又渴,渴望更多的涼意,她站累了,坐在花壇邊,雙腳故意站在水裏。

  她就低頭看着雨水漸漸沒過腳踝,路上偶有行人路過,有的上前問她,她也低頭不說話。

  時間奔着後半夜去了,陸知夏的手機響了,她的手機還沒有被雨水弄得關機。

  她看了眼,是秦箏,她沒接,意外瞧見微博推送的熱搜,寫着:郎才女貌顧沈YYDS。

  陸知夏點進去,沈晚清靠着窗前,旁邊站着顧硯明,乍一眼兩人確

  實有點般配,她心頭苦澀,將手機藏在懷裏。

  手機只響了一次,她又低頭看着水,沒到小腿,她的身體也泡在水裏。

  她依舊覺得熱,手伸進水裏,攪來攪去。

  遠處傳來腳步聲,她沒理會,腳步聲走到她跟前。

  滴答滴啊,雨水砸在傘上的聲音,她擡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秦箏眼圈泛哄,舉着傘,低頭看她,一言不發。

  陸知夏此刻臉頰潮紅,雨水佈滿臉頰,紅着眼圈,像是哭過一樣。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陸知夏就那麼淡淡地看着她,秦箏最終忍不住,淚水掉下來,有些歇斯底里喊:“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這還沒正式戀愛,就這樣折騰自己,以後談了要是鬧矛盾,秦箏簡直不敢想。

  秦箏扯她,哭着兇她:“你站起來!你看看你什麼樣子!”

  陸知夏笑了笑,說:“我沒事。”

  “什麼沒事?”秦箏丟了傘,雙手去拽她,吼她:“你發熱期來了,都不知道嗎?傻子!”

  陸知夏這才恍然,難怪她今天這麼熱,反常的是她今天身體的衝動似乎沒那麼強。

  陸知夏怕她淋雨,一瞬起身。

  秦箏用力過猛,身體向後倒去。

  陸知夏下意識伸手攬過人抱在懷裏,也是這一下,她看清不遠處的沈晚清。

  不知何時,她站在那裏,沒有撐傘,表情晦澀不明。

  沈晚清站在原地,陸知夏趕緊扶穩秦箏,撿起地上的傘還給她,推了她一把,說:“你先回去,洗澡再休息。”

  說罷,她轉身疾步走向沈晚清,邊走邊脫衣服,距離越來越近,她站在她的面前,舉起衣服罩在她的頭頂。

  沈晚清的表情,冰冷,沒有任何溫度,陸知夏被她的眼神刺痛,擰眉問:“你在這裏幹什麼?爲什麼不打傘?你的保鏢呢?”

  四目相對,一個眼神熱烈,一個暗濤洶涌。

  陸知夏問她什麼,她都不說,只是問:“做麼?”

  也不知爲什麼,這一刻小小的空間裏,被淋失的沈晚清透着一股易碎感,激起她內心異樣的火苗。

  陸知夏將衣服裹在沈晚清身上,扛起人一路往回跑。

  秦箏看着濺起的水花,像是她破碎的心,一碎再碎。

  陸知夏將人丟進浴室,卻瞧見她淡漠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初見一般。

  沈晚清果然不愛她,一晚上她快被這念頭折磨瘋了,她將人摁在牆上,心底的刺痛幾乎讓她痛得快流淚。

  她杳牙

  發狠,冷笑道:“想做了纔來找我,是麼?”

  “來發熱期的人,”沈晚清的身體在微微發抖,或是淋雨,或許是被她弄疼,沈晚清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提醒她:“是你,不是我。”

  沈晚清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她的眼神神聖不可侵犯,這一刻跌落神壇,似乎在憐憫她。

  她的愛情,在沈晚清那裏似乎一文不值,她此刻近乎偏執地認爲,沈晚清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她。

  她只是沈晚清心情好時玩物而已,她叫她米修,叫她小狗,但心底從不把她當做喜歡的人來看。

  她的腦子裏有一隻瘋狂的魔鬼,拼命給她灌輸負面的思想,她停不下來。

  這一刻,她也不再控制自己,發瘋一樣埋在她的脖頸間,撕杳她的限體,呵着氣,笑得有些喪心病狂道:“那我謝謝你的好心,我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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